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叫了幾聲,沒有回應,這是怎麽回事?難道...


    眼前的黑暗再一次亮起來,這一次,我站在一個山洞中,這個山洞相當巨大,從上到下所有的石頭上,都是透著紅光的字。果然...我還有記憶。


    我坐在地上,開始慢慢看這山洞裏的文字。和我之前整理的克托帕西的資料不一樣,這裏的文字記錄並沒有什麽神仙鬼怪,這裏全部是計算公式。這些公式的算法很奇怪,它並不是用我們熟知的單位來進行計算,而是用顏色來當做單位。完全和計算無關,卻在這公式裏出現,我想或許這單位並不隻是表麵上的意思。


    整個山洞裏,一共有七種公式,但隻有三種被解答出來,剩餘的似乎刻寫到一半就沒有繼續下去。公式裏一共出現了紅色、黃色、綠色、藍色、紫色、褐色、黑色、灰色、白色這九種顏色,被解出來的三種公式答案分別是:紅色、黑色和黃色,似乎有人在用顏色做隱藏,那麽這些人到底在計算什麽?這些顏色又代表什麽?這麽巨大的山洞,他們又花費了多少時間在裏麵刻寫這些東西的?


    “garry,你看。”我正坐在洞內細細看這些公式,忽然一個聲音從山洞左邊傳來,我轉頭看過去,發現那邊一堵有文字的牆上,開啟一個石門,阿成從裏麵走出來。他手裏拿著幾塊斷掉的黑石頭,我看了一眼,發現其中有兩塊很長的石頭上,一部分的文字我是閱讀過的,現在這些文字中間又多了些文字,兩塊石頭連起來的內容是:“洪荒萬物皆有靈,萬物合一方為真”和“萬物生息自有度,以樹為本葉為界”


    “怎麽是以樹為本?不是應該以樹為舌嗎?”我拿過那兩塊最長的石頭,放在地上左看右看,難道我記錯了?


    “你在嘀咕什麽?”阿成問我。我不知道這個是哪個阿成,兩個人都說和我一起到一個這樣的山洞裏,那麽這裏就是...


    “我們在煙山?”我猛地抬頭問他。他被我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蒙,傻傻的點著頭。


    果然,我真的來過煙山,那麽為什麽張一默要讓我來這裏?而且我接到加爾電話要我回國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什麽偽裝身份,而是基地,是煙山的石頭。


    我看著石板,思考著我到底是從這裏出去之後才和基地扯上關係的,還是從這裏出去之前就和外麵扯上關係了。另外...我記憶中的人,為什麽可以和我對話?為什麽會回答我一些並不是當時問出的問題?


    “因為他們回答你的,都是你已知的,隻是用他們的嘴說出來而已。”一個聲音在耳邊回答我的疑問。另一個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那麽就是說我其實可以通過和自己的記憶對話,更完整的回憶這一段所謂的核心記憶裏的東西。


    “我們之前從哪兒來?”我抓住機會開始問。


    “我們從意大利過來,然後在山腳下的村寨呆了兩個星期,基地給我們發來信息說可以登山後我們才登山的。”他一口氣回答完,我似乎掌握了點在自己的記憶力取得答案的方法。從他的回答中證實這個可能是基地的阿成,就是louis。我是在登山前就已經和基地有聯係,這一次登山很有可能是基地做出的決定。


    可為什麽後來這些是塊又會被打碎呢?我甩甩頭,這時候不應該再去理會之前那份被加爾篡改的記憶。


    我正在沉思,忽然眼前一黑。“唉,我為什麽隻收藏著一段?”我在黑暗中自言自語,然後安靜的等待看會不會有別的記憶出現。


    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但並沒有畫麵。


    “誰也別想活著從這裏出去!”說話的人很激情很熱血,我看不到當時的場景,但從聲音的大小來判斷,我應該是躲在某處,那個說話的人離我比較遠。那麽他在掃射什麽?


    這一聲過後,一切又安靜了。在那之後我發生了什麽?


    我在黑暗中等啊等啊,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光。我站在一個山頂上,四周圍都是雪。我手裏拿著一個鐵鏟,麵前有六個雪人,一個渾身焦黑的大高個走到雪人邊蹲下。他看著最邊上那個雪人問到:“為什麽,我還是一隻狗?”


