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出事了!”在離雷池山不到千米外的地方,背上背著羅撒的修羅突然說道。多年的殺戮使他形成了一種特別的直覺,一種對殺氣的直覺,但是現在他所感到的並不是殺氣,而是死氣!


    就在修羅說話的時候,達茲已經縱身躍起,落地的時候,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個人。


    “啊?”修羅狠狠地吃了一驚,隻聽過天上掉餡餅,怎麽會掉個人下來?


    “啊!”哪知道達茲比他還驚訝百倍,“梅裏沙?”


    “老師,你認識她?”修羅問道。


    “趕回雷池山再說吧。”達茲好像不願意回答修羅的問題,含糊其詞道。兩人又催動鬥氣,飛了起來。片刻之間,他們就已經到了山頂。


    “發生什麽事了?”望著山頂的一片狼藉,修羅急忙揪住躺在地上,但是相對清醒的凱羅問道。“怨念?”達茲站在房子門口,自言自語道。


    “是啊,居然會有這麽強的怨念?真是不可思議!”修羅也發現了。


    “老師……”凱羅站了起來,他是惟一一個清醒的人,雖然腦子疼得難受,但是還是不得不向達茲將剛才的情況重新描述了一遍。雖然由於腦子有點不清醒,說出來的話也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但是達茲還是勉強聽懂了他的意思。當他聽到梅裏沙修煉“羅刹陰勁”和“血腥天堂”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神居然帶有幾分自責。


    凱羅將事情經過講完之後,三人就不再多說,開始動手收拾殘局。先是把請學救醒,然後再一個個依次救醒,再讓請學用光明係魔法為他們療傷。


    最後,清點人數,發現在場一共十三人,已經清醒而且基本沒有什麽大礙的,有達茲、修羅、凱羅、請學和隻是被震暈的阿雅,而已經清醒但是受傷較重的有博斯、卡亞、坎亞(主要是被打傷)、貝爾。而受傷極重尚未清醒的,有三人,分別是伊布斯、婆蘭、梅裏沙。而羅撒則是沒有受傷也沒有清醒。


    經過半個下午的勞碌之後,天漸晚,眾人這時也感到自己饑腸轆轆。於是就由修羅、凱羅兩人去做飯。(達茲做飯不可能,請學的光明係魔法還要繼續替人療傷,而阿雅是惟一的慰問員。)


    修羅、凱羅得令之後,便鑽進一堆廢墟中找出菜米做了一頓飯。這樣的廚師,這樣的材料,還沒有正式的廚房,這頓飯實在是沒有什麽地方值得期待。


    吃完晚飯後,眾人又不得不一起互相扶著下山去找農家投宿,第二天又進城請柵匠上山,總而言之,是狼狽之極。


    好在達茲是個名人,工匠們都很樂意為他效勞。所以,隻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原先看起來像一堆廢墟的房子就被修葺完畢。達茲親自出麵千恩萬謝,自是不在話下。


    在這半個月中,博斯、卡亞、坎亞、貝爾等就都複原得差不多了,伊布斯、婆蘭、梅裏沙三人也醒了過來,隻有羅撒還是被冰封在九長老的冰係封印裏。無論達茲用什麽方法都打不開,急得他上躥下跳的,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有那個梅裏沙,在第四天的時候醒來,一醒來就說要走,眾人也早就恨不得趕她走。隻是大家從修羅的嘴裏知道這個人和達茲有一些淵源,所以也沒有人敢造次。


    不過,她雖然醒了,但是別說站起來,就是坐起來都有困難。被人甩出去幾千米,沒死就是萬幸了。所以,雖然天天喊著要走,卻是沒有走成。不過,她有一點變好了,除了嚷著要走外,不大說別的話,更別提罵人。而達茲在她醒後,也不敢去看她。


    房子修好以後,大家又搬上了山,這時候睡在自己的房子裏,大家才發現原來住的地方這麽舒服。而阿雅除了坐在羅撒旁邊以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陪在婆蘭旁邊,因為他是目前最虛弱的一個。貝爾看到這情形,心裏又開始吃醋,但是這次不好說什麽,隻是在心裏恨自己怎麽那麽慢手腳就讓武功最差勁的婆蘭搶先了呢?


