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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舒與這位縣太爺對視半晌,其實多是縣太爺在考量猶豫,他越是那樣,雲舒越是好奇,什麽人能讓堂堂的一縣之主如此為難?莫非是上級給了他什麽難辦的差事?不會吧?要真是朝廷的差事,她可不想參與。


    想到這裏,雲舒站起來對縣太爺拱手道:“何老爺,民女隻是一介草民,隻知道耍些小聰明,若是朝廷大事,民女絕不敢妄自多言,不知老爺……”


    雲舒突然的推托倒是讓縣太爺眼前一亮,他撫須笑道:“非也非也,朝廷大事本官怎敢與你個黃毛丫頭提及?這個…雲舒是吧?坐下吧,本官這就告之與你,看你能給本官出個什麽主意?是浪得虛名了還是名不虛傳?


    不過咱們有言在先,你若是能幫本官出個妥當主意,你所求之事本官定當應允;但若不能,本官也不能就此放你走,得有些小小懲戒才是,免得你一個黃毛丫頭,就敢自稱聰明過人,四處管人閑事!”


    “何老爺,您……”


    雲舒急於辯解,縣太爺卻擺手製止道:“別說了!你家田地不是有份免稅五年的優惠文書嗎?現在已免三年了,你的主意若出得不好,剩下那兩年就不免了吧!”


    “我……”雲舒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可看人家一臉沒得談的樣子,雲舒隻好忍下氣,猛的端起茶杯喝上兩口。然後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何老爺,什麽事,你說吧!”


    縣太爺撫須笑笑,心想果然是個孩子,他轉向門口喊道:“小方子,去院門口守著,有人來了通報一聲!”


    “是!”外麵傳來小方子的聲音。雲舒完全沒注意到那小廝何時回來的。


    雲舒想了想:“何老爺,這院子裏就你們幾個人嗎?”


    何縣令嗬嗬笑了兩聲卻沒回答,雲舒低頭歉意道:“何老爺恕罪,雲舒多話了!”


    何縣令擺擺手道:“無妨,我要你出的主意正好與我家事有關,我就說與你聽吧!”


    雲舒微微驚訝,看他表情。這家事肯定不是好事兒,難怪他一直吞吞吐吐、猶猶豫豫!何縣令背著手站起來,慢慢踱到窗前,講起自己的家事!


    何縣令全名何德旺,從小家境貧寒,爹娘都是地道的莊稼人。老夫妻倆生了幾個子女,卻隻有何縣令一個成功養活帶大。但二老卻並未因此溺愛縱容他,反而對他要求異常嚴格,他娘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供他讀書,走上仕途之路。


    但何德旺本身並不是天資聰慧之人,別人讀一遍就能明白的文章,他要讀十遍二十遍,盡管如此。他娘不停的鼓勵他、支持他,甚至傾家蕩產也要供他上學,何縣令倍感壓力,不得不拚命努力。


    萬般努力之下,他終於在二十五歲這年考上了秀才。然後娶妻生子。原本一家應該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好好過日子,可他媳婦嫌他家貧。非逼著他用他的功名跟人家合夥兒做生意,但他爹娘堅決不同意。要他繼續努力讀書考舉人。


    於是一家人便在這矛盾中吵吵鬧鬧的過日子,直到何德旺二十八歲這年去省城趕考,因途中偶遇暴雨,路上耽擱,他這一走就是四五個月。


    等他考完趕回家中,發現自家院子破破爛爛、滿地殘渣,像被土匪洗劫過一般!他在門口呆立半晌,扔了東西衝進院子,驚慌的喊著爹娘、娘子、兒子,一間一間屋子挨著翻找。待他翻遍所有屋子,衝進最後一間柴房,發現他爹娘奄奄一息的躺在柴草上,而他兩歲的兒子哭啞了嗓子,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卻不見他娘子的蹤影!


    等他找來大夫給爹娘兒子看了病,又請了隔壁嬸子給他們熬了粥做了飯,二老緩過勁兒來,一見兒子就抱頭痛哭。何德旺多番詢問之下,他娘才告訴他一個月前有人來家送信,說他在趕考途中被山石砸死,再也回不來了!


    一家人萬念俱灰,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沒幾日,他娘子就勾搭上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收走了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丟下一家老小跑了!而這院中的狼藉狀況卻是村裏惡霸想要霸占他們的田地房產鬧出來的!


