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白翩翩在救人,其餘人則圍在一起聲討。由於晏思源的經曆,讓絕大部分弟子都覺得……


    “肯定是陰陽門那些人幹的,真陰險,虧我們看到他們還沒下死手。”


    “就是,那些陰陽門的人真不要臉。”


    “……”


    “其實這也不一定,還可能是其他宗門。”


    這話夾在聲討陰陽門的聲音中太過明顯,眾弟子不由吃驚的回頭,然後看向這位開口的弟子。隨即有人想起,“對了白哲茂,你也是自己回來的,是不是也遇見過什麽,沒受什麽傷吧!”


    白哲茂搖了搖頭,將他之前被合歡宗女修截殺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起來,救你的那四個修士雖然性格奇葩了點,但你欠人家兩條命啊!”其中一個劍宗弟子拍拍他的肩膀,“相比之下,溜你幾天那算得了什麽。尤其那個叫小語的女修,那嘴皮子是真利索,有機會真要認識一下。”


    南筠:“……”


    聯想之前劍宗弟子對他的崇拜,可以想象得出,這群人自己嘴皮子不過關,就特別羨慕這方麵利害的人。


    白哲茂抿唇一笑,特別讚同的點了點頭,“不止如此,她的聲音還很好聽,像百靈鳥似的,清脆極了。”


    “長得還好看是吧!”一名弟子嘿嘿笑著,調侃道。


    白哲茂臉一紅,“胡說八道什麽。”隨即又幹咳一聲正色道,“說來他們要找的那個少主,似乎就是跟在紀師叔他們身邊的那個穿藍衣服的。”


    “睿淵?”


    南筠抽了抽嘴角,心道這人手底下人都有這種實力,他這少主又該是什麽修為的。可到底是哪冒出來的,也沒聽說哪個宗門有少主這個稱呼啊!


    但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兩條命是欠上了。


    他們跟睿淵雖然也是他們四個跟人家一個,但情況卻跟白哲茂那邊完全不同。睿淵是半點沒占他們便宜,白哲茂就不好說了,光是救命之恩就欠了兩條。


    那名暈倒的劍修到現在還沒醒,眾人隻能靠猜到底是陰陽門還是合歡宗,說不得還可能是長生宗或者昆侖派。畢竟上次門派大會的那次秘境,偏偏劍宗沒人進去,半點損失都沒有,其他門派哪能忍著不做點什麽。


    他們在這裏聲討,氣憤不已,那邊紀淩雲正在跟那位化神期的前輩講此次的經曆。


    對方聽完後欣慰的點了點頭。


    “你們在裏麵還好,外麵卻是又出事情了。”那位化神期的前輩歎了口氣。


    之前秘境的事情還沒徹底消停,現在又出了魔族殺人案。才一聽個開頭,紀淩雲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確定不是魔修模仿作案麽?”


    那位化神期前輩搖了搖頭,“不清楚,我沒見過現場,但據聽聞……估計情況不太樂觀,那場麵,不是一般魔修能做得出來的。”


    南筠過來時,恰好聽到這個,不由一愣。


    就連遠在邊遠小鎮長大的原主都知道魔修同魔族的區別,前者隻不過是練功出了岔子,或者是因果太重墮入魔道,也有自知天賦不行,為了前期晉級更快的。但怎麽說,這些魔修也是人修,魔族卻是不同,那是魔。


    “可魔族不是被封在結界之內,怎麽可能……”


    南筠話到一半,自己也反應了過來,結界可能出了什麽問題,或者說魔族又有了什麽其他的辦法出來。或者也有可能,是哪個魔修突然創出了一種功法,讓人看起來像是魔族做案。


    這個可能性還是不小的,畢竟,所有人都覺得魔族就算出來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如此囂張。


    但這種事情,真的說不準,魔族首先就不同於人族和妖族。


    妖族居住於妖獸山脈深處,四周都有結界,防止外人闖入,平時也不會出來。論起來,其實更像是一個隱世的大宗門,除了不參加一些活動,其他都差不多。修仙界的所有修士不得打妖族之人的主意,他們偶有出來行走的小輩,出了事也會出來追究責任。


    同樣,他們不會隨便對修士出手,雙方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和平。


    而魔族就不同,魔族生來好戰,嗜血,本族之間互相殘殺都是常事,更何況是朝修士下手。一般修士的靈魂,心,肝,都是他們最喜歡的食物,每每出手,都會讓人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會有。


    總之這件事情,暫且是分析不出結論,在實質的證劇出來之前,誰也說不明白。


    那位化神期的前輩看到南筠,笑了笑,“本來你這都金丹了,可以出去轉了圈了,但現在出了這事,恐怕是沒人放心你們單獨出去了。”就連宗門內散在外麵的劍修,也已經在三個月內趕回了大半,剩下的也大多結伴而行。


    南筠對此倒是不太在意,更何況他現在還打算時時纏著白塵呢。


    一甘劍修還在討論陰陽門和合歡宗的無恥,紀淩雲隨意聽了一耳朵,便將前因後果猜得差不多。看著渾身沒骨頭似的靠在白塵身上的南筠,他挑了挑眉,“怎麽,人家的人也算是救了我劍宗弟子,你現在還覺得人家睿淵不安好心麽?”


