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攻,暴君我要翻身!,番外33:阡陌上桑15(5000+)


    “公主的手下不乏行宮、獵場、農場、府邸,又何苦搶了別人的心頭好?”


    一字一句都說的淡淡。ai愨鵡琻


    說完之後,柳阡陽便就有低下頭接著看那《陌上桑》。


    下一秒,歐陽天佑的臉一下子就沉了。


    歐陽天佑死死攥著拳,想說什麽,但是到底再也說不出口了磧。


    ……


    柳阡陽啊柳阡陽,你這是在怪我對不對?


    你怪我搶了你這一生的美好姻緣,對不對?佶!


    柳阡陽,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怪我,對不對?!


    那我……


    那我該怪誰?!


    我這些年的付出,難道你都全然看不到?!


    柳阡陽,你的心到底有多硬?!


    又到底有多冷?!


    ~~~~~~~~~


    那一日,歐陽天佑覺得自己喉頭一直燒著一把火。


    直到後來,歐陽天佑看到了歐陽蒼吉抱著繈褓中的孩兒,一臉慈愛濃情地笑。


    也罷。


    如今,歐陽蒼吉也已經為人父了。


    而且還是一個如此慈愛的父親。


    那個繈褓中軟綿綿白乎乎的小孩兒,似乎就是歐陽天佑的一顆定心丸。


    ……


    歐陽天佑從歐陽蒼吉的懷中接過那孩兒,越看越是喜歡。


    這個寶貝兒來的真是時候。


    歐陽天佑瞧著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由得就想起了她生桑兒的那個時候。


    一時間,歐陽天佑的心裏不由得就又有些難受。


    歐陽天佑的臉開始不正常的發白。


    ……


    那個夜。


    那個桑兒來到世上的夜。


    那個屈辱的夜。


    她如何都忘不掉。


    已經七年了。


    這七年,她沒有一天忘記過。


    ……


    但是到底,歐陽天佑還是輕輕地拍著那小孩兒。


    瞧著那小孩兒一雙如海水一樣漂亮的藍眸,歐陽天佑越看越是喜歡。


    拋開那些子過往塵埃,她還是很喜歡、也很期待這個小侄兒的。


    “皇兄,你可已經給我這小侄兒取好了名字?”歐陽天佑笑著問道,“要不要請我們阡陽幫幫忙?”


    不等歐陽蒼吉回答,蘇美爾卻已然開了口。


    “孩兒叫做阡陌,你皇兄一早就起好了的。”


    聽著蘇美爾的口氣倒有些不悅。


    ……


    那一瞬間,歐陽天佑的心驀地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原本一臉的笑容,也驀地一下子就凝固了下來。


    她分明看到柳阡陽一臉的安然。


    她也分明看到,歐陽蒼吉下意識地就朝柳阡陽那邊看去一眼。


    ……


    她也分明記得,柳阡陽在馬車上,仔仔細細看得那篇《陌上桑》。


    她也分明記得清楚,那一年冬日,她跟柳阡陽說,咱們的孩子叫上桑。


    那時候,柳阡陽眼中的歡喜和激動。


    當時她還好奇,那樣安寧沉靜的柳阡陽,竟然也會有這樣激動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覺得,自己猜中了柳阡陽的心思,所以還沾沾自喜了好些年。


    現在她


    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中間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那《陌上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到底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含義?


    但是顯然,柳阡陽和歐陽蒼吉都是心知肚明。


    更加顯然的是,她和蘇美爾全然都被蒙在鼓裏。


    ……


    桑兒。


    桑兒。


    這些年,她一直喜歡極了這個名字。


    隻是今時今日,歐陽天佑卻頭一次悔得腸子都青了。


    ……


    亂了。


    亂了。


    全都亂了。


    蘇美爾自是沒有瞧出歐陽天佑的心思,仍舊在一邊不停地埋怨。


    “阡陌阡陌,不就是條小路的意思的嗎?哼哼哼,天佑你說,堂堂皇子,卻叫這樣的一個名字,也不怕人笑話?真是的。”


    歐陽蒼吉笑著拍了拍蘇美爾的肩,笑道:“你最近詩文愈發精進了,竟連這個你都知道。”


    蘇美爾哼了一聲,然後從歐陽天佑的懷中接過了小孩兒,一瞧著那粉嘟嘟的小嬰孩兒,蘇美爾頓時也就笑了。


    “不過天佑,這樣也正好啊,咱們的孩子叫阡陌,你們家的孩子叫上桑,咱們正好就是一對陌上桑,你說是吧?”