    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這正是海邊地牢裏關的那個像被燒傷一樣的人,他的名字叫——恒塔。


    “你...你是誰?”我警惕起來,雖然這是在我的記憶裏,但就是這個人偷走了我的身份。


    “你傻了?我是7號啊。”那人轉頭回答我,我知道他臉上沒有五官,但是我仍然覺得他在看我。


    7號!?這個名字好熟悉...7號...7號!


    “尼尼?”他試探的喊了我一聲,我反應過來,又後退了一步。


    “你怎麽了?”他問我。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我猶豫時,頭頂上傳來次仁的聲音“回來”,話音落的一瞬間,眼前所有景象如同沙粒一般慢慢散開,次仁的臉一點點浮現在眼前。最後整個屋子裏所有的一切都映在我眼裏,我從記憶中出來了。


    “現在你記得了嗎?”次仁問我。


    我還沒從記憶裏回過身來,愣愣的點頭,眼淚從眼框裏一湧而出。我似乎不再像之前一樣,很冷靜的將這份記憶分離放在一邊來評論,從記憶裏出來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曾經那些情緒有了出處,我知道自己確實曾經經曆過這一切,我也很明白我與某些人有一種千絲萬縷的關係。


    “看來你記得。”次仁看著我帶著淚水的臉,欣慰的笑了笑。


    “我...記得。我記得...7號...”我喊出了這個名字,感覺我有好久好久沒有喊出這個名字了。


    “恒塔。”次仁對我說:“恒塔,就是你的7號。”


    我被他的話震驚了,眼睛一點點瞪大,眼淚更是止不住了。他的意思是,7號偷了我的身份?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7號怎麽會對我做這樣的事情?騙人的吧?這都是騙我的!


    我不顧已經腫脹的雙腿,起身就要奔向門口,我要去那個地下牢房看清楚,我要看清楚那是不是我的7號!可是起身過猛,我感到一陣眩暈,身子往前一靠,暈了過去。


    我在臥室裏醒來,連續兩次暈倒,這讓劉師傅和夏穎頗為重視,他們兩個為保安全,一直守在臥室門外。


    我回想著暈倒之前的事情,是的我記得一些事情了,我知道我是誰了,我不再對這個世界感到陌生。


    要找到肖雨,問他當時我為什麽會和他生活在一起,要叫來兩個阿成對質,到底誰才是louis,要去那個牢房,那裏麵關的到底是誰?


    我有些迫不及待,下床就要開門,但在要開門的瞬間我猶豫了,這裏麵的利害關係我差點忽略。肖雨是莫代的人,莫代是基地的人,加爾也是基地的人,如果我問肖雨,那麽我記憶出問題的事情很有可能被基地的人知道。兩個阿成身份不明朗,他們對我的記憶也不清楚,我可以先找他們對質。


    我打開臥室門,門外是書房,劉師傅居然也在。


    “夫人,您醒了。”劉師傅對我點頭,但是這兩次暈倒,他們都沒有問過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也沒有提醒我說要多休息。


    “把兩個阿成帶過來,再帶三兩豌雜麵。”我交代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饑餓讓我覺得兩眼冒星。


    “好的夫人。”劉師傅回答後轉身從房門出去了。


    我努力回想著昨晚上呆的那個酒窖,雖然我在裏麵坐了很長時間,但是我進去沒多久就進入記憶裏,屋裏的擺設也就是一開始的記憶而已。我要把兩個阿成帶到那裏去。


    大概十幾分鍾後,我的麵和兩個阿成都被帶到了,我先讓他們兩個坐下,自己三兩下吃完了一碗麵,勉強恢複了些體力。


    “你們兩個跟我來。”我起身帶他們走向門口,劉師傅禮貌的退到一邊。


    我將門打開了一點,讓兩個阿成側身進去,自己最後進去,就是為了不讓劉師傅看到。我知道張一默肯定曉得很多事情,而他不告訴我肯定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我必須要掌握這些情況,不然很難保證接下來我獲得的記憶是不是被篡改過。


