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犬順著氣味追蹤，一直追到一個垃圾箱下，靈敏地嗅了嗅，一旁的警員立刻將垃圾箱蓋打開，翻啊翻啊，終於找出了一套臭烘烘的衣服和一雙鞋子，“這是一套小孩子穿的衣服嘛！”警員有些詫異。
“不用管那麽多，先拿回去再說。”
其實，那套衣服正是何西當夜所穿的，何西再出來後就一直走到垃圾桶旁邊，將鞋子直接扔到垃圾箱裏，然後回家換了套衣服，大搖大擺的將換下的衣服扔到同一個垃圾箱裏，”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吧。”何西自言自語道，因為一個小失誤讓自己搭上了一套衣服，這還真是讓何西心裏蠻不爽的。
但讓何西心裏最不安的就是自己遺留在現場的罪證，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如果沒有人注意到就好了，何西在心中暗暗祈禱。
被稱為“戰神”的呂步早早的來到了案發現場，因為聽說找到了有價值的線索，因此才急急趕過來。
“怎麽樣了？”呂步問身邊一個協警。
“找到了嫌疑人在昨天晚上的遺留物，以及采集的腳印，但就憑這些想找到凶手還是有些難。”
“這倒是。”呂步點頭附和道，“那平時經常出入死者家庭的人都找到了嗎？”
“我已經通知他們去了警局。”
“別，叫他們來這裏，在這裏詢問他們對他們來說一定意義非常吧。”
“是，我知道了。”
“我叫陳田夕，是教授的學生，平時有問題他都會讓我來家裏問。”一個長發的女生說道，她看起來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染一頭暗紅色的頭發，白襯衣配著黑色短裙，顯得十分精幹。
呂步聽他說著，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似乎是想從陳田夕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總之，我不會是殺害老師的凶手了，我還有急事呢。”陳田夕一臉的不耐煩，她似乎對警察的詢問感到十分的不耐煩。
“陳田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因為畢竟在這個時間出現了命案，這是令所有人都十分重視的。”
“好好，隨便你們了！”陳田順手從包裏拿出了女士香煙，用打火機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esse韓國產女士香煙。”呂步看了那隻細長細長的香煙，不一會，屋內充滿了淡淡的薄荷味道。
“那，陳田小姐，請你給我們說一下你在前天晚上七點到十點之間在做什麽嗎？”
“這個好像是我的私人問題吧！你們警察怎麽愛管這麽寬？一定要說嗎？”
“對，一定要說。”呂步向前靠了靠，“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們就隻好把你當做殺人犯交上去了事，反正最近所有人都因為這件事情而焦躁不已，有了你，我們正好交差。”
“喂！你們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陳田夕抗議道，“虧你們還是警察！你們是怎麽穿上這身警服的！”
“既然你不想當這個替罪羊，那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好了好了，算你厲害！”陳田又吐出一口煙圈。
“那我問你，前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你在做什麽？”
“我和蕭展在一起，這總可以吧。”
“蕭展是誰？你男朋友嗎？”
“恩，算是吧。”
“算是是什麽意思？到底是不是？”
“他天天都在纏著我，我沒有辦法，就答應他了。”
“沒辦法？你對自己的感情就這麽隨便嗎？”呂步皺了皺眉頭。
“嗬!”陳田夕苦笑一聲，“我還有什麽資格再去說感情呢？”
呂步注視著她，他看得出來，這是個有故事的女孩。
“那你們在那個時間段裏在做什麽呢？”
“我們在賓館裏，因為天還早，所以就沒有睡覺。”
“那你們在賓館裏，有沒有睡覺，那你們在做什麽？”
“喂，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哎，我們在賓館，又沒有睡覺，你是個男人，你說我們在幹什麽了？”
“這個……”呂步有點尷尬，咳了一聲，“你不是不愛他嗎？怎麽竟會？”
“我樂意行嗎？”陳田夕不耐煩地說道。
“陳小姐，你別激動。”呂步大手放在陳田夕的肩膀上用力摁了一下，說來奇怪，隨著呂步大手摁下，陳田夕的情緒立刻平複了下來。
“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殺了他！”陳田夕咬牙切齒地說道。
