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理由懷疑,季飛揚並沒有死。”


    “你說什麽?!”


    雷霆似乎對穆挽歌和梵漠那種“我早就猜到了”的反應並不意外,“而且,我也懷疑他一直都在暗中進行【永生計劃】,把黃泉從靜心救出和今天劫持黃泉的事情,也都是他的手筆。”


    “不可能,”戊榮還是第一個表示懷疑,“當時不止我一個人確認過了的,那具屍體確實是季飛揚的無疑,不管是基因比對還是骨骼和牙齒,甚至是殘軀上麵的部分傷疤,也都百分百白匹配!”


    雷霆表情不變,繼續投放爆炸性消息,“具體詳情請恕我現在不能細說,不過根據我們的調查,他曾經密切關注並且有一定嫌疑親身參與過克隆計劃。”


    克隆人,這個名詞恐怕沒多少人會感到陌生。


    這個詞匯基本上就等同於複製粘貼了,如果說季飛揚真的曾經研究過克隆計劃,那麽……


    dna,牙齒,骨骼,甚至是身上某些細小的痕跡,都可以被複製,甚至克隆生物一直被詬病的壽命短暫和衰老迅速也完全能被當做優勢!


    戊榮看上去就跟被雷神之錘狠狠蹂/躪過了一樣的萎靡不振,整個人都有些飄忽了。他一屁/股坐回沙發,兩眼無神目光呆滯,喃喃道,“他到底要幹嘛?”


    見他們倆的討論話題越來越高端,而且分明是別動局內部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沒跟上過的穆挽歌和已經開始跟不上的梵漠都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多餘,於是齊齊詢問是否能提前退場,以便給他們創造更加舒適的談話環境。


    雷霆似乎對兩人這種見縫插針的想要進一步拉開距離的行為頗有些哭笑不得,當即態度十分溫和的說,“讓二位久等真是抱歉,其實我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要跟你們見一麵,並就某些問題談一下。”


    穆挽歌不大喜歡跟人說話,也懶得說,所以這種言語溝通的活兒一般都是交給梵漠。不過顯然,梵漠也不覺得大家能有什麽好談的,因此表情難免就有點兒心不在焉。


    雷霆也不在意,隻是迅速換上一貫的鄭重表情,“我代表別動局,鄭重向兩位發出邀請。”


    穆挽歌看過去的眼神中幾乎已經帶上了憐憫,很顯然,她覺得這家夥的腦袋已經壞掉了。


    梵漠更是大笑出聲,“您說笑了,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不多留了,請便。”


    要知道,前陣子師兄妹兩個也是天天看新聞的,非常清楚外界把他們抹黑成了什麽鬼樣子。雖然最近風聲莫名其妙的小了很多,不少報道甚至銷聲匿跡了,但……


    部分報道幹脆就把他們描述成了高興時殺人取樂,不高興時殺人泄憤,一言不合就把劍相向,上到八十下到八歲,不分男女老幼統統不放過的純粹殺人狂魔。


    坊間傳言他們其實是凶神轉世,青麵獠牙,紅目滴血,黴氣衝天,此生專為殺戮二來;也有的更是說他們是境外敵對勢力暗插進來的人形兵器,故意在國內潛伏後一朝發難,然後跟境外來一招裏應外合……


    關於死在他們手下的人數也從一開始的三個五個上升到了後麵的三十五十,現在更是神乎其神的飆升到了三百五百!其增長幅度之大、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另外,殺人什麽的已經不稀罕,甚至有知名不具人士爆料稱,他有絕對可靠的內部消息證明,這兩個懸賞犯其實是內心極度扭曲的大變態,有著不可告人的下流癖好。譬如上個月初,市郊一家情趣用品商店被盜一案,根本就是他們犯下的。


    如此種種,簡直多不勝數。


    如果真要用個詞匯來概括師兄妹二人現在的名聲,那就是“臭不可聞”、“臭氣熏天”,整個漂白劑工廠的產品不稀釋都洗不幹淨的。


    試問,在這種眾人紛紛避之不及的情況下,雷霆竟然還能麵不改色的說出要招攬他們的話來,怎能不讓他們大感震驚?其驚訝程度,甚至絲毫不亞於前幾天他們聽聞自己竟然在本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搖身一變成了新一代淫/賊兼情趣用品大盜時來的小。


    雷霆眼中劃過一抹痛惜,“我是滿懷誠意來的,請一定認真考慮我的建議。”


    自始至終,他的脊背都挺得筆直,眼神堅定,目光坦蕩,眉宇間滿是堅毅。毫無疑問,這是最忠心的戰士,也是果敢又敢於冒險的合格領袖。


    單槍匹馬、孤身一人深入敵窩,在沒有任何武裝和支援的情況下跟兩個臭名昭著的懸賞犯共處一室,風險不可謂不大。隻要稍有不慎,就算今天他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立刻知道……


