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四人中,修為最高的徐彪修為最高,那種被冒犯的感覺也就越重,他抽出刀來便向著迎麵而來的水龍劈了過去……


    巨大的龍頭被劈成兩半,水流再難成束,四散著向屋內垵去,沈無憂卻表情不變,隻是抬抬手一彈,剛剛被徐彪劈碎的水龍便再次凝形,隻不過這次一個變八,直接由一條水龍變成了八條水龍,其中最粗勢頭最猛的水龍主攻,餘下七條較小的水龍則主守,將沈無憂的周身護的密不透風。


    徐彪一時之間被那頭主攻的水龍纏住,他之刀馬至剛,而水龍偏偏是水,水則柔,化整為零,化零為整不要太容易哦,就算是他再怎麽與水龍較勁,水龍都能在傾刻間,再次凝取,反倒是徐彪這一刀一刀差一點耗空了自身的靈氣,被坑的簡直想哭,太憋屈了,先不提這水龍,他雖是被拖下水的,但是也有心好好的殺殺沈無憂的銳氣,給自己力力威,結果不想,最後竟是連她的一個衣角都沒有摸到,這等結果,何等的氣悶,也不怪乎徐彪鬱悶的要死。


    偏其他幾人並不知道他的囧境,一個個的覺的有了徐彪的加入後,沈無憂必然不敵,竟是沒有一人去幫著他分擔水龍的糾纏,反而趁著徐彪牽製住水龍的時候,拿起武器對準了操控水龍明顯不易分心的沈無憂而去。


    對付一個徐彪而已,沈無憂還不需要用上全部的心力,所以其他三人鬼鬼祟祟的模樣,她早就看在眼裏,隻不過想瞧瞧他們到底有多不要臉而已,倒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拿的出像元神攻擊符咒這樣的東西,要知道想要對換需要像這樣的東西,起碼得一萬積分以上,而每次的任務最高積分不過一百,由此可見想要換這麽一張符的話得需要出多少趟任務才能換得。


    一個修士,全身上下最脆弱之處,不是肉身,而是元神。


    肉身受損,在修行界內,想要恢複,往往是一瓶靈藥就能搞定;但若是元神受損,除非有那幾種特定的稀世靈藥,否則,想要痊愈,便是癡心妄想,將永受其所累。


    而元神攻擊的精妙之處在於,隻要攻擊之人元神足夠強大,即使對手修為遠高於自己,亦能成功得手。也就是說,元神攻擊,是無視於境界限製的,除非你的元神蘊養的足夠強大。


    沈無憂的元神雖說不上有多強大,但是她有兩大神器鎮守在元神識海內,所以想要攻擊她的元神,不應該來評判她的實力,而是要超過了兩大器才有可能成事,但是這世間還有能夠勝的過兩大器的存在嗎?


    那怕就是有,也決不會是麵前這幾個人能夠做到的。


    金色字符在沈無憂的頭頂上轉了一圈後,突然像是被什麽拉扯住了一樣,微微的閃了一下後便失去了蹤影,而它原本的目標沈無憂卻半點事沒有,手上的水龍揮打的那叫一個溜,本以為一擊必中的三人,沒有設防之下,便被沈無憂的水龍捆了個正著,一個個麵露錯愕似是不明白他們怎麽就這麽輕意的就輸了,要知道他們可都還沒怎麽出招那。


    徐彪見這三人被捉露出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無視了他們的求救聲,取出兩張雷係符籙,拍在刀身上,口內默念法訣,湛湛雷光自刀柄起出現,並一路蔓延至刀尖,一眼看去,竟是仿佛兩道雷電在手中閃動,專心致誌的對付麵前的沈無憂。


    水可導電,徐彪虎目中閃過一抹狠辣,他到要看看沈無憂如何能逃的過去,就是不知道栽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沈無憂做何感想……他本不欲用殺招的,奈何這沈無憂太不識趣,一再的下他們的麵子,都到了這步緊要關頭了,他那還會考慮殺了沈無憂是否會得罪江獨秀啊,心中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才能戰勝沈無憂的這件事情上,那怕殺了她也在所不惜。


    沈無憂雙止一寒,到想不到,這徐彪看上去粗枝大葉的,卻還有這種小心思,一出手便是兩枚雷係符籙,並且還是那種完美的極品符籙,這樣的兩枚符籙,如果真打在身上了,就是她也難以招架,可是偏偏她有水龍護體,於是這人便生出了這樣的心思來,雖看似簡單粗暴的方法,但是實際上卻很是管用,如果沈無憂沒有那一層遇水便會張開的保護膜的話,說不定還真會被他得逞,便是不死,多少也要受些皮肉之苦,隻是可惜了,便是這水中含有再大的雷電之力,也半點粘不到她的身上,反倒是她水龍所束縛住的這幾個家夥,似乎要倒黴了……


    “啊……搞什麽鬼……”


    “徐彪,你這個蠢貨……”


    “徐彪,你給我等著!”


