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我在加爾的房間裏摸著光頭發著呆,回想著昨晚上的事情,驚訝原來我們家有這麽神秘的過去。隻是,加爾從未跟我說起過,現在才真正的覺得加爾有多麽不容易。


    “7號,你為什麽讓我不要相信他?”我轉頭看向躺在旁邊的哈士奇,它伸著懶腰坐起來舔著手上的毛。


    “他的共鳴線很詭異,還有他的那批人,他們的共鳴線都源自與他,這說明那些人的存在是依附於他的存在。這樣的人如果還有家族,那麽這個家族背後所隱藏的秘密肯定遠遠不止他告訴你的,那麽他為什麽一開始卻不對你說明?”


    我覺得7號是對張一默不了解,所以簡單的將我們從開始出發的原因到現在的事情講給7號聽,不希望它對張一默有所誤會,但是7號卻更加懷疑他了。


    “你給我說一開始是你姐姐要去尋找一個已經死亡的人,接著這個傳說中的人就出現了,他的出現和張一默的出現差不多,這裏稍微有些巧合的因素,可後來你們發現這個傳說中的人是個冒牌,按照正常的邏輯,你們應該通知你姐姐讓她回來,可這時候你姐姐卻開始了對班卡布卡文化的追蹤,而這個冒牌也是帶你們往同一個方向去。到這裏,就已經開始離奇了,張一默一開始表現出完全不知情,但是他肯定能看得懂那些文字,而且還強行帶你出發,之後你們遇到了兩路追擊,恰好得到了一本筆記指引,而且講的還都和這件事情有關,你們就跟隨這本筆記來到了我這裏,接著你就遇到了我,然後打開了時空隔膜,可能也是因此我才找到了我哥哥,這裏麵的巧合簡直不能是巧合。而且你姐姐的行蹤也很奇怪,忽然就開始對班卡布卡的文明開始追蹤,最後又去了意大利,那我猜想你姐姐肯定是用這個借口獨自離開,但是她為什麽要對一個叫你去信任的人隱藏行蹤呢?說明這個人她並不信任,這一切都是你姐姐給張一默的誤導,而張一默又恰好相信了,所以張一默和你姐姐都想要得到同樣的東西,並且你姐姐已經先他一步得到了答案或者指引。張一默這個人本身就神秘,你們半途變換路線也湊巧,看來應該是張一默有所察覺,所以故意自導自演了一個筆記的戲份。那本筆記這個冒牌又有所耳聞,從這點看來,要麽是這個冒牌是張一默安排的,要麽就是他對這個冒牌的事情相當了解。雖然不知道張一默要什麽,但從你的角度,從你姐姐的角度來說,你是不能信任他的,他隱瞞了你太多的事情。”7號一口氣將整個事情分析給我聽。


    聽完它的分析,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個人若真的如7號分析的一樣,那我到底被卷進了什麽樣的事情裏需要加爾去繞這麽大個圈子?


    “阿成其實,我從他的表現上來看他肯定不是張一默安排的,而且我懷疑...”我話還沒說完,7號自顧的打斷我。


    “不過這也是好事,起碼你現在也算是有保命技能了。”哈士奇跳下床正對著我說:“好了,有客人來了。”


    它說完這話就一股煙消失不見。我穿好衣服下樓,樓下劉師傅正在畢恭畢敬給一個女的端上一杯水。


    這女的齊耳短發,大眼睛,高鼻梁,白皙的皮膚,氣質出眾,嘴角掛著微微的笑,穿著白色上衣陪酒紅色短裙,長腿,跟鞋...(///_///)好美!此刻,我真恨自己不是個男人。


    劉師傅見我下樓了,向我問好:“中午好,三小姐,”然後用手引向那女的方向給我介紹:“這位是夏穎小姐,今天才從魔都飛過來。”劉師傅介紹時,這個叫夏穎的女人看向我,對我上下打量一番後,點頭表示跟我打了個招呼。我作為主人,快步走到樓下,坐到沙發上正好和她正對麵。


    “你好,你到我家來有什麽事嗎?”我禮貌的向她提問,可她卻並沒有打算回答我,隻是端起劉師傅為她倒的水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接著看了看手表,將目光投向左側,似乎在等待什麽。


