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宴會慢慢的進入了**,文人們吟詩作對聽歌賞舞,武將則角力比武大聲吹噓自己戰場上的英姿,高官顯貴們拉幫結派四處打理關係,或男或女的侍從們,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飄過,送上各種各樣的美食與美酒。


    李愔他們這幫年輕人更是宴會上的活躍分子,根據各人愛好不同,角力、投壺、拚酒、跳舞等等,反正做什麽的都有,而且這些遊戲都有彩頭,相當於變相的賭博了。不過他們年紀有活力,那些年齡大的有些事情放不下架子,但他們就沒什麽顧及了,想起什麽就玩什麽,隻要不做的太過火,就沒人管他們。


    李恪這家夥興趣廣泛,再加上有了七八分醉意,拉著李愔和幾個同夥,什麽事情都要玩上幾把,還真別說,這家夥稱的上是多才多藝,投壺、跳舞什麽的玩的都很好,還贏了不少的彩頭。可惜李愔就慘了,這些東西沒幾樣行的,幾圈下來輸了好幾貫錢。


    “不行了,再輸下去我可要去當褲子了!”李愔十分無奈的說道,就在剛才和一幫人玩投壺,他在第一輪就輸了。投壺這遊戲很簡單,就是在不遠處放一個大壺,然後用投箭向裏麵扔,中的算贏,這種遊戲簡單有趣,而且一次可以多人玩,所以深受大唐貴族的喜愛。李愔他們這幫年輕人玩的時候有點特別,每人都要拿出一定的錢做彩頭,然後在相同的距離投壺,不中的人被淘汰,中的人則將距離拉遠進行下一輪比賽,一直到有決勝者出現為止,所有彩頭當然也歸決勝者所有。


    “六郎,誰不知道你府上的新式茶葉賣的火爆無比,每天都有近百貫的進項,這點小錢算什麽?”旁邊的李敬業喝了口果汁笑道,在新認識的這幫人中,李敬業的年齡最小,甚至比李愔還小幾個月,不過這家夥卻最活躍,而且投壺的技術極好,剛才那場投壺最後就是讓他給贏了。


    “屁,小孩子家懂什麽,每天收入近百貫是不錯,但卻要扣除裏麵人工、場地、材料等各種成本,能有一半的純利潤就已經不錯了。”李愔一臉鄙視的說道,剛才就是李敬業攛掇自己跟著玩投壺,結果輸的錢全到這小子的口袋裏了。


    “什麽小孩子?人家敬業可不小了,今年年底就要結婚了,肯定比你小子早當爹!”正說著呢,李恪笑嘻嘻的數著錢和程處亮一起走過來,剛才他們兩個設局與人角力,一連贏了十場的彩頭,最後一場時李恪設了個賭局,所有人都押程處亮贏,但卻沒想到程處亮故意放水輸了一局,結果錢全都歸了李恪,現在兩人來這裏正準備要分贓,剛好聽到李愔的話。


    “不是吧,才十四就要結婚?”李愔十分驚訝的說道,看看李敬業那沒長成的小身板,真擔心這麽早結婚會不會影響他的生長發育?


    “切~,這有什麽可驚訝的,今年我的貼身侍女都已經給我生了個兒子了。”李敬業一臉驕傲的說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將李愔震的目瞪口呆。


    “唉,可惜我要等著清河,要不然我的兒子說不定都會叫爹了?”程懷亮一臉理所當然的感慨道。古人結婚的年齡都特別早,有些男子十一二歲就結婚了,到十三四當上爹的比比皆事,以前的李愔不也早早的就和幾個侍女胡來?所以根本不用大驚小怪。


    “那倒是要恭喜敬業了,女方是哪家的小姐,長的漂不漂亮?”李愔十分八卦的問道,可能是年齡相仿的原因,他和李敬業很談的來。


    “嘿嘿,對方是衛公的孫女,隻聽業詡那小子吹噓,說他妹妹如何如何的漂亮,可惜我還沒見過!”李敬業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李業詡就是衛國公李靖的孫子,李敬業要娶的就是他的親妹妹,不過這次宴會李業詡卻沒有來,聽說不知道因為什麽事,被衛國公提著棍子打成重傷,現在還在**躺著呢,可憐的家夥!


    “對了,今晚那位李小姐肯定被衛公帶來了,要不我們去大殿裏看看,也好讓敬業心裏有個底!”李恪忽然一拍大腿,十分興奮的提議道。


    “好主意啊!今天整個長安城的豪門貴女幾乎都來了,咱們即可以幫敬業把把關,又能大飽眼福,簡直是一舉兩得啊!”程懷亮這色狼一聽要去看美女,立刻兩眼放光,他除了愛喝酒打架外,最喜歡的就是欣賞美女。


    還沒等李愔反對,被程懷亮的大嗓門吸引過來的秦懷玉等人也都圍了過來,高聲叫著‘同去~同去~’。畢竟都是年輕人,愛美之心又人皆有之,所以一聽說看美女,個個都是眼冒綠光,就差直接變身成人狼了。


    “去是可以,但我們最少得有個理由吧,總不能直接告訴人家說我們來看美女的?”李愔一看這情形,知道根本勸不住,幹脆又拿出一個難題出來阻止道。


    但李恪一聽卻是大手一揮,醉眼朦朧的說道:“這個好辦,今天我和六郎還沒向母妃請安,咱們現在就過去,至於在場的都是兄弟朋友,當然也要一起去請安!”


