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嶽身上的毒被醫修解了之後,一點虛弱感都沒有,反倒因為躺了太久精力十足。


    付過診費之後,他一把扛起擔架就要走,南筠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再看安琪一臉的見怪不怪,就知道這蛇毒似乎當真沒什麽。此時路邊擺攤的攤主有的已經開始準備撤攤,有一些卻還在繼續賣。


    安琪路過一家攤販時割了十幾斤豬肉,一手拎著繼續往前走。


    南筠默默的跟在後麵,發現越走越偏,然而卻不見行人減少,穿過幾道小巷後便時常需要停下來打招呼。


    “回來了。”


    “嗯,薑大叔這是要出去?”


    “出去買點東西回來下酒吃。”


    南筠看了一眼,那薑大叔似乎並不是修士,五十多歲的年紀,看著還算精神,正慢悠悠的往外走。見人走沒影了,安琪才道:“穿過這條小巷就有賣酒的,不過是凡人的東西,修士一般不喝。”


    一個城鎮這麽大,總不能都是修士,畢竟還是凡人更多。


    再往前走,又遇到幾個修士,看到武嶽扛的擔架就走不動路了,紛紛過來圍觀了一下。


    “這東西好,誰想到的。”


    “不會是你們身後新收的那個小兄弟吧,練氣五層,修為是低了點,不過再有兩年也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走回去,已經又過了半個時辰。安琪二人的住處是一個小院子,不大,也就三間正房,外加一個小廚房。回去之後她熟練的將肉拎到廚房,武嶽去把柴劈好扔進爐灶裏點燃,又幫忙在鍋裏填了水,這才出來。


    南筠心裏全是那本莫問曲心法的事情,正蹲在井邊發呆。


    “嗨。”武嶽過來蹲在他旁邊,道:“話說小兄弟,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南筠。”


    武嶽當即道:“好名字,那我以後就喊你南兄弟了。”


    南筠抽了抽嘴角,總覺得這怎麽那麽像是難兄弟,不過稱呼而以,他倒也沒特意糾正。


    “南兄弟。”武嶽喊了一聲,似乎覺得怪順口的,又道:“這麽叫是比小兄弟親切多了,怎麽早沒問你名字呢?”


    南筠沒說話。


    武嶽又道:“安琪做飯很好吃,呆會兒你一定要多吃點。”


    “嗯。”南筠輕嗯了一聲,也沒興趣多說,他滿腦子都是那本莫問曲,心想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是這裏當真有這麽一門心法,還是劍三中還有別人穿來了寫的,要是真有人穿了,會不會是那兩個妹子?


    他心中想著事兒,武嶽也不煩他,便去收拾屋子。


    原來三間房中間的那間空著放東西,一左一右分別住著安琪和武嶽,現如今他把那間收拾出來,然後又把自己的東西搬了進去。再把自己原本住的屋子收拾一下,鋪上新被褥就算是給南筠的住處。


    男人的屋子,哪怕這個男人會一點家務,也未必多整潔。


    武嶽往出拿自己的東西,是東一堆西一堆的,還掉出了一本小冊子。線裝本,藍色封皮,南筠瞬間就想到了自己懷裏那一模一樣的冊子。但他也不敢上去撿,生怕人家這真是什麽心法就不好了。


    緊跟著就見裏麵又掉出來一本,還是一樣的線裝本,藍色封皮……


    這一本似乎被人常常拿出來看,封皮有點破損不說,一落地便露出了其中一頁。上麵畫著一男一女,姿勢極其奔放露骨。都是男人,南筠哪還能不懂這究竟是什麽東西,再一抬頭,就見武嶽臉都紅了,正抱著一堆東西一無的無措。


    果然,這根本不是什麽修仙心法,而是本普普通通的春宮圖,甚至連龍陽都不是。


    南筠失笑一聲,暗道自己太敏感了,起身極其自然的將書頁合上,又去撿另一本。然而等翻到正麵卻是一愣,出乎他的預料,這一本卻並非春宮圖,首頁上正端端正正的印著《莫問曲》三個字。


    “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倒是武嶽,一臉的不好意思,“咳,那個還是我小時候買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他搬著一大堆的東西,也不好一直站著,就幹脆先將東西放了回去,才紅著臉過來取‘書’。一把從南筠手裏抽走那本春宮圖,武嶽二話不說直接就塞懷裏了,倒是那本莫問曲,他幹咳了兩聲,又解釋道:“當時年紀小,總以為自己絕頂聰明,就買了這書,結果自然……”


    到了這時候,南筠哪還不明白這其中必然有點兒故事。


    “說說看。”他狀似不經意的問:“我還沒聽過呢。”


    “啊?”


