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貉的話讓白澤愣了一小會兒,什麽叫他沒機會拒絕了?邊這麽想著白澤邊一臉古怪的瞧著宣貉,看了他班上才開口說道:“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而宣貉眼瞧著白澤又想裝聽不懂,正猶豫著要不要把話說得更明白的時候,白澤就已經轉身走出了大殿,看著白澤的背影,宣貉還是能從那已經快走出殿門的背影處看到一絲落荒而逃的味道。


    看著已經走遠的白澤,宣貉唇邊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來這人也不是沒聽懂的嘛。’隨後宣貉才抬步跟上,既然白澤想要裝作沒聽到,那麽他盡力配合就是了,這也是一種樂趣不是?


    出了大殿的白澤一個勁兒的往前走著,在宣貉看不到的臉上還有著懊惱的神情。就如宣貉所想的,他不是沒有聽清楚,他聽清楚了,隻是不想去深思罷了,這種事情他可是從來沒有經曆過,別說男人告白了,就連女人的告白他也沒經曆過,可以說是個徹頭徹尾的純情小處男。要是把話挑明了,他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拒絕麽?那宣貉會不會就這麽離開?可以說在這個世界宣貉在他心裏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那是接受麽?他又不喜歡男人,怎麽會接受得了?


    一腦袋糾結的白澤在經過回廊小道時還差點把自己給撞柱子上,隨後便聽到身後傳來輕笑聲,更是有些惱怒的白澤瞪了眼身後的人後抬頭挺胸的加快腳步朝著一處地方走去。


    邊走著白澤不禁懷疑是不是他的教育出了什麽問題了,從宣貉孵化後他就一直帶在身邊,應該沒有什麽不對啊,他卻忘記了其實有種叫做本性的東西。所以想不明白的白澤就想鴕鳥起來,心裏想著說不準鴕鳥一陣子,事情就會恢複正常呢?


    雖然腦袋裏還是亂糟糟的想東想西,但白澤的路線還是很明確的,在知道宣貉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時,他就往東邊山峰的靈草園走去。說來也怪,自從把東方的靈草園給栗木來管理後宣貉就很少接近那邊了,除非有要事,像是給栗婉兒治療什麽的,但現在栗婉兒沒事後他就更不會接近靈草園了。


    果然在看到白澤往東峰走後跟在他身後的宣貉就停了下來,他沒有再繼續跟上,隻是在那離東峰還有一小段距離的一個大樹下坐了下來,似乎是想要在這等白澤下來一般。白澤回頭看了一眼,和宣貉視線相觸片刻,便立刻轉移開了視線,頭也不回的往山上走去。


    宣貉看著白澤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把視線轉向此時已經被薄霧籠罩著的東峰,現如今東峰上麵充滿了植物的靈氣,對於他這種修煉業力的來說,那種太過純淨的味道讓他有些不適,以前的時候白澤不會照料而他也沒化形時就還好,現在他已經化形,而東峰在栗木這種內行人的照料下,靈藥靈草成倍的生長,那裏現如今已經能讓宣貉感受到些許的難受了,除非必要,不然他都會盡少的上去。


    這邊白澤一路來到靈草園,看著這和自己在的時候判若兩地的地方心裏感歎著:‘果然還是要專業人士來處理,否則這地方可得是讓我糟蹋了。’邊想著白澤邊往裏走,來到小樓這裏的時候白澤還是沒有看到栗木的身影,想來這時候栗木正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研究著生命藥草呢。


    瞧著沒人,白澤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煉丹閣的建築圖紙給用上,取出煉丹閣圖紙和之前獎勵所的的黃巾力士符,白澤念動著咒語,隨手便是一揮,熟悉的場景再次出現在眼前,小半會兒的時間過後一座嶄新的建築物便出現在了小樓的邊上了。


