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聽著祁水寧羿的故事,隻能感歎,要是在現代寫成小說,絕對是一本可歌可泣、賺人熱淚的門派發展史,這故事雖然比較狗血,就是諸如被敵對門派看中,而後滅門之事。這在祁水寧羿的訴說裏,這其中有好多地方被他含糊過去的,想來應該是什麽秘辛之類的,但從他說的這故事裏,白澤對這山穀有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說來這山穀距今也有很長的曆史了,照祁水寧羿的說法,他們祁水皇族之人每代的夢想就是讓這山穀恢複如初,並且重新把門派發展起來,但這山穀因為當年的事情導致靈脈枯竭,更是因為特殊的原因使得這山穀裏一絲一毫的靈氣就沒有,這讓祁水族人就算一直以來想恢複這山穀,也是無能為力。


    聽到這裏時其實白澤很納悶,這地方不行,換一個地方就是了,何必死磕這兒呢?這麽想著白澤也就這麽問了,祁水寧羿古怪的看了眼白澤,看他一臉莫名的樣子後才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被祁水寧羿這麽問,白澤心底微微一愣,同時警惕起來,難道這是應該人人知曉的麽?心下急轉,白澤尋了個借口說道:“以前父親對於這修真界裏的事並不長給我說,這接掌宗門的時日也並不久……”言下之意便是他因為這些那些的原因,對於祁水寧羿說的事情還真的是不知道。


    本以為他說的這話會讓祁水寧羿疑惑,但他隻見祁水寧羿的眉頭微微皺了下後便舒展開來,同時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多了幾分。


    “沒什麽,我一個離雲派的弟子,在外麵建立宗派……嗬嗬……”他也沒說完,隻是說道了這裏後笑著搖了搖頭。


    白澤卻是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這人是大門派的弟子確實不方便在外麵建立一個門派,這不明擺著背叛師門麽?白澤一手扶著下巴一邊點著頭,他沒有注意到此時的祁水寧羿眼裏閃過了絲異樣的光芒。


    “你怎麽不讓別人來做?”問完這話白澤就知道自己又犯二了,這不明擺著麽,隻有他知道白澤手中有黃巾力士符,也隻有黃巾力士符能對這沒有一絲靈氣的山穀起效,苦笑了下白澤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說了。


    看了眼白澤,祁水寧羿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隨後向白澤說道:“白宗主,以後我這祁水皇宗可就靠你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邊說著手一翻一枚令牌便出現在祁水寧羿手中,並在白澤沒反應過來之前遞到了他手中。


    完全沒明白過來祁水寧羿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們說了什麽怎麽就合作愉快了呢?愣了一小會兒盯著手中的玉質令牌,看到上麵雕刻這一個大大的祁字,白澤驀地回過神來:“不是……那什麽……合作愉快?我們合作什麽了?”


    他這話剛問出就聽到祁水寧羿用一種古老的語言訴說著:“今日起吾祁水皇宗願與汝星煌宗,不棄不離,同進退共生死,此約為盟。”說完冥冥之中一股神秘的波動便將兩人籠罩了起來,而同時白澤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叮,祁水皇宗申請成為你的盟友,同意請確認,不同意請拒絕,拒絕的話對方對你的好感度會下降。”


    這提示音完全把白澤弄懵了,等他理解過來這字麵意思後他一臉驚訝的看向祁水寧羿,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想要和他成為盟友,盟友是什麽?盟友就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對方的人,他都想不明白他星煌宗這才二十來人的宗門,哪裏入得了這離雲派長老,祁水皇族皇子的眼了。


    白澤的表情祁水寧羿看得一清二楚,但此時他的臉上則是一派真誠,至於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想來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和我成為盟友?為什麽?”他實在想不出來祁水寧羿這麽做到底是怎麽了,索性便直接問出口。


    對於白澤臉上的困惑,祁水寧羿說出口的隻是簡單的一句:“你既然能給我黃巾力士符,便足夠我成為你的盟友。”說完這話祁水寧羿便沒有再多說別的什麽,隻是定定看著白澤,看他會做出怎麽樣的決定。


    聽到祁水寧羿的話,白澤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要不是對方威脅自己,自己又怎麽會給他?但對方要了還能直接立誓約成為自己的盟友,怎麽好像有種完成了什麽條件而觸發了隱藏任務一樣?


