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敏銳的查覺出南筠對他更好了,雖然對方以前對他就很好,但這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就如同你冷冰冰的將一杯茶推給對方,和你眸中帶笑,眼中含情,十分‘討好’的推給對方,這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前者你需要去細細體會他的心意,而後者,則仿佛是把心掏出來擺在你的麵前,隻要不瞎就能看得到。


    “師兄呢?”他放下茶杯,問道。


    南筠隨手一指靜室,“進去了,總不能一直是他在外麵守著。”


    白塵看了靜室一眼,輕笑一聲,“半個月而以。”最多半個月,紀淩雲肯定就又出來了,再多,他也撐不下去。


    南筠一愣,“你怎麽知道。”


    然而他突然反應過來,白塵可能幹過這種事情。想想紀師兄在白師弟麵前的慫樣,被拎著關進靜室簡直不要太正常。


    “好吧,那就再把他關進去。”南筠決定。


    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南筠眯著眼睛,身邊坐著喜歡的人,簡直舒爽得不行。正愉悅著,就聽對方說:“你也進去吧,留一個在外麵就好了。”


    “……不。”南筠斷然拒絕,“我在外麵呆幾天。”


    白塵又試探著問:“那我進去?”


    南筠側身看他,冷靜的反對道:“我修為太低,萬一出點亂子應付不來。”說的好像之前獨自在外麵守著的人並不是他似的。


    白塵終於確定,這家夥果然如他所想的在‘討好’他,並且,似乎還在找機會跟他獨處。


    眸光微閃,他突然想鄑了什麽,“之前的心魔劫,前一部分渡過的時間久,還是後一段比較快。”


    “前一段。”這沒什麽不好說的,南筠果斷承認,“占總時長的百分之九十加。”


    白塵眯了眯眼,直覺這個前一段可能跟他有關,不然嘴硬心軟,死也不肯朝他表露心意的南筠,不應該是這個態度。隻不過,他沉默了一瞬,問:“後半段呢,跟什麽有關?”畢竟那是南筠最害怕一事實,他如何不想知道。


    就聽南筠說:“你。”


    白塵一愣。


    “沒錯,就是你。”南筠放下茶杯,起身往他這邊靠了靠,湊近道:“後半段是你要跟白翩翩結為道侶,然後還特意跑來跟我說。我一看就覺得不是真的,因為太不般配了。”


    說這話時,南筠神情中隱露不屑,全然看不出半點心虛。


    他就是要說不般配,最好白塵聽多了,自己也覺得不般配。對於追求人的事情,南筠向來喜歡明著撩。掩掩飾飾,拚命對對方好,默默付出什麽都不說從來不是他的性格。他就是要讓白塵知道,明白他做的每一件事後麵的情誼與付出。


    而且他一定要在兩年內撩到手,出去之後,白翩翩就能經常見到了。


    南筠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讓白塵越發舒坦,隻不過這小子竟然當真懷疑過他喜歡白翩翩,白塵又覺得十分不滿。


    恰逢元雅兒從外麵回來,靠著牆,一邊走一邊偷偷的往這邊瞧,還用手擋著臉,一副我沒偷看的模樣。


    南筠:“……”


    他看了一下,似乎他跟白塵是挨得有些近,他適才還往這邊湊了湊,頭幾乎抵在了對方肩上。


    南筠很快回神,風度翩翩的朝元雅兒笑了笑,又做出一副跟白塵十分親密的模樣。


    撩漢跟撩妹沒什麽區別,讓身邊的人認為你們是一對,長此以往,大家潛移默化,也是很容易成功的秘訣之一。


    喝茶聊天,下棋,教導劍法,切搓比試,南筠幾乎整天同白塵湊在一起。


    說來以往他們也時常在一起,但當時對自己的心意毫無所覺,所以感覺也有極大的不同。反正南筠現在是抓緊時間就往白塵身邊湊,時不時還撩上兩句,就連‘麽麽噠’有一次都撩嗨了直接來了一句。


    當時白塵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竟然也回了他一句,‘麽麽噠’。


    南筠心情那個澎湃。


    雖然他嚴重懷疑白劍修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因為怎麽看冰冰冷冷的劍修也跟‘麽麽噠’畫風不符。不過這並不影響南筠的好心情,他愉悅的繼續攻略,直看得貝貝眼睛都要瞎,甚至不知從哪裏學來個詞。


    “狗男男,狗男男,狗男男。”鳥三重唱繼續響起。


    南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服你也去找一隻鳥,來,”他一轉身,將茶杯送到白塵嘴邊,“喝茶。”