    酒窖內,次仁坐在裏麵,這讓我嚇了一跳。


    “三小姐真聰明。”次仁見到我挺著大肚子傻傻的站在門口,笑了起來。


    兩個阿成看了看酒窖內的環境,分別找了個木桶坐下。


    “你們,誰是阿成?”我不耽誤時間,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兩個阿成聽到我這問題,都先是一愣,然後同時說道“我”“不是我”。


    說是他的阿成是和肖雨死對頭的阿成,說不是的阿成是louis。


    “你們誰陪我去過煙山?”我再問。這一次兩個人都說“我”。


    “你們是怎麽認識我的?”


    louis說我們曾是學校的情侶,而阿成這說我們曾是一個考古探險隊的。


    “你們把去煙山的經過寫下來,要詳細。”我把從書房帶過來的本子各撕了幾頁給他們,讓他們寫經過。


    其實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兩個人都說曾和我去過煙山,到底誰才是陪我去過的人呢?或者加爾也去過,他們有人認為加爾是我...


    “三小姐不要著急,”一旁的次仁安慰我。


    “次仁,你是不是和張一默一樣知道些什麽?我覺得我身邊的人都很神通廣大。”我歎口氣,肚子裏的孩子還算安靜。


    “知道,但你要學習智慧,你身份特殊,隻能靠你自己學習。”他回答我。智慧?是覺得我很笨嗎?


    我不再說話,等著兩個人寫經過。十分鍾後,兩個人同時寫好。我拿過來將兩份經過看了一遍。


    louis的經過是:先生有一張地圖,上麵標記了幾個地方,其中一個就是煙山,我們被派到煙山做考察,在去的路上遭到莫名追殺,隨行人員全部死亡。我們來到山腳等待先生指示,兩周後基地回複讓我們繼續上山。


    進入煙山的通道如同迷宮,我們沿途用繩子記錄路線,以便出來時能原路返回。經過漫長的尋路後,我們進入到一個山洞內,洞內全是黑石頭,石頭上麵都有如同火焰一般的字符。在洞內,我們找到了一些同樣帶有字符的斷石,打算帶回基地,卻發現來時的路上我們用作記號的繩子不見了,無奈我們隻好重新找路,最後去到另一個洞穴,這個洞穴可以看到之前那個山洞裏的情況,仿佛就在腳下,我們猜想這應該是洞穴頂上的另一個洞穴。我們從這裏推開了一扇隱藏的石門,石門內的通道一直通往山外,這樣我們才出了煙山。


    從煙山回來,我們一路遭到追殺,我決定先會縱橫居,他就帶著石頭回基地。


    阿成的經過是:我們考古探險隊接到一份不知名的單子,對方要我們前往瑪雅文明區做一些特定的研究,我們去到去到那個村落,在那裏進行了為期兩周的研究活動。在對古文明研究中,我提出山上有祭祀遺址,於是我們整隊人轉向山上出發,出發前當地居民送給我們一枚向前著白石頭的戒指,說是上山需要這枚戒指的庇佑。


    小組上山後,機緣巧合找到一處神秘洞穴,裏麵的內容和雇主給我們的信息相似,於是我們進入山洞。洞內環境如迷宮,我們用繩子作為記號判斷自己行進的路線,最後到達一處洞穴。洞穴內都是黑石紅字,場麵震撼,洞內另一邊也有一道暗門,裏麵路線也像迷宮。我們在裏麵碰斷了幾根像鍾乳石一樣的石條,打算把它們帶回去進一步研究。


    我們想從原路返回,卻發現原來的繩索標記不見了。為求繼續探知,我們幹脆選擇暗門後的通道。這條通道一直延伸到大洞穴的頂上,我們從那裏找到了出煙山的路,結果回到酒店卻遭到了莫名的追殺,我開車引開其他人,他們趁此機會逃走,結果沒想到我的車掉入懸崖,他們都以為你在那常事故中死亡了。


    我們將石板打碎以便攜帶,回到研究室的時候發現有些石塊不見了,而同伴也一個個莫名消失,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


    兩份經過看起來各不相同,但是他們都在煙山腳下帶了兩周才上山,他們都再進入煙山時遇到了迷宮,且都是用繩子作為標記;煙山內的文字都是入夥一般,石頭都是漆黑,都在山內找到了斷石要帶走;出來時都發現繩子標記被毀,出路在洞穴頂上的另一個洞穴,出來後都遭到追殺,我都沒有和他們同行。


    “你們出發去煙山的時間是什麽時候?”我看完兩份經過,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2013年8月10日。”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回答。


    這...我拿不定主意了,這樣的事情我應該怎麽判斷呢?