    “好計!”下麵的眾人高聲讚道,雖然理由有點牽強,但反正隻是一個理由,能說的過去就行,再說了有李恪在前麵頂著,出了什麽事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在李恪的帶領下,李愔隻能十分無奈的跟著眾人向大殿走去,他大概看了看,這幫人估計得有二十多個,都是和李恪、李愔平時交好的年輕人,留在會場的也有不少,那些都是和太子李承乾或李泰交好之人。


    他們的會場就在大殿的前麵,所以出了會場轉個圈就到了大殿。現在天色已經微微發暗,大殿中升起了火燭,整個大殿內燈火輝煌,再加上不時傳出的女子笑聲,顯得十分的熱鬧。


    大殿內現在正舉行一場詩會,名門貴女之中,有不少都是飽讀詩書的才女,也不知道誰先起的頭,會場中隻要能作上幾句詩的女子,現在都參加了詩會,而地位最高的楊妃和幾位貴夫人則做為評判。


    李愔等人一進大殿,立刻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走在最前麵的就是李恪和李愔,李恪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臉皮處於無敵的狀態。李愔卻隻覺得臉上發燒,畢竟無論是前世還是在大唐,他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多的女人同時盯著看。


    “兒臣參見母妃,給母妃請安!”一進大殿,李愔就看到楊妃和一群貴夫人,圍著一個火鍋,一邊吃一邊和身邊的貴婦交談,顯得十分的愜意。李恪和李愔急忙上來行禮,身後的程懷亮等人當然也不例外。


    “嗬嗬,你們快點起來吧!六郎你讓人弄的這個火鍋可真不錯,為娘和幾位夫人都十分喜歡!”楊妃看到李愔十分高興,拉過他就說個不停,接著又將身邊的幾位貴婦介紹給李愔,一臉的得意之色,顯然是在向各位夫人顯擺她的好兒子。


    這些夫人要麽是王妃要麽是長公主,最差的也是國公夫人,都是李愔的長輩,結果他隻好一個勁的行禮,感覺光這圈禮下來就比辦這個宴會還累。至於李恪和程懷亮等人,早就將眼睛放到周圍年輕美貌的女子身上,個個都是一臉的豬哥相。


    “六郎你來的剛好,我們的詩會上可是出了位大才女,你是長安城中有名的大詩人,快來評一評這首詩如何?”剛把眾位夫人介紹完,忽然就聽河間王妃說道,並且將手中的一首詩交給李愔。


    李愔還有些搞不清情況,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經過楊妃的解釋後他才明白。原來這場詩會發起後,在場所有人都在紙上寫了自己的詩,並且不留姓名,讓楊妃等幾個評判選出一首最好的,但沒想到的是,這些詩中竟然出了一首難得的佳句,楊妃正想要這首詩獲勝,並找出寫詩之人時,李愔他們就進來了。


    “娘親,這你可找對人了,六郎可是有大才,不如評過這首詩後,讓六郎也吟上一首如何?”李永這小子起哄道,他到處向人誇耀李愔的詩才,雖然有《將進酒》那三首詩詞做證,但仍有不少頑固之人,根本不相信是李愔所做,剛好趁這個機會讓李愔露一手,看以後還有誰敢懷疑。


    “好辦法!早就聽聞六郎的詩才,今天終於可以見識一番了!”李永的提議立刻得到身後秦懷玉等人的共同讚賞,場中的女子大部分都是興奮的滿臉通紅,李愔的那幾首詩可是勾走了不少女子的心,今天能當麵看聽李愔吟詩,也難怪她們興奮。


    “好好好~,愔兒你快品評一下手中的詩,然後再作上一首,讓為娘看看你的詩才!”楊妃也很高興,對於兒子的詩才雖然還有些懷疑,不過既然兒子能做出將進酒那樣的好詩,今天如果再做出一首佳句,那他的才學就將得到所有人的共認,凡是做母親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


    “是,兒臣遵命!”李愔氣的瞪了李永一眼,他哪有什麽詩才?萬一今天找不到應景的詩句,那他可就丟大人了。


    明月何時圓,今且問青天,不知天宮裏,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去,身無羽羅衣,執酒且一醉,夜半冷無依。


    隨著李愔的輕聲誦出,周圍的人也漸漸安靜下來,整個大殿中將近兩三百人,都在盯著場中的李愔。不過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一個少女在聽到這首詩後,臉卻忽然紅了起來,特別是讀詩之人還是李愔,更讓她羞澀中又隱隱帶著幾分期待。


    “好詩,好意境,全詩直白易懂,但卻意境深厚,隻用了寥寥數語,就將一個孤苦無依的閨中女子勾勒出來,的確是一首難得的深閨佳作!”李愔慶幸的說道,幸好這首詩沒什麽艱澀難懂的字和詞,他都能看的懂,而且這詩竟然和蘇試的水調歌頭有幾分相似,所以李愔倒是能說上兩句。


    “嗬嗬,愔兒說的不錯,為娘和幾位夫子也都是如此評價,今天這詩會,當以此詩為第一。”楊妃看李愔說的頭頭是道,心中更是放心了幾分,笑著向眾人說道,其它參加詩會的人聽到這首詩後,又拿自己所作與之相比,發現果然在意境上差了幾分,一個個都點頭附和。


    “不錯,此詩是何人所作?還請上前來讓大家來認識一下你這位才女!”丹陽公主也開口笑道,這位丹陽公主是李世民的妹妹,為人很有才學,可惜嫁給了一介武夫薛萬徹,為此這位公主還使過小性子,不願和恭萬徹同床,後來經過李世民調解後兩人才合好,她也是這次詩會的評判之一。


    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丹陽公主一連問了幾遍,竟然沒有人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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