    武嶽愣了一下,才道:“我還以為人人都知道呢。”


    南筠又回憶了一翻,發現原主確實不清楚這件事情,這才放鬆了下來,道:“我以前呆的地方比較小,消息落後。”


    “這跟落不落後沒關係。”武嶽道:“說起來這莫問曲,其實還有一本心法叫相知劍意,這兩本都是數十萬年前盛極一時的一個叫長歌門的大門派的心法。據傳那時候他們派裏都是修習這兩種心法的其中之一,有些天賦卓絕的弟子還試著修過雙心法。”


    這‘設定’太過熟悉,南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據武嶽說,那個叫長歌門的門派是怎麽沒的已經沒人能說清了,那個時代的大門派也已經早就沒落沒了,甚至有些門派連功法都成了別人家的。長歌門的心法倒是留了個齊全,但沒人會練,甚至有人覺得這是假的。


    “不過也沒誰能確定,天底下把這心法當真的研究的多了去了,畢竟傳言中那長歌門可是利害的很,雖不說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但也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武嶽頓了頓,又道:“估摸著傳言就是傳言,死人除了變成傀儡,哪還能活,這不亂套了麽。”


    南筠默默的聽著,一邊翻開那莫問曲來看。


    果然,跟他懷中這本一字不差。


    就聽武嶽已經又道:“最開始那些年,據說這心法賣得可貴了,但到了咱們這一代,連靈石都不用,凡人的書鋪子都能瞧得見。”


    “要不是因為便宜,我當初……當初也不能買啊!”


    安琪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不便宜你就不買了?我看你一心想練出個花兒來,恐怕貴點兒也是願意的。”


    武嶽被這麽一嗆,立時又慫了。


    “好了,吃飯了。”安琪道。


    武嶽便二話不說直奔飯桌,途中還將那本春宮圖掉了出來,趕緊撿起來再塞懷裏,裝做什麽事兒都沒有的去吃飯。安琪從後麵瞧見了,奇怪道:“那是什麽,拿出來看看,你不會還在研究那什麽破心法吧!”


    “沒,沒什麽。”武嶽急得都結巴了。


    安琪狐疑的瞧著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上前搶來看看,嚇得武嶽趕緊捂得更緊了。


    “你心虛什麽?”


    他這麽一捂,倒更叫安琪起疑,二話不說上前就搶,一陣雞飛狗跳之後,便是尷尬的沉默。安琪一把將那本春宮圖甩到武嶽的臉上,本想轉身就走,卻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南筠,便隻得幹咳兩聲道:“吃,吃飯。”


    詭異的沉默,尷尬的氣憤。


    安琪沒心情調節,武嶽半句話不敢說,南筠心下還在想著事兒呢。


    “下本書準備寫長歌,你名字借我用用,我起名廢。”


    “不行不行不行,還是差名字,幫忙取幾個。”


    說這話的是南筠玩得很好的一個親友,妹子,pvx風景黨。該妹子寫網文,南筠還看過一兩本,情節有趣三觀正主角又美又帥,還算不錯。唯一比較愁人的就是她每次開新坑之前的一段時間,南筠都要被煩一圈。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聽聞她要名字,南筠二話不說一堆的:“沈沉魚,沈落雁,沈閉月,沈羞花,哦,姓氏你可以看著換。然後又甩了一堆,安琪,安娜,安聞,安欣……。”


    該妹子怒了。


    “能不能長點心,就這名字我怎麽用,快點好好起,這裏麵可是有你未來道侶的。”


    但這依舊阻擋不了南筠身上的洪荒之力,不過倒當真略為靠譜了些,“紀淩雲怎麽樣,白翩翩如何,話說你到底要多少。”


    “當然是越多越好,對了,這裏有個醫館,你來起個名。”


    南筠想也不想:“安然醫館。”


    他總算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那家醫館眼熟了,分明他自己也起過這樣的名字。比起什麽廣安堂,百草軒之類的,這名字放在這個年代簡直不負責任。


    什麽有同樣的穿越者,什麽巧合,整不齊他是穿了書。


    最關鍵的還是……


    這本書他tmd還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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