    何德旺當時悲憤交加,真想衝出去殺了惡霸,再找到那對夠男女宰了他們,可想著家中病重的爹娘和牙牙學語的兒子,他猶豫了!萬番思量下,他決定擔起家裏的責任,一要贍養父母、養活兒子,二要發憤讀書,早日考取功名。


    於是他白日去街頭賣字畫為人代寫書信,勉強維持家計;傍晚回來幹活熬藥,照顧老小;晚上借著月光或鄰居的漏牆之光讀書到半夜。


    如此又熬了三年,他的父親因病去世,兒子由老母照顧,自己去省城趕考,這次如他所願,一考中的,終於中了舉人,得知消息的祖孫三人高興得抱頭痛哭了大半天。


    中了舉人後的何縣令一心想找個差事幹,盡管一時排不上好差事,但舉人有了俸祿收入,一家人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


    後來何德旺當了幾年的師爺,雖無政績也無大錯,被調往偏僻小城當縣令,直到五年前才調到雲霧縣當了縣令。


    何德旺生性有些懦弱,不是逼不得已,絕不會反抗,再加上十幾年的官場磨練,即便他明知百姓之苦,但他更知道要保住官位該糊塗的時候就得糊塗,該拿的一定不能推。


    所以這家夥到了雲霧縣依然是個糊塗官,成日裏以事少清閑為己任,幾乎萬事不做,別人送他就拿,別人不送他也不管;別人要辦事。隻要不傷大雅,他打個哈哈就蒙混過去;上麵出政令他隻管轉個手,讓師爺和衙役去做,自己成日在院子裏教兒子陪老母。


    直到四年前北方突起戰事,雲霧縣事情不斷,他才著了急,幸好來了個成師爺,不但有門路有背景。還是位威望極高的智者,何德旺如找到救星般把成師爺供著,他說怎樣就怎樣,巴不得把那縣衙大印都給他。


    其實到這裏都沒有任何問題,何德旺依然在後院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偶爾去前麵報個道蓋個章即可。但半年前,他遇到一件事。


    在後院陪老母聊天的何德旺突聞衙役來報。有個婦人自稱是他娘子要見他。何德旺嚇了一跳,一想起當年那絕情的女人,他就恨得牙癢癢,甚至想把她碎屍萬段,那女人送上門來正好,一定要好好修理她!


    這樣想著的何德旺招了婦人進來。那婦人一們就撲上來抱著何德旺大哭。說自己當初被人販子拐走,吃盡苦頭,輾轉多處,好不容易逃出來,找回家去卻不見人影,她又一邊要飯一邊四處打聽,每每找到他上一次任職的地方,他就調走。


    婦人一遍一邊哭訴自己這些年受的苦。一邊不停的重複自己多麽想念兒子相公、多麽期待團聚雲雲,這讓何德旺糊塗了!老娘不是說媳婦是自己跟貨郎跑的嗎?怎麽成了被人販子拐走的了?


    看這婦人瘦骨嶙峋、滿身虱子的狼狽模樣,何德旺起了憐憫之心,如果當初她確實是被人販子拐走的話,那自己多年的糾結怨恨就可以化解了。兒子那裏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給他個交代。


    這時候,何德旺非常希望這女人說的是真的。於是,他將女人安排到外麵的客棧住下。打算找機會好好問問老娘,當初到底怎麽回事?可每次他跟他老娘剛開個頭,老太太就激動得大罵,絕不可能接受那女人!


    何德旺很為難,看著女人一日一日恢複容貌,一日比一日溫柔體貼,他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剛剛新婚的日子。於是,何德旺決定對老娘隱下此事,在城裏找了個偏僻的院子給女人居住,自己有空就去坐坐。


    日子過得很平靜很順利,直到一個月前,那女人給何德旺置辦了幾桌好酒,等他漸入佳境之時,女人提及自己沒事幹,想找兩個鋪子做點兒小生意。何德旺也沒在意,隨口一聲就應下了!


    何德旺本人差點兒忘了此事,十天前,成師爺提及是不是該把那些查封的鋪子放出去,一來能給縣衙增加份兒收入,二來有利於市麵及早恢複繁榮。


    何德旺見是成師爺開口,自然不會反對,因成師爺說先把府試順利辦完後再辦此事,何德旺便讓人把那些鋪麵清點出來,列了清單、估了價交給自己,然後樂嗬嗬的去他曾經的娘子那裏喝酒。


    酒到酣時何德旺跟娘子提及此事,她娘子立刻來了心事,硬是要了那單子去。過幾日,他再去之時,他娘子喜滋滋的拿出一疊銀票,何德旺嚇了一跳,他一把抓過銀票細數,居然有五百兩之多!


    何德旺呆坐半晌,立刻追問那女人銀票從何而來,女人得意洋洋道:“德旺啊,你前兩日不是說縣衙要賣鋪子嗎?我拿那單子出去給人家看了看,就有人願出大價錢買下,你看,這是定金!”


    “定金?!你這糊塗女人,那是官府查抄的鋪子,要賣也得官府來賣,定金應交到官府公帳上,你…你怎可……”


    “德旺啊,你現在是縣太爺了,縣衙都是你的,鋪子當然也是你的,賣自家幾個鋪子算什麽?我跟你說,你賣鋪子的時候,把那幾個鋪子按這個名單登記到公帳上,到時候少收點兒銀子就是了,這定金不就是咱們的了?”