    “夏小姐?”我擔心是我自己聲音太小,又試著叫了她一次,忽然我看到她不耐煩的表情瞬間變得笑容滿麵。我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大廳左側,張一默西裝筆挺閃亮登場。他看了眼坐在沙發上頂著個光頭的我,接著沒有一絲停頓的移向了這個夏穎,然後快步走向她。


    “親愛的~”對麵夏穎起身對著張一默撒嬌,張一默一把摟住夏穎輕輕一吻。我忽然覺得尷尬,快速將視線挪開,卻沒想到張一默熱情過來給我介紹說:“尼尼,這是我女朋友,夏穎。”然後又轉身對給他女朋友說:“這是尼尼,是爸爸老朋友的女兒。”


    這就介紹完了?!我特麽就被他一個“爸爸老朋友的女兒”就介紹完了?草!雖然他說的沒錯,但我心裏瞬間就一萬隻草泥馬踏過,表麵上還是要繃住。


    “你女朋友真漂亮,是過來霧城玩嗎?”我大方的笑著問他們,這張一默什麽時候有個女朋友的?


    “我是過來接一默的,他出去了那麽長時間,我非常想念他。”夏穎不等張一默說話,搶先回答我。


    “這樣啊,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呢?”我臉上盡量掛著笑容。


    “現在。”夏穎不容我繼續說別的,禮貌又堅決的回答我。


    她說完這句話,三個人就開始對我揮手道別,接著走出大門,接著聽到車子發動開走的聲音。


    一切發生在5分鍾以內,所有人都走完了,剩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站在客廳,像個傻瓜。


    “嘿!你傻了?在這裏站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過去很久之後,7號實在看不下去了,熔岩裝的出現在我麵前,敲著我腦袋叫我。


    莫名的情緒被他那一敲,瞬間爆發出來,我像瘋了一樣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什麽,不知道。


    聲嘶力竭,我也安靜了,哭累了,靠在7號背上睡著了。


    晚上8點多鍾,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從客廳沙發爬起來,借著昏暗的光線去開門,門剛打開,一個人快速衝進房內,接著將門緊緊反鎖起來,然後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我眼睛被明暗交替刺激了,有點花眼,但心裏已經嚇得不輕了,進來的人身形比加爾高,那就不是這個家的人,難道是莫老大的人?!


    我快速揉揉眼睛看那個氣喘籲籲的身影。高個子,黃頭發...


    “阿成?!”我一下認出眼前人,驚訝又激動地大聲喊出來。


    “加爾,謝天謝地我能再見到你。”阿成再慌忙也老老實實在換鞋,換好鞋就拉我坐到沙發前,上下左右的打量我,接著說:“天哪!應該帶你一起先走的,天哪。你看看你,頭發都沒了!”他這樣說著,眼睛裏慢慢濕潤了,但是臉上帶著笑容繼續說道:“我找到你姐姐了,她現在很安全,兩個孩子很漂亮。不過她大概會在那裏呆上一段時間,她需要處理很多事情,我擔心你,所以早早趕回來了。”


    “你見到加爾了?”原來他是去見加爾了?


    “這些加爾他以後會告訴你的,我走了之後你們怎麽樣?是不是順著我給你們的線索出去的?”阿成關切的問我。


    “怎麽樣?”我一聽到這裏心裏就來氣,他給我們留個莫名其妙的信息,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又跑來給我說他找到了加爾,怎麽聽怎麽覺得奇怪。“你給我們說你再不走就會變成黑牆裏的人是什麽意思?水下有那麽多妖怪,你還讓我們走水下的出口,我特麽差點就死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樣?”


    “變成黑牆裏的人?我怎麽會變成黑牆裏的人?他們為什麽會在牆裏我不知道,可他們居然保持著當年死時一樣的姿勢神態,我因為這種事才覺得內心如針紮一般的難受,而且我並沒有讓你們去水下啊,當時我發現那個下廊道和我之前在煙山走過的一段路非常相似,在靠左邊的地方應該有一條水道,所以我就和肖雨商量說我去前麵試試,說不定就能出去,然後我把登山繩一頭給他,另一頭我自己帶著,過十米打個結過十米打個結,我給他說隻要他拉這繩子是緊的就可以跟我來,說明前麵的路是通的,可是我一直到用完最後一卷登山繩也沒有等到你們,那時候整個山開始晃動,我走的那條路眼看就要被堵上,沒辦法我隻能一口作氣的往外跑去,結果真的能出去,整段路距離你們呆的下廊道不過兩百來米,後來山體晃動得不那麽厲害,我回去找那截繩子的頭,發現拿繩子被壓在石頭中,而另一頭被拉得緊緊的,時不時會有扯動的樣子,我猜想肯定是你們來了,於是我就安心的走了。”阿成端起桌上中午那杯水一口喝掉,然後接著說:“我提前離開是因為和加爾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必須趕過去,於是之後我就去意大利了,我找到她後,她了解了我們這邊的情況後就交代我說一定要照顧好你,她說她暫時還不能回來,如果你要聯係她,就在夢裏吧。我想大概這是她思念你的一種方式,照顧她一段時間後,我才安心的回來了。我以前來過這裏,所以才想你回來應該也會繼續住這裏,隻是我現在還是不能多麽正大光明的在外麵瞎晃悠,所以也是等到天色快暗時才來找你。”


