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其實並沒有葉初想的那樣糟糕。


    他雖然運氣方麵“命犯太歲”,但畢竟當初與白景深選的是“太陽太陰”,兩者對上倒也抵消了一部分黴運,主角的方法竟然真的奏效了。


    烈焰獸群看到三人兵分兩路逃跑,便按耐不住仰天長嘯數聲,抬起蹄子朝森林裏狂奔而來。無數巨木被撞得四分五裂,連那些巨石都被巨獸用堅硬的角頂開。


    而那三頭巨獸,似乎是真的受到“破軍七殺”的召喚,毫不猶豫地朝白景深和千裏霽的方向追去;而那頭略微嬌小、長得挺像哈士奇的烈焰獸王,卻在數十頭中型巨獸的簇擁下,殺氣騰騰地朝葉初逃竄的方向奔去。


    葉初驚慌之餘越飛越快,身後的獸群竟被遠遠拋下,人在重壓之下果真潛力無限。忽然又想想主角離開時一副龍傲天蘇破天際的表情,葉初不禁好笑又無奈。


    葉初忍不住分神打開人物麵板瞧了瞧。


    匹配人物:水清越


    人物身份:白景深門內大師兄


    主角仇視值:23%


    主角滿意度11%


    人物評價:命犯太歲


    葉初略微詫異,主角仇視值沒有降低多少,滿意度也沒有想象中那樣飆高。如此怪異的數據,葉初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前思後想,葉初隻得歸納總結,主角內心戲過於豐富,不能以常理來揣摩。


    思緒正在神遊之時,一陣低沉醇厚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道長,能否停下一敘?”


    葉初被突如其來的醇厚男聲嚇得雙腿一軟,不由得踉蹌了一下。剛才莫非是他出現幻聽,身後的烈焰獸竟然開口說話了?


    那聲音接著道:“道長,請等一下。我與水之裴乃莫逆之交……”


    葉初確信那聲音是從烈焰獸王口中傳出。他思索了片刻,頭也不回地道:“閣下有何憑證?”


    那聲音沉默許久,久到葉初都快以為對方在說謊。正暗自納悶時,那頭獸忽然開口說話了,它道:“水之裴……他的右眼看不見。”


    水之裴的右眼竟然看不見?他還真是沒看出來半點端倪來。


    焰焯見葉初麵露疑色,也跟著詫異道:“你竟會不知道?”


    葉初心底無比納悶,難道我不應該不知道嗎?想起前幾日與水之裴初見時對方詭異又親昵的表現,葉初便暗自猜測,這獸王大概知道一些原身與水之裴之間的秘事也說不定,倒不如停下來聽聽它怎麽說,興許有收獲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葉初立馬停了下來。


    那群獸看到對方停下,也跟著緊急刹車,獸群頓時掀起塵土無數。


    葉初捂著鼻子咳嗽幾聲,烈焰獸王從獸群中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葉初點點頭,看著眼前這隻渾身通紅直冒白煙的巨型盜版哈士奇,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他穩了穩心神,開口問道:“你如何得知族長右眼看不見?”


    巨獸猶豫片刻,便道:“既然你與他關係匪淺,我便告訴你吧。水之裴少年時曾因七毒纏身,即便後來劇毒已除,但右眼從此便再也看不見了,旁人輕易看不出來,但我與他相識數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七毒丹,顧名思義,是由七種最烈性□□混合煉製而成的丹藥。被稱為起死回生之神藥,亦可稱其為食之必死的□□。原因皆在於,瀕死者可食七毒丹起死回生,若體健者食之則必死無疑。


    葉初看到這裏也曾有疑問,若體健者服下七毒丹後,瀕死之際再用一粒七毒丹抑製不就結了麽。但作者後來解釋過,若連續服下兩粒,身體自然無法承受七毒丹霸道到極致的毒性,大部分人會靈力雜亂不順,最終爆體而亡,隻有少部分體質特殊者才能勉強活下來。


    若這頭巨獸所說全是真的,那麽水之裴應該就是體質特殊者的那類人了,服下兩粒七毒丹,也僅隻損失了一隻眼睛。


    葉初皺眉問道:“族長現已入化神期,即便再年輕個幾十年,修為也不低,怎會受這七毒之苦?”