    除了貝爾以外,還有一個人心裏也不是很好受,那就是伊布斯。被體內異種能量到處狂竄的伊布斯其實才是受傷最重的。隻是,因為伊布斯的恢複力強過婆蘭,而且還有古魔法相助,所以看上去比婆蘭好很多。但是此時的伊布斯已經無法練功,整天隻能躺在病上,也不知道做什,是標準的百無聊賴。正是最希望阿雅陪伴的時候,而這時候阿雅卻是很難蕩他這裏一趟,所以伊布斯心中鬱悶也是人之常情。


    在上山後的第三天,伊布斯終於可以下地走路,於是便讓博斯扶著去找阿雅。當伊布斯找到阿雅的時候,阿雅正坐在被冰封的羅撒身邊哭泣,而達茲則手足無措地坐著,他的身後站著的是貝爾和修羅。


    “伊布斯,你怎麽出來了?你現在身子還虛,應該在房間裏多休息。”看到伊布斯,貝爾忙走上來扶著他,畢竟兄弟情深。


    “我沒事,再悶下去,可能病情真的就惡化了。”伊布斯故作輕鬆地說道。但是在場卻沒有人能輕鬆得起來。


    “羅撒爺爺怎麽了?”伊布斯看著羅撒的樣子,問道。


    “他被藍達雅九大長老聯手用高級冰係魔法封印了。”站在達茲身後的修羅說道。


    “被魔法封印就用魔法解開啊,請學師兄不是上品二流位的魔法師嗎?為什麽沒有看見他?”伊布斯有些奇怪地問道。


    “九大長老全部都是上品一流位的魔法師。”修羅無奈地說。


    “啊?”伊布斯沒淤說話,他知道一個下等級的魔法師是不可能解開上等級魔法師的封印的。何況對方還不是一個,而是九個。


    “我達茲有什麽用?枉負盛名,到頭來連自己的兄弟都救不了。”達茲仰天長歎道。


    魔法?想到這兩個字,伊布斯的腦中突然一亮。


    “師父,讓我試試吧。”


    “我們出去吧。”達茲說道。眾人隨著達茲出了門,阿雅開始不願出去,但是後來還是被貝爾拉了出去。


    眾人站在門外,悄悄地等著。


    房內,伊布斯等到眾人都出門之後,他靜靜地坐在離羅撒不遠的凳子上。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排開心鍾亂的想法。漸漸的,精神力開始取代理智,慢慢獲得對的主動權。一直在潛意識裏被精神力支使著默默無語地為伊布斯複原作出重大貢獻的眾元素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哈哈,這個該死的精神力終於不再理我們了,放假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房外,修羅安慰達茲道:“老師不要太擔心,伊布斯一定會帶給我們奇跡的。”


    “是啊,伊布斯總是可以帶給我們驚喜,這次也不例外。”貝爾也說道,不過他說話的對象是阿雅。


    “但願如此。”達茲稍帶些緊張地說道。


    房內,元素們還沒有高興完三十秒,就發現那該死的精神力奴隸主以前所未有的專注程度開始向它們命令。命令很簡單,盡全力攻擊那個躺在上的老家夥身上的封印力量。


    唉,雖然是廉價勞工也不能這昧無人吧。但是,伊布斯的精神力完全不管他們的牢騷,隻是拚命地把它們往前趕。唉,真是可憐的元素。


    無奈之下,元素們隻好硬著頭皮,呐喊一聲,衝啊。


    但是乍一交鋒,元素們就紛紛敗退,封印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嘛,怎猛人家鬥啊?


    對此,伊布斯的精神力似乎很不滿意,對著眾元素一個勁地狂催。催什麽催嘛?你是不說要我們盡全力攻擊封印力量嗎?我們盡全力了,但是攻不下啊!這怎麽能怪我們元素不賣命呢?打仗不是光靠一個勇字就夠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啊!就我們這麽幾條爛槍怎猛人家飛機大炮幹嗎?


