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達茲找來了貝爾和伊布斯。


    “貝爾,坎亞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通過入流大賽。你的資質比坎亞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我卻到今天才敢帶你去參加入流大賽,你知道為什麽嗎?”達茲先是板著臉對貝爾說。


    “因為我太懶了。”貝爾知道現在狡辯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於是他坦白地承認自己的缺點。


    “你也知道。”達茲如貝爾所願,沒有再說他,而將臉轉向伊布斯,“伊布斯,你也回房間打點一下,準備和我們一起去吧。”


    “師父,你是說我嗎?我也可以去嗎?”伊布斯有些驚訝地問道,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他有些不敢相信。阿雅跟他說山下有多好玩,他可還記得很清楚。


    “是啊,你也該跟著師父到山下走走,見見世麵,省得把你給悶壞了。”達茲笑著摸摸伊布斯的腦袋說。


    “我也要去!”從門外突然跳進來一個人,正是阿雅。


    貝爾見了,於是使勁地捅伊布斯的後背。他心裏最清楚,對達茲說話最有分量的就是這個年紀最小的師弟了。


    “師父,把阿雅也帶上吧。我們都走了,就沒有人陪她玩了。”伊布斯如貝爾所願地說道。


    “是啊,他師父又不在。”貝爾忙加了一句。阿雅也趕忙配合他們的話語擺出悲傷的姿勢。


    “嗯……”達茲沉吟了一陣,終於說,“好吧,就帶阿雅一起去吧,但是路上不許淘氣。”


    “耶!”三個少年一起跳了起來。


    聖曆2100年,三年一度的入流大賽在普蘭斯國都開蘭舉行。因為正逢百年交接,所以這次入流大賽又有著特殊的意義。各個明裏暗裏的勢力都希望能夠在這次大賽中發現令人眼亮的新秀。


    開蘭是貝爾的故鄉。所以,一到開蘭,貝爾就感到渾身輕鬆。到底是自己的故鄉,連空氣都這麽適合自己。


    本來,貝爾想一回開蘭就帶著自己的師父和阿雅、伊布斯一起回家的。但是他又怕到時候伊布斯看到他們一家團聚,又一臉悲哀的樣子,那就太破壞氣氛了。於是就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開蘭的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達茲雖然威名遠播,但是真正知道他真麵目的人並不多,而且多年沒有下山,麵貌已經和多年前大不相同,所以也不用掩藏什麽身份。三個小家夥就更加沒有這個必要了。


    離大賽開始還有三天。在此期間,貝爾悄悄地回了家一趟,向父母報了個平安,又趕緊跑回旅館,生怕伊布斯知道;阿雅則天天逛街,這麽小就養成這種惡習實在是不像話;而伊布斯則一直留在達茲身旁,除了聆聽著達茲的教誨之外,就是獨自思索。


    三天後,大賽開始。


    入流大賽幾乎是所有成名人士的必經之路。因為通過這個大賽,你就可以獲頒勳章,正式成為一個被眾人承認的武者或魔法師,開始享受國家對你的特殊津貼。這種勳章分為兩種,一種叫“成武勳章”,是頒給武者的;一種叫“修魔勳章”,是授給魔法師的。


    在西部大陸上,武者分三品九流,下品為七**流,中品為四五六流,上品為一二三流。魔法師的分級也是一樣。一般來說,流位基本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實力。但是,有些特殊的情況下,也可能有一些可以在同品的情況下,幹掉比自己流位高的人。比如達茲當年就以上品三流的身份幹掉了一個上品一流。但是,這種情況很少見。至於品位,按照常理來說,是絕對象征實力的。自從品流製製定千餘年來,越流取勝的機會每隔一段時間總會發生一兩次。但是越品位而勝,千餘年來,眾所周知的,沒有超過五起。當然這個常理,隻是這一千年的事,以後就不算數了。


    在整個西部大陸,入流的武者大概是二十一萬,入流的魔法師大概是四萬五左右。常識上說,一流為武者和魔法師的最高層次。但是還是有著強一流和超一流的傳說。


    在整個西部大陸位居一流的武者和一流的魔法師相加剛好十人。按照全世界人共同的嗜好與習慣,他們被排為十大高手。達茲位列十大高手榜第三位,前兩位是年齡超過百歲,不知道是生是死的老妖怪。一個武者,叫若炎;一個魔法師,叫千赫。據說是師兄弟。也不曉得是哪個超級變態當他們的師父,居然**出一個超級武者加一個超級魔法師。


    整個西部大陸人口近二十億,但是入流武者加上入流魔法師總人數不到三十萬,可以想象入流是一件多麽艱難的事。所以,參加入流大賽,一般來說要經過非常繁瑣的初賽、複賽、再複賽,然後再複賽才有資格參加整個西部大陸的入流賽。正是因為程序如此繁瑣,所以大陸入流賽三年才可能舉辦一次。每年有五千個武者名額,一千個魔法師名額。


    因為,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要打入大陸入流賽的擂台,一般都需要這麽長的時間。


    但是,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士,可以不經過這些無聊的程序,而直接參加入流賽。比如你是某某名將的後代,或是某某國王的子侄,再要不然就是像達茲的弟子之類。


    所以,貝爾連名都不要報,隻需要達茲走到主席台邊,跟那個好像管事的人耳語幾句,就解決問題了。唉,這就是特權啊!


