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蓋頭的高陽也清楚的看到了對麵亭子裏雲舒的身影,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不用想都知道,宇哥哥就在自己身邊,那鄉下丫頭還有什麽資格跟我爭?


    她滿意的放下蓋頭,拉拉小順子的袖子,嬌羞道:“宇哥哥,吉時到了,滿朝文武都來給我們做見證了,咱們萬萬不能出了岔子啊


    !走吧!”


    小順子頂著僵硬的笑容凝望著對麵亭中那個瘦弱的身影,這十幾日他幾乎不眠不休,明麵上要應付高陽、應付太後皇帝還有滿朝文武,暗中還要打探雲舒下落、保護家人周全,沒想到分離半月,他們夫妻卻隻能在這種狀況下遠遠對望。


    “新郎官兒?新郎官嘞!”紅娘連喚數聲,小順子總算回過神來,見周圍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他嘴角微翹露出習慣性的迷人微笑對紅娘點點頭道:“開始吧!”


    儐相讚禮的聲音洪亮:“新郎新娘就位至香案前。奏樂鳴炮!”


    樂聲四起,鞭炮齊鳴,賓客們都站起來圍上去看熱鬧,那二人瞬間並被人群包圍。雲舒捏緊拳頭緊咬下唇盯著對麵,儐相那喜氣的讚禮聲如重錘般一下一下砸在她心坎兒上,似乎隨時都能把她的心髒砸碎一般……


    “小姐,小姐!小姐!……”奴兒拉著雲舒的胳膊使勁搖晃,眼睛卻驚愕的望著亭子外麵,眼看著那幾個黑衣人已經進了亭子,奴兒嚇得連連後退,躲到了雲舒身後。


    幾個黑衣人來到雲舒麵前。拱手道:“水小姐,您該離開了!”


    雲舒的眼神依然黏在對麵不肯挪開半分,黑衣人往對麵看了一眼,輕歎一聲,上前兩步在雲舒耳邊低聲道:“雲舒,你娘和元月正月,還有二毛三毛都在等著你了,我們得走了!”


    雲舒猛然回過神來。抬頭見麵前不知何時來了個黑衣人,雲舒怔愣片刻,動動唇猶豫道:“你……你是……?”


    黑衣人點點頭:“我們該走了!”


    雲舒盯著那人眼睛,又是那雙熟悉溫柔的眼睛,好熟悉!這分明就是自己熟識之人,是誰了?


    “走吧,雲舒!”黑衣人一把拉起雲舒的手快步走向亭子出口。奴兒張大嘴詫異的望著那二人緊握的雙手半晌,見他們已經走出一段,趕緊提裙追上去:“小姐,等等我啊!”


    他們幾人很快便轉入附近的樹林之中,奇怪的是先前一直守在周圍監視自己的黑衣人一個都沒出來,一路上連個宮女太監都沒見著


    。


    已經清醒過來的雲舒努力加快腳步盡量跟上黑衣人的步伐,而後麵的奴兒早已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走了約莫半刻鍾左後。幾人在一岔路口停下,黑衣人查看左右半晌,卻眉頭緊皺遲遲沒有選定方向。


    雲舒也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左右兩邊的景致就如鏡麵的裏外一般,真的是一模一樣,完全分不清方向,這不是迷宮嗎?難道前麵有陷阱?


    她扯扯黑衣人袖子:“喂,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要不倒回去重新找路吧?我記得後麵幾十米外就有個岔路口。”


    雲舒一邊說一邊回頭,頓時被眼睛的景象驚呆了,這……這是怎麽回事?隻見來路的景象與前方左右的景象也是一模一樣。這個三岔路口的任意兩條路都變成了鏡麵裏的左右兩邊一般!這……是天然形成?還是進了敵人的迷陣?


    緩過氣兒來的奴兒站直身子走過來:“小姐,我們逃出來了嗎?”


    “站住!”雲舒突然厲聲嗬斥,嚇得奴兒舉手抬腳不敢動彈,她愣愣的盯著雲舒:“小姐,怎麽了?”


    “你站在那裏別動,否則我們連從哪個方向來的都不知道了!”


    奴兒老實的站著,同時左右打量一番,好奇道:“咦!這兩條路怎麽一模一樣啊?”


    雲舒抬頭去看黑衣人。見他依然猶豫不決,她想了想,從頭上拔下一支金簪,走到奴兒方向的路邊。扒開草叢,將金簪插進泥土裏,再用草把金簪遮掩住,然後站起身來道:“奴兒,你在宮裏這麽久,可曾聽說禦花園裏有這樣三麵都一樣的岔路口?”


    奴兒偏頭想了想就想否認,雲舒道:“仔細想,找不到出路我們三個都隻有死路一條!”