呂步心裏一驚，說道：“你說什麽？”
陳田夕一愣，意識到自己說出來了心中的真實想法，便說道：“索性我告訴你吧，我根本不愛蕭展，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呂步點了點頭。
“我的男朋友名叫陳秋生，我們在高中時候就相互喜歡上對方了，對了，你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陳田夕問道。
“我知道。”呂步沉聲說道。
“你知道？”陳田夕顯得很驚訝。
“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你的第一個身份是教授的學生，而第二個，你是他的女兒，我說的對吧。”
陳田夕一愣，而隨即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嗬嗬，不愧是警界裏的傳奇，什麽都知道。”陳田夕有些嘲諷的說道。
不過，此時呂步並沒有打斷她，他想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麽。
“我是他的私生女兒，在我媽有了我後，他就拋棄了我們，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他把我們一腳踹開了之後解脫了，可我們呢？我媽因為他拒絕了所有人的追求，一直都沒有結婚，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了我，別人看我們母女兩個就像看怪物一樣，整日聽著到處流傳的流言蜚語，以至於媽媽的公司辭退了她，為了養我，媽媽整日做著最低賤的活，而我，一直到十歲的時候才開始上學，穿的破破爛爛的我，受到了多少白眼，再加上我這個私生子的身份，基本上沒有學校要我，但好歹，我還是順利的完成了學業。”
呂步靜靜地聽著，不知怎麽的，他聽到她的故事竟覺得是那樣熟悉，其實，誰也不知道呂大隊長的過去，同樣是單親家庭的他，從小到大也品嚐過人生的心酸，看著已經哭泣的陳田夕，他莫名的湧上了一絲親切，不，說準確點，是同病相憐吧。
“因為我的家庭問題，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裏，我一個朋友都沒有，直到了高中的時候，在早陽中學，我遇到了這麽多年來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我真正的男朋友，陳秋生，他是第一個沒有因為我的身世而和其他人一樣對我的人。”說到這裏，陳田夕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柔情，“到後來，我發現我愛上他了，我感到害怕，因為像我這樣一個家庭的女孩子，陷入愛河將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但是，天助有情人吧，盡管經曆了一些波折，我們還是在一起了，我們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學，新曆大學，但，這對我來說，卻是一場噩夢的開始。”說到這裏，陳田夕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
“嗯？”呂步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對本案有關鍵意義的就在即將說出的故事裏了。
“在大二第二學期，有一天，他邀請我去他家裏做客，我以前從來沒有去過他家裏，因為我不想看到別人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但那一次他一再邀請，我隻好去了，結果我就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令我和媽媽痛苦了十餘年的男人，雖然此時他已經老去，但母親天天在我耳邊念叨的男人，我又怎麽會認不出來，原來，讓我不顧一切去愛的人，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而我們的父親，就是已經死去的老教授了，這真是巧啊！”陳田夕此時隻顧著說，好像完全忘了麵前還有呂步的存在一樣。
“而且在那一天，我在他的家裏見到了另一個男人，一個和父親一樣毫不負責的男人。”
呂步已經猜到了幾分，“是蕭展嗎？”
陳田夕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呂步，隻是一個人在那兒發呆。