    他說完就去廚房翻找食物,我發現除了我自己以外,別人對我家的任何事情都比我自己清楚多了。


    阿成找到了一堆吃的,然後一點點將它們搬出來,吃久了壓縮餅幹,還是很懷念塵世的美食呢。


    “當時我們發現你不見了是因為我們發現大家莫名的睡著了,走到前麵發現你已經不見了,沒有看到肖雨手上拿著繩子,反倒是整個廊道裏全是從牆裏伸出來的殘肢短手在揮舞,之後我們下到下麵的一個有池塘的洞穴裏,肖雨把你那塊小心珍藏的肥皂拿出來給我們看你寫在上麵的線索,就是指引我們走向水下的出口,同時還強調你要離開時因為你害怕變成黑牆裏的人。我們在那個洞穴裏遇到了和進山時一樣被改造過的怪物,我沒跟上他們,差點死掉了,後來我醒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醫院了,結果其他人又被吳老大他們扣下,再後來我們又逃出來了,然後就回國了。”我把我們當時的情況給他講了下,讓他給我解釋下那塊肥皂的錯誤信息是怎麽個意思。


    “啊?”他聽我說道最後,難以理解的歪著頭張大嘴皺著眉,我不能判斷這是不是他裝出來的表情,因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給我那塊肖雨,就鐵定有問題了。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其他人呢?”阿成呆了有幾分鍾,然後表情回歸自然,拿起塊麵包開始啃起來,一邊吃一邊繼續和我說話。


    “肖雨在香港就自己走了,今天上午張一默的女朋友來接他,和劉師傅也走了。估計他的壯漢部隊也一起回去了。”


    “你見到他女朋友了?”阿成歪著頭看我,“你怎麽忽然這麽低落了?”


    我被他這樣一說,中午那時候的情緒又上來了,一下就哭了。我一哭,把阿成嚇得手忙腳亂的,忙放下麵包給我倒水遞煙,可我還是哭得哇哇的,沒辦法隻能在旁邊拍著手幫我打起來拍子...


    “你..你也是夠了!”我哭得氣息不順,聽到他在旁邊認真的跟拍,忽然就想笑了。


    “唉我的媽啊,你總算是不哭了,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麽了?是不是到吃藥的時間了?”


    我白他一眼嘟著嘴低頭看著手指,眼睛裏淚水還在啪嗒啪嗒往下落。


    “小加爾,你倒是說啊。”阿成急得跺腳,我依舊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是什麽樣的情緒讓我狂躁不已,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他說明。旁邊7號無聊的變換各種造型,我已經忘了它變成哈士奇是因為我說當時想象出了一隻狗的樣子,現在它在我記憶裏麵開始搜索各種形象。


    “這是誰?”不停變換的7號忽然停下問我,我看過去差點沒跳起來!7號變成了他!那個我一直等待的人!


    “你幹嘛變成這樣?”我瞪眼,心裏低吼。


    “這個形象是在你核心記憶裏的,我以為會是張一默的樣子,本來想變出來逗你笑,結果找到了這個。這是誰啊?”7號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阿成看不見,一邊往嘴裏送吃的,一邊安慰我。


    “你也太low了吧,這都不知道,這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啊。”我看到7號變得那張臉,什麽不開心都沒有了,它傻模傻樣的看著我,逗得我笑出了聲。


    阿成見我笑了,總算是踏實了,深歎一口氣說:“笑了就好了,笑了就好了。張一默之後怎麽打算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說我又哭開了,7號搖頭無語了。這下阿成似乎找到點頭徐了,問我:“怎麽我一說到張一默你就哭啊?”