    那是一座圓柱形的建築,屋頂是和門派大殿一樣的攢尖式樣,紅色的琉璃瓦同樣映照著絲絲光澤,總的來說樣式就有些像北京皇宮裏的天壇一樣,隻是比它要小上許多罷了。在第三層的位置還有著一個鎏金牌匾,上麵書著煉丹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白澤看著眼前的這建築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在煉丹閣建造的時候白澤便看到栗木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一臉的震驚不已,直到現在煉丹閣建造完畢了還是一臉的呆愣,似乎還沒從這震撼中回過神來。白澤也沒去叫他,等他獨自震驚著,直到看到栗木稍微回過神來時白澤才說道:“走吧,有什麽想問的進去再說,我也有事要給你交代。”


    就在白澤和栗木交代前因後果的著當下,清輝坊市丹閣裏的白樂遇到了一個特殊的客人,今日白樂照平常一般整理著店鋪裏的藥草,事情做得很是認真,白樂這段時間的店主生活讓他知曉了許多從前未注意過的東西,同時更是賣力的修煉著,期望著早日突破煉氣境後回宗門去,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坊市裏真的很孤單啊。就在他整理著藥草的當刻,店裏走進了一個客人,這人一身黑色鬥篷,頭上更是戴著一頂紗帽,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長相。本在整理藥材的白樂看到人進來後理所當然的便掛起笑臉對著來人打了個招呼:“歡迎光……”


    他這話沒說完就看到眼前的人影一閃,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已被對方掐著脖子卡在了他身後的木質藥櫃上麵,白樂隻感覺喉嚨劇痛,同時呼吸困難起來,體內的修為更是被禁製了一般,無論他怎麽調動都毫無反應,現在的他就如普通人一般張大嘴死命的想要吸入空氣,但白樂卻也發現這是徒勞,他隻能用手想把脖子上的那隻若鉗子的手給打掉,但同樣的那手也是紋絲不動。


    “栗木人在哪?”說話的人聲音幹澀,就像鐵器碰撞聲一般,讓人聽著就覺得難受。來者的話剛說完白樂就猛拍著那鉗製著自己喉嚨的手,明白白樂的意思的來人手上的力量放鬆了下,白樂馬上劇烈的呼吸起來,像是要把這輩子的空氣全部吸盡一般,而同時白樂馬上發現他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能動的,除了說話外。


    “我、不不知道……我不過、是個看店的……真不知、道……”恢複說話能力的白樂忍耐著喉嚨的劇痛,斷斷續續的這麽說著,他當然不會說出實話,眼前的人怎麽看都是來尋仇的,他不可能給敵人指路,栗木現在可是他們星煌宗的丹師,他更不可能說了。


    “嗬,無所謂,我也不過是想要確認下罷了,不說也好,我正缺個鼎爐,等你成為了我的鼎爐我想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說著來人就想要動手。


    白樂看著眼前的這人,心裏驚懼到了極點,一瞬間他腦海裏閃過許多之前的影像,著讓他感覺就如走馬燈一般,把他這些年的經曆全部都放送一遍,而他不禁想:‘這就是死前的感覺麽?’看著那人的手掌觸中自己,白樂閉上了眼睛,同時心裏想著:“少爺,白樂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他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能再次回到星煌宗,這也是他唯一唯一遺憾的地方。


    來人看著掌下的人已經沒氣了後冷哼了聲,來這裏一趟不過是想發泄一下怒火,既然栗木走了,這說不定會留守星煌宗的人,壞了自己好事那不管怎樣也得收些利息才是。收起眼前屍體後迅速的消失在了店鋪之中,事情發生到結束不過是轉瞬之間,等到坊市的管理者趕到的時候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跟著管理者來的還有那之前就在這的東延輝,他走進著破壞得並不嚴重的丹閣,四處的看著,視線遊走了片刻後在藥櫃下的血跡處,沉默的看了片刻東延輝再次四處看了起來,然後他發現就是血跡不遠處的藥櫃下邊有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蹲下把這玉牌撿起來後發現正麵有著星煌二字,而背麵就刻著白樂兩個小字


    在星煌宗和栗木說著什麽的白澤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莫名的白澤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眉頭疑惑的皺了起來,這種情況他從沒發生過,正在他不以為意的時候門派傳來的一個聲音:“弟子有急事拜見掌宗,請掌宗允許!”