其實，後來的故事呂步都知道，在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後，情緒激動的陳秋生甩門而出，在過馬路時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小轎車撞倒，成了植物人，從此隻能靠著機器與藥物來維持那幾乎沒有了希望的生命。
而陳秋生所住的醫院，院長名叫蕭國立。
送走了陳田夕，呂步立刻開始詢問下一個關鍵人物，蕭展。
“你是叫蕭展嗎？”呂步問道。
對麵坐著一個朋克男，不論是頭發，還是夾克，還是皮鞋，還真是有那麽些意思。
“這樣的人應該很有女人緣吧！”呂步心裏想著。
“對啊，怎麽了？”
“你在前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都在做什麽？”
“這個嘛……”蕭展有點閃爍其詞的樣子，“也沒幹什麽啊，就是喝喝茶，陪陪朋友之類的嘛。”
“你還真是不如你的朋友爽快啊！”呂步心中暗笑，隨即說道：“陪陪朋友？哪個朋友？怎麽陪的？在哪裏陪的？”
“這個……”蕭展臉上露出了難色，“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知道嗎？我隻有知道了你們在那段時間內都幹了什麽，才能排除你們的嫌疑，所以，也是為了你們自身的安全，你應該老實回答我。”
“好吧。”蕭展說道，“我在那段時間內和我女朋友在一起。”
“你女朋友？能好好的說說她嗎？”看到了蕭展有點怪異的目光，呂步趕緊說道，“你別誤會，我可沒有無聊到那種程度，這是為了案情需要，知道嗎？”
“她是我的大學同學，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我的小師妹。”
“小師妹？”呂步對這層關係感到很有趣。“是的，我也是教授的學生。”
“什麽？”呂步感到有點驚訝，因為他已經調查了所有教授真正意義上的學生，卻對於蕭展這個人沒有任何印象，就連在詢問陳田夕時也沒有問出來。
“在讀大學時，她比我要低了兩個年級，但因為我們經常在教授家裏能見到，也就慢慢熟悉起來了。”
“在教授家裏？你們有問題都是去教授家裏去問嗎？”
“其實也並不是了，他隻是經常叫我去幫他打掃衛生而已，但每次我去打掃衛生的時候總能見到她。”
“那你方便告訴我她是誰嗎？”
“不方便。”蕭展硬生生地說道。
“不方便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也會查到的。”呂步微微一笑，“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叫陳田夕？”
“啊？”蕭展顯出十分驚訝的表情，“你，你，你怎麽知道？”
“我都說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查到的，況且，這種小兒科的事情你也不用這麽大驚小怪吧！”
“啊，嗯。”蕭展顯得有點緊張。
“那就請你給我介紹下你女朋友吧。”
“好吧！”蕭展顯出很無奈的樣子。
“其實我已經休學兩年了，我是法學專業的學生，但我不喜歡這個專業，枯燥無味，；老師講課的方式也是令人昏昏欲睡，學校的各種活動盡是些虛假東西，在前年，我喜歡上了音樂，我覺得音樂電門的聲音令人振奮，於是我向學校申請了休學，去全國各地尋找我所喜愛的音樂……”
“打斷一下。”呂步插話說道，“我對你的個人經曆和興趣愛好絲毫沒有興趣，我隻想聽聽關於你的女朋友的事情，比如說，你們的相識之類的。”
“啊，對不起。”蕭展說道，“我們也是在今年剛剛認識的，那是大約在三月份左右吧，我北漂回來，想去拜訪一下我的老師。”
“等一下，我再打斷一下。”呂步再次插嘴，“你不是說你對學校的課業一點興趣都沒有嗎？那你還這麽著急回來見專業課的老師？”
“雖然我對專業課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是我十分敬重的導師，不怕你笑話，我在大一時除了他教的課，其他的科目都是不及格。”
“這麽說你對老教授的感情很深厚嘛。”呂步說道，“好了，繼續說說你女朋友吧，怎麽認識的？”
“那是在三月份剛回來時，我去老師家登門拜訪，因為以前我是可以隨便出入的，那天老師出去還沒回來，於是我就自己先到屋裏等，一進屋就把我嚇一跳，屋裏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搞得我還以為走錯地方了呢，我正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她就問我是不是老師的家人，於是我們就交談了起來。”
“你撒謊。”呂步盯著蕭展的眼睛。
“開玩笑，我有必要騙你嗎？”蕭展顯得有點不自然。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麽，我知道你們是在兩年前第一次見麵，那時你女朋友還不是你女朋友，她的男朋友叫狄秋生，哦不，因該叫陳秋生對不對？”
