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夏被刺激到了。


    有什麽好逃的?


    這個男人是她的!


    於是,揚起燦爛的笑容:“早。”


    顧子寒眯了眯眼,沒想到唐寧夏居然敢和他問早,既然這樣……


    他的唇落在唐寧夏的眉心上,“早。昨天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


    唐寧夏的大腦還沒完全運行起來,反應有點遲鈍,半晌才明白過來顧子寒說的是搬到他家和他住,或者和他合法同居的事情。


    和顧子寒同居,跟他結為夫妻,就像禁果之於亞當,誘惑不是一般的大。


    唐寧夏承認自己被誘惑了,心裏生出一股強烈的期待,但還是用為數不多的理智說出一個事實:


    “顧子寒,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一個兒子。”


    顧子寒的雙眸劃過一些什麽,最終卻隻是平靜地說:“也是我兒子。”


    “我們都知道真相。”唐寧夏看著顧子寒,就好像在說:那不是你兒子,是我和另一個男人的兒子。


    顧子寒深邃的目光裏滿是旁人看不懂的東西,片刻後,這些東西通通消失,他顯得有些無賴地擁緊了唐寧夏,“你隨便去問一個人,有誰不知道你兒子是我的。說起來,你準備什麽時候帶兒子來見我?嗯?”


    他居然這麽說……


    唐寧夏往顧子寒懷裏鑽,眼眶有些發熱,不自覺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顧子寒……”


    顧子寒是什麽人?


    他睥睨著天下,是這個時代的寵兒,完全有資本要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那個女人。


    她又是什麽人?


    平凡普通就算了,還十八歲就懷孕產子。


    她生了一個別人的兒子,顧子寒肯定是介意的,可是他什麽都不說,甚至在默默地說服自己接受她的孩子,她看得出來。


    在英國呆了七年,不是沒有男人追她,可是當她說出自己有一個兒子的時候,那些人通常隻會對她說:“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而不是:“你準備什麽時候帶兒子來見我?”


    這對比,鮮明得讓人揪心。


    說沒有被感動,是假的。


    也許是被感動糊塗了,唐寧夏把臉深深埋進了顧子寒的胸膛,把他抱得緊緊的。


    顧子寒不明白唐寧夏突如其來的反常是因為什麽,問她也不吱聲,最後隻得強勢地把她看清楚,看見了她泛紅的眼眶,聲音一沉,“怎麽了?”


    唐寧夏搖了搖頭,“睿睿還有一個多星期回來,到時候我安排他來見你。”頓了頓,她像是很遺憾地在感歎,“顧子寒,你說我們要是早點認識多好?”說完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對,那樣就不會有睿睿,也不好。”


    她愛顧子寒,也愛睿睿。


    最好的,就是睿睿是顧子寒的兒子。


    可是,不可能。


    “……”


    顧子寒有些愣怔,把唐寧夏的臉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處,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


    他該怎麽告訴唐寧夏,他們認識得並不晚?


    唐寧夏不習慣顧子寒的沉默,拍了拍他的手臂,“怎麽了?”


    “沒事。”顧子寒掩飾著自己異樣的情緒,捧住唐寧夏的雙頰,在她的輪廓處咬了一口,跟昨天咬的是同一個地方。


    唐寧夏果然什麽都忘了,聲音高了好幾個調,“你幹嘛咬我?齒痕好不容易不見的,我今天晚上有應酬呢!”


    “我咬的?”顧子寒挑眉,指腹撫著她的臉頰,“昨天誰跟同事說是牲口咬的?”


    “……”


    唐寧夏囧,她以為顧子寒忘了,可事實證明他比她想象中記仇。


    這麽一鬧,顧子寒又有些心猿意馬了,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唐寧夏的雙唇,唐寧夏若有若無地回應著,在他身上點火,卻又在他情動的時候從他懷中掙脫,笑著進了衛生間,由內探出頭來望著床上的男人:


    “才不要一頭牲口吻我。”


    說完,“嘭”一聲迅速關上門。


    小樣,看你下次還要不要變身牲口。


    浴室外,顧子寒還愣愣的躺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懷抱,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起床,走到浴室門前,“唐寧夏,開門。”


    “不開!”唐寧夏以為自己安全了,聲音裏多了一抹囂張。


    顧子寒冷笑了一聲,手扶上門把,“啪”的一聲,門鎖活生生地被他破壞了……


    唐寧夏愣愣看著顧子寒,那個鎖,是裝著玩的嗎?


    “我進來了。”顧子寒的尾音十分曖昧,唐寧夏自然而然想起了昨天被她掛在床邊的時候,臉頓時就紅透了。


    顧子寒逼近臉紅得像蘋果的女人,圈入懷,“不想讓我進來?嗯?”


    “……不想。”變態啊,不強調那個“進”字會死嗎?


