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之後,吳國同當然要對有關情況作一點說明:“程市長,今天許市長家裏發生的盜竊案有巨額財產來曆不明的嫌疑,我本人現在被抽調在省紀委和省公安廳的聯合調查組工作,所以,想請許市長回去作一個情況說明。”


    吳國同回避了線報的事情,他隻說事實,當然,擺在眼前的事實也是有說服力的。


    而且,他也在表明,自己並不是單純代表公安廳來執行任務,而是代表紀委和省廳兩方,許昌平是省管幹部,既然涉及腐敗,那就沒s市公安局什麽事了。


    程偉元當然聽出了吳國同的意思,不過,他並不是來和省公安廳爭許昌平的,對這個問題也不想多糾纏,連忙說:“當然,當然,我們一切服從省紀委和省廳的安排。”


    說完之後,衝s市局的同誌們擺擺手,治安隊長心領神會,帶著他的部下,悄悄地離開了。


    程偉元在提到省公安廳的時候,故意把公安兩字省略掉了,這樣,就是以s市公安局的負責人自居了,他也在表明,自己是對方的下屬,讓吳國同頓時對他多了一分親近感。


    看出了自己這樣說的效果,程偉元又補充說:“從我個人的角度,當然希望許市長是清白的,但從工作的角度,既然有疑點,就應當查清楚,這也是對許市長個人負責嘛。”


    他的話,進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吳國同剛才對許昌平說的話如出一轍,場麵上的話,都是差不多的。


    “多謝許市長的理解啊。”


    吳國同感覺,雙方已經接上頭了,意見上也沒什麽分歧,這次會麵應該結束了,今天晚上的任務可不輕,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啊。


    於是,他又握住程偉元的手,用力地抖了幾下,意思是說,咱們可以再見了。


    “哦,我是許市長的直接下級,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跟許市長請示一下。”


    程偉元的話吳國同無法拒絕,畢竟,許昌平現在還是市長,還是市人大代表,公安機關並沒有對他進行刑事拘留,更不是對他執行檢察院的逮捕令,這次帶他走,最多隻能說是讓他去協助調查,雖然實質上是按照傳喚來執行的,但具體操作中這個詞都沒有公開使用,所以,公安機關現在並無權力阻止許昌平和程偉元說話。


    還有一點也很關鍵,許昌平是市長,程偉元是常務副市長,在市長不在的時候,應當由常務副市長代其履行職責。


    現在,許昌平被省公安廳傳去了,並不知道他明天能否按時上班,程偉元當然要請示一下了。


    至於從信任的角度來看,對方是s市公安機關的負責人,省廳在這裏開展工作,很多方麵還需要市局的協助,如果因為抓了個市長,就要懷疑一切,把所有的人都一棍子打死,那下麵的工作也沒法幹了。


    程偉元也知道,一般情況下,吳國同應該是不會阻止他的,所以,他在提這個要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請求的口氣,而是一種告知的語氣。


    這也是一種說話的藝術,如果你請求了,對方很有可能要考慮一下,而簡單地告訴他一下,他反而沒有那麽多的顧慮。


    說完之後,程偉元向吳國同禮貌地點了點頭,走向許昌平坐著的車旁。


    見程偉元過來了,許昌平也沒下車,而是把車窗口玻璃放下來一點,隔著窗口與程偉元說話。


    程偉元過來,果然是和許昌平討論明天的工作,本來,明天上午一上班是要開一個政府組成人員會議的,現在許昌平不一定有時間,程偉元問怎麽辦,許昌平沉吟了一下,便說了一句:“你明天請示一下黃書記吧。”


    老實說,他也隻能這樣了,這次進去,究竟能不能出來,許昌平實在沒有把握,心裏明鏡似的,這趟進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兩個人在說話,吳國同那邊也沒有上車,眼前有一個和自己同級的常務副市長,不等人家說完就上車實在是太不禮貌,所在也隻好在一旁陪著,一方麵是一種催促,希望他們快點,同時,也是一種監督。


    事情很簡單,幾句話就交待完了,程偉元作了一個告辭的架式,但很快又停了下來,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似的對許昌平說:“許市長,我們在一起合作共事多年,我個人是非常相信你的,你不是那種貪贓枉法的人。


    工作上的事你盡管放心,就算明天上班的時候你趕不回來,有什麽事情,我也會幫你處理好的,絕不會讓你擔心,等你回來,我再把事情向你匯報。”