    何德旺呆坐良久,不知該作何反應,這…這不是讓他貪汙受賄嗎?他娘子見他臉色不好,又趕緊勸道:


    “德旺啊,現在北方戰事已完,老百姓日子都好過了,幾百兩銀子對那些高門大戶不算什麽!你想想啊,咱們兒子現在還寄居在省城他夫子家,等兒子中了舉人,要跑個好點兒的差事沒錢怎麽行啊?


    還有你,你看你今年都四十有五了。當了這麽多年縣令,眼看明年就要期滿,你不趕緊攢點錢跑跑門路,說不定這次連縣令都排不上了!


    再者,你別看現在過得舒適安逸,咱們老家就幾十畝田地,房子院子全都破爛得不能住人了,連個小地主都趕不上。咱們老太太辛苦大半輩子。也沒享幾年福,你忍心她就這麽跟你回鄉下種地去?……”


    那女人列出一長串理由,把原本惱怒的何德旺說得一愣一愣的。成師爺來了後,雲霧縣確實治理得不錯,可同時也斷了他的財路,他已經好幾年沒撈著外快了,成日隻能靠那點兒微薄的俸祿過活。


    除去省城兒子的花銷。自己能留下來的已經很少很少了,難怪他老娘非要把花壇拔了來種菜。想起自己的老娘和兒子時常寫來要錢的書信,何德旺有些慚愧。


    他娘子見他動了心思,又加把勁兒,硬是勸著他快點兒回縣衙把她要的那些個鋪子讓賬房備了案,等過幾日正式出公告售賣鋪子時交過定金的人一來就過戶到他們頭上。


    聽到這裏。雲舒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吧,那娘們賣了多少鋪子出去能得五百兩銀子的定金?不會好的鋪子都被她賣完了吧?等等,何德旺自己貪汙,告訴自己幹什麽?莫非要自己想辦法把這事兒蒙蔽過去?


    講到這裏,何德旺停下來看向雲舒,有些懊惱道:“唉,自從讓賬房備案後。我心裏越想越不對勁兒,連睡覺都睡不踏實。昨日成師爺找我談了,說此次府試過後他就要卸職離任了,到時候會幫我推薦個合適的師爺,另外他已經寫信跟老友推薦。並給知府大人去信,將這些年的政績全記在我頭上。我…我……唉~~~”


    何德旺一臉懊悔的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就是不知道他是後悔不該聽了他娘子的勸。貪汙那五百兩銀子?還是後悔該等成師爺卸任後再貪?或者其他?


    “何老爺,您…跟我說這些,是希望我出哪方麵的主意了?”


    何德旺聞言抬起頭來,盯著雲舒看了半晌,“那個…雲舒啊,聽說你弟弟是成師爺的得意門生,不知成師爺那裏你能不能幫忙說幾句話!”


    雲舒皺眉:“何師爺希望我說什麽?幫您掩蓋此事直至成師爺卸任還是和盤托出,求得成師爺原諒,繼續為您保薦?”


    “這個……”何德旺為難的樣子說明他自己也沒想好!


    “何老爺,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麽樣的結果的話,你要我怎麽幫您出主意了?”


    “結果、結果……”何德旺念叨幾遍,突然抬頭道:“能不能讓成師爺原諒我,又不追究我妻兒……”


    雲舒半眯起眼睛盯著他看了良久:“何老爺,您之所以找我,是不是因為我弟弟是成師爺的得意門生?就以為我興許能跟他說上話?如果何老爺想貪錢財又想有個好名聲還想升官發財,民女實在沒那本事!


    何老爺放心,民女保證守口如瓶,從現在起到成師爺卸任絕不私自見他,也不告訴任何人,至於那兩年的賦稅,該怎樣收就怎樣收吧,民女回去就把那免稅的文書送回來!何老爺,民女告辭!”


    雲舒站起來就要出門,這倒讓何德旺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好歹是個縣官,普通平民見了自己早就嚇得跪地求饒,沒想到這小丫頭如此猖狂!


    “站住!”何德旺本能的喝斥。


    雲舒停下來回頭道:“怎麽?何老爺莫非想殺人滅口?外麵還有人等著我了!成師爺也知道我來這裏了!”


    何德旺愣了一下:“胡說,我堂堂一縣之長,怎會幹那等違法勾當?雲舒姑娘,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說、慢慢說啊!”


    何德旺態度軟了下來,略帶請求的要雲舒坐下,雲舒想了想,坐回去道:“何老爺想好了?是否想要個不同的結果?”


    “不同的?雲舒姑娘可否有更好的建議?”


    雲舒垂眉思索片刻,“請問何老爺,那五百兩銀子的定金現在何處?”