    奴兒愣了一下,繼而臉色煞白:“小姐,我們還沒逃出去嗎?”


    “早著了,快想辦法!”


    奴兒白著臉呆立,雲舒走到黑衣人身邊:“大哥,這條路你之前走過嗎?”


    黑衣人低頭看雲舒,微微歎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想了想道:“這條路本是我們查探多次選出的逃亡路線,按計劃再往前走幾十丈就是一座廢宮,越過廢宮背後的高牆就是一片魚龍混雜的平民區,我們的人手早就等在宮牆上和平民區裏接應


    。可是現在…...”


    “會不會……半路走錯了?”


    “不可能,為保計劃成功,這條路我走了不下十遍,而且所有岔路口都做過標記,絕對不可能走錯。”


    “那……這路口的記號在哪裏了?”雲舒左右打量,黑衣人指著右邊花叢中一株紫色小花道:“那就是了!”


    雲舒仔細看了,那小花確實是這一片花草中唯一紫色的,不過乍一看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反而覺得這花開在這裏正好相得益彰,可再看左邊,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紫色小花,連它花瓣的顏色深淺都是一模一樣的!


    世上哪有絕對相同的東西?這地方要麽是有人故意布置成這樣,要麽其中一邊就是幻想,在這兒幹等隻有死路一條,要不……幹脆先選一條路走走看,說不定就走出去了?雲舒說出自己的想法。沒想到黑衣人卻立刻否定:


    “不可,依我看,這兩條路都與我之前來時不同,我們不管選哪條,裏麵等著我們的必定是陷阱。”


    “不會吧?你為何如此肯定?”


    黑衣人沉吟片刻,抬手攔著雲舒往後退幾步:“你們退開兩丈,讓我來試上一試。”


    等雲舒和奴兒避開後,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掏出幾顆小圓球夾在雙手十指之間。然後發力分別往前方左右兩邊的岔路口扔去。小圓球直直的飛出十來丈砸向小路兩邊的花叢樹木,嘭嘭嘭幾聲炸響後,濃煙騰騰升起並快速散開,很快便將兩邊的岔路都籠罩其中。


    黑衣人護著雲舒二人又後退幾步,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濃煙之中,奴兒從雲舒身後伸出頭來觀望,好奇道:“小姐。這麽多煙霧咱們怎麽過去啊?”


    “噓~~~別說話!”雲舒低聲嗬斥,奴兒趕緊捂嘴閉口。


    片刻後,雲舒好像聽見幾聲悶響,像是什麽東西掉地上的聲音?可仔細再聽又沒了動靜兒


    !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黑衣人:“大哥,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黑衣人神情凝重道:“聽到了,裏麵果然有埋伏!”


    “埋伏,哪裏啊?沒見人啊?”奴兒好奇的問。雲舒回頭瞪她一眼,她又趕緊捂嘴連連搖頭。


    黑衣人道:“他們中了我的迷煙,可能有人倒了,不過……”


    ‘吱~~~~’黑衣人話還沒說話,雲舒突聞前方一陣刺耳的聲音由近及遠,像是有人在吹哨子一般,那又不是普通哨子能發出的聲音。黑衣人大驚:“不好,他們發信號了,敵人很快就會包圍過來。雲舒,你快走。回去另找出路。”


    雲舒愣了一下,雖然還是不太習慣一個陌生人這麽親切的喚自己的名字,不過這不是重點,敵人已經發現我們了?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怎麽辦?


    “敵人來了,快走!”黑衣人突然拔出長劍橫在胸前,警惕的目視前方。同時急忙催促雲舒,雲舒還有些猶豫:“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黑衣人表情微動,他微微側頭意味深長的看雲舒一眼,又橫劍警惕的目視前方。“我先攔住他們,你先走……不要害怕,我會脫身來找你們的!”


    黑衣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沉穩溫柔,聽起來那麽耳熟,雲舒心中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麽。奴兒拉起她胳膊就往回跑:“小姐,咱們不能被抓住,快走!”


    二人才跑出幾步,突聞後方一陣熟悉輕蔑的笑聲,雲舒回頭,見一人影慢慢從霧團從走出來,仔細看那不是青風是誰?!


    雲舒腳下稍頓,見青風背後還有一大群黑衣人,這位大哥怎是對手?!她不禁停住大喊:“大哥,你擋不住他們,快走吧!”


    青風緩緩走出來,在黑衣人前麵一丈處停下腳步,目光掃了一圈,突然咧嘴一笑:“嗬,好一對癡男怨女,不知相府二公子見了是何感受?”


    那個名字讓雲舒腳下踉蹌一下,好不容易才剛被壓住的傷口頓時鮮血直湧,讓她痛得彎了腰幾乎無法呼吸,奴兒趕緊扶住她著急道:“小姐,您怎麽了?您可不能這時候腿軟啊!那位大哥正幫我們擋著刀槍了,咱們還不走的話,豈不白白浪費他一片心意嗎?”