    這幾天白塵從不拒絕他的各種親近。


    這讓南筠信心大增,深深覺得可以擠掉白翩翩這個久不在眼前的情敵。更何況,本身人家說不定都不喜歡白塵,要不原著怎麽可能變成他的道侶。


    ——現在,南筠依然堅信這點。


    紀淩雲出來幾回,然後又被兩個師弟給聯手關了進去。


    晏思源出來的頻率比紀淩雲高出許多,幾次提出要替換南筠二人,卻都被拒絕了。開玩笑,靜室裏閉關還怎麽撩漢。


    白塵就看著他胡鬧瞎整。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各種稀奇的想法,總之似乎每時每刻都能看出點不同的新鮮感。


    兩年時間,彈指便過,這一日南筠早早將眾人從靜室裏喊了出來。這位大能所製的靜室隔音極好,但卻有一個小型的陣法。外麵的人可以通過驅動陣法通知裏麵的人,卻又因為那種提示十分溫和,而不會過重的幹擾到對方。


    眾人圍坐在石桌旁,倚在牆上,感覺著空氣中靈氣的潑動,靜靜的等著被傳送出去。


    “出去之後,抓緊時間先找到門派外接應的自家宗門之人。”紀淩雲例行交待,後又看向睿淵,說:“你也是,聯係之前的隊友。”


    睿淵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元雅兒等人卻十分鎮重,他們本身也知道,出秘境後本身就是有一定的危險的。落單的,沒人接應的,或者在秘境中得了好處被人知曉的,並不是等秘境結束就安全了,反而有可能更加危險。


    他們在裏麵呆了十年,其實在外界而言,不過才三個月而以。


    劍宗的那位化神期前輩一直沒有離開,等他們出來直接聚過去便好。其他門派的帶隊長老也是同樣,元雅兒已經找準位置奔了過去。


    “元師妹。”半途中,有個上元宗的男修拉住了她,“師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就是,之前發現你不在,還真是嚇了一大跳。”


    “可惜後來看到聯絡用的信號彈,往過趕的時候卻掉進了一個什麽地道裏,在裏麵被困了整整十年。”


    幾人匯合,然後一起走向上元宗的地盤。


    段天青和顧天語也朝南筠等人點了點頭,告辭之後回到了自己認識的人身邊。


    南筠看向睿淵,後者不急不緩的拿出一枚傳音璧,馬上就聯係到了之前的隊友。三男一女四個修士很快找了過來,態度客氣的同南筠等人打過招呼,這才同他一起離開。南筠有神念在身,稍微關注一下這五人,果然就聽到一聲“少主”。


    這個睿淵,果然不太簡單,但哪個門派是以少主做為稱呼的,南筠默默的回想。


    “少主,那隻鳥是……”


    後麵的話已經聽不真切了,畢竟現在人多,雜,亂,南筠又不敢往太遠探。要知道現場可還是有幾個化神期的,劍宗的這位前輩當然無防,陰陽門合歡宗等四宗的,卻是不得不防。


    那位化神期前輩掃過南筠幾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他拍了拍晏思源的肩膀,“都金丹中期了,看來此次秘境之行,所得不少。”


    再看紀淩雲三人,紀師兄雖沒晉級,卻還是可以看得出身上靈力充沛,比之進秘境之前可算是進步極大。而白塵更是到了元嬰中期,南筠……南筠更是直接結成了金丹,且看著還有更進一步之感,怕是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直接到金丹中期。


    如此成果,他哪裏能不滿意。


    那邊其他劍宗弟子也一隊一隊的歸了過來,白翩翩薛櫻也很快到了,紀淩雲正在清點人數。


    大多數人還是看著狀態不錯,也有幾個受了傷在被同伴扶著。


    “差一個。”


    紀淩雲正說著,便聽那人原本的同伴說:“一進去就走散了,十年間並沒有遇到,還以為他跟其他弟子一同走了。”像是在場的,多的是人換了組織,畢竟走單的人太多了,像是晏思源,就也十年沒跟同伴相遇。


    直到此時,人沒出來,眾人才覺出不對。


    尤其是晏思源,他的臉色變得最快,因為他自己走單的時候就曾經糟遇過陰陽門的截殺,更容易想到這方麵去。


    卻在此時,有一個身形狼狽的人猛得急衝過來。


    有弟子眼尖的認出,“就是他。”


    當即便有人上前將人扶住,幾顆丹藥喂下,又交給白翩翩上前救治。南筠看了一眼,發現對方受傷不輕,且似乎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此時此刻回到隊伍中間,整個人一放鬆就暈了過去,隻留下一句:


    “還以為出不來了。”


    白翩翩初步查探了一翻,慣常的笑臉收了起來,沉聲道:“是人為。”


    不是妖獸,不是意外,是人修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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