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全麵反擊!


    步騎弩三個兵種結合的辦法,讓匈奴人感到了單一兵種在應變上的差距。


    呼韓衍氣喘籲籲,方才秦騎撤退,本想著趁機追殺的他下意識的猛一抬頭,赫然發現自己正在被包圍中。


    兩翼,有兩股黑色洪流正在飛快的朝己方後陣掠去,這還不算,對麵的秦軍主陣大纛向前移動了。


    若是在撕殺開始之前,秦軍就擺出這一副架式,呼韓衍不會懼怕,手底下的三千部落精騎個個均是草原上的健兒,秦人就算多了一倍,也無法憾動自己的進攻意誌,但是現在,第一波騎兵對衝之後,呼韓衍的求勝願望發生了動搖。


    秦人的左右兩支騎軍,人數和第一輪衝殺的秦騎差一多,戰力而論就算稍差一些,估計也弱不到哪裏去,再加上正麵多達數千的步卒,這仗就是勝了,也是兩敗俱傷的結果,真到了那時候,就算繳獲了再多的輜重和奴隸,他呼韓衍也帶不回去。


    “大秦,大秦!”


    數千秦軍將卒叫喊之聲響徹山穀,一下蓋過了匈奴人雜亂的叫喝。


    戰鼓陣陣,如急落的雨點,劈劈啪啪的連續響個不停,呼韓衍遠遠的一瞥,隻看到秦軍大纛下麵,一員秦將駐馬停歇,在眾親兵的護衛下,正調度著各支秦軍分進合圍。


    “嗖!”


    就在呼韓衍心生退誌的時候,耳畔風聲響起,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這一箭夾帶著一股無往的氣勢,在亂戰的群騎之中還能準確的找到呼韓衍的位置,箭術之高明著實讓人歎為觀止。


    呼韓衍急一低頭,箭矢從頭頂疾射而過。


    待他剛剛起身,又是一箭射來,也算呼韓衍騎術了得,一個側身藏於戰馬側後,方始險險的躲過了又一次暗箭。


    被秦軍的神射手接二連三的點名,呼韓衍心頭一股無名火起,論起箭術,他在匈奴人中也算是出眾的,這個時候被敵壓製,讓他又如何能沉得住氣。


    取弓,搭箭。


    呼韓衍一個大翻身,迅速的回到馬背上,雙手持弓,朝著判斷中的敵箭來路瞄了過去,映入他眼際的,竟然不是什麽秦將,而是一個身穿著普通秦軍甲衣的步卒,貌不驚人,臉龐甚至還帶著些許的青澀。


    就是他暗算了自己。


    呼韓衍啞然無語,對於自己的判斷能力,他一向有十足的自信,這是在草原上多年征戰積累的經驗,但這個年輕的秦卒究竟是不是凶手,或者真正的箭術高手還躲在別的地方,呼韓衍開始懷疑起來。


    “嗖!”


    年輕的秦卒持弓,穩穩的又射出一箭。


    這一次,呼韓衍看的真真切切,就是他,因為這一箭的目標就是自己。


    嚇得魂飛魄散的呼韓衍已經顧不得什麽了,他匆匆的一鬆弓弦,任由箭矢飄向不知什麽地方,同時,猛然勒緊馬韁,讓坐騎的前蹄高高揚起,遮擋住自己的上半個身子。


    “卟!”


    箭入馬體。


    “希律律!”戰馬一陣悲鳴,馬眼裏隱有淚珠滾落,在吃痛的情況下,就算是再順從的健馬這時也不會再聽從主人的指揮了。


    “撤!”


    呼韓衍失聲叫喊起來,到了這個時候,就算他再是遲鈍,也明白自己被敵方的神射手也盯牢了,要是再冒險指揮的話,估計這條性命早晚不保。


    是繼續指揮,還是保命撤退!


    這道單一的選擇題,呼韓衍沒有多作思考,就決定選擇後者。與保命相比,去冒險一搏實在劃算不來,要是自己陣亡了,家裏搶來的美貌女奴、還有那些財帛就都要易了主人了。


    呼韓衍連聲催促著,身子再也不敢上挺了,他騎著受傷的戰馬朝著來路逃竄了下去,在他身後,聽到命令的匈奴騎兵也跟著拔轉馬頭,伏低身體逃跑。


    一場劫掠戰,在秦軍的圍殲下,最後變成了匈奴人打劫不成反而被殲的結果,駱甲的騎軍緊緊的貼靠著匈奴的逃騎,一場追與逃的撕殺開始——。


    ——。


    李原靜靜的注視著漸漸遠去的雙方騎隊,散落無主的戰馬在戰場上悲鳴,間或,還有一、二名還沒有斷氣的匈奴騎卒在低低的呻吟著,他們很快就要結束這種痛苦了。因為,秦軍步卒正在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搜索著有沒有裝死的殘卒。


