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深不希望她提起往事,通過這次旅行愉快地相處,他暗暗決心跟她要有個新的開始,什麽叫新的開始?就是忘掉過去的那些煩心事,因為家庭原因他們彼此深深傷害過,特別是他對她做得那些事,那些傷疤他突然再沒有勇氣揭起。


    再說人生不就是向前看嘛,以前他不懂,總覺得殺父之仇就要血債血償,等真正失去再擁有後,就像現在,她在他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依附著他,陸予深才懂得,沒什麽比現下幸福更重要,他相信九泉之下的父親也會理解他的,況且他已經三十多歲了,沒有能力再恨。


    陸予深隨便岔開了個話題,蘇白自然也跟著他的話題走,自然而然地,他坐到她身邊,套在她耳邊私語,“折騰一個晚上你也很累,快去洗個澡睡覺。”


    靠得太近,他身上特有的氣息癢癢地吹在她耳畔,蘇白隻覺得全身一陣酥軟,為了掩飾自己,她急忙說道,“陸先生,我們還是回去吧。”


    日本這個地方,真的和她太不合群了,這才來幾天,連打人進警察局這種事都有了,而且時時還在生病,回家休養比較好,另外一個原因,被蘇白故意忽視了,當見到季顏時,她什麽玩的心情都沒有。


    “為什麽?”他認真地盯著她看,好像隻要她有恰當的理由,他一定答應。


    “時時還在發燒,回家比較好,再呆在這裏,我怕他這次好了還有下次。”


    他點點頭,默認了她的說法,“那我們明天就回去。”


    “好。”


    晚上他們是在一個**睡的,躺到舒適暖和的**,蘇白緊繃的神經末梢才全部舒緩開來,這是第二次和他睡在一張**,她不似上次緊張,而且她真的很累,沒有心思再想那麽多。


    陸予深關了燈,室內瞬間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她想到什麽,忽然問道,“陸先生,季,季顏是睡在哪裏的?”


    陸予深突然把臉朝著她,好在是黑暗,她看不清,隻有他噴出的氣息告訴她他就在她對麵,“睡在另外一個房間。”


    “可你不是說這家隻有兩個房間嗎?”


    他失笑,竟伸出手揉揉她的頭發,“你自己不會看嘛?他家這麽大,怎麽可能隻有兩個房間。”


    是不止兩個房間,不過她以為能睡覺的隻有兩個,她有些惱怒,“那你……”幹嘛還要住一個房間?


    她一句話沒說完,陸予深懂她的意思,解釋道,“在別人眼裏我們是夫妻,如果住兩個房間會讓人誤會我不行的,蘇小姐,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陸太太。”


    好吧,蘇白知道講道理他是絕對贏不過他的,索性背過身不再理他,幸好現在是晚上,他看不到她紅得像抹了胭脂的雙頰。


    第二天,時時燒總算退下去,雪也停了,陸予深卻要帶著他們回國,本田表弟夫婦挽留了很久,但他說不放心小陸時人家也沒有再說什麽,倒是季顏,聽到他們要走,直接問蘇白是不是因為她來的緣故?


    她那麽實在的人,就算心裏再怎麽想也不敢露於表麵,“不是不是,是他要回去的,和我沒有關係。”


    “對,是我想回去,季顏,這裏你比我熟,好好玩。”他主動為她承擔下來。


    “本來還想好好感謝下你昨晚的救命之恩,現在看來隻能回去再說了。”


    本來說好要玩一周的,現在提前這麽多天,陸予深借的車暫時先留給季顏,由她還給本田,也是她送他們去機場,機場昨天因為大雪封了,剛剛才開,到處都是人,他們的飛機在一小時後,陸予深去買禮物,小陸時跟他一起,蘇白和季顏看行李。


    季顏笑著主動和她聊天,“我第一次看到時時就好奇他媽媽是誰,沒想到會是你。”蘇白同樣回給她微笑,並不多說什麽。


    季顏見她似乎不想跟她聊天,自討無趣沉默一會兒忽然問她,“蘇白,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嗎?”她愣了下,腦中不知不覺跳出昨晚在那個陌生警察局看到他推門的場景,一開始那麽害怕,見到他後那些害怕恐懼自然消除了。


