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無償提供了寬敞的三人間。一行人進了房間,林慕夏仔細檢查過,沒有任何監控設備,鎖好門,我們便安下心躺在床上,她道:“裴sir,你之前有啥事情要說?”


    “老蔣這事,挺鬧心。”裴奚貞打了個哈欠,心不在焉的道:“這次去了之後,你倆記住,隱藏警察身份,千萬別透漏給外人,秘密行動。”話音一落,他扭過頭蒙起被子睡去,我瞧了眼林慕夏,她沒理我,專注的擺弄手機。這兩個半小時,我始終沒睡,喊醒了睡夢中的二人,洗了把臉一道去機場候機。


    直到飛機上了天,我睡意上湧。迷離之中,感覺猛地身體向下沉,驚得我睜開眼以為出了事故,這時空姐通知,即將抵達延吉的朝陽川機場。沒一會的功夫,飛機降落,在門開的時候,寒風卷入,吹得我瑟瑟發抖,放眼望去,天地銀裝素裹,鵝毛大雪在風中翩然起舞。


    “凍死了……”林慕夏口中冒出一團白氣,冷得直哆嗦。


    裴奚貞緊了緊風衣,笑道:“北方的冬天來得早,何況此時是十月底。”老狐狸似乎早有準備,穿得挺多,我和林慕夏僅穿著秋天穿的薄外套。因此,來到這的第一件事並非聯係警方辨認屍體,而是打個車來到市中心,隨便找了家還在營業的百貨店,添置了三套保暖內衣和兩件羽絨服,以及手套、帽子圍脖。全副武裝之後,感覺暖和多了,此時已是深夜,我仨在繁華的街道逛了會,這座被銀雪鋪設的城市夜晚很美,別有一番情調。


    天南市的冬天即便下雪,也不會下幾場,落地即化。這趟算瞧了個新鮮,為了找點暖意,我們邊走邊往手裏哈氣。雪下的並不深,勉強能沒過腳踝,林慕夏心血來潮的捧起一團雪,捏硬成雪球,她趁我不注意跑到我身後,使壞地掀開領子把雪球灌入我背部。


    冰麻麻的滋味……爽翻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為報答她的好意,我豪無紳士風度的抓住她的肩膀,將之撲倒在地,往她的臉上灑了一層雪,林慕夏氣得直罵我。雪接觸到她那有溫度的麵龐,瞬間化成水滴,我忍不住瞅了眼,此刻,她的模樣誘人極了,睫毛掛著晶瑩的水珠,停止了掙紮,她睜大眼睛望向夜空,閃亮的眸子映著金色月牙。不知不覺間淡忘了一切,我眼中隻剩下她,跟傻子般一時癡了……好美。


    “咳!”裴奚貞站在旁邊,他拿金屬拐杖敲了一下我腦袋,“鬧歸鬧,注意影響。”


    移開壓住林慕夏肩膀的胳膊,我扶她站起身,她沒隻言片語,這不符合她的性格,按照慣例,這個時候她會怒跳而起報仇才對,我心虛的道:“這麽容易就生氣了?”


    “想起了初戀。”林慕夏臉色漸暖,她輕笑道:“六多年前的雪夜,他也和你這般,先前的一瞬間,錯覺中我還以為自己穿越回少女時代……但他沒有你殘忍,怕我著涼,沒幾秒就扶我起身,不過倒黴的我仍然感冒了。”


    我摸了把凍得通紅的鼻頭,灰溜溜的道:“好吧,你厲害。”便悶不作聲的走路,原來她給我當成了初戀的影子,不知道為啥,我心中徒然升起酸澀感,這種滋味猶如貓爪子撓心般難受,我以為正常,便沒往深了想。


    “典型的吃醋。”裴奚貞笑嗬嗬的道,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近淩晨兩點了,咱找個地方先住下,明天去看屍體。”附近有家7天連鎖,進去找前台開了倆房間,我和老狐狸擠一張床,林慕夏單獨睡。


    靜寂的夜晚很快過去,我醒得最早,渾身涼颼颼的,呼吸不順暢。我摸了摸肚子,媽的!被子呢?側頭一看,全讓裴奚貞搶了去,他舒坦極了,裹緊被子好像撐著腿睡得正香。特想啟動電擊劍對著他來幾下,我硬生生按捺住這股衝動,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發現門沒關嚴實,留有道縫隙,便將門關緊。我無聊的打開電視,屏幕亮起,當地的早間新聞,主持人嘰裏咕嚕,說得都是朝鮮話,一點聽不懂,我拿遙控器換了幾個台,坑爹的盡是一個頻道,打開的方式不對?


