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以為防守被動,不如轉守為攻。


    自從下午的時候秦牧聽說有人要拿裘小嬋說事,他心裏麵就有股子火氣發不出來。不管是有心無心,在現在自己即將有動作的時候,就有人打起了秦牧後院的主意,這一點秦牧是不能容忍的。


    抓了王五忠,不僅僅是想玩一下敲山震虎,他秦牧來這裏就是帶著屠刀過來的,絕對不是做做樣子就算了,有幾個人的腦袋恐怕是保不住的了。抓王五忠隻是一個開端,既然現在軍區的態勢那麽強硬,將九江攪的有些心思不穩,那秦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定然要窮追猛打。


    就算西門雁不來找他,秦牧也打算撇點甜頭跟德爺透露點東西了。但秦牧唯一想不到的就是,西門雁竟然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以為自己向德爺扔出了一個兩難的選擇,是看上了她的姿色。


    秦牧一陣苦笑,縱然自己真的荒唐不經,就算他當真想跟西門雁發生點什麽,但現在韓雪菱守在九江,又利用軍區的關係幫了自己這麽大一個忙,那秦牧說什麽也不能在麵子上讓韓雪菱掛火的事情。


    想到這裏,秦牧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這腦袋裏到底想的是些什麽事情啊。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估計現在郭少庭等人已經開始了行動,便把心思放了下來,靜等最後的結果。


    房門再次被推開,西門雁換了一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發現秦牧的目光射向她,有些不自然的將那厚厚的大衣又裹緊了一下。


    “坐吧。”秦牧清秀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其他的味道,招呼西門雁坐下。等到西門雁小心的坐在沙發上,秦牧站起身來,走過去將門關了起來。


    這樣一來,西門雁倒是有些想不通了。剛才自己那樣極具**力的出現,遭到了秦牧的訓斥,但現在自己衣冠整齊了,秦牧倒是把門關上了。


    難道秦牧還有什麽特殊的愛好,喜歡一些奇怪的調調?念及於此,西門雁趕緊咳嗽了幾聲。


    秦牧自然知道西門雁這咳嗽聲是因為什麽,他笑著坐到西門雁的對麵,點上一根煙,說道:“有決定了麽?”


    西門雁跟了秦牧兩三天,知道秦牧隻要點煙,就是要把自己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並且還做好了說服的準備。掌握了秦牧這個習慣,西門雁便暫時放開剛才的尷尬,抿嘴一笑道:“今天我來,不就是來告訴你決定的嗎?”說完,還故意飛出一個媚眼。


    讓英氣十足的西門雁飛媚眼,當真是難為她了。秦牧在手中把玩著打火機,並沒有把煙點上,眼光清澈的盯著西門雁的臉龐,看她還有什麽話要說。


    西門雁飛完媚眼就有些後悔,誰想到會引來秦牧如此火辣辣的眼光,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如果說剛才她身著低胸晚禮服是帶著屈辱來的,被秦牧嗬斥之後,此刻秦牧這所謂火辣辣的眼光反而有些不那麽可惡了。


    西門雁的臉,紅了。


    秦牧有些奇怪西門雁的表現,對於女人的心理他是很難把握的,見西門雁轉過頭來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哢噠一聲點上煙,將打火機放在茶幾上,問道:“結果是怎麽樣的呢,我洗耳恭聽。”


    西門雁愣了一下,發現秦牧的目光已經不再盯著她看,而是對著打火機出神,心裏就發了一下虛,小心的選擇著措辭,把自己那份有些泛春的心思收起來,小聲說道:“我們覺得,這件事太冒險了。”


    秦牧嗬嗬笑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道:“西門小姐,在你們還沒有考慮好之前,我想先透露一個消息給你。”說完,秦牧又將手機掏出來,看了一下時間,隨後按了關閉鍵,聲音有些飄渺的說道:“現在是晚上七點五十分,若是沒有出差錯的話,平朝王五忠已經在縣看守所喝茶了。”


    他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撩了一下眼皮說道:“王五忠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九江市這條道上混的,就算沒有什麽聯係,那也多少有些耳聞。西門雁吃不透秦牧這個笑容的意思,但她猜測,王五忠也被秦牧這個協查組看在了眼裏,找他合作卻被拒絕,所以直接被抓進了看守所。


    “我們跟王五忠不一樣,他做的事情,我們都沒有沾過。”西門雁連忙申辯,能夠在平朝那邊動王五忠,而且九江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那麽秦牧肯定出動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力量,或許就是軍區那些大頭兵。


    “收保護費一樣不容於祖國的法律。”秦牧淡淡的笑了,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西門雁馬上沉默下來。秦牧說的不假,就算是德爺金盆洗手又如何,就算德爺沒有沾染過人命又如何,不容於法律就是不容於法律,這是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若是真有人要徹查德爺,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她多少也要沾上一些是非的。