    聲音有著交集,白澤此時也感到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而且這事情並不是什麽好事。在他開門的時候他也看到了站在那弟子旁邊的宣貉,此時宣貉也是一臉的凝重,白澤心下一凜,然後才問道:“是出了什麽事了麽?”


    那弟子對著白澤一拜後才開口說道,然而聽到那弟子說的話的白澤整個人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嘴裏呢喃著:“不……不可能……”片刻也不知是對著別人喊還是對著自己說,白澤大聲道:“不會的!白樂的魂命牌怎麽會碎!他不過是好好的呆在坊市裏,怎麽會碎!?”


    看著白澤失態的樣子,宣貉忙來到白澤身邊一把把人固定在自己懷裏,同時嘴裏說著:“阿澤!你冷靜點!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你先別急!”雖然宣貉是這麽說,但他也知道基本上是不會出錯的,不然下麵的弟子又怎麽敢上來稟告?


    被宣貉摟著的白澤抬起眼看向宣貉,而宣貉的話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沒錯,去魂命閣看看,說不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說著白澤推開了宣貉,腳步略帶踉蹌的往外走去。


    他此時如何能不驚恐?讓白樂留在清輝坊市是他的命令,若白樂是在坊市裏出了事,他一輩子不能原諒他自己。一路疾馳來到在後院的魂命閣,站在門口時白澤都有些不敢進去,他顫抖著雙手碰觸著那紅色的木門,推了幾次才記起需要特別的口令才能進去,在混亂的腦海裏搜索了下,白澤才呢喃的說出了口令,手上用力,往裏一推白澤頓了頓才抬步走了進去。


    魂命閣就如一般家族的裏祠堂一樣,隻不過魂命閣裏放的不是祖宗牌位而是一個個代表著活人的玉牌,此前魂命閣裏有的不過是三塊玉牌罷了,他,白樂還有漢青的,在之後招收到弟子之後這裏的魂命牌才多了些許。


    最頂上的那個地方放的是星煌宗掌宗,他的魂命牌,他的魂命牌光滑可鑒上麵還有著盈盈白光,再下來就是漢青和白樂的魂命牌,在左邊漢青的魂命牌如他自己的一般完好無損,而右邊的……


    白澤視線移過去,看到的是晦暗而毫無光澤的玉牌,而這玉牌還從中斷裂成了兩份。看到這一幕白澤隻感覺眼前發黑,果然,白樂還是出事了。就因為自己讓他呆在清輝坊市才讓他惹來的殺身之貨!一切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白樂還開心的生活著,要不是他,這小話嘮現在鐵定正和別人嘮叨著什麽,一切都是他的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崩潰的聲音從白澤嘴裏發出,一時間他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聽到白澤聲音的宣貉,快速的衝了進來,看到的就是白澤半彎著腰身,雙手捂著臉的模樣,此時白澤已經不再喊叫,但那模樣卻更是讓人擔心。想也不想的宣貉把人牢牢的鎖在了懷裏,這時的他真不知要如何哄勸,他隻知道白澤現在需要發泄,若強讓他壓抑住,以後肯定會更糟,所以他說:“阿澤,想哭便哭吧,有什麽事情之後我們再說。”


    聽到頭頂上的話後白澤本在宣貉抱住時就緊閉著的聲音,嗚咽聲斷斷續續的從白澤嘴裏傳出,這事情可以說完全顛覆了他有生以來的所有觀念,讓他更清晰的認識到,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一個失誤就會讓身邊的人死去,而現在就因為他的決定而讓這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的小廝交出了生命。


    看著懷裏的人嗚咽的流著淚,宣貉能做的隻緊緊的抱著他,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澤的眼淚,而這模樣的白澤讓宣貉同樣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心慌和心痛。他的手一直輕拍著白澤的背,嘴裏雖然沒有任何安慰的話,但他一直向著白澤傳達著一個意思:‘放心,他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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