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卡走在一片寂靜的長街上,默默感受著四麵八方所傳來的氣息。


    紮卡的能力有些類似於齊貞的入夢,是屬於毒王的專屬天賦技能。


    與齊貞不同的是,紮卡這個技能與其說是感應到別人,倒不如說是感應病毒來的更準確一些。


    在一定範圍之內,齊貞可以感應到有哪些人正處於睡夢之中,並且通過強大的精神力分析人的夢境,進而判斷被感應人的身份。


    現在齊貞能夠感應的範圍,隨著這個天賦的熟練程度,已經逐漸擴展到十公裏以上的範圍,天賦的好處在於他這天賦的感應不會受到其他人精神力的影響,並且不會被別人發現自己處於被探查的狀態。


    紮卡的能力是感覺到周圍一定範圍之內的病毒,並通過自己的天賦能力將病毒收歸己用,隻不過距離相比於齊貞而言就不太夠看了,隻有短短的三百米。


    三百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應用的時候並沒有非常強力的效果,它的重點則是在於感應。


    他本身不光能夠感應到病毒的存在,還可以感應到病毒的數量。


    病毒微粒十分渺小,並且往往都聚集在一起,雖然不能準確判斷出病毒究竟有多少萬個,但是大體的數量他還是可以判斷出來。


    一個人從被病毒感染,一直到死亡之後病毒逐漸衰減,有一個十分明顯的過程,如果在自己的感應當中,病毒是在逐漸或快速增長,便證明有人的身體正在被病毒侵染,或者連鎖的傳染反應正在發生,反之,則證明病毒正在被人體消滅。


    或者被感染者已經死亡,病毒找不到新的細胞宿主,開始批量死亡。


    這幾日裏紮卡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判斷自己釋放的病毒所達成的效果。


    數座軍營當中的病毒已經開始大批量減少,就證明巔峰時期的臨界值已過,現在的病毒正處於找不到宿主而快速死亡的狀態。


    人死了之後,體內的細胞卻不會很快就成為一攤爛肉,足夠病毒依靠它繼續繁殖壯大。


    到了現如今這種呈幾何數量的減少,便意味著那些人應該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這是紮卡第一次走進仿佛空無一人的軍營當中。


    守門的兵士早已不知去了哪裏,沒有盤問,沒有巡邏的兵士,沒有操練聲,隻剩下一片死寂。


    一邊走著,紮卡一邊緩緩吸收著周圍遊散的病毒顆粒,有些是逸散在空氣當中還存活的,有些幹脆就是從那些已經死亡的兵士身上抽取出來的。


    他的臉上逐漸蒙上了一層綠油油的光芒。


    這個病來的太快,對於這個時代的人更是如此。


    紮卡可以想象到那副恐怖的場景,前一秒鍾看起來普通的一個人還在和自己的同袍們訴說著今天軍夥食的不好,讓人感覺腸胃不適,後一秒便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淒慘死去,繼而變成一個麵目猙獰的血人,慘呼著死去。


    相比於那些免疫力低下的人來說,或許身體更加強壯的人死的要更加折磨。


    明明身體所有機能已經被病毒完全摧毀,這人還硬挺著不肯死去,最後在器官完全衰竭之後,或者因為貧血,或者因為呼吸困難而痛苦去世。


    紮卡的臉色卻沒有過多變化。


    並不是他冷血到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而是他的臉色從開始便一直很難看。


    他隻是不想在梁思成麵前過分表露出自己的不適罷了。


    三座軍鎮,總計十幾座軍營,紮卡就這麽一座座的捋著查看過去,每從一個軍營中走出,他的臉色便會比之前更綠一分,看樣子他的身體也已經快到了極限,這樣下去搞不好可能會被病毒撐爆。


    然而他就這樣沉默著,將所有自己所感應之中的病毒逐個吸收進入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遺漏。


    這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遠比病毒散播要困難的多,但他絲毫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這個工作一直持續了整日的功夫。


    夕陽西下,紮卡在一座軍營的其中一間房間內完成了病毒的回收工作,一轉頭卻看到梁思丞正一臉懊喪的站在門口,眼睛有些腫,顯然是剛哭過。


    紮卡皺了皺眉頭,問道:“說了不讓你出門,你怎麽還是來了?”


