吃過後,鍾梁就躺在帳房裏的炕上開始睡。<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項祖在一旁守著,掐算著時間。今夜隻有梁子一個人行動,自己搭不上手,也就隻能這麽做幫點忙了。


    挨到子時,項祖出去假裝如廁,在薛府上轉了個圈,看到府上一片寧靜,人都睡了。昨天折騰了一宿,今天安靜下來倒是行動起來方便了許多。


    項祖把鍾梁喚醒,兩人從後院翻牆出去,走到埋工具的樹下,把工具挖開。鍾梁帶著工具往墳地走,項祖翻牆自己回去。


    臨走時,怕鍾梁迷路,便給了他一個羅盤,特意叮囑這次一定要按先生的辦,過時就撤,不管得手與否。鍾梁也知道以前總不聽先生的話,吃了不少虧,這次他不住的點頭,說一定照辦。


    雖然天黑路滑,又怕人發現自己是在做盜墓的勾當,所以不能點燈。摸著黑一路跌跌撞撞的總算是找著墳地。


    掐算下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兩分鍾,看來自己是遲到了。心想先生沒說不能遲到,便大步的走上前去這就開挖。


    挖了幾鏟子,才想起來薛老財主的墓裏壘上了一層厚厚的青磚。發覺自己挖的地方在磚旮旯的犄角處的位置上。這麽挖豈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要是沒壘磚,從哪挖都一樣的速度。可是眼下,隻有三刻鍾的時間,要把磚挖開,再開棺取東西,取完東西還得再把墓封住,要讓人從外麵看起來就像根本沒有人盜過的一樣。這樣三刻鍾哪裏夠用。


    鍾梁罵了一聲,急忙換方向,從棺身右側部位入手。打算把磚挖開後,再把棺身鑿個洞,手伸進洞裏取東西。


    薛家財力雄厚,本打算也用金絲楠木棺葬,可是這金絲楠木棺貨極缺,就算是你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可遇不可求,薛家沒辦法,一時間找不到總不能將老爹的屍首就這麽一直放著。


    最後買了一口上好的紅木棺材。這棺材價格也不菲,值好幾千兩銀子。鍾梁卻不識貨,隻認金絲楠木棺,別的棺材除了用真金白銀做的外,都是糟木頭。


    於是三下五除二就把青磚挖開,在棺身上開始鑿洞了。一斧頭下去,棺身上就被鑿出一個眼。鍾梁繞著一圈鑿出來個拳頭大的洞。[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手伸進去就摸到了錦被,金條就在錦被下麵,鍾梁迫不及待的將手伸到錦被下麵,摸到了兩根金條。


    頓時喜笑顏開,心花怒放,把兩根金條拿出來揣在懷裏,接著再把手伸進去摸。又摸到兩根金條,手往外拉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拽住了金條。


    鍾梁一驚,難不成是詐屍?嚇得急忙把手縮了回去。拿出火折子點燈,往洞裏照了照,看到薛老財主的屍體安詳的躺著,並沒有詐屍啊。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總不會是老財主死了後一個人在下麵呆的寂寞,拿自己開玩笑。怕手直接伸進去被屍體抓傷,鍾梁用布把手纏了一圈。


    大著膽子再伸進去摸的時候,發現剛才放金條的那個位置已經空了。再用手到附近來回的摸索,全都是空的!


    金條哪裏去了?是剛才那什麽東西給拽走了?


    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要是別的什麽鬼倒不怕,就怕是那個美女紙人兒……


    鍾梁越想心裏越驚慌,小心翼翼的從盜洞裏往外爬。突然聽到了一些別的聲音。急忙呆住不動,屏住呼吸仔細聽那聲音。


    一陣窸窣的聲音從棺材裏麵傳出來,還偶爾有金條輕輕碰撞的清脆聲音。鍾梁太喜歡聽這聲音了,一時間腦袋一熱,想的全是金條。便大怒著又爬了回去,嘴裏罵著:“竟然敢偷你大爺的金條,活得不耐煩了!”


    掄起斧頭往棺材上一劈,劈下來一大截木板。燈籠能伸進棺材裏了。鍾梁往裏一看,嚇了一跳,竟然真的是個紙人。


    不過這紙人不是在薛家看到的美女紙人兒,而是洪老頭的紙人。平常的紙人都是用極薄的色紙製作的。洪老頭的紙人卻是用牛皮紙製作的,而且個頭比普通的紙人要大。


    普通的紙人跟孩童差不多大小,洪老頭的紙人跟成年人的身子差不多大小,也許是用來裝人魂魄,才不得不做的這麽大,不然魂魄被禁束在裏麵也一定不舒服。


    洪老頭的紙人鍾梁見過,也知道那紙人的厲害,但卻並不怕。相比之下,那個美女紙人兒給自己造成的心理陰影比什麽都恐懼。


    鍾梁頓時大怒,手往裏一伸,就想抓那紙人。紙人動作迅速,早閃開了,鍾梁還沒來得及抽手,那紙人又往薛老財主的頭上移動,把頭撥到一邊,正準備抱那個藍田玉枕。


    “該死的,搶生意!”鍾梁大吼一聲,另一個手從腰間抽出匕首去刺那紙人。紙人剛抓住藍田玉枕,一掂量,有些沉,手臂這下沒躲過去。


    匕首紮進紙人的手上,紙人卻一點也沒覺得疼,另一隻手伸了過來,雙手抱著藍田玉枕就要走。


    鍾梁急了,連忙把燈籠一扔,這隻手死死的抓著玉枕,另一隻手揮舞著匕首不停的朝那紙人手上又是紮又是剁。


    然而紙人那雙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紙糊的,堅硬銳利的匕首刺下去,刺不出來半點傷痕。那紙人就這麽雙手抓著,跟鍾梁拔起河來了。