    我嚐試著將兩份經曆重疊起來看。


    2013年8月10日,我們考古探險隊接到改造基地的委托,去對煙山文明做考察,途中遭到追殺,有隊員死亡。我們被迫在煙山腳下呆了兩周,順便做了一些文明考察,發現山上有祭祀遺址,聯絡改造基地,他們要求我們繼續上山。在我們上山時,收獲一枚戒指,上山後我們進入到煙山內部洞穴,洞穴內盡是迷宮,我們用繩子作為記號在迷宮中找路,進入一個黑石頭紅字的大洞穴內,並在洞穴另一邊的暗門裏發現了另一條迷宮,我們在裏麵碰斷了有文字的斷石,決定將它們帶離山洞。返回時發現原來路線的繩子記號被毀,隻能從暗門的迷宮通道找路,最後到達了另一個在大洞穴頂上的小洞穴,並從這裏出到外麵。我們從煙山下來的路上為了方便攜帶,將石塊打碎,回到酒店又遭到了追殺,我為了其他人的安全,決定開車引開這些人,之後獨自回縱橫居。其他人則分開逃離回了實驗室,發現有些石塊在路上遺失了,於是將剩下的石塊送去基地。


    這樣...整個事情就通順了,既解釋了不知名的雇主,也解釋了上山前在村落呆的兩周裏我們的活動,最後我是回到了縱橫居,所以才有我記憶中加爾打電話來說煙山石頭被送到基地的事情。


    他們的經過是互補的,分別記憶了煙山事件的二分之一,拚湊在一起即為完整。


    那麽他們會不會...


    “次仁,我有個想法,但是可能太過於大膽。”我拿不定主意,轉身問坐在身後的次仁。


    他則是笑了笑說:“這個世界,並不是你以為的那麽簡單。你任何想法,都是有辦法實現的。”


    “那把一個人分離為兩個人呢?”我急切的問。


    “可以。”


    看來基地的人還有會把人分割的技能,不容小闕!


    兩個阿成隻是不明真相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我又看了看兩份經過,再看了看他們,他們忽然就明白我在說什麽了。


    “你的意思是...”louis滿臉驚訝的看著我。


    “我們是同一個人?”阿成補充完這句話,歪著腦袋用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louis。


    “是的,這就是我的推斷。”我回答。


    “從你們兩個的情感來說,我覺得應該是求婚開始你們就被分開了。”我說出我的分析:“因為你們都提到了煙山是2013年的8月開始的,而在那之後一年,也就是2014年10月我接到電話說讓我回基地,而從那時候起,我就變得很奇怪。我相信,應該就是這一次回基地時,我看到了求婚,也正是那個時候,你們中出現了對加爾的感情。”


    “對,確實是那個時候,我是在2014年的10月20日的時候向加爾求婚的。”louis回憶說。旁邊的阿成聽說求婚,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揪起louis的衣領,忽然又冷靜下來。


    “說起來...我也是那個時候給加爾發的短息...”阿成皺著眉回憶。


    “另外,我記得當時是冬天,但十月份應該也隻能是秋天,我們對這件事情的記憶似乎都出現了混淆。”我也回憶,幾份記憶一起回憶,對比就發現另外兩份記憶和我的核心記憶有差別。


    “可是,怎麽證明我們就是同一個人呢?是誰把一個人分成兩個人的呢?我完全記得我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曆,包括對加爾的記憶,我和她是親梅竹馬,我們都打算結婚了,卻因為變故推遲了。”阿成還是無法理解。


    “是因為什麽變故?”louis問。


    “是因為...”阿成開口,卻忽然停下了,然後想了半天說:“我不記得的變故...我不記得是什麽事情導致婚事推遲了...”他有些迷茫。


    “你不是說你是阿成的弟弟嗎?”我問阿成。


    “我沒說我是阿成的弟弟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加爾我,後來我才知道和我去煙山的不是加爾是你,這也是加爾後來告訴我的。”阿成反駁我的話,看來在人物設定上也是混亂的,我那時候到底都說了些什麽啊?


