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跑離開的背影,秦牧禁不住一陣苦笑,原來韓雪菱也不僅僅是一個在家族培育下的戰鬥機器,也有其自己的感情和少女的情懷。


    看到小跑離開,裘小朋便從田地裏站起來,衝著秦牧齜牙一樂。秦牧沒有好氣的說道:“你小子,螞蟻洞算是數過來了吧?”


    裘小朋就訕笑著跑到了藍鳥的旁邊,對秦牧笑道:“哥,你還別說,我也是在田地裏麵長大的,還真不知道冬天竟然也能看到螞蟻洞。”


    秦牧頓時沒有話說了,他的情緒有些不穩,韓雪菱的請求明顯與秦牧自己的製定下來的目標有些背離,但是對於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請求,秦牧卻是硬不起心腸來拒絕,盡管這個女人最終和他也隻不過是同床異夢而已。


    想到這裏,秦牧的情緒就有些低落,周小梅、吳菊、劉丹甚至白若涵都應該算是秦牧的紅顏知己,但是最終他選擇的卻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這不得不讓秦牧感歎,政治上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麵所想的那麽浮於表麵,有時候妥協也是一種手段。


    回到瀾寧縣之後,秦牧接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卻是河子鎮郭自在的。自從白光亮上調省發改委,秦牧離開西肅省,郭自在就好像無根的浮萍一般,茫然不知所措。他開始經營的很好,但卻想不到秦牧的提升竟然如此的不可思議,說是白光亮出了力,可偏偏不是那個兆頭,也不知道他走了誰的路線,竟然把秦牧辦公室的電話探聽到了。


    從郭自在的口中,秦牧聽出了這個將近四十歲鎮黨委書記的不滿,輕聲笑了一下說道:“自在啊,現在改革開放,每個地方都有機遇,不要著急,要安於現狀,把心思放在惠民政策上,上麵有人盯著你呢。”


    郭自在聽秦牧這麽一說,心裏就有些明白了。他想起從認識秦牧之後,秦牧每一步都走得很驚心,但有驚無險的原因,卻是秦牧的出發點根本不是為了個人的利益,而是每每都為了民眾發出自己的呼喊,頓時明白秦牧這句話的意思,笑著說道:“秦書記,我倒不是向您訴苦,隻是覺得,在您的指導下,工作起來分外的輕鬆。”


    秦牧哈哈笑了起來,他現在是重點縣的副書記,比之郭自在在實際等級上要高出數級,便拿出一副領導的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有怨氣,就把工作搞好嘛。自在,我聽說,韓國旅遊區搞得很不錯嘛。河子鎮得天獨厚,隻要保住環境不受汙染,完全可以再複製個美國旅遊區、英國旅遊區之類的東西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是不會被一點困難嚇倒的,改革開放必然會取得偉大的勝利。”


    郭自在眼睛頓時酸澀起來,忍不住要流下眼淚。秦牧這個人念舊啊,否則的話,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話提點自己。將河子鎮開發成集各國風情與一身的開發區,到時候誰敢說河子鎮是窮困鎮,郭自在就敢跟他玩命去。


    跟郭自在的千恩萬謝又嘮以幾句,秦牧才掛上電話,卻看到裘小嬋正臉冒暈色的站在辦公桌對麵看著他,笑道:“你這個同誌,悄悄的站在我麵前,行為很有些問題。”說完這話,秦牧也覺得自己今天的官場話說的太多,眼角就翹了起來,露出了笑容。


    裘小嬋也聽出秦牧不是真的生氣,蔥白一般的玉手輕輕捂住小嘴,笑了幾聲說道:“秦書記,我又來麻煩您了。亞玲父親說想宴請您一次,不知道您是不是賞臉,就在他們家吃點家常菜。”


    上一次的聚會並不是很愉快,但是這一次由孟父提出來,這裏麵就有些意思了。孟父這人,功利心集中而且不善於掩飾,這段時間必然從裘家姐弟之間明白秦牧在縣委的處境,不但沒有拒絕裘小朋和孟亞玲的婚事,反而設宴邀請秦牧,這其中就有些東西要出現了。孟父作為瀾寧縣的老政治,自然也知道一些瀾寧縣的內幕,秦牧在班子裏麵還沒有得到有力的支持,走一下偏鋒也並不為過。


    想明白了這一點,秦牧點頭笑道:“我、小朋和你都來自西平縣,怎麽說也是抗戰在同一個戰壕的戰友,行吧,下午我們就過去,我就給你們姐弟做一個專職的司機。”


    裘小嬋撲哧一聲樂了起來,發嗲的說道:“你呀。”說完這句話裘小嬋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未免太嬌了一些,也太媚了一些,引得秦牧的眼睛頓時直了一下,一團暗藏的火苗從秦牧的眼底升騰起來。