    便是這三人全都是被沈無憂給捉住的,但是使出雷係符籙的是徐彪,他們幾個人看的清清楚楚,當被他們觸電被電的抽搐起來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便罵起了罪魁禍首。


    徐彪這個時候那裏顧的上理這幾個人,他隻一臉錯愕的看著沈無憂道,“怎麽會……為什麽你會沒事,明明你並沒有躲……?”


    所以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麽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幾個人卻被電的去了半條命?


    這下子,徐彪得罪的不隻是沈無憂身後的江獨秀,竟是連與他一起來的這幾個人也一同給得罪了,這種結果,徐彪怎麽能接受的了,眼中的狠意閃過,於其被這幾個人回去報複,到不如讓他們結果在這裏,反正這個房間裏隻有他們幾個人,誰知道發生了什麽,到時候他回去怎麽說都行,那些人就算再如何震怒,到時候隻怕也會將帳算在沈無憂與江獨秀的身上,與他半點幹係也無,豈不正好?


    越想越覺近個辦法可行,徐彪在下定了決心後,半點也沒有遲疑的再次摸出了幾張雷係的符籙來,這已經是他剩下的全部雷係符籙了,那怕再肉疼,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動作也半點沒耽誤。


    曹令德他們見徐彪不但沒有任何愧疚之意,竟再次加大了靈力的輸出並激活了更多的雷係符籙,一個個臉色白的跟鬼一樣,心中的恐懼已經突破天際,這個時候那還不知道徐彪的所思所想,咒罵他的同時,他們竟是無奈之下隻能向著沈無憂求救了起來……


    沈無憂低咒一聲,沒想到這徐彪倒是個膽大之人,當著她的麵就敢殺人栽贓嫁禍,這是料定了她攔不了嗎?嗬,那可真是要讓他失望了,在沈無憂的決對領域內,徐彪就想殺人……想的美!


    一開始她不攔著,不過是想讓那幾個人好好的受點苦頭而已,必竟他們剛剛那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和說的話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但是再不爽,這幾個人教訓一頓可以,但是卻不能真的在他們這邊出事,要不然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就更有理由針對她與江獨秀了,可以說,徐彪這一舉動徹底的觸怒了沈無憂的神經,直接一揮,將曹令德等人扔到了地上,讓其遠離水域,而她自己,則將水龍一收,手持著黑色的匕首就向徐彪攻了過去,法術遠戰什麽實在是太他麽的不過癮了,果然還是要親身近戰,才能讓她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


    徐彪見沈無憂收起了自己最擅長的術法,反而要與他近身決鬥,這心裏還來不及高興,便被沈無憂一波接著一波淩厲的攻勢逼的差一點哭出來,也不知這丫頭修煉的是什麽功法,明明手中的匕首並不是什麽靈器,可是偏偏力氣大的狠,竟能將他逼迫的不敢硬抗,不過數十招而已,他便再無還手之力。


    徐彪心中暗恨,咬牙向左疾退,欲躲過那迎麵一擊,卻不想對方原是虛晃一招,剛才的那一擊不過是幌子,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就見又一把黑色的匕首帶著殺意自背後破空而來。


    徐彪心中一沉,下意識的扭轉身影,想要避過這雙麵夾擊,卻終究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右肩猛然一沉,身體已向側後方狠狠摔倒。


    在倒地的那一瞬間,背後突如其來的尖銳刺痛感令徐彪眉間褶皺愈發深刻,扭過頭來,正想將那暗器拔出,卻在瞥見那物的刹那間,臉上血色盡退,麵若金紙,深深的恐懼感席卷全身,竟是不可自抑的發起抖來。


    竟然是攝魂釘……


    這東西與那剛剛打向沈無憂的攻擊神識的符籙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比那個更好用,威力也更大,最重要的是這東西他在張憶的手裏見過……


    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給予他這最後一擊的是自己的夥伴,而不是沈無憂,徐彪在滿心的不甘與不平中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尖銳的疼痛襲來,那種由後背蔓延到神識被侵蝕的感覺太過痛苦了,徐彪甚至連一分鍾都沒有撐到,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臨失去意識前,他隻恨怎麽剛剛沒電死張憶他們幾個,卻從來沒有想過,是他先不仁,別人才會不義。


    沈無憂抱胸看著麵前的這場自相殘殺的鬧局,她本來都準備好好的摔打一下虐虐這個徐彪了的說,但是可惜那,有些人急於報仇,趁著徐彪弱勢的時候,便直接來個了偷襲。


    搖了搖頭,她實在是鬧不明白這些人心中都是怎麽想的,就這樣也能結成同盟,她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看了一眼掙紮著給了徐彪一擊,卻再次倒地不起的瘦弱男子,沈無憂扭頭衝狀態在這些人裏最好的曹令德道,“我隻與你說三件事,第一,夢貘是不可能交給你們的,聽明白了嗎?第二,別給我死在這裏了,包括徐彪,若是不聽話,那就都別回去了,誰死了就跟著誰下地獄做伴去,聽清楚了嗎?第三……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別想我管你們晚飯!”