    蘇美爾對歐陽天佑笑,眼中都是大喇喇的笑。


    歐陽天佑費勁地勾了勾唇,也回蘇美爾一個笑。


    幹巴巴的笑。


    實在太難受。


    歐陽天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柳阡陽。


    還有歐陽蒼吉。


    她真的迫切地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又或者是,她需要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


    但是顯然,那兩個男人誰都不會讓歐陽天佑滿意。


    歐陽天佑覺得自己喘不過氣兒來,連喝茶的力氣都沒有。


    而那那兩個坐在軟榻上安安靜靜品嚐的男人,一時間竟成了鬼魅一般。


    ……


    歐陽天佑覺得自己當真是恨極了。


    藏在袖中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


    ……


    那一日,帝後家宴公主駙馬。


    一頓飯,四個人。


    除了歐陽天佑,似乎其他三人倒挺其樂融融。


    雖然是君王臣子,但倒一直都是說說笑笑,不曾冷場,尤其蘇美爾又是個不乏幽默交際的女人。


    因為是家宴,圖的就是一個親切勁兒,所以蘇美爾便就讓一眾伺候的下人也都退了下去。


    柳阡陽一邊坐著歐陽天佑,一邊則是歐陽蒼吉。


    柳阡陽一直麵含微笑,安安靜靜地吃飯,偶爾會抬頭和蘇美爾交談一句。


    蘇美爾初為人母,顯然十分激動,話也比平日多了許多。


    一邊和歐陽天佑交流做母親的經驗,一邊也會請教柳阡陽一些。


    歐陽天佑再怎麽不高興,也不好讓自己冷了場,所以也一直和蘇美爾聊著天。


    整個席間,倒是歐陽蒼吉的話最少。


    他一直安安靜靜地低頭吃著飯,隻是眼風卻不時掃過身邊的柳阡陽。


    瞧著柳阡陽多吃了兩塊蝦仁,歐陽蒼吉便就順手夾了一筷子放到柳阡陽麵前的碟中。


    柳阡陽對歐陽蒼吉笑著點點頭,沒有說什麽,也就埋頭吃了那蝦仁。


    歐陽天佑眼睜睜地看著柳阡陽將那粉嫩油紅的蝦仁送進口中,那死死地捏著筷子的手,骨節都泛著青白。


    ……


    br>柳阡陽素來是有潔癖的。


    而且還是那種讓人十分厭煩地潔癖。


    平時他用的碗碟杯盞,都是自有一套的,旁人都是斷斷碰不得。


    即便是桑兒錯用了他的杯子,他也會重新換了一套新的。


    歐陽天佑一直都知道柳阡陽的這個臭毛病,心裏麵有些不解,但到底也都處處留心著,不讓柳阡陽心煩。


    但是今時今日,她卻親眼看到,柳阡陽竟然會吃旁人夾的菜。


    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嫌惡猶豫。


    而且,那人還是歐陽蒼吉。


    ……


    歐陽天佑覺得胸口悶得出奇。


    憋悶的用完家宴,歐陽天佑便就再也呆不下去了。


    她到外麵透了透氣。


    等到她再進來的時候,卻瞧著柳阡陽和歐陽蒼吉正站在窗前說話。


    柳阡陽懷中抱著粉嘟嘟的小嬰孩兒,歐陽蒼吉便就站在一邊看著。


    看柳阡陽。


    也看柳阡陽臂彎裏的小孩兒。


    那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眉眼裏都是絕不屬於帝王的萬般柔情。


    也不知道他們正在說些什麽。


    柳阡陽回頭衝著歐陽蒼吉驀地就笑了。


    笑得那樣的柔情,又是那樣的親昵。


    歐陽蒼吉也是笑,一邊湊過來,用手捏了捏小嬰孩兒的臉頰。


    ……


    窗外的陽光實在是太好了。


    那樣柔柔地穿過窗戶照進來,照在這大小三人的身上。


    他們倒像是一家人似的。


    ……


    歐陽天佑咬著唇,走進來。


    明明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但她還是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柳阡陽,我們回家。”


    歐陽天佑站在柳阡陽的麵前,一字一句都說的清楚。


    她要回家。


    馬上就要回家。


    她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歐陽蒼吉顯然十分不舍,看了一眼歐陽天佑,又看了看柳阡陽,眼神愈發依依不舍起來。


    “不再坐坐?天佑,你都許久不進宮了。”


    “柳阡陽,我們回家,現在就走。”


    歐陽天佑看都不看歐陽蒼吉一眼,又對了柳阡陽說了一遍。


    柳阡陽看了歐陽天佑一眼,目光淡淡的,倒也沒說什麽,隻是輕輕地將小孩兒交到了歐陽蒼吉的手中。


    雖是不言不語,但是落在歐陽天佑的眼中卻勝似千言萬語。


    歐陽天佑氣得咬牙切齒,再等不下去,扭著頭就出了養心殿。


    ……


    歐陽蒼吉是她的雙生哥哥。


    更是她永遠邁不過去的一個坎兒。


    ~~~~~~~~~~


    那一日,歐陽天佑一直沉著臉。


    回家的路上,她賭氣一路無言。


    其實即便她說話,又怎麽樣?


    在柳阡陽的麵前,她就算說了千言萬語又能怎麽樣?