    “不知道。”我嘟著嘴抹眼淚。


    “他做什麽了?”阿成追問。


    “沒做設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他走了就那樣走了,可幹脆了,和他女朋友一起快快樂樂的走了。”我把我能回想起來讓我難過的事情說給他聽。


    “女朋友...快快樂樂的...”阿成在一邊自言自語,忽然想通電了一樣轉過來說:“你該不會是愛上張一默了吧!?”


    被他這樣一問,我瞬間傻逼了!臉紅到耳根,心跳到了嗓子眼,開口大罵:“你是不是有病?我怎麽可能喜歡他!?我我我...我是要嫁給大聖的!我才不會喜歡他!”


    話一說完,7號瞬間跳開,嘴裏直念叨:“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瞪一眼7號不理它,這邊阿成已經笑得開花了,用手拍著我的頭說:“傻女孩,你這就是喜歡他了,不然你不會吃醋。”


    “誰說我吃醋了,我就是覺得他走得那麽幹脆...”我還沒說完,阿成就打斷了我。


    “那張一默知道你喜歡他不?”


    “不知道...哎呀誰喜歡他呀!阿成!”我被他這一繞,都語無倫次了,拿起桌上的吃的開始猛吃,一天我還沒吃啥東西呢。


    一頓玩笑話過後,我們又說回了正題。


    “現在你有什麽打算?”阿成問我。


    “現在我們回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為莫老大,他在國內不會太囂張,這樣我們才算是安全,而且之前的事情也需要從長計議,有很多事情都出乎我們的預料。”我吃完東西喝口水。


    “洞裏麵的文字,你能從裏麵讀出個所以然來嗎?”阿成說著從他的背包裏拿出筆記本,翻出當時在山洞裏的圖片。有一部分是他們先進山的時候拍攝的,屬於7號說的一千年前左右的文字,我倒不認識這些文字,隻有心裏請出7號來助陣。


    7號毛臉雷公嘴蹲在旁邊看了下,然後給我說:“這上麵講的都是一個地位很高的女人遠嫁到當地,在她隨嫁的物品中,有一件很傳奇的東西,夜晚會發出萬丈光芒,白天會發出悅耳的鈴響,凡事人疾病傷痛,隻要握住這個東西,神體就會自己恢複痊愈。當時一個賊人想偷取這個東西,卻被發現的士兵當場打死,那賊人的血濺到了這個東西上麵,從此這個東西開始蠱惑人心,叫舉國上下的人開始作奸犯科,犯上作亂。這個女人被認為是妖人,當時的國王將她連同那個東西丟進火山裏,希望以此停止國人的瘋狂,隻是這樣過後,瘋狂不止反增,最後整個國家就被滅亡了。”


    我將7號講的轉速給阿成,阿成聽得一愣一愣的,對我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小加爾,你怎麽能懂那麽多東西?之前在山裏問你的時候你還說你不知道呢。”


    “我這不是忽然就看懂了嘛。”我尷尬的笑了下,“之前山洞裏的我也給你翻譯過了,現在你能有些線索了嗎?”


    “有倒是有,”他又從電腦裏翻出了另一些圖片,這些圖片我沒見過,上麵都是熔岩池,一些穿著那種白色隔離服的人在照片上,其中有幾張沒有人,內容是岩漿裏的一塊石頭,石頭上有班卡布卡的文字。阿成給我翻看了幾張後接著說:“這是我們去煙山之後的事情,當時我給你們說那些人都在山洞裏消失了是騙你們的,因為所有人裏麵我隻能相信你。當時我們從煙山回來過後,確實遭到了追殺,但是我們都走掉了,然後加爾幫我們弄到了新的身份,我們暗地繼續對這些石頭研究,發現它們不可熔,於是我們做了個大膽的實驗,將它們全部帶到了熔岩池,事實證明,它們確實不可熔。隻不過,我們的研究就止步於此,因為那次才是真正的,我的整個團隊的所有人都死了。當我們將石頭丟進熔岩池的時候,上麵文字開始發出妖豔的紅光,接著所有人都定住了,我不知道他們怎麽了,過去叫他們,走近發現他們一個個都已經焦黑,仿佛被燒死了一樣。當時我嚇壞了,轉身就跑,石頭什麽的根本就不想再要了。可等我回到家,它們就在我桌上放著。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恐懼已經充斥了我的內心,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徘徊著說‘讀下去,讀下去。’我每天被這聲音糾纏著,不得不去研究那石頭,可是遭到追殺的我無處可逃,隻能從張一默那裏尋求庇護。”阿成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顯得很沉重,不過他又接著說:“但是我發現隻要我呆在你旁邊,那種聲音就會消失。所以我覺得你肯定和這件事情有關係,甚至你就是解決這件事情的關鍵。果然我沒猜錯,你一下就能認出那上麵的文字。”