    “我看你這麽久沒回來,怕你碰到什麽事情,就想找你一下。”梁思丞的鼻音很重,看起來剛剛哭的不善。


    “回去吧。”紮卡說道。


    梁思丞沒說話,隨著紮卡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梁思丞坐在凳子上便開始啃起了指甲。


    他此時的情緒已然緩和了不少,此時一臉無奈的看著麵前的紮卡,玩了命的啃著自己的手指甲。


    “你就別啃了,十個手指甲都快被你啃禿了。”紮卡頭也沒回,聽著這個聲音淡淡說道。


    他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探查過梁思丞的身體,幸好他沒有被感染。


    “我能不啃嗎?”梁思丞叫喚起來,“說好的在幽州濟世救人,結果呐?你瞅瞅咱倆,是人幹的事兒嗎?!”


    “單憑武力倒不是做不到,可一來速度實在太慢,二來我沒有把握,這是最好的選擇。”紮卡也有些無奈。


    “這還用你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在這裏啃指甲?”梁思丞憤憤說道。


    “這事兒你當時不是同意了嗎?”紮卡聳了聳肩,表達著自己的無辜。


    “我看那些人死的那麽慘,後悔了不行嗎?”


    梁思丞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宣泄著心中的暴躁,畢竟歸咎於人,總是會讓自己的心情略微平複一些。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人都死光了。”紮卡顯然不接招,繼續打擊梁思丞道。


    “你到底用的什麽病毒,為什麽那些人會死相這麽淒慘?”梁思丞顫抖著聲音問道。


    “埃博拉,這是我能想象到威力最大,效果最強的病毒。”紮卡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梁思成打了一個寒噤,這種病毒的鼎鼎大名,他早就已經有所耳聞了。


    “這就算完了?”梁思成又問道。


    紮卡卻堅定的搖了搖頭:“今天我實在是吸收不下了,我明天還得再去。”


    “你是想要把病毒全部吸收幹淨嗎?”梁思丞恍然問道。


    “這東西太過恐怖,不把它全部吸收幹淨,我心裏不踏實。”紮卡點了點頭。


    “你身體撐得住吧?”梁思丞問。


    “撐不住也得撐。”紮卡回答道。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如果不是這個病毒,隻怕在戰爭一開始的時候,這十五萬人就會成為我們完成這個遊戲最大的阻礙,你心裏別有壓力,畢竟死在戰場上和死在這裏,總歸都是要死的。”


    紮卡知道梁思丞可能一時之間還不能從那種狀態中走出來,但寬慰還是得寬慰的。


    “我沒事,緩幾天就好了,大概。”梁思丞點點頭。


    西邊的炮火聲終於停了下來,二人對視一眼,明白恐怕今天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了。


    “你說我們能贏嗎?”梁思丞問道。


    “不知道,應該……能吧。”紮卡回答道。


    事實上,關於對齊貞和林疋兩個人的態度上,王建國興許是堅定不移的林疋一派,紮卡卻毫無疑問是站在齊貞這邊的,這自然是因為齊貞將他帶出那個世界的先天優勢。


    若說信心,其實紮卡對林疋和齊貞的信心,要比梁思丞足的多,這或許也和他沒有那麽聰明有關係,盲目的信任總是很可怕的。


    又是一夜過去。


    次日清晨一早天剛蒙蒙亮,紮卡便醒了過來。


    體內受到病毒的影響不小,甚至需要他專心處理才能更好的將那些不屬於自己的病毒快速消化幹淨。


    然而他的精神卻比昨日要好上不少,主要是因為消化病毒所帶來的身體機能增強,讓他的能力似乎又比之前要上了一層台階。


    然而他睡醒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院外傳來的馬蹄聲響。


    有人來到了這裏?


    紮卡一個反身坐了起來,聽著馬蹄聲逐漸遠去,心中有些困惑。


    是敵人還是友軍?


    他略微疑惑了一下便不再思考,起床準備繼續今天的工作。


    紮卡去梁思丞的房間看了一下,這孩子昨日剛剛哭過,估麽著是累了,睡得很沉,紮卡沒有打擾他,轉身出了門。


    病毒的吸收並不需要十分繁複的流程和準備,隻是對他身體的負擔不小,所以速度才不快。


    今日他的身體狀態明顯要比昨日強了一些,於是吸收病毒的速度也快上不少。


    想來到不了中午,這三座軍鎮之中的所有病毒便可以被紮卡吸收一空,他這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吸收了他能發現的最後一片病毒之後,紮卡有些難受的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像吃多了被撐到一樣,難受的要命。


    如果現在有麵鏡子能讓他照照,便能看出此時的他與那位變相怪傑簡直如出一轍,整個臉上都是翠綠的顏色,鮮豔無比。


    再次確認了一下周圍已經沒有遺漏的病毒,紮卡準備回到小院中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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