    “達茲爺爺,我也要參加。”阿雅走到達茲麵前撒起嬌來。


    “好吧,好吧。”達茲最吃不了這一套,於是又走到主席台行使了一次特權。


    “阿雅你打的是九流位。明天下午一場,大後天一場,再過兩天打最後一場。全部打贏就可以獲頒勳章了。”達茲遞給阿雅一張紙,說道。


    “謝謝達茲爺爺。”阿雅笑著將這張紙放進了懷裏。


    “師父,我的呢?”貝爾問。


    “你就不用了,你也是打九流位,三場今天一次打完,等一下就開始。”達茲看著這麽懶惰的徒弟,沒好氣地說。


    “啊?為什麽不讓我打七流位?”貝爾問。他知道,入流賽的規矩,還沒有入流的武者最多隻能打七流位,因為初入流的武者,隻能入下品。而七流位是下品中的最高級了。


    “你能打入九流位就不錯了。”達茲白了他一眼說。其實,達茲心裏有數,貝爾現在的水平在八流位與七流位之間,要是運氣好,讓他連著遇到三個八流位的,他就能入七流。要是運氣不好,遇到一個七流位的,就連九流位都入不了。這都不是達茲想看到的。要是被貝爾運氣好入了七流位,他一定更為驕傲自滿,更加懶惰;要是貝爾連九流位都入不了那又太傷他自尊心了。所以,達茲要他連戰三場爭奪九流位。雖然這樣,他會累些,但是以貝爾現在八流與七流之間的實力,與三個最多九流的武者打車輪戰勝算還是蠻高的。這樣,既可以讓他感到九流位也得之不易,也不會讓他喪失自信。


    貝爾聳聳肩,做無奈狀,本來他對武道就不像其他師兄弟那麽重視。所以七流位、九流位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麽非常巨大的意義。連著打三個九流位可能累些,但是勝算應該還是蠻大的吧,貝爾心想。


    “還傻站在哪裏做什麽?開始了。”正心裏打著小九九的貝爾被達茲突然推回現實。


    貝爾走上擂台。他的對手是個一看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他穿著一身黑衣,和貝爾站在一起要高出兩個頭。


    “這位身著黑色衣服的就是選手卡夫,是他家鄉威名遠播的力士。一共參加了數十場初複賽,戰勝無數強橫的對手,曆經兩年多才打到入流賽場。他的賽績是二十三勝兩負!”講解員通過魔力擴音,對全場大聲地煽情講解道。但是看台上並沒有什麽反應。大家照樣磕著瓜子,喝著茶水。這種種行為,已經完全表明了大家的態度,我靠!小——角——色!


    “至於這位上身著藍褂,下身著黑褲,紮著黃色腰帶的少年,就是……”講解員故作神秘地在這裏停住了口。觀眾們果然被吸引了,紛紛詢問:“魔法失效了嗎?”


    “就是……”講解員再次故作神秘。於是有人開始朝他扔香蕉皮。


    講解員終於受不了,於是大聲喊道:“就是九年前震動開蘭的天才神童,達茲的第八個行者——貝——爾!”


    話音一落,看台上的人馬上站了起來,一個個指著擂台上的貝爾,互相詢問:“那就是達茲的第八行者嗎?”


    貝爾看到這麽多人關注自己,於是忙昂首挺胸,盡量擺出一副威武的姿勢。


    “被人當猴子看還得意洋洋,真丟臉!”達茲在擂台下,暗暗地罵道。


    著黑衣的卡夫剛開始看見貝爾的時候,眼中冒出自得之色。但是當聽說眼前這個小個子就是普蘭斯第一武者達茲的第八行者時,馬上臉上又顯出憂慮的神色來。他的這種種表現看在達茲的眼裏,令他連連搖頭。這樣程度的心態,武功能高到哪裏去?看來,磨練貝爾的希望是不能放在這家夥身上了。


    乘著雙方選擇武器的時間(所有參賽者的武器要由大賽準備,這樣是為了避免有些人憑借神兵利器的力量獲得勝利),裁判在場中央開始宣布比賽規則。規則很簡單,雙腳站在擂台之外的土地上者輸!(也就是說有本事可以飛起來,隨便你飛哪裏。)將對手打死者輸!(為了避免精英的傷亡以及仇怨的產生。)自願認輸者輸!(這基本上是廢話。)宣布完這幾條後,兩人武器也恰好選定。卡夫選的是一個非常符合他體形的一個長兩米,重七十五公斤的長鐵錘。


    “一看雙方選的武器,就知道雙方的智力對比。”看看卡夫手裏的兵器,然後再看看自己手裏重約六公斤的流星錘。貝爾有些歧視地瞟了卡夫一眼。同樣是錘,一看那個家夥選的錘就是有頭沒腦,腦大長草的家夥。


    且不管貝爾怎麽想,裁判手一揮,示意比賽開始。


    卡夫將手放到胸前,彎腰七十五度,做了個標準的武士禮。貝爾也按著他的樣子做了一個武士禮。比賽正式開始。


    剛開始時,卡夫由於不知道對手的深淺,所以不敢隨便出手,而貝爾除了與師兄弟切磋以外沒有什麽太多的實戰經驗。雖然貝爾平時看起來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不過他的聰慧是八大行者中公認的,他當然也決不會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擅自動手。於是兩人各自擺了個姿勢,默默地對視,卻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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