    我聽他講了這麽多,基本上明白了他為什麽要去煙山,而我另一個猜想也得到了證實:他就是加爾的那個阿成,沒有什麽弟弟,也沒有什麽尋找,加爾肯定知情。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難道真的就像7號所分析的一樣,可為什麽要我信任張一默而不是信任阿成?加爾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因為你姐姐擺了張一默一道。”7號回答我:“如果我猜得沒錯,張一默給你說的那個研究小組應該是在安第斯山脈上的某個地方,他給你那本爆炸的筆記原本的作者最後所在的地方也是在那個方向,張一默是想用這種事情引你去安第斯山脈。”


    “為什麽是安第斯山脈?”我腦子開始混亂,不經意說出了疑問。還好阿成沒有太在意,隻是隨口回答我:“安第斯山脈?世界上最長的山脈啊,沈爺不就會在那裏一待探險嗎。”


    “沈爺?”我傻傻的接著阿成的話,回想著那本筆記,確實後來的路線基本上是這本筆記所指引的方向。沈爺的字跡和我爸爸那封信的字跡一樣...


    “所以那封信也是張一默寫的,而那塊石頭也是他給你的。”7號把我心裏想的話都說出來了。


    對了!就是這裏!這塊石頭!


    我馬上用手摸脖子,那塊石頭還在那裏掛著。這一切,難道都和這石頭有關?!他給我石頭,這塊石頭大聖需要,也救過我的命,兩家人原來的秘密項目也是研究這石頭!他是想要這石頭上的信息?還是已經從這石頭上得出了什麽信息?不!他既然在帶引我,說明他從這石頭上知道了別的更多的事情!


    “看來剛才故事中那個遠嫁的女人所攜帶的東西,應該就是這種石頭。”我摸著石頭轉頭看著7號,它也點頭認可我的猜想。


    “阿成,”我叫住正在翻看圖片的阿成,伸出手指讓他看我從他那裏要來的戒指:“你說,這塊石頭到底有什麽特別的?”


    “不知道,當地方都在祭拜這枚戒指,上麵的石頭肯定被他們視為聖物,我也隻是手賤好奇才拿來的。”阿成說。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你們小隊都不知道?”我好奇他們那隊人怎麽可能隻有他一個人這麽賤。


    “哎呀,其實當時隊長叫我拿的。”阿成回想著笑了笑。


    ...


    “隊長是張一默的人!”我和7號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個猜想!


    我這話一出,連我自己都嚇住了,旁邊7號和我對視。我忽然發現這裏麵水太深了!我這智商也就配街頭畫畫了。張一默計劃了一切,目的就是圍繞著石頭來的,但為什麽把我帶進去呢?是為了牽製住加爾?因為加爾也在追尋這塊石頭的奧秘?那加爾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是為了讓我這種無知的狀態贏得張一默的信任嗎?還是說,加爾隻是把我當做一枚棋子?我實在想不出來我為什麽會被牽扯進去,但一切又恰好是我需要的,我需要這塊石頭,我需要找到所有大聖需要的石頭,這樣我才幫到他。


    “大聖為什麽要石頭?”7號問我。


    “我小時候的夢魘,夢裏大聖為了保護我,他自己被打碎了封印在7塊石頭裏。小時候我一直以為這隻是個夢,直到我戴上了這石頭後,我再一次見到了他,我才確信這是真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石頭裏麵封印著一隻猴子?”7號詫異的問我。


    “不!他是齊天大聖!是鬥戰勝佛!”我堅定的瞪7號,它不可以亂說我的未來老公!