蕭展看著呂步，咽了口口水。
“不用管那麽多，先拿回去再說。”
其實，那套衣服正是何西當夜所穿的，何西再出來後就一直走到垃圾桶旁邊，將鞋子直接扔到垃圾箱裏，然後回家換了套衣服，大搖大擺的將換下的衣服扔到同一個垃圾箱裏，”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吧。”何西自言自語道，因為一個小失誤讓自己搭上了一套衣服，這還真是讓何西心裏蠻不爽的。
但讓何西心裏最不安的就是自己遺留在現場的罪證，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如果沒有人注意到就好了，何西在心中暗暗祈禱。
被稱為“戰神”的呂步早早的來到了案發現場，因為聽說找到了有價值的線索，因此才急急趕過來。
“怎麽樣了？”呂步問身邊一個協警。
“找到了嫌疑人在昨天晚上的遺留物，以及采集的腳印，但就憑這些想找到凶手還是有些難。”
“這倒是。”呂步點頭附和道，“那平時經常出入死者家庭的人都找到了嗎？”
“我已經通知他們去了警局。”
“別，叫他們來這裏，在這裏詢問他們對他們來說一定意義非常吧。”
“是，我知道了。”
“我叫陳田夕，是教授的學生，平時有問題他都會讓我來家裏問。”一個長發的女生說道，她看起來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染一頭暗紅色的頭發，白襯衣配著黑色短裙，顯得十分精幹。
呂步聽他說著，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似乎是想從陳田夕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總之，我不會是殺害老師的凶手了，我還有急事呢。”陳田夕一臉的不耐煩，她似乎對警察的詢問感到十分的不耐煩。
“陳田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因為畢竟在這個時間出現了命案，這是令所有人都十分重視的。”
“好好，隨便你們了！”陳田順手從包裏拿出了女士香煙，用打火機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esse韓國產女士香煙。”呂步看了那隻細長細長的香煙，不一會，屋內充滿了淡淡的薄荷味道。
“那，陳田小姐，請你給我們說一下你在前天晚上七點到十點之間在做什麽嗎？”
“這個好像是我的私人問題吧！你們警察怎麽愛管這麽寬？一定要說嗎？”
“對，一定要說。”呂步向前靠了靠，“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們就隻好把你當做殺人犯交上去了事，反正最近所有人都因為這件事情而焦躁不已，有了你，我們正好交差。”
“喂！你們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陳田夕抗議道，“虧你們還是警察！你們是怎麽穿上這身警服的！”
“既然你不想當這個替罪羊，那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好了好了，算你厲害！”陳田又吐出一口煙圈。
“那我問你，前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你在做什麽？”
“我和蕭展在一起，這總可以吧。”
“蕭展是誰？你男朋友嗎？”
“恩，算是吧。”
“算是是什麽意思？到底是不是？”
“他天天都在纏著我，我沒有辦法，就答應他了。”
“沒辦法？你對自己的感情就這麽隨便嗎？”呂步皺了皺眉頭。
“嗬!”陳田夕苦笑一聲，“我還有什麽資格再去說感情呢？”
呂步注視著她，他看得出來，這是個有故事的女孩。
“那你們在那個時間段裏在做什麽呢？”
“我們在賓館裏，因為天還早，所以就沒有睡覺。”
“那你們在賓館裏，有沒有睡覺，那你們在做什麽？”
“喂，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哎，我們在賓館，又沒有睡覺，你是個男人，你說我們在幹什麽了？”
“這個……”呂步有點尷尬，咳了一聲，“你不是不愛他嗎？怎麽竟會？”
“我樂意行嗎？”陳田夕不耐煩地說道。
“陳小姐，你別激動。”呂步大手放在陳田夕的肩膀上用力摁了一下，說來奇怪，隨著呂步大手摁下，陳田夕的情緒立刻平複了下來。
“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殺了他！”陳田夕咬牙切齒地說道。
呂步心裏一驚，說道：“你說什麽？”
陳田夕一愣，意識到自己說出來了心中的真實想法，便說道：“索性我告訴你吧，我根本不愛蕭展，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呂步點了點頭。