    “不是這個問題。”南筠說,“我從來沒覺得他不安好心,隻是覺得他這個人不簡單。”


    現在,似乎現實證實了他的猜想是對的。


    紀淩雲伸出手點了點他,“你啊,防心太重。”


    “有句話師父很早就和我說過,也給師弟說過,如今你也聽一聽。”


    南筠挑眉,感興趣道:“是什麽?”


    紀淩雲笑了笑,道:“就一句,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也不能失去信任他人的能力。”在旁人還沒幹出什麽事情之前,沒必要將人想得那般不堪。


    南筠,南筠覺得他真沒有。


    隻不過他心中總覺得這是本書,見到那些一眼望去就知是炮灰的自然不會多想,像是睿淵那種明顯有大戲份的,卻總不免猜測一翻這是正還是反。其實真要防著睿淵,不信任對方,南筠說什麽第一件事也會幫他找到隊友,決不讓人跟著。


    “而且師兄,你不得不承認,他的身上不可能沒有能激發出靈力的法寶,當時著實沒必要和我們合作。”


    紀淩雲無法反駁,隻道:“或許對方是不舍得浪費,而且在沒有找到同伴之前,與咱們合作,總要更好一些。”


    畢竟劍宗的信用,是公認的最好。


    南筠失笑,“師兄,我並沒有懷疑他的動機,當真隻是單純的好奇。”相比之下,那一點點的防備,當真不夠看。


    就是現在,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哪裏的少主。”


    紀淩雲搖了搖頭,“就我所知的,有少主這個稱謂的幾個世家門派,並沒有跟他對得上的。”


    神秘的睿淵少主和他的屬下來曆成迷,南筠雖然好奇,但猜不透也不會過多在意。他更多的還是霸著白塵,尤其是他們要跟著紀淩雲去白翩翩那裏看望傷患的時候。非但一直跟著,還卡了個好位置,恰好擋在白塵和白翩翩之間。


    薛櫻神色怪異的望了他們一眼,而主人公白翩翩根本沒覺查出任何不對來。


    她正在神色認真的跟紀淩雲分析,“他應當受過嚴重的內傷,後來也一直沒有時間養傷。而且外傷也有不少,有些是妖獸的,但最重的那幾下,卻能看出有陰陽門的手筆。”可以想象,這個弟子在這十年內一直處於一個逃命的狀態。


    “他的運氣怎會……”十年間,竟一直沒遇到一個劍宗弟子,這聽起來實在太不可思異。


    “很正常。”白翩翩道:“整個秘境其實算是一個大型迷宮,我也是觀察了好久才發現,其實這才是大家很難相遇的原因。”


    有的人,自以為走過了很多地方,卻實際上隻在一片區域打轉。


    而且,這個弟子在被人追殺,逃跑路線勢必受到限製,更不敢發信號彈求援或者聯絡,因為陰陽門的人到的肯定比自已宗門的人快。而且萬一,沒有聯係到一隊人馬,反而也是單人,到時候連師兄弟也要一起陷入困境。


    “所以很可能,他是硬撐了十年。”


    想起那一句,還以為自己出不來了,就知道其中之凶險。


    南筠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早晚找個地方,把他們都廢了修為關進去,放狼放狗去咬,逼著他們也跑上個百八十年的。”


    “好主意。”薛櫻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說實話看到自己的人受這份罪,誰不心疼,都憋著一股勁想要報複。就連南筠這個半路來的都尚且如此,薛櫻這種從小就在劍宗長大的自然更甚。不見就連臉上永遠掛著溫柔笑容的白翩翩,也難得的一臉鎮重。


    好在那名弟子性命無憂,回宗門好好養上一段時間,又有丹藥輔助,並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影響日後修練。


    相反,如此經曆,隻會讓他變得更加出色,也不知道陰陽門的人現在是否又後悔了。


    但不管得到了多大的好處,受的罪卻也不是能輕易抵消的,早晚要報回來。


    南筠拉著白塵,從屋裏退了出來。


    等回過神來,他愣了一瞬。


    其實他適才隻不過是覺得屋裏太悶,想出來透透氣,卻不想……兩年積累下來的習慣,讓他順手把白塵也拉了出來。


    也因此,他突然發現,白塵似乎並沒有很在意白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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