    “張一默,你們了解多少?”我好奇他們的差別到底有多大。


    “張一默家世背景都很雄厚,而且也是你的未婚夫。當然,現在也是你孩子的爸爸。”louis很無奈的回答。


    “那麽你呢,對張一默了解多少?”我轉頭問阿成。


    “加爾說,張一默想要你父親帶過的白石頭,所以故意接近你們神家。而且,這個人啊”他說著指著旁邊的louis“這個人加爾也說過,說張一默會克隆人,我覺得啊,他就是張一默比著我克隆出來的,專門用來蒙騙你的演員。”


    旁邊的louis錯愕的看著阿成說道:“那白石頭本來就是張一默的啊...還有,我不是什麽演員,我見到加爾的時間比你多,她根本不可能這樣說我。你什麽時候聽她說的啊?”


    “什麽不可能,張一默有一個秘密實驗基地這誰都知道,你肯定是從那裏麵出來的。加爾還說那白石頭是加爾他爸爸當年花500塊買來的轉運石。我跟加爾從小就認識,她什麽都會跟我說。”阿成反駁louis。


    “500塊個屁,先生確實有一塊白石頭,但後給了加爾。”


    “胡說,當時張一默就是這樣給我說的,說加爾他爸爸是黑社會老大,金盆洗手後買了塊白石頭就轉運了,做了大生意發了大財,後來死了。”


    “你瞎說什麽啊,先生家大業大,根本就沒有金盆洗手,而且他也沒死啊。”


    “啊!?你的意思是加爾不僅是富二代,她還是個黑二代?!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我給你說我的加爾誰都不能亂說!”


    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爭辯,我差不多可以確認他們就如我所推斷的一樣,是在求婚那時候被分離的。另外,阿成的記憶肯定有問題,加爾不可能對別人說起神家的事情。說起克隆人,其實實驗基地做克隆人的可能性更大吧...不過我也不知道張一默是不是真的有實驗基地。阿成剛才說的關於我爸爸的事,那個我確實也聽張一默說過,不過現在看來,大家的記憶都有問題,底是不是張一默說的,我覺得有待考察。


    “次仁,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們兩個變回去?”我聽著他們兩個人吵吵鬧鬧,真的煩死了。


    “可以啊。”次仁笑哈哈的看著兩個掙得麵紅耳赤的人,“不過要你自己來。”他回答說:“三小姐也要試著適應一下共鳴線的使用。”


    “共鳴線?共鳴線還能拚接人?”我皺眉看著他,難道我也有這等逆天技能?


    “共鳴線每個人都會有,要學會掌握不同共鳴線的波段和強度,就可以輕易的破解,隻要破解了就很容易從新編寫頻率,這樣也有利於拚接。”次仁為我解釋,我聽起來像電碼的破解。“你們所有的記憶出現問題,並不是思維體造成的,因為思維體即便改變認知,隻要被排出體外,就仍然可以恢複記憶。像他們這種徹底分離出來的,思維體更是辦不到。”


    “我好像明白了,這個張一默也會,他提到過共鳴線。”我想了想,“你對張一默了解嗎?”我忽然很想知道次仁對張一默的態度。


    “張少爺確實也有這能力,但是有些信號並不是他能察覺的出來的,這需要精密的編排。以我對張少爺的了解,他是一個非常有智慧的人,但是這一次的波段編排可以瞞過他,估計對方的身份也很特殊。”次仁很認真的回答我,“三小姐,在整件事情裏麵,你還什麽都不知道,雖然張少爺神通廣大,但是你要麵對的,恐怕他會付出生命來對付。處於長遠考慮,我並不希望張少爺有任何閃失,同樣我更需要你活著。”


    從他說出來的話裏麵,我很難想象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麽嚴重,當然嚴重是肯定的,但是涉及到生命,那會是怎麽樣的高度呢?基地要做改造人實驗,我們研究的是超遠古文明,神神鬼鬼我不相信,但異能卻每個人都有...我們是在為什麽做準備?僅僅是遠古亡靈複活這種傳統小說情節嗎?