    巨獸便道:“我也不大清楚,他似乎曾說過,自己是為了救一個人,這才自願服下了七毒丹。其餘的我便不知道了。”


    葉初淡定地點點頭,好像又一個大坑出現了。


    葉初思索片刻,這才抬頭對巨獸道:“閣下是烈焰獸王吧?”


    那獸點點頭,低頭看了看葉初。大約是覺得對方過小,幹脆也跟著一並縮小成一隻成年哈士奇的模樣,開口答道:“本王正是烈焰獸王,焰焯。”


    葉初道:“我還有一個疑問,你怎會認識水家族長的?”


    焰焯解釋道:“水之裴少年時曾獨闖季季山,把當時還是幼崽的我偷走了。”


    葉初:“……”


    焰焯似乎是有些尷尬,他用前蹄輕輕敲了敲地麵,沉聲道:“不知道長能否將大王子歸還於本王?”


    葉初無奈道:“小獸並不在我身上。既然你與水族長是好友,那我便同你一道去找千裏霽,讓他把王子歸還於你吧。”


    焰焯沉吟道:“此人是道長的朋友?”


    葉初搖搖頭道:“我也剛認識他不久,是因需要烈焰果才與他達成協議,助他逃走。”


    焰焯沉思道:“偷烈焰獸無非是為了極陽之血,那人似乎身受寒毒之苦,恐怕此次前來亦是為了取得烈焰獸獸血。”


    葉初想到千裏霽那套兄長病危的借口,便道:“如此說來,他是為了自己?”


    焰焯道:“本王也隻是猜測而已。若他能歸還梵釋,本王願意給他新鮮獸血做為藥引。”


    葉初道:“他們二人為了躲避巨獸,眼下不知逃到了什麽地方。”


    焰焯道:“無事,我能感知他們的方位。”


    葉初急忙道:“如此甚好,還請帶我去尋回他們吧。”


    焰焯腦袋點了點,示意身後其中一頭烈焰獸縮小了體型,葉初便心領神會地跳到獸背坐下,扶住了獸角。


    焰焯見葉初已然坐定,低吼一聲,獸群便開始朝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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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白景深和千裏霽少了葉初這個拖油瓶,很快就甩掉了烈焰獸群。


    千裏霽扭頭看了看身後,發覺獸群被遠遠拋下,便微微笑了笑,停下來歎了口氣道:“終於安全了。”


    白景深也停了下來,看了千裏霽一眼,沒有接話。


    千裏霽唇角一口,調笑道:“看不出來,你對你師兄竟如此情深意切。”


    白景深淡淡道:“關你何事。”


    千裏霽舔了舔嘴唇,開口道:“甩掉了他,是不是想專心對付我?”


    白景深眼睛一眯,眸色陰霾。他麵無表情道:“你來此處究竟想幹什麽?”


    千裏霽看著白景深沒有說話,許久後才噗嗤一笑道:“這話問得好沒意思,半年前受你一掌,你那破寒毒現已入侵我的五髒六脾,若無烈焰果和烈焰獸血,恐怕是熬不過今年。”


    白景深冷聲道:“若不是你半途堵我,我又何必同你動手。”


    千裏霽哼笑一聲道:“你我相識十載,從小鬥到大,你若好過了我該多難受啊。魔君好不容易將你體內的魔氣逼出,你卻強行壓製,還以下犯上,欺瞞叛逃,我若不攔你豈不是說不過去?”


    白景深眸色一冷,手中流光劍忽然破空而去,朝千裏霽麵門劈去。劍氣凜冽如同寒風刺骨,千裏霽體內的寒毒驀地升騰而起,身體仿佛被刀淩遲,全身使不出半分力氣,隻得閉眼輕歎一聲,打算承受迎頭一擊。


    正在這時,一股幽暗檀香悄然襲來,一個淡灰色身影忽然飛身而至,擋在了千裏霽跟前。


    “施主,莫開殺戒。”一個低沉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


    千裏霽身體一僵,睜開眼看向前方。


    來人容貌俊美無匹,雙眸溫潤似玉,宛若兩泓山澗清泉。眉心一顆朱砂紅痣仿若血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疏離禁|欲的氣息。


    這人雖稱呼別人為施主,但一襲長發卻幾欲垂地,隻用上一根發帶簡單地紮起。這人單手執一根暗紅色蛇紋木棍,棍身篆刻有“破塵”兩個字。他將木棍單手舉至前方,擋住了劍意怒放的流光長劍。


    空氣中一時間劍拔弩張,殺意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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