    要說有個盟友他當然樂意了,宗門出個事兒也好有人照應,但祁水寧羿這人他真有點看不透,總的來說並沒有對自己合星煌宗造成傷害,甚至還提醒過自己,但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明顯祁水寧羿來他星煌宗是有所圖謀的,這是白澤有所擔心的地方,再者明顯對方現在這山穀裏的宗門是個有仇家的門派,他們現在還自顧不暇,若多一個敵對門派的話可就真的頭疼了。


    所以這一時間白澤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事關星煌宗裏的所有人,他不得不深思熟慮,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再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悲劇了。


    看著白澤一臉沉思的樣子,祁水寧羿也沒有催促他,一臉的自信,似乎他確定這白澤不會不同意他的說法一樣。


    沉思的白澤腦袋急轉著,結盟的好處壞處都在腦海裏列了一遍,最後一咬牙白澤同樣現學現賣的發了個剛才祁水寧羿說過的誓言,等感受到冥冥中的波動後白澤才帶著不知如何形容的表情看向祁水寧羿:“盟友,請多指教。”


    祁水寧羿聽到白澤的誓約後露出了個笑容,可以說這是這一個月裏來白澤看到的祁水寧羿所有笑容裏最真的一次。隨後白澤自己也笑了起來,好吧,一次莫名其妙的半脅迫後自己星煌宗就多了個盟友,不過過程如何,結果都是很讓人開心的。


    既然成為盟友了,那白澤也不擔心對方會殺人滅口什麽的,既然決定相信對方拿就不要再瞎想了,伸了個懶腰後說道:“我這都出來了一個多月了,現在我可以回去了麽?”他可記得他是被強迫帶來的,也不知道宗門裏的人急成什麽樣了。


    就在白澤說完,祁水寧羿剛想說什麽,突然他就轉頭看向上方,轉瞬之間一道人影便朝著祁水寧羿攻了過來。


    祁水寧羿虛眯起眼,手一揮就把人阻了下來,更是讓襲來者悶哼了聲,同時整了整有些被吹亂的頭發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剛才攻擊自己的人。


    在來襲者到來時白澤就看清了是誰,連忙疾呼出聲:“阿貉!住手!”他的聲音和祁水寧羿的那一揮一停可算是同一時間了,在白澤聲音停下後宣貉也被祁水寧羿那一揮而退後幾步的站在白澤不遠處。


    白澤看著宣貉捂著胸口忙上前查看他是否受傷了,確認沒事後才鬆了口氣:“你怎麽找到這了?”白澤還真沒想到宣貉竟然能找得到他,心裏還真的是有些高興。


    聽到白澤的話宣貉才把視線從祁水寧羿處收回,定定的看了白澤良久才說道:“感覺你在這邊就一直過來了,你沒事吧?”在看到白澤點頭後才繼續問道:“他是怎麽回事。”這裏的他當然便是祁水寧羿,問的時候話語裏還有這提防。


    祁水寧羿倒是一排悠然的看著他們,嘴角的笑容更是有了絲恍然的意味,聽到宣貉的問話祁水寧羿挑了挑眉,他想聽聽白澤會怎麽說他們這一行的事呢。


    對於宣貉白澤是從來沒有隱瞞的,倒豆子般把一切都說了出來,聽得出白澤這一路上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這也讓本來臉色並不怎麽好看的宣貉微微緩了緩。