    “三小姐,我們還是先著手眼前的事情吧。”次仁指了指兩個爭執不休的人。


    “對了,你說我來熟悉共鳴線,那我怎麽才能找到共鳴線呢?”我問。


    “你看看這屋子裏,按照一個正常的邏輯來分析,在你眼裏有沒有看到不合乎邏輯的地方,那就是空間隔膜。共鳴線躲在隔膜下麵。”


    我轉頭查看整個房間,那兩個人還在爭辯,我發現空中有一根看是牆縫的線條在扭動,那根線條很奇怪,在某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分支,分支的地方斷掉了,不仔細看真的會以為是牆上的裂痕。


    我伸手一把抓住,瞬間,屋內出現了七八條透著淡黃色的光帶,每一條來自不同的地方,有些還從牆外穿進來。我找到從兩個阿成身上延伸出來的光帶,那應該就是他們的共鳴線了。


    我放去抓光帶。這光帶握在手裏,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我身體裏流過,在一兩秒之內,我似乎看到了好多好多東西。


    “現在怎麽辦?”我定在那裏,不敢左右晃動。


    “對接就好了。”次仁站起來,走到兩個阿成背後,做了一個合掌的手勢。


    我嚐試了一下,沒有成功,手裏麵的兩條光帶總是會自己彈開。


    “將它們合在一起,然後適應兩條共鳴線的信號強度,將它們重新編排然後接在一起。”次仁教導我,我慢慢摸索,好一陣才大概掌握了兩條光帶的跳頻。我按照次仁說的方法,改編它們的頻率,做成相互錯開的形勢,然後雙手合掌,開始對接。


    啪的一聲,兩條光帶對接上的同時,兩個還在爭論不休的人忽然消失不見!我嚇了一跳,想鬆手被次仁阻止,他讓我繼續保持動作直至人出現。


    我一動不動站在那裏有六七分鍾,手裏的光帶跳動也慢慢平穩。剛才兩個人坐著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影子慢慢實體化,最後,一個阿成完完整整的坐在那裏。


    “成功了!?”我驚訝極了。這是我見過最反(fan)人(ren)類(lei)的事情!什麽原理?


    “他現在有些胡亂,給他點時間,他需要自我對接。”次仁一邊解釋一邊開門出去。


    我鬆開手,坐到木桶上看著眼前這個阿成,他還是卷頭發,高鼻梁,眼睛閉著,皺著眉頭。


    其實在剛才對接的時候,我電腦裏像是被放進來了許許多多的的畫麵,它們橫衝直撞的在我腦袋裏奔跑,但是當我把他們對接上那一刻,這些畫麵非常有秩序的一點點從我腦袋裏出去。


    我就這樣靠坐在木桶上休息,阿成漸漸睜開眼睛。


    “你醒了?”我問他。他還沒有明白自己在哪裏,看著周圍的環境,傻了好久,終於轉頭看我時徹底醒過來了。


    “我的天!”他忽然迸發出驚訝又帶點點高興的情緒,“我全部想起來了!你完全不能理解我剛才還在和我自己說話,相互指責,而現在我什麽都知道了!”他越說越高興,有點手舞足蹈。


    這時候,次仁從門外進來,他手裏拿著一柄短劍,這根本就是縮小的霜之哀傷!他把那把劍縮小了!


    “你拿著這個,它比較適合你。”次仁將霜之哀傷給了阿成。阿成拿著劍看了又看,然後斜插進了褲腰。


    “那麽現在,你想起了什麽?”次仁坐下來和阿成交談。


    “我記起來,我們家族公司有一個老資輩的探險家,外號叫沈爺,在一次登山事故中去世。那時候garry的父親找到我爺爺,他說自己已經得了絕症,但是沈爺的屍體可以治愈他,於是我們給沈爺家屬一大筆錢,然後私自將屍體給了神先生。後來他確實活了下來,我不知道用的什麽方法。那次之後的幾年裏,我們家的公司日漸衰落,先生說作為報答,他給我工作,我為他做研究。正是那時候,我離開學校回到美國,開始組織原來的老隊伍,但是沒有人願意再回來。garry找到我說她可以幫我組織隊伍,但是她必須也要參與考察任務,我同意了。於是就是這樣,我們去到基地,我向garry介紹先生,才知道她竟是先生的女兒。先生讓我不要在對garry抱有幻想,張家少爺張一默與她早有婚約,我知道自己家庭背景都無法與張一默抗衡,而且garry知道我在為先生做事後很憤怒。後來我們進入煙山考察,受到了追殺,garry回了縱橫居,我回了基地。自那後我便常駐基地研究石板,直到2014年的10月,garry離開基地有一個月了,我打算在她回來時向她求婚,結果卻錯誤的將加爾當做她。”阿成將他最混亂的一段記憶說出來。


    那麽先生用沈爺的屍體幹了什麽?