    黑衣人眼角往後掃了一眼,厲聲斥道:“青風,你胡說八道什麽?”


    “嗬,胡說八道嗎?陸小將軍對相府二少奶奶情根深種,甚至不惜與二公子約戰決鬥,敗退後又辭官歸隱,這不是滿朝文武皆知的事情嗎?怎麽?陸小將軍,你冒死撞進宮來,當著情人的麵卻反而不敢承認了?哈哈哈哈,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


    黑衣人甚為惱怒,提劍便向青風攻了過去。這邊雲舒卻震驚不已,陸小將軍!那不就是……大錘嗎?這黑衣人是大錘?!……


    對了對了,難怪眼神那麽熟悉,難怪他會那麽親切的喚自己名字,對對,他跟了巴先生幾年,在那位變臉聖手的熏陶下,想變成什麽麵容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隻是……他跟小順子決鬥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辭官歸隱又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他回跟他爹回雲州任職去了嗎?難道小順子騙了自己?這到底怎麽回事?


    “小姐,咱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小姐!”奴兒使勁拽雲舒的胳膊,幾乎是拖著她離開的。雲舒一直回頭看著後方那打鬥激烈的二人,他們幾乎不相上下,但要是青風的手下參戰,不需半刻鍾,大錘必輸無疑。


    雲舒停步掙開奴兒的手:“不行,大錘已經為我死過一次,我不能再讓他為我出事。奴兒。你自個兒逃吧,他們要抓的人是我,隻要我回去,他們就不會找你了,也不會為難大錘!”


    於是,雲舒提裙回身快步往大錘方向跑,奴兒愣了一下。趕緊追上去一把拉住雲舒胳膊,蹬地幾乎是吊在雲舒身上才讓她停下:


    “小姐,您不能回去,公主之前不殺你就是為了讓你親眼看著她跟二公子成親,現在她的目的達到了,你回去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說不定…說不定還會殺你全家都有可能。小姐。你相信我,我跟了公主那麽多年,她的手段我最清楚不過,您不能回去啊!”


    全家……嗎!雲舒遲疑了,不能讓家人出事,特別是自己那對才剛滿月的孩兒,可大錘那邊……


    “小姐,快走吧!那位壯士功夫了得,沒有咱們拖累,他要脫身輕而易舉。咱們快走吧!”奴兒恨不得一把扛起雲舒就跑,如果她扛得動的話。


    雲舒咬唇猶豫片刻,回頭看了一眼,隱隱已經能聽到大錘和青風打鬥的聲音,奴兒的話也有道理,那麽……這次……對不起了,大錘,若有來生


    。我一定銜草來還。


    雲舒一咬牙,彎腰嘩啦一聲撕掉礙事的裙角,奴兒正詫異愣神間,她已經抬步往之前的來路跑去。奴兒回過神來,趕緊追上去:“小姐,等等我!”


    二人跑出百餘米,前麵就有個岔路口,記得之前是從左邊來的,這次就走右邊,二人在陌生的樹林裏一路瘋跑,遇見岔路口就往右,直到二人氣喘籲籲抬不動步,奴兒拽著雲舒袖子:“小姐,咱們……咱們血歇吧!”


    雲舒停下來四下打量一番,確之前沒來過這裏,那就是對的,她回頭見奴兒累得都快岔氣兒了,再看自己,奇怪的是她沒覺得有多累,反而覺得越跑身子越輕盈了一般!


    “啊!小姐!小姐,你……你……”奴兒突然驚呼起來,雲舒趕緊捂住她的嘴:“小聲點兒,當心招來青風的人。有事小聲說,別大喊大叫知道嗎?”


    奴兒點了頭雲舒才放開她,奴兒趴在地上張大嘴深呼吸幾口,又坐下喘著粗氣看著雲舒:“小……小姐,你……你的胸……胸口……”


    雲舒順著奴兒的指示低頭看向胸口,赫然發現胸口處有瑩瑩白光一閃一閃,像是衣服底下藏著顆夜明珠一般。


    夜明珠!雲舒雙手放在胸口上,一股柔柔的暖氣漸漸從胸口往全身上下擴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加輕盈了,精神頭兒也一下子足足的,這樣的話……


    雲舒腦子裏飛快旋轉,很快便找到一條出路,她微笑著輕輕歎口氣,低聲道:“謝謝你了,龍珠!”


    “小姐,你在笑什麽?”奴兒仰頭巴巴的望著她,雲舒伸手把她拉起來:“奴兒,我有辦法逃出去了!”


    “真的?那……那……我們該走哪邊?”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個岔路口,這次岔路不隻三條,反而有六條之多!


