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華蓉應刺客之事,下令全城戒嚴,並命我等三護法、四魔使依次帶隊搜索城中客棧、酒店等留宿生人的場所。看起來,她已經在開始懷疑魔門高層中有我們的臥底。否則也不會不一次將我們七人派出,據屬下估計,華蓉每次派一人外出帶隊搜索之時,後麵定有人跟梢。”來人恭恭敬敬地道:“但是,眼下這個局勢,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臥底。而屬下等又沒露出什麽馬腳,華蓉要查到我們頭上,也不簡單。”


    那年輕人輕笑一聲,道:“華蓉聰明得很,她要將你們查出來,也費不了多大功夫。再加上一個秦仁,要說查不出來,才叫怪事。而且本公子相信,憑秦仁與華蓉兩人的聰明,現在應該已經猜到,究竟是誰在幕後主使了。”


    來人說道:“公子,如果華蓉與秦仁猜到是公子在幕後操縱這一切,那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在想辦法對付公子。定州城中已不安全,還請公子……”


    那年輕人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來人的話,他緩緩地說道:“定州城現在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本公子經營多年,你又怎知,北疆軍中,沒有向本公子效忠的人呢?華蓉以為憑她便可以控製北疆軍……哼哼,她錯得離譜。像北疆軍這樣一支百戰雄師,又怎會甘心受她操控?再說了,北疆軍向來隻效忠我們嬴家的人。現在老大死了,隻要我振臂一呼,你說北疆軍會不會反戈投向本公子?”


    來人由衷地道:“公子所言極是!北疆軍本就是公子的家兵,本是受公子蘇統領,現在公子蘇已故,北疆軍理應投入公子麾下。那華蓉,在公子蘇逝後奪了公子蘇的虎符,以為便可借此掌握軍權,她卻是不知,軍隊之中,向來最講傳統。軍人效忠的,永遠是最純正的皇室血統!”


    那年輕人嗬嗬笑了起來,道:“而那與魔門聯合的胡族,在失了北疆軍這一強助之後,又憑什麽興風作浪?再說了,華蓉根本就沒有完全掌握胡族的軍隊,他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罷了,胡人,是不會心甘情願地替華蓉賣命的!”


    來人頓時大拍馬屁:“公子神機妙算,華蓉與秦仁這兩個黃毛小兒,如何是公子的敵手?”


    那年輕人道:“現在華蓉大搜全城,定會以為在這般局勢下,本公子會龜縮不出,躲過這陣風頭。可是本公子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淩飛啊,本公子記得,明天是你四十歲大壽,你的宴帖已經出去了吧?”


    來人答道:“回公子,已經出去了。壽宴就設在屬下的宅子裏,那華蓉也是收下了屬下的宴帖的。”


    那年輕人嗬嗬一笑,道:“她也應該收下啊!怎麽說,你也是她的門人,作為門主,這個麵子還是要賣給屬下的吧?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本公子明晚就要讓華蓉一敗塗地。淩飛啊,你的壽宴,可能要被本公子攪局了。”


    來人忙陪笑道:“公子說笑了,與逐鹿天下的大計相比,一頓壽宴什麽都不是。屬下一定好好準備,相信華蓉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她最警戒的時候主動出擊,致她於死地!”


    那年輕人輕笑起來:“隻要華蓉、秦仁一死,天下間便再無人能與本公子對抗。這大秦的天下,到底還是本公子的。”


    來人又道:“對了公子,歲月不饒人和幻魔真君這兩個秦仁的死黨,您看該如何處置?”


    那年輕人道:“此事你不必擔心,好好準備你的壽宴吧。此二人,本公子自會料理。”


    ※※※※


    華燈初上時分,定州城裏已一片寂靜。


    宵禁令已經頒布,酉時之後,任何人不得外出。現在定州城中,除了大搜全城各客棧、酒樓等留宿生人的場所的魔門中人及北疆軍外,大街之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


    就連狗,都被關在家中,任何一條狗,隻要狗膽包天敢上街的,便全被魔門弟子打死燉了香肉。


    定州城西,黎叔那外觀絲毫不引人注目,內裏卻豪華精雅的宅子中,黎叔正向看到他留下的暗記後趕來的千門盜門的弟子詢問近期定州城內生的大事。


    “要真說大事,除了定州城給北疆軍和胡族占了以外,真正的大事也隻有今天白天生的那件事。”


    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瘦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黎叔和喬偉麵前,道:“秦家三少今天逛街的時候,遇上好幾百個刺客的刺殺,秦三少身邊的護衛幾乎全部死光,連三少爺都差點給十八個身手不凡的刺客亂劍刺殺。後來三少爺大神威,一個人把所有的刺客殺了個精光。”


    黎叔沉聲道:“你確定被刺殺的,是三少爺?”


    那中年瘦子道:“弟子雖未曾親眼看見,但是聽目睹了這次事件的人議論說,被刺殺的是魔門副門主、大護法、迷心宗的宗主。再加上旁人議論的,被刺殺之人逛街時的派頭,屬下想,應當隻有三少爺一人,有那麽多頭銜和那麽有味的派頭了。”


    黎叔點了點頭,道:“那就錯不了,應當是三少遇刺。隻不過,三少爺為什麽要在護衛都差不多死光了的時候才出手?”