    他不過是淡淡地聽著,淡淡地應著。


    這些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


    歐陽天佑想著想著,不由得又是一聲歎息。


    罷了,罷了。


    多少


    次了。


    自己總是這樣自找沒趣。


    歐陽天佑自嘲地笑了笑。


    她真的覺得自己特別搞笑。


    既然七年前都已經幡然醒悟,決定不再強求。


    如今這樣的怒氣衝衝算是什麽啊?


    ……


    “娘親?你怎麽了?臉色這樣難看?”


    一回到柳府,桑兒迎上來,小心翼翼地問。


    歐陽天佑看著桑兒關切的臉,心中愈發酸楚。


    如今桑兒都七歲,自己還這麽沒完沒了的做什麽?


    好生做好桑兒的娘親,不比什麽都強嗎?


    而且,她永遠都不必擔心,桑兒有一天會離開自己。


    桑兒身上流著她的血啊。


    桑兒永遠都是她的


    ……


    “沒有,桑兒,娘親很好。”


    歐陽天佑將桑兒緊緊地擁入懷中。


    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到這時候才漸漸心安下來。


    ~~~~~~~~~


    那天晚上,一家三口照舊在偏殿用膳。


    桑兒一看到雞絲百合粥就眉開眼笑,一邊喝著粥,一邊和歐陽天佑交談著。


    自然聊得都是歐陽天佑和柳阡陽今日入宮的事情。


    這一次,桑兒因為要溫習功課的緣故,所以沒得空進宮,自然好奇得不得了。


    但是桑兒雖然年紀小,卻也已然了解父親的脾氣,所以平素也不大敢在柳阡陽麵前多言,自然問的都是歐陽天佑。


    歐陽天佑一邊給桑兒剝著蝦,一邊跟桑兒柔聲說著。


    桑兒一邊喝著粥,一邊不時點點頭。


    ……


    “舅母生的小表弟好看麽?”桑兒聽著聽著忽然問道。


    “好看得很。”


    不等歐陽天佑回答,柳阡陽卻忽然開了口。


    歐陽天佑正剝著蝦的手,驀地就是一僵,隨即也恢複了正常,仍舊低頭剝著蝦。


    “怎麽個好看法?”桑兒見柳阡陽開口,自是喜滋滋的,趕緊扭著頭問柳阡陽,“竟比桑兒還要好看嗎?”


    柳阡陽驀地就笑了,伸手撫了撫桑兒的發,一邊柔聲道:“如何能跟桑兒比?”


    “嗬嗬嗬。”桑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地就著歐陽天佑的手吃了蝦。


    ……


    那一夜,柳阡陽沒有宿在寢殿,而是宿在了桑兒的臥房。


    那一天,似乎柳阡陽的興致就特別高。


    用了晚膳之後,還帶著桑兒去後花園裏逛了大半個時辰才出來。


    天擦黑的時候,歐陽天佑切好了蜜瓜送到暖閣。


    柳阡陽和桑兒正在軟榻上嬉鬧。


    柳阡陽鮮少有這樣的時候。


    歐陽天佑看著柳阡陽抓著桑兒的腳不停地撓、桑兒又笑又叫。


    歐陽天佑心裏麵不由得歡喜。


    ……


    桑兒流的渾身是汗,便就窩在柳阡陽的懷中吃著蜜瓜。


    柳阡陽很細心地一塊一塊送到桑兒的口中。


    桑兒笑得燦爛。


    柳阡陽也是一臉笑容。


    ……


    後來柳阡陽親自給桑兒洗了澡。


    然後父子兩個就睡下了。


    歐陽天佑一個人躺在雕花大床上,心裏卻並不孤寂。


    睡得很香。


    ……


    隻是當她不放心桑兒,要過去看一看的時候。


    卻在桑兒的門外停住了腳。


    桑兒房中蠟燭還未熄滅。


    那暈黃燭光顯得格外馨香溫暖。


    那房中傳來的聲音也是柔和萬千。


    ……


    “桑兒,再給爹爹背一遍。”


    “可是剛才桑兒已經背了一遍了,而且在後花園的時候,桑兒也背了一遍,爹爹為什麽還要聽呢?”


    “可是爹爹就是想聽桑兒背書呀。”


    “那桑兒換一篇《木蘭辭》吧,總是背那篇《陌上桑》,桑兒都膩了,爹爹好不好?”


    “可是爹爹偏偏就喜歡那篇《陌上桑》呀。”


    “好吧好吧,那桑兒就再背一遍。”


    ……


    “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


    “羅敷喜蠶桑,采桑城南隅。青絲為籠係,桂枝為籠鉤。”


    “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緗綺為下裙,紫綺為上襦。”


    ……


    桑兒的聲音清脆婉轉,像是夜鶯一樣悅耳。


    但是歐陽天佑伸出的手卻僵在那裏。


    【大家早上好~~又是禮拜五~歡呼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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