    也就是從這一刻,穆挽歌才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個男人。


    房間中安靜的嚇人,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滯。


    過了會兒,雷霆再次勸說道,“相信我,這是最佳選擇,我可以為你們爭取最大的權限和最大程度的自由。”


    任何一個世界的建立和維係都需要秩序,需要一種力量的均衡和製約,而當超出人們認知概念和接受能力的強大力量出現時,民眾並不會像漫畫或電影中那樣毫無障礙的將他們奉為守護神,相反,更多的會湧現出一種恐慌的情緒。


    當這種打破平衡的力量真的出現時,要麽被收服、被禁錮,要麽就是毀滅。


    “我們已經在努力封鎖消息,上麵也在幫忙掩飾,但誰也無法保證究竟能維持多久,你們的情況一旦曝光,後果不堪設想。哪怕我們的國民能夠接受,其他國家也會陰謀論,到時候局麵勢必無法控製。”


    頓了下,雷霆用沉重的語氣再一次重申他們既有可能麵臨的困境:


    “你們麵臨的隻能是滅亡。”


    “那就滅亡好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梵漠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漫不經心的掰著劍尖,“被人圈在籠子裏苟且偷生,跟死又有什麽區別?”


    “你可以不怕死,但不到最後不要輕言死亡!”哪知,一直都表現得十分平靜的雷霆在聽了他這句話後竟然罕見的嚴厲起來,“那是懦夫才會有的言論!”


    你算什麽東西,什麽人,竟然也在這裏大言不慚的教訓我?!梵漠本能的想要發怒,可在對上他坦蕩蕩的眸子後,那一腔怒氣卻又迅速消散於無形。


    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不懼任何挑戰,同樣也不懼死亡。


    一直沒開口的穆挽歌打破了沉默。


    “我們可以信任你,”她直視雷霆,一字一頓地說,“但我們要的選擇,你給不了。”


    見雷霆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架勢,穆挽歌略一猶豫,終於把自己和梵漠的真正來曆和目的講了出來。


    她倒是不怕雷霆以此為要挾逼他們就範,反正一旦國家機關別動局的頭目跟懸賞犯勾搭成/奸的消息曝光的話,後果絲毫不比這個來的輕。


    說完之後,戊榮直接就大腦死機,視線在她和梵漠之間不住來回,神情癲狂,口中喃喃有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但那個又該怎麽解釋呢……”


    雷霆臉上也難掩驚訝,不過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草率的否定,而是認真思考後才語氣複雜的說,“關於時空穿越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但所知不多,而且迄今為止也沒有一例成功的案例。”


    就像所謂的和平不過是用來蒙蔽普通國民的假象,呈現給人民的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事實上這世界每時每刻都在戰爭爆發的邊緣徘徊一樣,其實每個國家都在暗中進行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危險研究,諸如生化武器,諸如基因戰士,再比如時空穿梭。時空穿梭技術雖然尚未成功,但確實進行過實驗,然而結果慘烈……


    頓了下,他又苦笑著搖頭,“你們說的對,這樣的選擇,我確實給不了。”


    假如對方說的是真的,甚至對方沒有任何理由欺騙自己,那麽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為什麽一貫表現良好的別動局成員梵漠會突然叛變,為什麽平凡無奇的小姑娘行為舉止會跟以前判若兩人,為什麽兩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會親密無間,為什麽他們寧肯背負黑鍋也拒絕一切交流和談判……


    因為這一切的起因都太過匪夷所思,太令人難以置信!哪怕就是他們真的講了,恐怕被當做妄想症關進靜心的可能性要比獲得理解和幫助的可能性多得多。


    “或許,你給得了。”


    迎著雷霆看過來的疑惑眼神,梵漠說道,“當初我們過來就是因為黃泉,解鈴還須係鈴人,隻要你能找到黃泉,說不定我們就能再回去,那麽你和你的國家所麵臨的【神秘力量威脅論】也就不再存在了。”


    皮球被踢回去,轉眼間,要做出選擇的人成了雷霆。


    不得不說,這個選項真的很有誘惑性,如果成功的話,眼前這兩個不安定因素和黃泉那個鐵板釘釘的殺人狂魔的問題都能得到解決。


    但問題就在於,那個人是黃泉,一個被打了高度危險標記的變態罪犯,如果真的答應了對方的提議,誰知道會不會發生類似於之前的21人命案呢?


    見雷霆遲遲沒有下決定,梵漠又拋出一個誘餌,“隻要你幫忙抓回黃泉,那麽我就答應協助你平定這次的騷亂,拿下幕後主使。”


    聽他這麽說,雷霆先沒怎麽樣的,穆挽歌就略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師兄?”


    梵漠的性格她再了解不過,想讓他跟人合作簡直難如上青天,今天怎麽會一反常態的主動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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