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澤平靜了下來,宣貉才開口說道:“阿澤,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邊說著手還邊拍著白澤的後背。


    聽著宣貉的聲音和耳邊的心跳聲,那有節奏的律動讓白澤紛亂的心微微平靜了下來,白澤微微吸了口氣,而後便動手推開眼前的人,他朝著宣貉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容說道:“阿貉,剛謝謝你,我沒事,門派先交給你看著了,我去一趟清輝……坊市。”說到那地方時白澤心裏還是有些難受,說完這話他轉身走向放著魂命牌的木桌,抬手一吸,把白樂那已經裂成兩半的玉牌吸到了手心。


    而聽到白澤這話的宣貉想也不想的就否決了白澤的話:“我和你一起去!”他不可能看著現在這情況的白澤自己一個人離開,誰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麽事?


    手裏攥著白樂那碎開的魂命牌,白澤緊緊的握著,半晌才聽到他開口說道:“阿貉……我不想再有人出事了我情願出事的是我!我再也不要看到任何人因為我的關係而死去!”聲音很是沙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白澤當然知道他的這想法有多天真,這世界死一個人算什麽?以前在現代時看什麽穿越文,哪個主角的崛起之路不是由屍山血海來堆砌的?但直到他自己經曆他才真的明白這世界的殘酷,那不是字麵上的死多少人,而是自己身邊的人死去,從沒經曆過這些的白澤一時間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白澤的話讓宣貉有些咬牙,他很想和白澤說他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就算全星煌宗的人都死了,那都和他沒有關係!他唯一在乎的隻有他白澤而已!但這話他卻不能說,他有預感他要這麽說了,眼前的這人會拿他所不能想象的眼神來看他。


    聽著背後沒有聲音,白澤呼了口氣後轉回了身,他看到的是宣貉緊抿著唇的樣子,他歎了口氣來到宣貉跟前,驀地白澤腦袋抵著宣貉的肩膀,低低的說道:“阿貉,宗門裏你的修為最高,在那明陽也不知什麽時候會來,我隻能把宗門交給你了,算我……求你。”他知道宣貉擔心自己,但清輝坊市他是非去不可,而現在明知道有明陽這敵對的人在,他不可能就這麽丟下宗門不管,而把宣貉留下便是最好的辦法。


    宣貉垂在身旁的手握緊了拳頭,他其實很想摟著眼前的這人,但是他要這麽做了,那他一定不會放手讓這個人獨自離去,所以他隻能拚命忍耐著。嘴裏沉悶的應了聲‘嗯’算是答應了白澤的提議。


    “謝謝。”說完白澤便和宣貉錯身而過,他現在就想要盡快的趕到清輝坊市,查明白到底是誰殺了白樂。其實他心裏是知道的,在聽到這事情時他就想到了,他隻是有些不敢承認,是個人都想為給自己的良心減輕負擔,不可否認他心裏還有一絲的期望白樂的死因和他想的無關,但若真如他所想,白樂確確實實的被他的愚蠢和天真害死的,那麽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


    宣貉在白澤經過自己身邊時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等等!”說完這話在看到白澤轉身過來後宣貉一個欺身,一手挑起白澤的下顎,徑自就吻了上去,在白澤沒反應過來前就用舌頭頂開了白澤的唇齒探了進去。


    白澤感覺到嘴裏一濕滑的東西鑽了進來,一驚之下就想將人推開,但馬上他就感覺到一冰冷的球形物體也跟著滑入了他嘴中。而後他隻感覺到宣貉的舌尖一頂,那冰冷的球狀物體就滑入了他的喉嚨。


    直到確認東西進入白澤體內後宣貉才放開了白澤,離開時不經意的還舔了下白澤那有些幹澀的嘴唇。


    白澤甩開了宣貉的手後退了兩步,一手擦著唇,他沒白癡的問宣貉為什麽吻他,因為那顆球體已經說明了,雖然對於這種方式白澤有些抵觸,但這時也沒多說什麽,白澤皺眉看著宣貉問道:“那是什麽?”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冰冷的球狀物體在進入喉嚨後就一路往他心髒遊去。


    宣貉此時認真的朝著白澤說道:“你讓我在這幫你看好星煌宗,我答應你,剛那東西是我一半的修為,若遇到危險你催發他能發揮我如今最高的修為,時間是三吸。”築基境雖不是多厲害,但在這個地界,還算是強者,隻要不高於築基境這東西能夠為白澤保命了。而若是白澤真的出事,他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這是他做出最大的讓步,當然後麵這事他是不會和白澤說的。


    聽到這玩意兒是宣貉一半的修為,白澤就想立刻把東西還給他,這修為雖不是永久失去,但要恢複也需要一些時間,宣貉給了他那他離開時宗門要遇到敵人那要怎麽辦?但宣貉下一句話就把他給堵死了。


    “帶著這東西去,和我跟你去,你隻能選擇一個。”宣貉毫不避諱的直視著白澤,他要白澤知道他說的這話都是認真的。


    白澤頓了頓後才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宣貉的提議,然後他說了句:“我走了。”說完再看了眼宣貉後就往魂命閣外走去。


    來到門外,此時院子這裏已經站滿了人,白澤在台階上往下看去,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漢青的臉上此時正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在星煌宗裏,漢青對白樂的感情肯定是最深的,自己還是半路出家,而漢青和白樂卻是認識很久很久了,現在這事最傷心的除了自己外一定就是漢青。


    微微斂下目光,白澤才朝著眾人說道:“如今我星煌宗將迎來第一個敵人,所有弟子必須勤加操練宗門陣法,這是我星煌宗的一個劫,也是你們大家渡過的第一個劫難,在修真的路上劫難無數,如今的這一個不過是最小的一個,若我們都渡不過去,我們還妄談什麽修仙?所以……我希望所有人都拚盡自己的能力,為自己,也為星煌宗,這一戰,我們絕對不能輸!”


