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鵬道:“張易波打架一流,想暗算的話除非出動很多人,但是張易波這個人有很多生死弟兄,並不是說他死了,這事就算完了,警察那邊先不說,先說我們這邊的現狀,恐怕沒有人願意幫我們幹這種近乎找死的事情。


    “就算有,人多了,口風不緊,變數也多,一旦風聲走漏,就相當於殺了老虎又得罪了獅子,如果不出動很多人,論個人實力,恐怕隻有楓哥你狀態好的時候可以辦到,但是你的傷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我想張易波的報複很快就要來了。”


    於昊正道:“據我所知,張易波是j縣五虎之一,另外四虎裏的劉廣民已經被嚴打了,錢福濤很多年前就被仇家弄死了,還剩下的是一對親兄弟,叫任成強和任成濤,俗稱大成子小成子。”


    “他們兩個是五虎中混得最好的,j地界不少娛樂場所都是他們兩個旗下的產業,雖然現在混的人都重利不重義了,但他們之間有過命的交情,若是張易波被暗算了,恐怕會惹上比他更棘手的大成子小成子。但也不是不能冒險一試”


    說到最後,於昊正意味深長的笑了。


    “沒錯,要麽在沉默中滅亡,要麽在沉默中爆發,有時簡單粗暴才是最好的謀略,越是活得久的老江湖遇事越容易想太多,如果張易波突然暴斃,恐怕他們先找的一定是他以往的那些仇家,他們絕對不會想到一個勢單力薄的初一學生能有那麽天大的膽子!”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他察覺到我們之前讓自己強大到足以和他們分庭抗禮的程度!如果沒混起來,就是死,混起來,就是幹!是不是很瘋狂?”


    “哈哈哈,真是一場豪賭啊!如果這話是我在一個星期前聽到恐怕會馬上掀桌子走人,異想天開,蜉蝣憾樹,但現在這話從兄弟口裏說出來,竟然說得我熱血沸騰!好!要麽死,要麽幹!”於昊正這時豪情萬丈的說道。


    “哈哈哈,看來我跟著你果然是最明智的選擇,好一個要麽死要麽幹!年輕就是資本!我們本就一無所有,賭贏了換個光輝歲月,輸了也來個蕩氣回腸,舒坦!!!不過你有傷在身,恐怕不宜動手吧?這事交給我和大正吧。”


    “不,這個世界上,要滅掉一個強大的人,方法要多少有多少,雖然我有拳腳上的天賦,但我從來不打算止於勇而逞其力,一把q,哪怕一把獵q,比什麽都好使……”


    左鴆楓血色的瞳孔閃著奇異的光。劉雲鵬一雙眼睛更是神采奕奕,他果然沒有看錯,左鴆楓是真正的梟雄,而不是逞匹夫之勇的無謀之輩。


    “q不好弄,但我家裏倒是有把打鳥的土q,遠距離不行,近距離夠了,但是得挑個他落單的時候,並且得想好怎麽瞞過jc這一關……”於昊正說道。


    左鴆楓笑道:“大正,你既然這麽說,想必是有辦法了,說說吧。”


    於昊正胖手摸了摸胡渣,開口道:“從你廢了張錫銘那天晚上開始我就已經開始托人留意張易波的動向,他最近經常去山海路上的環宇迪廳,坐在離門口不遠處等著和人密談,偶爾會有落單的時候,那裏是偏僻路段沒有監控。”


    “而他坐的地方迪廳門口的監控也照不到,隻要瞅準他落單的時間,用摩托車,一人駕駛,一人用q,幹淨利落,在那不遠處就有一條小土路,一旦跑到那邊就算安全了,隻是從迪廳門口到小土路之間還有一處監控那是個問題。”


    “潘子政不是門路多麽,找他想想辦法可以?”劉雲鵬說道。


    不一會,於昊正放下了電話,說道:“那裏的地段比較偏所以沒有聯入係統,隻是歸城j縣城南pcs管,因為那裏隻是這個小縣城裏偏僻的pcs,管理並不是很嚴格,他在那邊有認識的人,時間長了不敢保證,停一晚上還是沒問題的。”


    “潘子政這人我有些了解,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此事又非同小可,他肯定不敢誇下海口的,這個計劃本來就是火中取栗,既然要幹,就不能瞻前顧後,差不多就行了。”


    “既然如此,趁著張易波的行動規律還沒改變,兵貴神速,今晚動手!”左鴆楓最終敲定了這個瘋狂的計劃。


    於是,一場將會引起j縣道上血雨腥風的大事件,就在這個陰暗陳舊的小屋裏,從三個熱血少年還略顯青澀的嗓音中誕生了。


    雖然這可能是一條不歸路,但是少年人,多輕狂,不瘋魔,不成活!