    但是,奴隸主哪有和奴隸講道理的道理?伊布斯的精神力根本就不管那麽多,仍然一個勁地驅趕著元素衝上前去與九重封印對抗。


    元素們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好又不自量力地往前衝,戰了一陣,受不了,又要跑,又被伊布斯的精神力往前趕。就是這樣,眾元素飽含著熱淚,在殘酷的伊布斯精神力的皮鞭之下,一次次地發動著不可能的衝鋒。雖然每一次都是丟盔卸甲,但是每衝一次,眾元素們就強一點,九重封印就弱一點。衝多了,元素們漸漸地也就麻木了。有的聰明一點的元素就一邊衝一邊埋怨自己,為什麽幾百億年還是學不會怎麽去死?


    將近一整天過去了,裏麵一直沒有聲音。貝爾從門縫裏看進去,伊布斯仍然端坐著那裏,一動不動。眾人隻好繼續守在門外。


    哈,現在是元素們士氣最高昂的時候。因為經過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衝鋒,現在元素們的力量終於和封印力量平分秋了。可以進行總決戰了。


    最後一次衝鋒終於來臨,伊布斯的精神力大喊一聲,“兄弟們衝啊,打完這仗放假三天。”眾元素聽到這一句話更加是士氣如虹。而反觀封印力量,雖然是被九大長老封印於此的,但是由於沒有具有精神力的載體坐鎮,隻不過是一片散兵遊勇而已。終於在眾元素們的一片喊殺聲中舉手投降。決戰的結果是,封印力量和眾元素親密地擁抱在一起,慶賀和平終於到來。


    這一次為羅撒治療的結果,讓伊布斯一舉吞並了沒有精神力載體的九重封印力量,從而讓伊布斯獲得了真正可觀的古魔法力量。粹一刻開始,伊布斯的古魔法力量就不再是隻能在和平時期做些救死扶傷的後勤了,而是可以在戰場上縱橫馳騁的強橫力量。而伊布斯的精神力也因為元素力量的強大而粹一刻開始,正式和伊布斯的理智並存,並且可以和伊布斯的理智進行溝通。這是一件千古未有的奇事。如果打給比方說,理智是光明的話,那麽精神力就是黑暗。現在,光明和黑暗不但同時並存,而且兩家還可以互相串門子而不會互相影響。(連作者都想不通啊?


    這一刻的伊布斯和從前已經有著本質的區別。因為從前的伊布斯頂多是個天才武者,而此刻的伊布斯是眾神誕生以來,惟一一個真正魔武雙修的超級大變態!


    不過,此刻的伊布斯卻沒有像讀者們想象的那樣,跳起來大喝一聲“ithekingoftheworld!”而是一頭栽在了地上。


    屋裏的響動驚醒了睡在門外的眾人,大家手忙腳亂地闖了進去。一看,伊布斯已經臉蒼白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他的腹部傷處,已經血流成河了。突然失去元素力量保護的傷口,在二十個小時多的時間內,使伊布斯體內將近五分之一的血都流了出來。


    阿雅見狀,連忙走上前去,念起咒語,為伊布斯療起傷來。


    “快,去把請學找來。”達茲心急地叫道。修羅趕緊飛向請學的房間。


    十五秒後,請學出現在伊布斯的身邊,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就對著倒在血泊中的伊布斯念起咒語來。


    不到三分鍾,伊布斯的傷口不再流血,而且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複原起來。站在一旁的阿雅羞得滿麵通紅,“這就是四流位和二流位的區別嗎?”


    其實,請學的心裏比她還奇怪。“我沒有這麽利害吧?一定是伊布斯自己的力量在起作用?是什麽力量呢?這麽神奇!”但是他是一個不喜歡隨便發言的人,所以並沒有開口說話,仍然悶著頭給伊布斯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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