    我正準備扯過被子補回籠覺時,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淩宇,裴sir,趕快醒醒!我有急事。”納悶的打開門,林慕夏欲言又止,臉色嬌紅。我笑說:“大清早的,詐屍啊。”


    “你才詐屍……”她低下頭,吱吱唔唔的道:“這個月……我‘那個’提前好幾天來了,能幫我個小忙嗎?幫我去買一包衛生巾。”


    “恭候大姨媽駕到?請稍等……”我扯過衣架掛的羽絨服,心中偷笑著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貨架旁,我想了想,日用、夜用得給她備齊全,不知她用啥牌子,隨便拿了2包七度空間,我返回去敲響林慕夏的房門,她敞開一道門縫,伸出白皙的手道:“流了好多,遞過來,不許偷看。”


    “花了我十八大洋呢。”我笑了笑,逗著她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林慕夏的手迅速縮回,緊接著甩出紅色的毛爺爺,暈——還當了真。她的手跟長了眼睛似得,精準的拽過手提袋,“剩下的當跑腿費,不用找零。”她這麽拽?我故意哼起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在“比以往來的更早一些。”這句時,加重了語氣,氣得她猛地將門關死。


    回到房間時,我發現了不對勁,裴奚貞跟死了般沉睡,無論林慕夏使勁砸門,或是我打開電視,他丁點反應都沒有,平時一點風吹草動,他便會驚醒,何時變得如此嗜睡。我走近床前,試著推了推對方,他竟然順勢僵硬的滾下了床。


    我定睛一瞧,這哪是滿臉胡茬的裴奚貞?


    一條花斑大蟒蛇,它一波三折的蜷著肚子,粗略的估計長度約七八米,涼意直沁人心。我驚退幾步靠在牆邊,蟒蛇腹部圓滾滾的,微睜開眼睛,它的眼神透著慵懶與不滿,沒搭理我,自顧自的張開大嘴,含住被子邊角拽過並遮蓋住暴露在空氣中的蛇身。


    “幹!”


    我大吼了聲,情形著實恐怖,背後冷汗直流,我…我和死人睡了一夜?裴奚貞去向不明,居然被吃撐的蟒蛇所取代,千萬別告訴我……他是道行極深的蟒蛇精。恢複冷靜時,我趕緊跑出房門,“砰、砰、砰!”狠砸林慕夏的房門,她敞開時臉色不悅的道:“大清早的,詐屍啊?”


    真是記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奉還。


    “小林姐,真的詐屍了!”


    她說了句,“快別開玩笑,好不?”緊接著就要關門。


    “我沒說笑。”形勢所迫,我拉住疑惑的林慕夏,給她拖入我房間,指著地上的撐起的被子說:“你瞅瞅,裴頭兒離奇失蹤,這就算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條大蟒蛇鑽入我的床,搶走被子跟我睡了一夜。”


    “好大的家夥!淡定淡定。”林慕夏輕輕掀開被角,看清楚裏邊的蟒蛇,她撂下被子道:“現在能聯係到裴sir嗎?”


    “試試。”我掏出手機,撥打了裴奚貞的號碼,接下來悅耳的鈴聲自身旁響起,順著聲音望過去,一部手機落在台燈旁,嗡嗡的邊振動邊響。我掛掉電話,無奈的攤了攤手,“他或許突然發現啥緊急情況,匆忙追了出去……”


    林慕夏在褲兜裏翻出手機,“一來就攤上怪事,此行不順,鑒定完畢。”拎起話筒聯係了酒店服務人員,她看向我道:“這條蟒蛇,肚子有三處鼓鼓的,好像吞入過量的食物,一時難以消化,無法靈活的活動。你挺幸運,不然早就在睡覺時成了它的腹中物。”


    “為何它要搶我被子?”我疑惑道。


    “房間有暖氣,溫度對於冷血動物的蟒蛇來說過高,它這才會蒙住被子。”林慕夏指了指牆邊豎立的一個連著金屬管道的暖氣片,“北方與南方不同,冬天近乎酷寒的環境,暖氣片和地暖是必備的。”


    “奇怪,蟒蛇從哪爬進來的。”我嘴裏念叨著,在屁點大的房間中轉來轉去,窗戶緊閉,沒任何斷裂的管道,衛生間連馬桶蓋也是閉合的呢,總不能憑空出現的吧?旋即,我想起醒來時,房門有道縫隙,沒準是裴奚貞離開時忘記關門,導致我陪蟒蛇度過了在延吉的第一個夜晚。


    酒店的服務員敲門而入,待這位妹子瞧清楚被子下遮蓋的蟒蛇,她嚇得花容失色,慌張的退到門口,不停的道歉:“兩位顧客,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報警。”


    “我們就是……”我差點習慣性的脫口道出身份,忽然想起臨出發前,裴奚貞交待過不要透露警察身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我改口道:“想把蛇弄走。”


    “好,稍等。”女服務員報完警,不知所措的站在門旁。


    “蟒蛇入室的事件,在這裏經常發生嗎?”林慕夏望向門口,她蹙起眉毛道:“周邊有沒有飼養蟒蛇的人?或者有過發現野生蟒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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