    鍾梁身子傾斜朝下,胳膊是在最下麵,所以用不上全身的力氣,而且又是一隻手,一時之間卻沒拔得過紙人。


    僵持了一會兒,那紙人好似力氣越來越大,鍾梁幾乎身子被拉的扯進棺材裏。見情勢不妙,急忙把匕首一扔,雙手死死的抱住玉枕,這次使足了力氣,才拉了過來。


    然而被鍾梁隨手一扔的燈籠,燈罩此時已經燒破,裏麵的蠟油滴到錦被上,緊接著,紙燈籠全部燃燒。


    鍾梁大吃一驚,再不滅火,錦被一旦燒了起來,那這次的情形可就又跟上次道葛老太爺的墓一樣了。


    悲劇絕對不能容許發生兩次。


    鍾梁一鬆手,去撲火。那紙人抱著玉枕立即轉頭就走。等到把火撲滅,爬上盜洞來,紙人已經走了有十多步遠。


    鍾梁仗著一身蠻力,腳程又快,便發足追了上去。可是他總是粗心大意,忘了天黑路滑,沒走幾步就一腳陷進雪坑中,整個人摔倒在雪地裏。


    而那紙人在雪地裏奔跑卻是如履平地。不大一會兒就消失在眼簾中。


    黑漆漆的夜裏,狂風肆虐,火折子根本點不著,紙燈籠又給燒破了,想追也追不上了。鍾梁大怒的朝雪裏亂錘了一頓,轉身欲走,忽然想起還有件事沒做。


    從雪坑裏爬起來,走到墳邊,把自己挖的盜洞填好,又蓋上一層積雪。轉到棺身的右邊,看到那紙人打出來的盜洞,不禁破口大罵:“你奶奶的,拉完屎屁股都不擦就走了,留著讓爺爺給你掃茅坑!”


    極不情願的把盜洞填好,嘴上已經將那紙人以及洪老頭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覺得不解氣,又朝填好的盜洞狠狠踩了幾腳。然後再蓋上積雪,這才憤憤不平的走了。


    忙活了一場,隻得了兩根金條,大部分都讓那紙人給搶去了。怎麽就這麽倒黴,好不容易真真正正的盜了一回墓,就要胡了,結果碰上截胡的了。


    這他娘的也太窩火了,鍾梁沮喪著臉,一路邊走邊罵,等到了薛家村,看到到處都是房屋後,才閉上嘴。


    偷偷的翻牆溜回薛府,把情形告訴項祖,又開始低聲罵了起來。項祖歎了一口氣道:“別介意,總之這次我們是按照先生說的做了,沒落空就行,先生不會怪罪我們的!”


    “我哪還擔心先生怪罪不怪罪,隻可惜了那黃橙橙的金子啊,就這麽讓那老家夥給順走了,你說我多憋屈!”


    “兄弟,餓了,這有羊肉泡饃!”表弟晚上行動,自己又沒被派去,項祖便特意給他準備了夜宵。


    鍾梁一聽羊肉泡饃,頓時來了精神,剛才還神情沮喪,轉眼就容光煥發,盯著桌上的羊肉泡饃,走過去,大口大口的吃著。


    那雙看著羊肉泡饃的粗眉大眼比看什麽都執著,轉眼間就一掃陰霾,把被人截胡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吃過後累了,倒頭就打起了呼嚕。


    項祖給他蓋好被子,然後也去睡。一夜無話。次日一早項祖醒來,幫忙給人寫帳收賬。這時候薛家請來了風水先生,挑了個日子,加上天寒地凍,挖墓要費四天時間,所以日子就推遲到了七天之後。


    由於是年少早夭,便選在了黑夜子時發喪。


    這七天裏,項祖和鍾梁就一直被留在薛府上吃住。項祖決定等這裏的事忙完後再回去給先生報信。老這麽黑夜裏來回的奔波,一來路上危險,二來容易引人懷疑。


    總算熬到第七日,薛家老大讓所有的人吃過早飯後就休息,白天睡飽了,晚上好幹活。鍾梁仍舊去抬棺材,管事的又新請了個壯漢跟著抬棺材。


    一路上都相安無事,然而等到走在往墳地的半路中時,鍾梁突然覺得前麵有什麽東西攔在路前,急忙喊停。


    管事的招呼隊伍停下來,然後叫上兩個家丁,打著燈籠往前探路查看。三人走了一翻後,什麽也沒看到,都說是鍾梁眼花了。


    鍾梁眨眨眼睛,再去看時,卻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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