    “那我先謝謝了!”許昌平的話十分真誠,甚至有一點感動。


    別人聽不出什麽來,但許昌平是十分明白程偉元的意思。


    這家夥,今天是帶話來了,這應該算是一個承諾和保證吧。


    程偉元又想起一件事情:“哦,忘了告訴你了,剛才,你們家許楓可能是聽院子裏的朋友說了你的事情,有點擔心,就打了個電話給我,問了一下你的情況,他很著急,說明天就要趕回來。


    原來他正準備出去旅行呢。”


    程偉元的話說得很平淡,但聽在許昌平的耳朵裏卻如晴天起了一個炸雷一般。


    頓時麵色一沉,他心裏有數,兒子沒跑掉。


    動作真快啊!如果自己在裏麵撐不住,兒子在外麵估計也就完了。


    不過,許昌平的控製力也是驚人的,臉色馬上恢複了正常,對程偉元說:“老程啊,你能不能幫我個忙,跟他說一聲,讓他別回來了。


    他回來又幫不上什麽忙,白白耽誤了學習。


    而且,我也不會有什麽事的。”


    許昌平好像是在說家常,但程偉元自然是聽出來也語氣中的祈求和保證,便回答說:“說當然可以說,回頭我就給他打電話,不過,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他,他聽不聽我的我就保證不了了。”


    “多謝了。”


    隻有許昌平能夠聽出來程偉元口中的他是誰,便從車窗裏伸出了手,和程偉元握了一下,程偉元能感覺到,他握得很用力,顯然在傳達著什麽信息,自然也心領神會,鬆開手以後,衝裏麵又擺了擺手:“許市長,我們相信你不會有什麽事的,再見。”


    車窗無聲地合上,程偉元又和一邊的吳國同握手告別,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程偉元走後,吳國同衝大家吩咐了一下:“你們幾個留下來,其他的同誌護送許市長先回辦案點。”


    “是!”大家答應了一聲,四五輛警車打開了警燈,一陣馬達轟鳴,車隊離開了。


    車子剛走,吳國同就帶人進了許昌平家。


    許昌平的老婆此時正坐在屋裏低聲地哭泣,幾名警察和武警戰士在仔細地搜查著。


    見吳國同進來,連忙站了起來,其中一人輕聲地對他耳語:“報告吳副廳長,我們有發現!”吳國同及時用眼色製止了他的話,轉而對許昌平的老婆說:“許夫人,我們今天要在這裏查驗現場,可能會影響您的休息,另外,今天這裏也不太安全,這樣吧,我讓人護送你到其它的地方暫時住一個晚上,明天再回來。


    我們保證不會讓你家的合法財產受到損失,你看可以嗎?”“那,那就麻煩你讓人送我回娘家吧。”


    許昌平走了以後,他老婆也完全失去了主心骨,而且,這女人心裏有鬼,自然不敢不服從吳國同的安排,隻有答應了。


    等許昌平老婆走了以後,吳國同才說:“發現什麽了?”“除了保險櫃裏仍然有大量的現金、存折和一部分貴重物品外,我們還發現了一把勃朗寧的手槍,裏麵裝著五發子彈。”


    說完,警察取出已經被物證帶包裝好的手槍笑著說:“這可是一把好槍啊,不但是武器,也是一件藝術品呢。”


    吳國同把槍拿過來,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讚了一聲:“果然是把好槍啊。”


    心裏卻是十分滿意:剛才許昌平說他被栽贓了,如果沒有證據證明那些東西不是他們家的,這個案子查起來還真是有點麻煩。


    現在有了這個東西就好辦了,看槍柄上,還有汗水的痕跡,這槍顯然不是小偷的,小偷偷東西或是栽贓,是不會把手槍留下來的;就是留槍下來栽贓,也不會讓上麵浸濕汗水,否則,一查是別人的指紋,那不是為許昌平開脫嘛。


    顯然,如果可以確定這把槍是許昌平的,那私藏槍支可是犯法的,有了這個東西,就有了對許昌平采取另外一種措施的可能。


    “其它還有什麽嗎?”吳國同想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重大戰果。


    “除了這把槍和那些珠寶外,其它的有價值的線索就沒有了。”


    “哦。”


    有了這樣的結果,吳國同已經很滿意了。


    便吩咐了一聲:“好了,收隊吧。”


    吳國同一聲令下,一幫人乘著警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一宿舍大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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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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