    雲舒環顧一周,正準備選擇出路時,突然一聲冷笑:“哼,想走?沒那麽容易!”


    奴兒嚇得跳了起來:“遭了遭了,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隻見後方和兩側都有三五個黑衣人快速接近,眨眼功夫就將二人圍在中央,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們跑不掉了,不想死得太難看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


    奴兒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用力給黑衣人磕頭求饒:“大哥饒命!我……奴婢是長公主的貼身侍婢啊,奴婢……奴婢沒有想逃,隻是……隻是……”


    雲舒卻很淡定,抿嘴一笑:“高陽叫你們如何處置我?”


    黑衣人互相看看,方才那人道:“閑話少說。是要我們親自動手,還是自個兒走?”


    雲舒依然不緊不慢:“我好歹是你們長公主的座上賓,還是她新郎官兒的結發妻,按製她明兒一大早就得過來給我磕頭請安、喚我一聲姐姐了,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我這個正夫人的?”


    眾黑衣人一愣,既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奴兒白了臉,戰戰兢兢的縮在地上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兒,雲舒卻一把把她拎了起來。奴兒嚇得連連求饒:“大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逃了,大爺饒命……”


    黑衣人笑道:“你這女人忒不識相,試問天底下哪個女人敢跟我們長公主搶男人?你還想她來給你請安倒茶?你不是瘋了吧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雲舒抿嘴微笑道:“你們幫我給高陽帶句話,告訴她無論如何她都是繼室,就算以後死了,在王家靈堂上我的牌位也比她高。她這輩子注定輸我一籌……”


    “哈哈哈哈~~~~這女人當真瘋魔了,你不怕死,我們還怕了,你……哎,人了?人了?去哪兒了?”一群黑衣人驚愕得四下張望,圈中空空如也,明明被他們圍得嚴嚴實實的兩個柔弱女人真的就這麽憑空消失了!怎麽回事?


    這群人半晌才回過神來。大喊道:“肯定有高手救走了她們,快追!找不到人咱們誰也別想活,快追!”黑衣人四下散開,分別向岔路口不同方向快速掠去。


    而雲舒帶著奴兒趁著黑衣人稍不留神,便一個閃身跳上了半空,快速往遠處掠去。看她身子輕盈的在樹林頂端遊走,宛然就是一位輕功絕世的武林高手,但真正的高手一看就知道,要達到這種程度談何容易?因為她在十來丈高的樹頂遊走完全不需借助任何外力,這哪裏是輕功?分明是騰雲駕霧


    !


    他們在樹林頂端遊走半晌。最後在一處假山邊停下,雲舒將奴兒放下:“奴兒,是這裏嗎?”


    奴兒眼神呆滯,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雲舒往她臉頰上拍了兩下,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仙人饒命!仙人饒命!賤婢不知所謂,再也不敢冒犯仙人了,仙人饒命!”


    雲舒撲哧一笑:“奴兒。你叫誰了?”


    奴兒停頓片刻,怯生生的抬頭偷看雲舒一眼又要磕頭,雲舒一把拎起她:“好了,別胡說八道了。青風他們隨時都可能追上來,咱們得盡快離開這裏。你不是說這假山下有條通道可以出宮嗎?在哪裏?快找出來!”


    奴兒抬頭微微張嘴巴巴的望著雲舒好一會兒,“你……您不是仙人麽?”


    “別胡說八道了,快到地道。”


    雲舒轉進假山中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奴兒怯生生的觀望半晌,確認雲舒不會跟自己計較才湊上來幫忙。


    二人忙活了半刻鍾左右,總算在一片綠綠蔥蔥的爬山虎後找到了入口,附近已經有侍衛搜尋的聲音,二人快速閃進去合上入口,站在石壁後聽了半晌,等侍衛們走遠了,二人才算鬆口氣。


    回頭再看這地道,好在洞頂有幾條小縫隙,光束從上麵投進來,借此也能勉強能看清地道內狀況。奴兒長長吐口氣,雙手合十對著洞頂直拜:“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咱們總算逃出來了!”


    雲舒觀察片刻,微微搖頭:“奴兒,你別高興得太早了,這地道多年不用,也不知前麵有沒有陷阱或者坍塌,能否走出去還不一定了!”


    奴兒一愣,立時軟了身子,哭喪著臉道:“小姐,您不要潑奴婢涼水好麽?”


    雲舒好笑的搖搖頭,這地道裏麵黑洞洞的,不找個火把怎麽走?她想了想道:“奴兒,要不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情況,接應一下那位救我們的大哥,順便找點兒火石火把什麽的回來,如何?”


    奴兒立刻跳起來,一把抱住雲舒的腿:“小姐,您別丟下奴婢,奴婢的命是您救的,這輩子奴婢生死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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