    她沉思著,季顏也沒有打斷,人潮的候機廳,陸予深帶著小陸時從另一邊過來,季顏笑臉迎上,經過蘇白身上時卻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說,“蘇白,如果你不能好好珍惜請早些放手。”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作為天之驕子,季顏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母親和陸予深母親是好友,第一次從母親耳中聽到這個名字她甚至有些厭惡,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回來後,她的終身大事可謂讓父母操碎心,其實在國外她交過一個男朋友,分手的原因是他劈腿,給出的理由是說她太強勢了,根本不像一位女朋友,從那之後她對男人本能中帶著討厭,不過後來知道他是m購物網創始人後,她來了些興趣,以前在學校她就聽過m購物網的發家史,所以對它的創始人挺好奇的,那次的見麵後她對他隻有敬佩,真的是位非常優秀的男人,不過看得出來陸予深對她沒有興趣,那麽她也不會倒貼上去。


    在飛機上麵的碰麵也隻是個湊巧,也許她天生敏銳,從他和他妻子互動中看得出他們關係不是很好,那麽她跟著他們一起玩也沒什麽吧,畢竟一個人旅遊太寂寞了,但昨晚,她一個人陷在荒野中看到他不顧危險過來救她時,季顏似乎有點懵懵懂懂,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跟他過一輩子。


    他開她車門抱她出來的那一刻,季顏真的想,如果能跟他過一輩子就好了。


    如果不能好好珍惜請早些放手,蘇白聽到這話當場變了臉色,陸予深沒有看季顏,直接走到她麵前,關切地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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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沒事,想著等下登機有些難受,”她強硬地擠出點笑容,“第一次旅行就這麽結束了。”


    “還不是你想回去,”他這麽說卻不是怪罪語氣,“不過沒關係,下次我再帶你到歐洲到美洲我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玩。”


    小陸時被爸爸牽著,“時時也要一起去。”


    “那是當然了,”蘇白蹲下身揉揉他的臉蛋,陸予深轉身和季顏說話,“你回去吧,我們馬上就走了,祝你玩得開心。”


    “好的,那回去再聯係,蘇白再見,時時,季阿姨先走了。”


    陸予深本來空出了一周的假,因此到家的前兩天一直悶在家裏不出門,時時已經放假了,當然也整天在家裏,蘇白要去上班,陸予深不讓,“你好不容易才請了這次假,應該在家裏多陪陪時時。”


    最後變成一家三口蹲在家裏無所事事,小時時生病才好,蘇白一直給他補著,陸予深負責幫她買菜,他一點都不會買,到菜場淨給她添亂,比如一條魚二十一塊四毛,要是平時她講講價二十塊就能買了,他直接給二十五,剩下得也不用找了。


    蘇白氣不過,“陸先生,買菜不是你這麽買的,這個菜場的菜本來就比其他地方貴,你還……”


    陸予深提過她的東西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我說你好歹也是陸太太,真的不用在這方麵為幾塊錢斤斤計較。”


    “你的錢又不是我的錢!我們隻是假結婚。”從日本回來一趟,她發現她越來越記不牢這點了。


    他沒有反駁,好像吃準她已經起變了的心理變化,不對,蘇白覺得是自己心虛了,他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晚上,蘇白做了拿手的魚頭湯,時時的最愛,飯吃到一半,陸予深手機響了,他嘴裏含著飯,說話都不清楚,“誰啊?”


    “你不是去日本嗎?為什麽電話顯示地還是在a市?”杜航奇怪地問。


    “因為我從日本回來了,現在在家,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要吃晚飯。”


    “你回來了?這麽快,不是才去幾天嗎?”杜航繼續問道。


    “老婆想回來隻好回來了,”他抬頭故意瞥蘇白一眼,她正淡定地吃飯,像是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


    “你結婚了?!”那頭的杜航一口水全都噴出來,“你什麽時候結婚的?和誰?”


    “你說呢?”隻這三個字,杜航一切都懂了,不得不從內心由衷地佩服他,這才多久,就搞定了,真不愧是陸予深,本來他還想終於有個女人好好虐虐他了,沒想到輕易勝利地還是他。


    吃完晚飯,蘇白到廚房收拾,陸予深陪時時看電視,到了時間點,她按時哄時時入睡,時時睡覺後,她下樓,陸予深還坐在客廳看電視。


    正好,蘇白坐到他對麵,猶豫著說,“陸先生,我能請你別到處宣揚我們結婚了嗎?我們是假結婚,以後會很麻煩的。”


    陸予深視線從電視轉向她,蘇白看著他心一驚,他已經坐到她身邊,她坐得是小沙發,兩個人坐有些擠,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你要不要考慮把假結婚變成真的?”


    “你說……”


    什麽兩個字還來不及說,他便劈頭蓋臉吻上她的唇,一點點防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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