    “佛?什麽樣的存在?”7號不太明白我大天朝的文化。


    “佛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佛知曉一切!就像你說的神一樣。”我得意的給7號解釋。


    “他創世嗎?”7號繼續問。


    “不,他是鬥戰勝佛,可以消滅世間一切妖魔鬼怪!”它這真是問住我了,我不知道怎麽答,隻能憑自己理解的說。


    “那...是你們的理解,看來這裏麵住著一個刑盾族。沒想到這個重組的世界也會有刑盾族的守護。”7號玩味的看著我脖子上的石頭,臉上帶著好玩的笑對我說:“你知道嗎,你愛上了一個神,同時又喜歡上了一個人類。”


    “你胡說什麽?!”我被它最後一句話嗆到了,臉瞬間紅到耳根。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和阿成再繼續整理這次遠行的收獲,我們發現一個事情整個山洞的文字,都是在講故事,而這些故事似乎都圍繞著一件事情在說:在很久遠的世界,神創造的第一批人類叫班卡布卡,他們探知著世界的奧秘,結果發現了神之上的世界,之後觸怒了神之上的神,世界遭到了毀滅,然而愛玩的神給我們留下了線索,我們隻要找打這些線索,按照故事中的提示去做,就可以找到神,或者是他留下的什麽東西。


    我現在是非常相信神的存在了,隻是我把它理解成一種超前科學,而對於大聖,他就是信仰!


    “我們還去煙山嗎?”我問阿成,他皺著眉看著我們整理出來的東西。


    “‘帶著七風去尋找十三石人,十三石人會指引我們走向憤怒,牢記憤怒的顏色會讓我們看到黑暗,通往無盡輪回。生命之樹的謎題不能解開,帶著疑問往前行,看到了煞白的眼睛。


    神就在我們身邊,我們就在神的手心。不要妄圖拜托神,忘記了自己源自於神。星月在地麵上,我們踏著破碎往前行,神在痛苦**,拉住他的手不要讓他離開。’”


    他念著我當時給他翻譯的一段山洞文字,然後指著上麵說:“七風是什麽?十三石人是什麽?為什麽指引我們走向憤怒?憤怒的顏色會讓我們看到黑暗,那就是說憤怒是黑暗,通往無盡輪回又是指什麽?生命之樹是什麽?它不能解的謎題是什麽?煞白的眼睛是什麽?不要妄圖拜托神,忘記自己源自於神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的疑問也是神的疑問,星月在地麵上的意思可不可以理解成上下顛倒?神在痛苦**,拉住他的手不要讓他離開,我們是要去解救這個神。”他把他勾出來的地方說給我聽。接著又翻出一塊石磚,就是那塊寫著意大利文的石磚,他什麽時候揣進包裏的?!這人還真是手賤!


    接著他又說:“這上麵的文字是意大利文,看來有人在我們之前已經到過那山洞,但為什麽要留下這樣的故事?故事中講的那7個人是誰?安第斯山脈上的那些人是誰?切爾斯蒂亞爾森林裏的乳白石陣是不是真的存在?那個叫做加摩爾的人我記得在哪裏聽過,他為什麽後來變得如此落魄?切爾斯蒂亞爾森林被燒的時候,那群人吟唱的像風一樣的歌是不是一種什麽儀式?193具屍體!193個人就那樣被燒死這得有多麽殘忍!我的直覺是我們應該先到這裏去看看,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聯係,不然這個故事不會出現在那個山洞裏。”他說完看著我,等我的回答。


    “加摩爾,是一個遊戲裏麵的強力boss...”我就能解答這個問題。他明顯對我的解釋不買賬。


    我看著這些東西,皺著眉。7號在旁邊一直盯著我脖子上的石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我一下拿不出個決定。


    “你覺得,我們如果再去,要不要叫上張一默呢?”我問他,其實我也是不知道怎麽辦,雖然現在我已經開始對張一默有所懷疑,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事情處理的能力很強,他似乎總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怎麽?這麽快就想見到他了?”阿成取笑我說,“他可是有女朋友的喲,你是想搶過來嗎?”


    “哎呀!不是的,我根本就往那方麵想!”我不耐煩的回答,其實...我承認,我確實想見到他,隻是,他女朋友那麽漂亮,我這種人矮胸小的光頭逗比在他麵前會不會就隻能是個被利用的角色?


    “那你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開不開心呢?”7號忽然插嘴,我側頭看它。


    “不知道,開心吧...或者說是踏實。”我憋著嘴心裏回答它。


    “那就簡單了,既然開心,你就叫上他,說不定那塊石頭上麵講的那個故事也是他留下的,不然哪裏那麽湊巧你們都找得到。反正他要指引你去的地方也是安第斯山脈,既然那地方被他渲染的神乎其神,那我們就去看看到底能發現什麽。”7號現在已經變成大聖的樣子,它說什麽我都覺得是大聖說的,瞬間信心滿滿,不過它之前還讓我不要信任張一默,這樣去不會有危險嗎?