    喬偉在旁插嘴道:“可能三少是因為他的護衛都是些魔門中人,不屑與他們並肩作戰,方才等護衛們死光了的時候才出手的罷。”


    那中年瘦子搖頭道:“喬爺您猜錯了。小的雖然沒有見過三少爺,可是對三少爺的大名早有耳聞。大家都說三少爺最是憐香惜玉,而三少爺今日逛街時,身邊陪伴著四位美女。三少爺即使不屑與魔門中人並肩作戰,可是他應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幾個美女為了保護他而死吧?更何況,小的聽人說,三少爺最後大神威之時,隻用了一隻手殺人,另一隻手,卻是用來抱著一位因保護他老人家而受傷的美女的。”


    喬偉一拍手掌,道:“有道理,三少正是這德性!娘的,依三少的性子,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美女為保護他而受傷,就算那幾個美女是魔門的弟子,憑他的為人,也舍不得讓那些美女去死。要知道,在三少看來,天下未嫁的美女那可都是屬於他私有的!”


    正說間,一名佝僂老者端著一個托盤步履略帶蹣跚地走了過來,那托盤中,盛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粥。


    “老爺,您最喜歡吃的紅棗蓮子龍眼粥,小的給您熬好了,還給喬爺也添了一碗。”老家人說話聲如打雷,聲音中卻盡顯老態。


    喬偉看了那老者一眼,奇怪地道:“老黎,你的老家人,怎地說話這麽大聲?”


    黎叔伸手端過了一碗粥,笑道:“老趙年紀大了,耳朵背,說話聲音小了,自己聽不到,以為別人也聽不到,自然是要大聲說話了。老喬,先吃一碗粥,開開胃,呆會兒晚飯就該準備好了。”


    喬偉也端過了一碗粥,美美地喝了一口,道:“嗯,味道相當不錯。對了,我還忘了問了,這三年來,你這家就是老趙在看著吧?”


    黎叔點頭道:“那是自然。這麽大個家,就老趙一人看著,也真難為他了。”


    喬偉道:“老黎,你這可真摳門兒啊!你家大業大,又偷又騙的,家財不說富可敵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吧?怎地連下人都不多請幾個,讓老趙一個人管你這麽大的宅子,如此虐待老人家啊?”


    黎叔一邊吃粥,一邊搖頭說道:“你當我不想多請幾個人?我這宅子是我隱蔽的老巢,要是請的人多了,難保不會惹人懷疑。你想啊,一棟從外麵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卻成天有好些個下人進進出出,有腦子的人稍想一下,就會覺得不正常了。老趙跟了我多年,行事又謹慎,我信得過他。好了不閑扯了,千帥,你繼續說說打聽到的消息吧!”


    那中年瘦子道:“小的還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據說三少之所於會給魔門安排上這麽多頭銜,乃是因為他自己答應加入魔門來著。而三少他老人家之所以答應加入魔門,是因為現任魔門門主華蓉禁製了三少的武功,逼得三少不得不從命。所以,依小的之見,三少今日遇刺之初,武功仍被禁製,無法出手殺敵。直至護衛死傷殆盡,三少生死懸於一之際,他老人家才解開了自身的禁製,大神威,將刺客殺了個片甲不留。”


    黎叔點了點頭,道:“三少爺身懷修羅魔瞳,生死關頭自有無窮潛力。要想禁製他的武功,天下間恐怕沒人能夠辦到。對了,我在城中留下了許多暗記,怎地直到現在,就你一人來此通報情況?”


    那中年瘦子一臉迷茫地道:“弟子也不甚清楚。想是看到了暗記的兄弟們本打算晚上再來見您老人家,可是今日上午生了刺客之事,全城戒嚴,令他們無法也不敢來此,怕暴露了老爺子您的藏身之所吧!”


    喬偉問道:“那你又是怎樣來的?”


    那中年瘦子還未回答,黎叔已代他回答了喬偉的問題:“他是我千門裏最出色的一名老千,號“千帥”,即老千中的大帥的意思,代我統領千門。騙遍大江南北,從未失手,最擅易容喬裝之術,輕功也相當不錯。他要想不為人知地來我這裏,就算是魔門高手,也沒辦法現他的行蹤。”


    喬偉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老黎啊,三少的武功已經恢複了,這定州城再龍潭虎**,三少隻要不跟人硬拚,他要想跑路的話,想必也沒人能留得住他了。”


    黎叔道:“正是如此。老喬,咱們一進城就被人現了行蹤,雖然把跟蹤咱們的人甩掉了,可是魔門的人知道咱們進了城,肯定會遍布眼線,準備對付咱倆。既然如此,咱們幹脆就什麽事情不做,就在這裏等著。千帥,你想辦法聯絡上三少爺,把咱們在此的消息告訴三少,讓他找機會來找我們。”


    千帥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看著兩大魔頭把粥喝完,問了一句:“兩位,這粥好喝嗎?”