    顧子寒勾起唇角,邪魅的氣息蔓延了整個浴室,唐寧夏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遊走在她身上每一個敏感的地方,一點一點地抽走了她的力氣,最後隻得完全倒向他……


    “想不想我進來?”顧子寒咬著她的耳朵問。


    唐寧夏節節敗退,知道這個男人有一百種讓她求饒的方法,咬了咬牙,“想。”


    “求我。”又是那種半是誘惑半是命令的語氣。


    “求你,子寒,進來……”唐寧夏已經把老臉豁出去了。


    ……


    ……


    陳嫂準備的早餐浪費了,那兩個人下樓的時候,吃午餐都已經嫌遲。


    唐寧夏跟在跟在顧子寒身後下樓,目光遠遠地和陳嫂微笑的雙眸相撞,心虛地移開,腰有些酸,手不自覺地扶了上去,腳步放慢了。


    她本身就有腰疾,顧子寒這兩天又……


    所以說腰痛就是這麽煉成的。


    顧子寒很快察覺到唐寧夏沒有跟著他,回過頭去,見她扶著腰,蹙眉,“腰痛?”


    唐寧夏下意識地看向陳嫂,看見老人家那一臉“我理解”的笑意,頓時就想去撞牆……


    顧子寒,混蛋,腰痛是因為誰啊?說小聲點會死嗎?


    她皮笑肉不笑地揚了揚唇角,走近顧子寒,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在他的愣怔中飄下樓。


    顧子寒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為什麽小臂挨了掐,暗想這個女人的膽子越收拾越大了……


    吃飯的時候陳嫂把今天的報紙送了上來,特地提醒顧子寒:“劉剛的判決書下來了。”


    顧子寒掃了一眼,把報紙遞給唐寧夏。


    唐寧夏要比顧子寒關心這個,接過報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次的事情影響很大,據說上級十分重視,除掉了劉剛的黨籍,革除了他的職務,依法為他的濫用職權量了刑,算是還了唐寧夏一個公道。


    至於劉倩亞,目前她也隻是涉嫌故意殺人,警方正在搜查證據起訴她。


    唐寧夏把報紙擱到一旁,咬著筷子糾結地看著顧子寒。


    顧子寒掀起眼簾瞥了她一眼,“怎麽?”


    “為了劉倩亞的事情,你的好朋友找過我,昨天下午。”


    顧子寒早猜到gillian會去找唐寧夏,“嗯”了一聲,“你怎麽回答她的?”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唐寧夏的雙手交疊在餐桌上,“我知道顧氏和gillian的家族企業有合作。說實話,gillian的家族會不會向你施壓,會不會影響到你。”


    “兩回事。”顧子寒說,“我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為我的事業受委屈。”


    唐寧夏承認這句話很受用,心裏麵的滿足已經快要溢出來,嘴巴上卻說:“顧子寒,你突然這麽肉麻,很挑戰我的心髒負荷。”


    顧子寒瞥了唐寧夏一眼,非常不屑,“矯情。”


    唐寧夏笑得燦爛明媚,“還有升級版的,想不想見識見識?”


    就在這個時候,陳嫂走過來,看了眼唐寧夏,頗顯為難地對顧子寒說:“少爺,朱小姐來找你。”


    唐寧夏以為gillian是為了劉倩亞的事情而來,放下筷子,“我去片場,你和她談。”


    “你放心我和她獨處?”


    唐寧夏捧住顧子寒的臉頰親了一口,“我相信我的男人,走了。”


    顧子寒看著唐寧夏離開的背影,揚了揚唇角,看向陳嫂的時候,卻已經是一臉平靜,“請朱小姐進來。”


    gillian找他,不是為了劉倩亞的事,他知道。唐寧夏也確實猜對了,gillian的家族在向他施壓,直接威脅他顧氏總裁的位置。


    可是他不知道,也沒人猜到,唐寧夏這一走,他幾乎要失去她。


    優雅的黑色齊耳短發,精致的高級定製套裝,無懈可擊的完美氣質……


    gillian坐在淺色的沙發上,一如既往的無可挑剔。


    陳嫂給她送上正宗的英式紅茶,她客氣地道了聲謝,緊蹙在一起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


    她看向坐在她斜對麵的沙發上的顧子寒,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


    半天前,她和顧子寒成為了對手。現在,她的任務是把顧子寒從顧氏總裁的位置上踢下去。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劉剛鋃鐺入獄。


    朱家在海外是非常有名望的華僑,相當於s市的顧家,劉剛醜聞被人踢爆,聲名狼藉地鋃鐺入獄,這樣的麵子朱家丟不起,這個屈辱朱家也受得不甘不願。


    他們必須要把劉剛救出來,恢複名譽,選上市長,這樣也有利於朱家開拓國內的市場。


    可是遭到顧子寒的阻攔,顧子寒隻有一句話:劉剛一定要坐牢。


    朱家在海外勢力再大都好,s市是顧子寒的地盤,他們無能為力。


    沒辦法,朱家聯係了顧華清,然而顧子寒根本不聽顧華清的話。


    於是,朱家決定在商場上和顧子寒決一高低,把顧子寒從顧氏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劉剛不愁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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