    今晚的月色冰冷,盛夏的天氣,空氣中竟蘊藏著一絲寒意,山海路是j縣南郊人煙稀少的一處偏僻街道,很少有迪廳會選擇開在這裏,除非,是故意而為之。


    沒錯,這裏是張易波養打手的地方,所謂的迪廳,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夜色微涼,晚風習習,張易波正坐在白色的靠椅上麵帶愁容的抽著高檔的煙卷,他的臉英俊瀟灑,年輕時恐怕也是個風流浪子,張錫銘也就順理成章的遺傳了他的帥氣和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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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身穿無袖背心的黝黑男人,在他的臉上,一道疤痕將他粗獷的臉硬生生為了楚河漢界,漏出的一角脊背上,隱約可以看到關二爺那威武的青龍偃月刀,此人正是張易波手下的猛人,道上人稱——刀疤龍。


    此刻刀疤龍開口:“易哥,動了大侄子的那個後生仔找到了嗎?”


    聽到這,臉色陰沉的張易波目露凶光,陰森道:“最近幾天沒去學校,看來是藏起來了,但是我已經查到他父母和妹妹的地址了,還有那個禍水韶華音,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說道這裏,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繼續憤怒道:“他眼睛天生是紅的,要藏匿肯定藏不了多久,但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明天如果他還縮著頭不出來,就等著給他一家三口還有韶華音收屍吧!”


    刀疤龍一點頭,他知道這個叫左鴆楓的後生仔的下場一定是無比淒慘,如今張易波已經鮮少摻和道上的紛爭,甚至生意上的事隻要並沒有搶了他的大頭,他也奉行和氣生財,他早就離婚,如今他的兒子就是他唯一的逆鱗。


    但他的逆鱗卻被一個剛上初一的後生仔以最殘酷的手段摧殘了,他無法想象當年在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血手張易波將會以什麽樣的殘忍手段將那個後生仔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想到這,他不自覺摸了摸臉上那道刀疤,似乎想到很久之前的往事。


    他知道此人的命數已定,話鋒一轉,問道:“錫銘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張易波歎了一口氣,道:“哎,不行了,徹底廢了,我張家無後了……想我張易波半輩子什麽場麵沒見過,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後生仔斷了後路。”


    張易波的聲音悲涼,他英俊的臉好像一下蒼老了10歲。


    這時,刀疤龍起身回了迪廳,去處理一些事情,隻留下張易波一人在這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他怎麽也想不到,厄運正悄悄逼近,這也不怪他,畢竟在自己地盤上,誰會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暗算他呢?


    所以,即便是街道那頭一輛摩托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他也沒有在意,依舊沉浸在斷子絕孫的悲痛裏。


    直到寧靜的夜色裏,一道刺耳的刹車音響徹街道,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與他四目相對的,正是自己苦苦尋覓的紅色眼睛!


    他猛地站了起來,雙目圓瞪,嘴巴大張,他死到臨頭方才知道原來不是他算計了後生仔,而是後生仔把他算計了!


    q響了,他的身軀轟然倒塌,他那雙眼死死地瞪著,無聲地書寫著自己的不甘。


    又是四聲接連響起,全部打在要害,紅眼少年有條不紊地將q裝回了身後的網球包裏。


    摩托車轟鳴的聲音再次炸響,速度飆到了極致,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直到刀疤龍帶著一幹小弟聞聲而來,看到了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j縣道上的老牌大混混,血手張易波,慘死街頭!


    黑夜中,一輛暴走的摩托穿行而過,但卻沒有人看到。


    仿佛是老天都要幫這個紅眼少年逃走,今晚的山海路上,一輛車都沒有。


    而且這條路上唯一的一個監控也被人為停掉了,這輛炸街摩托一路暢通成功拐入了那黃土小道,逃出生天……


    這輛摩托車,武器,以及二人穿戴的衣物都被以極秘手段處理掉了,一切正如安排……


    第二天,當j縣道上已經炸鍋的時候,始作俑者左鴆楓,於昊正,劉雲鵬卻已經身在校園裏。


    短時間內沒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到自己這個‘小角色’上。


    與此同時,一則爆炸性的新聞也在五中裏瘋狂的傳播著,那就是初一9(班)的劉雲鵬、於昊正、於文岐、潘子政這四位精英人物全部以左鴆楓為尊,要知道一個星期前,他可是在洗刷間內被張錫銘侮辱成狗一樣。


    這短短一個星期,到底發生了什麽?


    確實,這一個星期發生的事情,不是這個年齡段的學生所能接觸到的層次,也許這個學校裏不缺乏混得風生水起的佼佼者,但是他們和左鴆楓的起點不同。


    一個是小打小鬧,輸了的下場頂多是挨頓打,一個一開始就是玩命,輸了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他們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之內,可以說混跡校園對於現在的左鴆楓來說如同兒戲!


    他的器量已經不屬於這個年齡,但凡事還得腳踏實地,校園還得混。


    在謀劃下一步如何崛起的同時,韶華音快要回來上課的消息也很快被他知悉,他不禁想到了那植皮手術。


    是的,他全身的傷疤幾乎都會隨著時間而愈合完好,唯有右肩膀上那毀滅性的燒傷,錯過了植皮的最佳時期,那就如同在皓白的皮膚之上粘了一塊老樹皮一樣。


    不知道韶華音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感覺心痛?畢竟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還是將左鴆楓那火中取傘受到的傷歸咎於自己,他不想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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