    在搜索隊伍中,一個背著大弓的年輕步卒讓李原很是關注,方才呼韓衍被連續的幾箭射的鬥誌全無,似乎就是這少年的功勞。


    “來人,去喚了那背弓少年過來。”李原吩咐了一聲,立時就有親卒飛奔著前去傳令去了。


    不一會兒,在曹信的陪同下,少年一臉羞澀的跟了過來,看曹信與他親近的樣子,估計適才少年的射術也讓曹信這員猛將很是欣賞。


    “涇陽李仲翔,見過神武侯。”少年漲紅著臉,大聲說道。


    “李仲翔,莫不是在雍邑投軍從戎的小李信?”李原哈哈一笑,早些時候接到李政的書信,信中就提到了李仲翔這個名門之後。


    “神武侯也知我先祖?”李仲翔驚喜的說著,從懷中取出李政交付給他的一封推薦信,這個性格有些靦腆的少年其實從骨子裏是很驕傲的,這次要不是在戰場上立了大功,他恐怕還不會拿出李政的這封信。


    “李將軍乃我大秦上將,隴西狄道人氏,前不久,我曾著人前往狄道尋訪其後人下落,奈何未能如願,想不到今日,能和李兄弟在戰場相見。”李原大笑道,李仲翔的到來,讓李原欣喜的看到了秦軍中未來的希望。


    李信、李仲翔、李廣、李陵——,隴西李氏可以稱得上是秦漢時期的武將世家,能夠陪養出這麽多優秀將領的一個家族,李原相信,這家族中的其他人一定不會太差,隻要用心發掘,或許,能夠讓李仲翔等人的能力更比曆史上有質的飛躍。


    相比麾下將領層出不窮的劉邦、項羽,李原的手底下,真正可堪大用的將領並不多,就是駱甲、王尚他們幾個,也隻是在慢慢的後天培養中一天天的進步,這其中,有成功的例子,也是不成功的例子。


    就比如李必,這個李原曾經的童年小伴,在鬼方一戰中被敵一劍刺傷了內腑,現在已經漸漸的淡出了秦軍將領行列,現在的李必,主要擔任鹹陽令職務,負責國都的治安、緝盜等日常事務。


    ——。


    秦軍與匈奴呼韓部在朝陳激戰,這個時候,匈奴的大單於冒頓還在狄道的長城上,與一眾親信將領欣賞長城內外不同的景色。


    劫掠秦地,具體的行動方麵,冒頓沒有興趣參與和關注,與秦國的神武侯,同樣可以稱得上傳奇的李原好好的戰上一會,是冒頓最想做的一件事。所以,他唯一要求匈奴各部落打探的情報隻有一個:李原的下落。


    李原在什麽地方?


    匈奴各部正忙著劫掠,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打探到確切的消息,確實不容易,所以,冒頓在這一點上,也沒有過多的去強求什麽。


    不過,當呼韓衍一臉狼狽的隻帶著逃回的百餘名幸運的騎卒出現在冒頓麵前時,這位殺戮果斷的大單於暴怒了。


    呼韓衍這個蠢貨,居然以為,憑他區區三千騎兵,能夠擒殺李原,真是不知死活。


    現在,秦軍又一次取得勝利,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次發生這樣的被圍殲的戰例,冒頓明白匈奴各部的士氣就會急速的下跌。畢竟,對於各部落的首領來說,這次南下的目的不是與秦軍決戰,而是打劫秦國。


    誰也不想象呼韓衍一樣,倒黴的和秦軍拚個精光,一些幸災樂禍的部落首領已經在暗暗謀算,等回到了草原,怎麽樣盡快的吞並掉失去了主要力量的呼韓部落。


    冒頓臉色不豫,把呼韓衍嚇得跪倒於地,矮壯的身體貼伏在長城的青石地上,連頭也不敢抬起來,生怕再度觸怒冒頓,引來滅頂之災。


    一陣沉默過後。


    忽然,從長城下方,急急跑來一人,迭聲道:“稟大單於,在長城以東七十裏,發現有秦軍斥候出現,瞧旗號應是九原一帶的秦國邊騎。”


    冒頓轉頭看去,卻是右骨都侯一臉惶急的跑了過來。匈奴右骨都侯的部隊按照勢力劃分,在靠近秦國九原郡的河套以西劫掠。年前在邊軍手底下吃過苦頭的這位右骨都侯這次很小心,接二連三的向九原方向派出了斥候打探,也幸虧是他的小心翼翼,才使得邊軍的合圍被早早的發現。


    “命令各部,迅速向狄道靠攏,有擅自退卻者,殺無赦。”連續不利的消息,讓冒頓變得殺氣騰騰。邊軍的到來,無疑讓秦軍有了反擊匈奴騎兵的底氣,冒頓稍一細想,就明白了李原的戰略意圖,不過,他也不準備就此撤退。


    大匈奴的鐵騎,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也不會沒有開打就撤了。


    冒頓當即決定,就在這狄道的長城腳下,擺開戰場,與李原好好的較量一番,不管是文鬥或武鬥,都要分一個輸贏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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