    秦牧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語氣深沉的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德爺也是個聰明人。他沒有沾染黃賭毒,也沒有犯人命官司,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想鄭重的警告一聲,這是你們可以真正名正言順改邪歸正的一條路,過了這個時候,我的下一任是不是還有我這麽好說話,那就不敢保證了。”


    西門雁微微一撇嘴,好說話?她感覺秦牧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強勢最陰險最不好說話的人了。


    “我喜歡研究道教的真諦。”秦牧不等西門雁說話,繼續看著外麵的夜空說道:“其中道教的那個陰陽魚給我的觸感是最深的。”


    西門雁自然知道道教的那個陰陽魚什麽樣子的,但她不明白秦牧為何在這個時候提起道教,不禁集中思想聽秦牧繼續說下去。


    “白色與黑色涇渭分明,分成了完全相等的兩部分。”秦牧吐了一口煙,慢慢的說道:“但在白色的這半邊,有個黑色的魚眼,而在黑色的那邊,也有個白色的語言。”


    西門雁明白了,秦牧是在提醒自己,若是沒有一個強勢的白道勢力,向德爺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被除去的,畢竟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沒有什麽可以避諱的。現在秦牧和自己談論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光明正大。


    “為什麽?”西門雁終於把心頭最大的疑問問了出來。


    “為什麽?”秦牧霍然轉身,目光炯炯的看著西門雁,重複了這個詢問後,嘴角掛上了冷漠的笑容:“我沒有必要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你聽,你隻需要知道,在我的眼裏,你們這點所謂的勢力,就是動句話的事兒。你們隻要明白自己要去做什麽,就可以了,今天晚上,我需要九江至少出現十場大一點的打架鬥毆出現,最好是能夠讓市公安局全部動起來。”


    秦牧這段話說的冷酷無情,尤其是如此紅果果把德爺和西門雁等人當做隨時都能被丟棄的槍,讓西門雁心頭異常的不舒服,臉色也越來越陰沉起來。


    “不要再試圖用你的小刀子來威脅我。”秦牧看著西門雁那冷峭的麵孔,突然覺得有些想笑,西門雁這個女人還是挺有意思的。他走到床邊,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說道:“這是參加中國特種保鏢培訓所需要的申請表格,有時間填一下。”


    西門雁咬了一下嘴唇,說道:“這算是收買?”


    秦牧擺擺手說道:“隻是等價交換。”


    西門雁麵色複雜的伸出手去,她知道,隻要自己接過這份申請表格,那麽就是代表著向著秦牧妥協,要任憑秦牧擺布。


    天上地下,這一接問題就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韓雪菱滿臉寒霜的走了進來,腳上的軍勾鞋踩得劈啪直響,身上的軍裝更是帶著一股子怒氣衝衝的味道。


    韓雪菱是秦牧的正牌夫人,西門雁沒來由的心裏一慌,一把抓過秦牧遞到眼前的申請表格,說了聲對不起,連忙向著外麵跑去,隻是動作有一些尷尬,讓韓雪菱長長的眉眼又眯了起來。


    秦牧心裏一陣高興,若不是韓雪菱來得正好,自己還要費些唇舌才能讓西門雁妥協。隻不過韓雪菱的臉上氣色好像有些不對,等到西門雁走後,秦牧便又把門關上,轉頭笑道:“怎麽了,誰惹你了?”


    “誰惹我了?秦牧,你還真敢問啊。”韓雪菱氣呼呼的坐下,指著房門說道:“談工作就談工作,談事就談事,把門關上是什麽意思?”


    秦牧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怪不得西門雁走得有些急躁,腳步還有些不穩。他溫和的笑了起來,對韓雪菱說道:“我若是想做壞事,你就需要用鑰匙開門了。”


    韓雪菱聽秦牧說得有趣,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心裏麵覺得有句話不說出來就非常不痛快。她站起身,走到秦牧身前扇動了幾下手掌,好像是要將秦牧身上沾染的胭脂味扇掉。


    秦牧疑惑的看著她,韓雪菱首次露出小女兒的羞態,低著頭小聲道:“秦牧,我問你個事兒啊。”


    “有問題我歡迎啊。”秦牧點點頭,韓雪菱說這話的語氣實在是太奇怪了。


    韓雪菱的雙手在軍裝衣角上使勁的揉了幾下,繼續低聲道:“你在外麵有沒有孩子?”


    秦牧登時愕然,這韓雪菱腦袋沒發燒吧,這話問的,實在是太有創意了。憑老韓家的能量,秦牧那幾個女友恐怕早就在那邊掛上好了,秦牧也沒有隱瞞,搖搖頭說道:“還沒有。大家很少時間在一起,很長時間不見麵了,哪裏會有孩子?”


    韓雪菱聽得身體抖動了一下,咬著嘴唇抬起頭,狠狠的瞪了秦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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