    秦牧已經將近半年沒有碰過女人,裘小嬋是個嫵媚中帶著一絲知性,文靜中帶著幾分火辣的女人,又不是那不解風情的小女生,舉手投足之間就帶著成熟女人無盡的風韻。偏偏職業套裝將她曼妙的身材緊緊地包裹住,從她急速呼吸中,秦牧甚至可以看到那緊繃的上衣中心有兩點微微的凸起。


    身體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些反應,秦牧咳嗽一聲,迅速的低頭翻閱了麵前的文件,換了個腔調說道:“裘秘書,有件事你去落實一下,看看縣裏的教育局究竟在幹什麽,竟然在與世界接軌的時刻,還不把小學生英語提上日程,難不成等我們的孩子到了初中的時候,還不知道abc怎麽念嗎?”


    這句話固然有秦牧轉移話題的用意,也確實表現了秦牧的憂心。凡事走在前列,這才是他為政一方的思想,既然能夠來到這個世界,那麽有些事必須要未雨綢繆了。


    裘小嬋繼續撲哧撲哧的樂著,方才秦牧眼底升起的怎麽也逃不過她的眼睛。或許秦牧的掩飾太過於無力,讓裘小嬋感覺心裏很是踏實。這種踏實,是對異性的渴望,也是對堅實懷抱的向往。她抿了抿塗著淡淡唇彩的俏麗小嘴,將雙手支在辦公桌的一側,低下身段小聲說道:“秦牧,你不是聖人,不要太憋著。”


    裘小嬋從來沒有這麽大膽的表現自己心裏的渴求,在副書記辦公室中,她暢快淋漓的把這種想法訴諸於口,頓時感到一種無比放鬆無比解脫的快感,甚至渾身都產生燥熱的感覺,忍不住雙腿緊緊的並在了一起,連一根小手指都不能穿過雙腿形成的縫隙。


    秦牧一愣,裘小嬋這是在向他表露心跡,他如何不知道。他使勁的翻了幾下手中的文件,卻發現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有些發狠的說道:“裘小嬋,你這是在玩火。”


    裘小嬋搖搖頭,將身體轉了個半圈,擺出要走的姿勢,隻是聲音卻透著無比的堅決:“秦牧,我不會在事業上成為你的絆腳石的,等做完教育局的這件事,我就會提出辭職。”


    秦牧歎了口氣,點上一棵煙,緩緩地說道:“我有未婚妻,也有兩個情人,你不應該參與進來。”


    裘小嬋繼續笑,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會對秦牧大膽直白的表露,她也知道,憑秦牧的能量,斷斷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停下他的腳步。可是,她不悔啊,她真的一點都不悔,哪怕隻能夠得到秦牧一夕的溫存,也是她回味一輩子的事情了。


    “今晚,你別鎖門。”飛快的說完這句話,裘小嬋踩著小皮鞋哢噠哢噠的離開了,僅僅留下沉浸在煙霧中的秦牧。


    正當秦牧糾結於如何是好的時候,劉丹打來了電話的,告訴秦牧自己已經到了騰龍市。話裏話外的意思,她已經在騰龍市一處隱蔽的賓館定好了房間,而且身邊的保鏢將賓館進行了徹底的檢查,“絕對可以談一些很隱秘的事情”。


    劉丹的聲音中透著幾分鼻腔中的哼哼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她與秦牧已經將近一年時間沒見。對於這個義不容辭將自己的身體和未來全部交到秦牧手中的嬌俏女人,秦牧的心中頓時被柔情所填滿,便克製住被裘小嬋點燃又被劉丹撩撥起來的欲火,問劉丹怎麽現在就回國了,沒有繼續禍禍日本的股市。


    劉丹從電話裏嬌笑起來,一個勁的叫著傻老公。經過一年多的洗練,劉丹已經從廟鎮一個小門市的老板變成了隻手間就可以發動一場局部經濟戰爭的女強人,果然天賦是與生俱來了。她告訴秦牧,這次回國,她是帶著美國一些地方政府的使命而來,希望通過一個媒介,可以讓中國某些城市和他們達成友好關係,建立一個相互友好的氛圍。


    秦牧頓時明白了劉丹話裏的意思,中美關係破冰之後,越來越多的美國公司希望在大陸建立它們的分公司,但有些政策他們還是摸不透,不敢大筆大筆的投入資金。如果劉丹所代表的翁文華公司可以在大陸上打開一處市場,那麽來自美國的資金定然會源源不絕,各類科學技術也會帶動中國地方本土的發展。


    秦牧心裏有些激動,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小聲說道:“下午我就過去,記得等我。”


    劉丹嬌媚的嗯了一聲,帶著依依不舍和無比眷戀,掛上了電話,轉瞬又打了過來,在電話中對著秦牧親昵的親了一下,幽幽的說道:“今晚,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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