    沈無憂明明在笑,但是曹令德卻忍不住懼怕,見麵不過十幾分鍾,對方完勝,一點皮毛都沒傷到,反倒他們,一個個要死不活的,沈無憂的要求,很難聽很刺耳,但是他們去不得不聽,形勢比人強,總不能真把小命交代在這裏,所然心中憋屈極了,但是曹令德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沈無憂對於曹令德的識趣很是滿意,於是好心的決定送這他們一程。


    於是接下來曹令德等人便被人架著狼狽的壓上了飛機,一路看守到總局,半點不留給他們整理儀表的時間,就那麽堂而皇之的將他們一路走進總局交到了局長的手裏。


    這也能叫做好心嗎?沈無憂這是嫌他們不夠丟臉吧,要是能免選擇的話,曹令德發誓,他寧可與同伴們獨自回京城也不要什麽護送!


    耐合,他拳頭沒人家的大,便是心中再如何怨念,也不敢真的抱怨出來,隻能忍著怒力被家裏人拎走,而後努力修煉,以期有一天可以親自找沈無憂報仇。


    曹令德等人這次的行為可大可小,若是他們使的江獨秀那邊讓步,那他們身後的人必然乘勝追擊,忍不住做點什麽一步步蠶食掉江獨秀的權利,但是偏偏他們大敗而歸,而且還是在沒有見到江獨秀一麵的提題下,於是這些人便又是另外一種表現了,將此去鬧事的四人一個個責備了一翻不說,轉眼間,便往分局送了大量的資源,並向江獨秀低頭認錯,一再表示,這幾人並不能代表他們的意思,他們並不知道這事等雲雲,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隻求這事能夠平息下去。


    不是他們太沒誌氣,而是江老爺子瘋起來沒有人能夠扛的住,誰能想的到,已經好多年不曾插手總局事務的前局長會突然發難,一個個被訓斥摔打的跟個鵪鶉似的,就算是心中再不甘也隻能忍了,心中怎麽也想不明白,以前他們給江獨秀下絆子的時候也沒見江老爺子發怒啊,所以說,江老爺子這是怎麽了?更年期嗎?


    這麽想的不止一個人,然而,真相是他們也想不到的,如果他們是找江獨秀的麻煩的話,江老爺子未必會出手,但他們偏偏卻不長眼的拿沈無憂做筏子,沈無憂那是誰啊,那是江老爺子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孫媳婦,他護著還來不及那,這幫不長眼的居然敢給孫媳婦的不自在,要是萬一孫媳婦覺的他們江家粘之便有麻煩以後不嫁他們江家了可怎麽辦?


    所以江老爺子果斷的就要為孫媳婦報仇啊,於是便可著勁的折騰這些幕後黑手,真當藏在後麵他就不知道都有誰麽……以前他隻是不計較而已,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於是這些幕後黑手們便倒黴了,再加上最近這些日子裏連局長都時不時的給他們找點事做,而且還全是那種危險百分百,九死一生的任務,都這樣了,他們那還敢去想找江獨秀的麻煩啊,隻求能讓局長收回調令,求個活命的機會。


    這次的試探,他們完敗,便是再怎麽屈辱,也隻能認了。


    江獨秀懶的搭理這些人,覺的為難夠他們便收了大把的資源後抬手放過了,能夠暴露出來的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而已,在暗地裏未必沒有與這些人同樣想法,可是卻善於偽裝的,但是不管怎麽樣,這次的事情,總能讓那些人安份些日子了,不過他這般不在意的最重要原因還是——他本來就不在意手裏麵的這點權好不好,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恨不得江家立時與管理局劃清界線,隻可惜,這事隻能想想而已,實際上,並不是他們江家需要管理局,而是管理局需要他們江家人,如果沒了江家人震懾著底下的那些人,那麽整個管理局將會變的烏煙瘴氣,爭權奪利的事情分分秒秒就能上演。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那些修為高的修士可能不會,但是這些修士的家族便不一定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靈氣的消散,沒有了靈氣,再有定立的人也會坐不住的。


    但是對於靈氣越來越淡薄這個問題,便是江獨秀也無能為力,似乎自從千前年的戰後,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漏氣的氣球一樣,便是再怎麽自行繁衍出靈氣來,也經不起消耗,使的原本繁華的修行界,變成了如今這一副凋零的模樣……


    沈無憂將曹令德等人直接給壓送回京城後,便專心的回去陪著江獨秀解毒潛修去了,至於最後這幾個人的結局,還是偶爾從京城回來的錢樂峰的嘴裏聽到了那麽一兩句,然後她一時好奇問了江獨秀才知道的詳細情況。


    曹令德失了攝魂鈴,被家族裏好一翻教訓,後來聽說進了黑塔算是處罰,但是在江獨秀來看,卻是對曹令德的磨練,說是懲罰,但其實不然,這便足以說明曹令德在曹家的地位,如果這次在黑塔裏如果能突破的話,隻怕在家族裏還會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與他相比,修為最高的徐彪就要淒慘的多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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