    “你放心吧,別在心裏疑問這些事情了,你有石頭可以保命,還有我與你共存,基本上你不會又什麽危險的。隻是這個人,”它指著阿成說:“他我就不能保證了,他就是個普通人,撕碎了會死的。”


    我順著7號手指的方向看向阿成,他正看著我等我給出個決定。


    “那...”我已經下定決心,正要說話,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二點了,這裏又是山上,誰會這麽晚來拜訪我?難道張一默回來了?


    7號被我自言自語說得翻白眼,我起身去開門,阿成要來抓住我的手撲了個空。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七八個人一擁而進,全部穿著黑西服,帶著黑墨鏡,儼然就是黑客帝國的感覺,隻是他們這麽晚了戴墨鏡,真的看得見路嗎?


    來人什麽都不說,一擁而上將我和阿成雙雙按在地上雙手後扣,接著一個黑布口袋套在頭上,扛著我們就往外走,臨了我還聽到有人好心的幫我關上了大門。


    出門後我和阿成被分開裝進車裏,我的手已經被綁起來了,頭罩一揭開,我看到整個車內的麵貌。真特麽奢侈!綁人居然用房車!按照作風來看我相信這還是莫老大的人。7號也在車上,誰也看不到它,它就坐在我正對麵,翹著腳看著車窗外,在我看來就是大聖陪我一起去綁架的窩點。


    車上有三個人,開車的不算,他們一言不發,斜靠著座椅就開始睡覺。


    不知道是被綁架綁習慣了還是怎麽的,我一點驚慌的感覺都沒有,也沒有想著要馬上逃跑,隻是我不知道這次我會怎麽脫身,我特別想見見莫老大本人,要是可以同時報警讓他被抓起來我也就輕鬆了。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從南山上下來,開這麽久肯定不是因為堵車,一開始的路我都認識,但是到後麵上高速後我就不太認識了,所以我現在應該在一個偏僻的地方。


    停車後,我又被套上黑布袋,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麽意義,套黑布袋的目的是不讓被綁架的人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我這都特麽看了一路了,還差著點嗎?


    果然,被套上黑布袋後大概扛著我走了五六分鍾,目的地就到了,頭套自然又被揭開了。我莫名的被這種行為惹笑了,我笑了沒兩聲,一個男人走過來給了我兩嘴巴子,我大牙被打掉了,嘴裏瞬間全是血,那男人身後有人說道:“臥槽!太狠了,你這都把人打得吐血了!別一會再死了就扯淡了!”


    神經過於大條的我,又被這句話惹笑了,不管嘴裏的血,一個勁的哈哈大笑。笑完安靜下來,這時候我才看到我和阿成都被帶到了一個農村土房子裏,牆上還貼著還珠格格的海報,燈泡上也全是油煙,大夏天的,蛾子成群的圍著燈泡打轉。房子不大,但是站了十幾個人,右邊放裏麵有張床,床上坐著一個人,看架勢應該是這群人的頭頭。


    阿成和我就這樣被丟在牆邊,其他人也沒有說過來審問我們什麽,大家就繼續站著,像在等待什麽。


    這樣僵持了可能有半個小時,門外傳來的汽車的聲音。車還挺多,看來馬上要進來不少人,我心裏非常期待見到那個傳說中的莫老大。


    車上人紛紛下車,屋內的這些人馬上全部出去站好,看來真的是來了大頭了。果然門外開始不斷進來人,和綁我們的人不同,進來的人全部穿著迷彩服,進來後有規矩的站成一圈,得有三十幾個人吧!我去!至於這麽大的場麵嗎?!難道是被上次在薩爾瓦多的事情把他們震懾住了?哼哼,區區人類,怎麽逆我神力!


    我在心裏意淫,7號走到我跟前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上說:“神力是我的,你嘚瑟個屁。”我去!這貨這麽驕傲的!


    正在別人看來我正在和空氣犯神經病的時候,阿成撞了我一下,我抬頭看最後進來的幾個人。


    一個大光頭,滿臉橫肉,氣勢洶洶的往屋裏走,跟在他旁邊有三個人。


    在這三個人裏麵,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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