“我的男朋友名叫陳秋生，我們在高中時候就相互喜歡上對方了，對了，你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陳田夕問道。
“我知道。”呂步沉聲說道。
“你知道？”陳田夕顯得很驚訝。
“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你的第一個身份是教授的學生，而第二個，你是他的女兒，我說的對吧。”
陳田夕一愣，而隨即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嗬嗬，不愧是警界裏的傳奇，什麽都知道。”陳田夕有些嘲諷的說道。
不過，此時呂步並沒有打斷她，他想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麽。
“我是他的私生女兒，在我媽有了我後，他就拋棄了我們，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他把我們一腳踹開了之後解脫了，可我們呢？我媽因為他拒絕了所有人的追求，一直都沒有結婚，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了我，別人看我們母女兩個就像看怪物一樣，整日聽著到處流傳的流言蜚語，以至於媽媽的公司辭退了她，為了養我，媽媽整日做著最低賤的活，而我，一直到十歲的時候才開始上學，穿的破破爛爛的我，受到了多少白眼，再加上我這個私生子的身份，基本上沒有學校要我，但好歹，我還是順利的完成了學業。”
呂步靜靜地聽著，不知怎麽的，他聽到她的故事竟覺得是那樣熟悉，其實，誰也不知道呂大隊長的過去，同樣是單親家庭的他，從小到大也品嚐過人生的心酸，看著已經哭泣的陳田夕，他莫名的湧上了一絲親切，不，說準確點，是同病相憐吧。
“因為我的家庭問題，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裏，我一個朋友都沒有，直到了高中的時候，在早陽中學，我遇到了這麽多年來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我真正的男朋友，陳秋生，他是第一個沒有因為我的身世而和其他人一樣對我的人。”說到這裏，陳田夕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柔情，“到後來，我發現我愛上他了，我感到害怕，因為像我這樣一個家庭的女孩子，陷入愛河將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但是，天助有情人吧，盡管經曆了一些波折，我們還是在一起了，我們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學，新曆大學，但，這對我來說，卻是一場噩夢的開始。”說到這裏，陳田夕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
“嗯？”呂步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對本案有關鍵意義的就在即將說出的故事裏了。
“在大二第二學期，有一天，他邀請我去他家裏做客，我以前從來沒有去過他家裏，因為我不想看到別人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但那一次他一再邀請，我隻好去了，結果我就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令我和媽媽痛苦了十餘年的男人，雖然此時他已經老去，但母親天天在我耳邊念叨的男人，我又怎麽會認不出來，原來，讓我不顧一切去愛的人，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而我們的父親，就是已經死去的老教授了，這真是巧啊！”陳田夕此時隻顧著說，好像完全忘了麵前還有呂步的存在一樣。
“而且在那一天，我在他的家裏見到了另一個男人，一個和父親一樣毫不負責的男人。”
呂步已經猜到了幾分，“是蕭展嗎？”
陳田夕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呂步，隻是一個人在那兒發呆。
其實，後來的故事呂步都知道，在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後，情緒激動的陳秋生甩門而出，在過馬路時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小轎車撞倒，成了植物人，從此隻能靠著機器與藥物來維持那幾乎沒有了希望的生命。