    這一幕讓邊上看著他們兩人祁水寧羿有些好笑,看來自己這個合作夥伴對這男人倒是不設防呢,那自己和對方也有必要搞好關係了。


    在知道白澤和對方成為盟友後宣貉才把視線轉回祁水寧羿這邊,莫名的宣貉就是覺得對方並不是那麽簡單,就因為一張黃巾力士符就就單方麵締結盟約?怎麽看祁水寧羿也不像這種人,但其間的關係一時半會兒宣貉自己也弄不明白。


    祁水寧羿任由對方看著,他確實有別的心思,但在立下同盟誓約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了,違背誓言的代價可不輕,他相信以後白澤就算知道了也不會違背他們間的誓約。


    瞧著兩人之間似乎產生了什麽火花,白澤看了片刻後決定動手打斷,“好了,沒什麽事那我們就走了。”說完就扯著宣貉往外走,他可不想看兩人見發生什麽衝突,他就有這種感覺,把兩人分開才是正確的選擇,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麽的白澤轉頭向祁水寧羿說道:“對了,過段時間你得空了來星煌宗一趟,我有東西給你。”


    雖不知道白澤有什麽東西要給他,但祁水寧羿微笑著應了聲好。在看著兩人的背影走遠後祁水寧羿才斂起笑容,一閃間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


    出了這隱蔽的山穀,白澤回頭看了下,隨後說道:“這麽隱蔽的地方,你到底是怎麽找來的?屬狗的麽?聞味道?”說道後麵白澤聲音稍微小了些,瞥了眼見宣貉沒在意才鬆了口氣。


    但宣貉的下一句話就讓白澤隻能幹笑了:“不是味道,心靈感應,所以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看著白澤,宣貉這麽說著,片刻後宣貉歎了口氣,用手指捏了捏眉心:“我才閉關一會兒你就又出事了,你讓我怎麽能放心?”


    “喂!好歹我也是男人好麽?我以前不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你至於把我當成老弱病殘一樣護著麽?”被宣貉這麽說白澤有些不樂意了,怎麽說得自己特沒用,就隻會惹事一樣?


    看著白澤一臉的不高興走在他身邊的宣貉頓下腳步,而白澤看到白澤停下後也跟著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時一臉‘我說得不對麽’的表情。


    宣貉沉默著伸出手,在白澤的左眼處停了下來,力度輕柔的碰觸著白澤左邊的眉眼,嘴裏用著白澤分辨不出的情緒說著:“我不想再發生這種事,想到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事情,我就不能忍受!”


    白澤本來想躲的,但宣貉的眼神讓他沒能躲掉,直到宣貉的手在他眉眼上輕劃,白澤白說道:“你又來了!這事我說過不關你事!你做什麽老往自己身上扯?”


    “如果我再強點,你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不理會白澤的話,宣貉自顧自的這麽說著,腦海裏更是閃過一幕幕模糊的畫麵,這看不清的畫麵和當初在竹林裏看到渾身是血的白澤略微有些重疊,一瞬間讓宣貉有些迷茫起來。


    雖然明知道宣貉是擔心自己,但這種像被女人一樣的保護讓白澤有些抵觸,剛想反駁些什麽,白澤就注意到了宣貉的不對勁,“阿貉?你怎麽了?”


    被白澤這麽一喚,宣貉小半晌清醒了過來,看到白澤一臉焦急擔心的表情,宣貉安撫的回道:“抱歉,我可能是有些累了。”但腦海裏卻回憶著剛才那一瞬間的情況,那畫麵似乎……


    聽到宣貉這麽說,白澤是什麽脾氣都沒有了,同時還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人家剛出關就馬不停蹄的趕來,隻是擔心自己,自己倒好還嫌三嫌四的,也太不是東西了。


    “成,我們先回去再說吧。”說完白澤上前就扶著宣貉一同離去,等他們兩人走後,身後不遠祁水寧羿的身影才走了出來。


    “看來他們還是被這裏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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