    喬偉道:“當然好喝了,要不,你也來一碗?”


    千帥連連擺手,笑道:“免了免了,多謝喬爺好意。隻是這粥裏邊兒,下了無色無嗅的化功軟筋散,小的怕喝了一碗,就手腳無力,跟廢人一般了。”


    喬偉與黎叔同時臉色一變,黎叔沉聲道:“千帥,你敢叛我?”


    千帥笑吟吟地道:“弟子不敢。弟子知道老爺子您的手段,借弟子一千個膽子,弟子也不敢背叛於您,您說是嗎?老爺子您請放心,這粥裏邊兒呀,下的那可不是毒,絕對不會傷著您二位。那化功軟筋散,說白了就是麻藥,天底下最厲害的麻藥。任您神功蓋世,內力深厚,吃上一點,或是嗅上一點,都會功力盡失。”


    喬偉沉聲道:“你想找死?就算你給我和老黎下了麻藥,我和老黎也可以在功力盡失之前,先取你的狗命!”


    千帥笑道:“您二位不會殺小人的,小人隻不過是聽命行事的卒子,又不是想害二位的正主兒,您二位殺我幹嘛?


    “還有啊,您二位現在可千萬別運氣。不運氣,藥性隻屯積於丹田,壓製著二位的功力。將來要是我們主子一高興,賞您二位解藥,您二位還是可是恢複功力的。


    “但若是一運氣,藥性隨內力走遍全身經脈,那您二位的經脈也就從此廢了,以後啊,便再也沒辦法使用武功,就會變成兩個糟老頭子了。


    “尤其是喬爺您,您的歲月不饒人使您青春永駐,若是變成了廢人,您可是會在瞬間蒼老的。由三十多歲一下子變成七十的老頭子,那過程一定相當恐怖吧?


    “再說了,這麻藥也不是小人下的,小人隻不過負責跟二位講講話,吸引二位注意罷了。”


    黎叔深吸一口氣,望向佝僂著背,站在一旁的老趙,大聲道:“老趙,這藥是你下在粥裏的?”


    “老爺,您不必說這麽大聲,小的聽得見。”老趙說著,佝僂的身子漸漸站直,聲音也由蒼老渾濁變得清越年輕起來,那雙渾黃的老眼,也漸漸變得一片清澈。


    他看著黎叔和喬偉,笑眯眯地道:“除了小的,誰能在給二位備的粥裏下藥呢?又有誰煮的粥,能讓二位放心地喝下去呢?”


    黎叔深吸一口氣,道:“你不是老趙,你究竟是誰?”


    “老趙”嘿嘿一笑,扯下臉上的眉毛胡子,又將那雪白的頭一把扯下,露出裏麵一叢烏黑的頭,接著伸手在自己腮角揉搓一陣,將腮角的皮膚揉起一塊皺褶,順著那皺褶輕輕一撕,將整張麵皮撕了下來。


    “是你!”黎叔看著“老趙”那張人皮麵具揭開後現出的真麵目,一時震驚不已。


    那人隨手將人皮麵具扔到地上,笑嘻嘻地道:“可不是我嗎?師父,一別三年,您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連弟子的偽裝都沒看穿,嘖嘖……這還是千變萬化,幻化隨心的千幻魔君嗎?”


    喬偉搖頭道:“老黎啊,你這徒兒,還真他媽有良心啊!”


    黎叔無奈地道:“我哪裏知道,鄆哥兒這小子居然會有這麽深的心計?鄆哥兒,我且問你,你現在在為誰辦事?老趙又去了哪裏?”


    這冒充老趙之人,正是黎叔的徒弟鄆哥兒。三年前,黎叔與三少初見之時,鄆哥兒因為三少調戲黎小葉之故,冒犯三少,被黎叔逐出門牆,卻沒想到現在竟投了別家,反來害黎叔與喬偉。


    鄆哥兒笑道:“師父,三年前你把我逐出門牆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黎古定,你老眼昏花不識英才,但這世上,並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昏庸無能!自有明主慧眼識英才,收我入門下,委我以重任!


    “嘿嘿,黎古定,三年前你棄下定州城的基業投逍遙山莊,自以為可在遠處遙控定州城裏的一切,可是你絕對不會想到,就在你離開定州城後一年,我就在重用我的明主的支持下,一舉控製了你的基業!


    “千門盜門之中,凡不從我者,已全部被我殺了個幹幹淨淨,剩下來的,就是像千帥這樣聽話的人。您哪,以後別再叫我鄆哥兒了,我家主子說,我現在身份不同了,該讓人稱呼大名才是。您可別忘了我的大名,我叫張天鄆!


    “至於我主子是誰,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老趙嘛,你看他的臉皮現在不是已經成了我的人皮麵具?”


    黎叔長歎一聲,道:“也確是隻有你,才最清楚老夫這千門盜門的一切情況。也隻有你,才能扮老趙扮得這麽像,連我都沒有查覺,也隻有你,才知道老夫的口味……早知道你是這種不顧道義倫理之人,老夫當年就應該殺了你,免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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