    “然後呢?”次仁繼續問。


    “garry看到求婚的場景就離開了,加爾趁我不備用電擊棒將我擊暈,再醒來我沒有覺察到異樣,直到我與自己相遇,我才覺得有什麽不對。現在回想起來,有一些很有漏洞的地方,比如我從克托帕西離開時並沒有帶上登山包,但我去別墅找garry的時候卻拿了一個和他們一樣的登山包,那包包是先生給我的。還有,當時進入煙山的路上,並不是所有同伴都死亡了,但最後都死了。他們的屍體被送到基地做實驗,但是實驗失敗了。當然還有很多很多地方,都有偏差。”阿成回答。


    “次仁,我要去問7號,我一定要知道他為什麽拿走我的身份。”真假阿成總算水落石出,那麽我需要解決的就是下一個問題:7號。


    “恒塔呆在牢房很安全,我將你帶到這裏並不是提防劉師傅。”次仁說:“之前張少爺為了保全你,帶了許多人來奧蘭特,他們裏麵有一些人會泄露你的情況。”


    “那麽次仁,你為什麽要幫助我?”我明白,從一開始,我從基地裏逃出來開始,就是他一直在暗示我救牢房裏的人。他知道我肯定會好奇,然後去牢房查看。我第一次暈倒是從牢房回來的路上,那次暈倒,我的核心記憶被打開。這絕對不是機緣巧合。所以,他應該更希望我救出牢房裏的人。隻是張一默幫助我我可以理解是因為感情,那他又是為什麽呢?


    他說我核心記憶的事情時,並沒有避開劉師傅,我相信,這時候的張一默已經知道了。隻是為什麽他不回來?還是說他已經回來了,而我沒見到,因為我一直呆在這裏...我要不要先見一麵張一默?


    “因為你的存在對於我和我的世界有很關鍵的聯係。”他回答我的時候臉上沒有表情。


    “既然你不要張一默有閃失,有需要我活著,那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告訴張一默。我不管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但是你如果需要我配合,那我就有權利在自己的事情上做決定。”我不能被任何人牽著鼻子走。


    次仁皺了皺眉,點頭答應了。


    我們三個人回到書房,劉師傅在書房門口等著,看到次仁出來時,他稍微有些驚訝。


    “夫人,少爺已經回來了。”劉師傅告訴我,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加爾呢?”我問。


    “少爺聽聞夫人還保有身份,急忙趕回來,所以沒有按照原計劃帶走任何人。”他一邊說話,一邊為我開門,門外是一排向下的樓梯,我記得這個地方,上次張一默帶走基地裏那個老頭子,我在那時候見過這裏,但是當時他很快就將門關上,我沒有進去過。


    劉師傅帶著我們往樓下走。下完樓梯往右手邊轉,是一條細長的走道,走道有五兩三米長,盡頭是一扇木門,劉師傅打開木門,讓我們依次進入。


    這是一個大大的客廳,木門在壁爐旁邊,張一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什麽資料,見我進屋趕緊過來。


    “你感覺怎麽樣?”他關切的問我,完全不理另外兩個人。


    “我找回了一些記憶。”我跟他一起做下,其他人也坐下。“現在你不可以再瞞我了,我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我並沒有去責怪他把我送到基地的事情。


    “好吧,我隻是不希望你收到傷害。”他看著我,臉上帶著心疼。


    客廳的茶幾上擺著許多食物,我一邊吃東西一邊和他說話。寒暄了一會,我步入正題。


    “誰在追殺7號?”


    這個問題讓在座的人都沉默,我知道追殺7號的人肯定是不希望我身份被找回,他是神的意誌,聽起來就是很厲害的角色,那麽有能力追殺他的人就隻有可能是和他相等或更高的...


    “是加勒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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