而陳秋生所住的醫院，院長名叫蕭國立。
送走了陳田夕，呂步立刻開始詢問下一個關鍵人物，蕭展。
“你是叫蕭展嗎？”呂步問道。
對麵坐著一個朋克男，不論是頭發，還是夾克，還是皮鞋，還真是有那麽些意思。
“這樣的人應該很有女人緣吧！”呂步心裏想著。
“對啊，怎麽了？”
“你在前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都在做什麽？”
“這個嘛……”蕭展有點閃爍其詞的樣子，“也沒幹什麽啊，就是喝喝茶，陪陪朋友之類的嘛。”
“你還真是不如你的朋友爽快啊！”呂步心中暗笑，隨即說道：“陪陪朋友？哪個朋友？怎麽陪的？在哪裏陪的？”
“這個……”蕭展臉上露出了難色，“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知道嗎？我隻有知道了你們在那段時間內都幹了什麽，才能排除你們的嫌疑，所以，也是為了你們自身的安全，你應該老實回答我。”
“好吧。”蕭展說道，“我在那段時間內和我女朋友在一起。”
“你女朋友？能好好的說說她嗎？”看到了蕭展有點怪異的目光，呂步趕緊說道，“你別誤會，我可沒有無聊到那種程度，這是為了案情需要，知道嗎？”
“她是我的大學同學，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我的小師妹。”
“小師妹？”呂步對這層關係感到很有趣。“是的，我也是教授的學生。”
“什麽？”呂步感到有點驚訝，因為他已經調查了所有教授真正意義上的學生，卻對於蕭展這個人沒有任何印象，就連在詢問陳田夕時也沒有問出來。
“在讀大學時，她比我要低了兩個年級，但因為我們經常在教授家裏能見到，也就慢慢熟悉起來了。”
“在教授家裏？你們有問題都是去教授家裏去問嗎？”
“其實也並不是了，他隻是經常叫我去幫他打掃衛生而已，但每次我去打掃衛生的時候總能見到她。”
“那你方便告訴我她是誰嗎？”
“不方便。”蕭展硬生生地說道。
“不方便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也會查到的。”呂步微微一笑，“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叫陳田夕？”
“啊？”蕭展顯出十分驚訝的表情，“你，你，你怎麽知道？”
“我都說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查到的，況且，這種小兒科的事情你也不用這麽大驚小怪吧！”
“啊，嗯。”蕭展顯得有點緊張。
“那就請你給我介紹下你女朋友吧。”
“好吧！”蕭展顯出很無奈的樣子。
“其實我已經休學兩年了，我是法學專業的學生，但我不喜歡這個專業，枯燥無味，；老師講課的方式也是令人昏昏欲睡，學校的各種活動盡是些虛假東西，在前年，我喜歡上了音樂，我覺得音樂電門的聲音令人振奮，於是我向學校申請了休學，去全國各地尋找我所喜愛的音樂……”
“打斷一下。”呂步插話說道，“我對你的個人經曆和興趣愛好絲毫沒有興趣，我隻想聽聽關於你的女朋友的事情，比如說，你們的相識之類的。”
“啊，對不起。”蕭展說道，“我們也是在今年剛剛認識的，那是大約在三月份左右吧，我北漂回來，想去拜訪一下我的老師。”
“等一下，我再打斷一下。”呂步再次插嘴，“你不是說你對學校的課業一點興趣都沒有嗎？那你還這麽著急回來見專業課的老師？”
“雖然我對專業課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是我十分敬重的導師，不怕你笑話，我在大一時除了他教的課，其他的科目都是不及格。”
“這麽說你對老教授的感情很深厚嘛。”呂步說道，“好了，繼續說說你女朋友吧，怎麽認識的？”
“那是在三月份剛回來時，我去老師家登門拜訪，因為以前我是可以隨便出入的，那天老師出去還沒回來，於是我就自己先到屋裏等，一進屋就把我嚇一跳，屋裏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搞得我還以為走錯地方了呢，我正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她就問我是不是老師的家人，於是我們就交談了起來。”
“你撒謊。”呂步盯著蕭展的眼睛。
“開玩笑，我有必要騙你嗎？”蕭展顯得有點不自然。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麽，我知道你們是在兩年前第一次見麵，那時你女朋友還不是你女朋友，她的男朋友叫狄秋生，哦不，因該叫陳秋生對不對？”
蕭展看著呂步，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