    “這個…在我娘子那裏。”


    雲舒點點頭,果然如此,這就好辦了。雲舒微微一笑:“何老爺保證那女人果真是你娘子?”


    何德旺愣了一下。一下子站起來道:“怎麽不是我娘子,我…我們幾十年的夫妻……”說到後麵他似乎想起什麽,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半晌後又慢慢坐了回去。


    雲舒靜待一陣,等他回憶得差不多了,又道:“何老爺,你爹娘生你養你那麽多年,你寧願相信一個隻相處兩三年還拋棄全家老小的女人。也不相信你親娘?”


    “怎麽可能?我沒有啊!”


    雲舒靜靜的盯著他,何德旺有些不自在,臉色微微發紅,顫抖著嘴唇道:“也許…也許娘看錯了,不,娘沒親眼看見,也許是村裏人瞎傳的了?對。是這樣,肯定是這樣!”欣喜的何德旺一見雲舒嘲笑的眼光馬上又尷尬得臉紅。


    雲舒搖搖頭道:“何老爺,您現在是一縣之長,可利用的資源很多,要查那個女人的身份經曆輕而易舉,事實如此。一查便知,何必自己閉門造車、胡亂臆想了?”


    何縣令還在猶豫,雲舒道:“何老爺,你想得到你要的結果,我的主意隻有一個,那就是徹查你娘子的身份,確認她是騙子,那麽你自己也是受害者。你可按朝廷律例把那婦人抓獲歸案、收繳贓物。消去賬房備案,如此交過定金的商人沒人敢找你麻煩。


    然後你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訴成師爺,我相信他老人家自有判斷,能不能原諒你我不敢保證,但你主動認錯絕對比成師爺自己知曉要好得多。


    如此興許你還有升官的機會。否則到時候不但成師爺不會保你,交了定金的商家未必就安好心。就算你過了此關,以後不管你爬到多高的位置、當多大的官。都要受那**商操控,你甘願當一輩子的提線木偶兒?


    民女言盡於此,采不采納任憑何老爺自己做主,民女告退!”


    雲舒行一蹲禮,輕輕退出書房,這次何德旺沒有再阻止她,而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發呆。她來到院門口,見小方子正與陳軍和杜十說話,二人一見雲舒,立刻迎了上來。


    小方子也湊過來道:“雲舒小姐,我們老爺了?”


    “他在書房想事情,你別去打擾他,我們先走了!”雲舒跟著陳軍和杜十離開縣衙,二人立刻追問雲舒方才都說了什麽,雲舒打個哈哈應付過去,買鋪子的事也暫時放下。


    雲舒想好了,不管何德旺是否采納自己的意見,自己堅決不參與這件事,想來先前自己想找門路不過是想打聽鋪子位置。到時候官府賣鋪子肯定是以競價的方式,隻要想辦法弄得那幾個鋪子的底價,自己隻要高出一點兒就行!這算商業操作、不算違法吧?沒想到今日一來就得知早有人下手!她敢百分之百保證那女人絕對有問題。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好好準備,湊夠銀錢,等待競價吧。她跟杜十分開前,讓杜十回去清點賬目,讓他隻留下飯館十天的周轉銀子,其他的全部清點出來備好,她要拿來買鋪子。杜十雖有些猶豫,卻未多問,答應一聲便匆匆回去了。


    這日傍晚,雲舒才安下心來陪陪二毛,明天一大早就要去縣衙考試了,雲舒沒逼著二毛複習功課,而是把他和小雙子拉到院子裏,又找來小蝶,幾人高高興興的踢了一下午的毽子,直到天黑,大家吃了飯回屋倒頭就睡。


    次日,雲舒把二毛送到縣衙門口,好好鼓勵他一番,直到親眼看著他進了考場,便站在門口等待。


    等考到一半之時,雲舒總算見到個熟識的衙役馮標,她拉了馮標詢問,得知何德旺昨日傍晚果然派了一匹人出去,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像要辦一件大案,陳軍也在其列。


    馮標感歎為何這種好事沒他的份兒時,雲舒心下明了,何德旺定是派人去查他那來曆不明的娘子了!也就是說他采納了自己的建議,同時也就等於自家的田地還可以繼續免稅兩年,真是太好了!


    說實話,自家一連買下那麽幾個山頭連帶下麵的斜坡,就是因為有免稅五年的優惠。現在果樹才剛開花,能不能結果、結的果子好不好吃、好吃了是否能賣得好、賣得起價錢,這些都是未知數。


    若要交稅,按麵積算那是筆不小的支出,一旦某一方麵出問題,自家財政就立刻捉襟見肘,到時候真不知怎麽跟爹娘交待?


    這下可以安心了,就等二毛出來了!雲舒麵帶微笑的望著縣衙門口翹首以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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