    這話若是在大殿裏說或許會有係統的加成,讓白澤說得更有說服力,但這話卻是在這裏說的,雖然沒有任何的加成,但是白澤的這話還是讓所有人聽了都是心頭一顫,因為白澤說得沒有錯,而且都說道他們心坎兒裏去了。


    白澤沒有當著所有人麵前公布白樂是死訊,他知道這話說出來隻會動搖人心而已,所以他沒有說出來,而當所有人散去隻剩下漢青和栗木時,白澤才朝著漢青說道:“漢青哥……白樂他……死了……”白澤已經許久沒有這麽叫過漢青了,而此時在他麵前的不是什麽師弟,而是他和白樂的親人而已。


    早就從弟子那聽來的漢青在聽到白澤這麽說時還是感到眼前一黑,他一直期望著白澤告訴他是弟子看錯了,但現在在白澤嘴裏得到確認,漢青都是感覺有些無法接受,他啞著聲音問道:“誰、殺的?”


    “還不知道,我需要去確認一下。”到底白澤還是沒把心裏想的人說出來,這算是他給自己留的一絲絲喘息的機會吧。


    而在一邊的栗木在聽到白澤這話時卻是瞬間就想到了,他看了白澤一眼,隨後在心底歎了口氣。


    而聽了白澤的話漢青卻沒有多想,隻是說道:“我和你去!”但他的這話被白澤拒絕了,現如今也不知道那個人到了哪裏,漢青可以說是宗門裏除了宣貉外的一個戰力,栗木丹師如何暫且不算。所以白澤不會允許這當會兒漢青和他一起去的。


    漢青還想說什麽,但被白澤揮了揮手打住了,白澤說道:“你們都留下,我快去快回,就這麽定了。”說完白澤也不再多言。


    而這時栗木對白澤說道:“你要去清輝坊市的話用我的路行舟吧,這個會快一些。”說著手一翻就把那路行舟拿出來遞給了白澤,同時把口令之類的都告訴了白澤。


    白澤也沒推遲,朝著栗木道了聲謝後就朝宗門外掠去。栗木心裏卻道,‘是我該感謝你們才對,要不是我……哎……’栗木心裏多少也是有些愧疚的,他沒想到那人竟會對一般人下手,這他是不知道的,因為他一直以為這人是正派人士,不然他又怎麽會信他會救他家婉兒呢?


    宣貉一直靠在魂命閣的門外,他就這麽定定的看著白澤,直到白澤離去宣貉的目光都一直看著白澤離去的方向,半晌宣貉抬起手摸著自己耳後的那血紅色的字跡,虛眯起的眼裏不時的閃過著什麽。


    那撫摸著耳後的手,指尖上那銳利的指甲驀地就是用力的劃了一下,但是那血色字跡在閃過一陣紅光後就恢複了原狀,但在字跡的旁邊,一道深深的口子卻流出了殷虹的鮮血,口子就在字跡兩端,就像是特意避免傷到那字跡一般,分毫不差的避開了那血色字跡。


    宣貉任由那鮮血就這麽流著,對於這種情況他心裏一早就有數了,此次的動作不過是泄憤罷了,放下那沾著鮮血的右手,宣貉一臉的陰晴不定,若是他能解開這封印一樣的東西,他相信如今白澤麵臨的問題他隨手就可以解決!而現在他隻能這麽等著看著,當真是讓他憤怒之極


    白澤出了星煌宗,一路朝著清輝坊市疾馳而去,有了栗木的著路行舟,趕路的速度可是快了許多,在白澤不記損耗晶石的情況下,白澤在一天之內就趕到了清輝坊市。


    在清輝坊市外的那濃霧處白澤就下了路行舟,隨後快速的穿過濃霧朝著原栗木的丹閣掠去。來到丹閣外時,白澤停下了腳步,此時的丹閣正緊閉著雙門,門外也是一片的冷清,白澤半晌後才往前走去。


    推開那紅色的木門,白澤踏入了丹閣之中,此時的丹閣裏還是一片的狼藉,透過這些痕跡,白澤清晰的看到當初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在看到破碎的藥櫃和地上的暗紅色痕跡時白澤愣了一下後才走了過去。


    伸手撫摸著這些痕跡,白澤似乎能感受到白樂到底是經曆了什麽事。而這時候他身後走來了一人,“請問你是星煌宗的宗主白澤麽?”


    聽到身後的聲音,白澤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頭看過去,因為逆著光,一時間白澤還真沒看清楚這人的長相,隻是問了句:“你是?”


    “是這樣的,我家主子讓我在這等你把他知道的事情和你交代下。”來人言語帶著一絲恭敬,朝著白澤說話也是微微的半低著腦袋。


    聽到這話白澤有些戒備,起身後點了點頭說道:“不知你家主子是誰?”現如今容不得他不多想一下,他不想再因為他的決策而產生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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