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狼坐在水麵,他沾濕了爪子在沙地上洗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然後等了一會還是沒什麽事情發生,有些鬱悶。“難道不是在真世界就連神諭也失效了嗎?”


    “什麽意思?”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難道寫出來的字還會跳舞?


    “根據約定之文,神諭在真世界裏每個角落都具有效應,我之前在外麵那個創世界試過,沒什麽反應,你這裏就更沒反應了。”他起身去找兔子玩。


    我看著地上的字,這果然隻有暴君蠢蛋才能創造出來,真醜。如果說真世界的文字必須要在真世界裏才能奏效,那加勒斯為什麽不奏效?難道被關押起來的創世族都不被斯竺承認?


    如果說創造文字可以傳達神諭,那我是不是也要給自己的世界創造文字?還是先不急。不過說到文字,我想起了那場夢,夢裏我父親在雪山上,路的兩邊有彩旗,彩旗上的文字我不認識,但仁登說那是詛咒。那夢裏出現過白石頭!我要找白石頭,不曉得這個刑盾族對這些事情有沒有什麽了解。


    “狼,你對夾層文明了解多少?”我問。


    “在這個創世族昏睡的時候,一直是我看著的。我一直都在。”狼和我一起在寬闊的草地上慢慢散步,我憑著對縱橫居的大花園的回憶,將我眼前這片草地慢慢變成修剪整齊的花園。


    “你知道象雄文明嗎?”我將問題向文字上靠。


    “知道,他們從極寒之地來,然後去了世界之心。”狼回答我。他說的地方我都聽過,感覺終於有了些共同話題。極寒之地我去過,我在那兒撿回來霜之哀傷,那把劍太沉了。世界之心不就是在西藏的神山中嗎?


    我點頭,狼繼續說。“象雄在一萬多年以前就有曆史記載,其實他們並不是源頭,真正的夾層文明源頭還要更早一些。是一百多萬年以前的事情,新文明對時間的掌握不是很好,擺在眼前的事情他們還需要去研究。”狼侃侃說道。


    “你的意思是海神國度?”能有那麽久遠的,隻有亞特蘭蒂斯和利莫裏亞這些傳說。


    “是的,那就是奧蘭特的奈爾海,奈爾海裏的一切島嶼都被保留了下來,包括極寒之地和世界之心,它們最後都轉到了奈爾海中。”狼爬到花園裏的噴泉上,聞了聞,然後撒了泡尿,接著跳下來繼續和我說話。我在他跳下來之後把噴泉變成了電線杆。


    “特亞,那個老不死的混蛋,他向刑盾族告發加勒斯在搗鬼,在運量一次造反,我用大帝的威嚴打包票,加勒斯完全就是被誣陷的。後來特亞被封印在雙手劍裏,丟在了極寒之地,最後隨著奈爾海一起被保留了下來。而我卻無能為力,所有人都忘了我的存在,所有人都不願意聽我說話。後來多恩來了,他也阻止不讓我出去。該死的!一群混蛋!”他邊走邊說,鮮紅的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你知道嗎?即便加勒斯那樣對我,讓我匍匐在地的生活,我仍然不恨他。事實上他並沒有為難我,他給我崇高的地位,讓我自由的生活,我很感謝他。“


    我們走到椅子邊坐下,我的腳有些腫脹,不知道為什麽。


    “狼,多恩想恢複象雄時代的勇士,並且已經在做實驗了。”我輕輕敲著腿,希望可以消腫。


    “我知道,但我沒辦法,刑盾族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美好,我們抵擋不了多恩,在第二次聖戰之後我們就沒什麽實權了。”狼趴在地上歎氣。


    “那我就去阻止他。”我說。


    “為什麽?這與你無關,你不是真世界的創世族。”狼不明白,轉頭看著我。


    “我是多恩造的,我被造出來本是為了搶奪加勒斯的核心記憶。”我說話的時候看著狼。他的表情變得驚訝,害怕,我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已經脫離了多恩。我的公式被改寫了,信號介入方式也被改寫了。”我將另一條腿放平。“我不在受多恩的控製,我也不在需要去執行他的命令。”


    “那你可以逃到很遠的地方去,你隻要躲開多恩。你可以去別的大帝那裏,他們會給你庇護的。”狼給我出主意,“你沒必要非在這裏和多恩過不去。”


    “你無法明白,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保護這個世界是我的責任。”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說這些話,這些假話。


    “你並不是在保護這個世界,你很清楚你在幹什麽。我見過你上次來這裏,加勒斯在追殺你。”狼不回頭的往大樹下走去,我坐在椅子上皺眉。


    對啊,我並不想保護這個世界,我隻想救出大聖,我隻想收集白石頭。想到這裏,我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兩個白石頭。遠處的天邊飄過一片紅色的雲彩,這個世界沒有鳥,沒有別的生物,沒有什麽很湊巧來打斷我的沉思。我在那椅子上一座又是一天。


    “外麵有人已經來救你了,你要不要先回去?”狼過來問我。


    “你怎麽知道?”我問。


    “你那個而跟班來了,他說早上見起床發現你一直沉睡不醒,那個叫張一默的就把假象破了。”狼用頭指了指樹下的仁登。


    “我在外麵對應這裏麵的時間怎麽算?”我和狼一起往樹下走。


    “按照這個跟班進來的說法,你應該是早上他去叫你那時候進來的,所以你現在出去和你進來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兩個世界的時間互不幹擾。隻是你以為在假象裏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那是假象。”狼的意思是我出去一年,回來7號還是沒活過來?我不太明白這個算法。


    狼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不管那麽多,我還是先出去再說。


    和仁登回到外麵的世界,我睜開眼睛看到帳篷,這種感覺就像我從外地旅遊回來一樣。


    “尼尼,沒事吧?”張一默的聲音在帳篷外,我收拾好出了帳篷。今天我們要找升降梯。


    所有的地方都長滿了植物,沒有什麽可以尋找的線索。


    “你被困在假象裏了?”張一默問我。我點頭。


    “是誰你知道嗎?”我問他,伸手翻開一片芋頭的葉子看看下麵的泥土。


    “說不準。”張一默一點點摸著崖壁,崖壁上長滿青苔,一隻瓢蟲從他手指上爬過去。


    難道不是莫代?我的眼睛被遮住了,聲音誰都可以假裝,我沒有確切的看到是誰,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假象裏要傳達的信息是交出發現的東西,那個人認識羽蛇,那個人了解我們的情況。


    阿成在我右手邊是三個人的地方,他對著一朵紅色的花左看右看,然後一刀子下去聽見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快來!這兒有發現!”


    我們全部圍攏過去,拿著刀子開始刮,將表麵那些植物掛掉,崖壁上露出了一個平鋪的鐵塊,將鐵塊往牆內一推,我們腳下就發出一陣陣的顫抖。


    劉師傅和張一默一對眼,張一默帶著我往後站,劉師傅讓happy去按鐵塊。整個鐵塊被完全按入牆內一手臂長的距離,腳下的震動忽然停止。


    “什麽情況?”以為找錯了機關的阿成蹲下敲了敲地麵,忽然地麵又開始劇烈震動,我們晃晃悠悠隻能蹲下靠在一起。


    “升降機!”仁登站的比較靠邊,他看到自己半隻露在升降台子外麵的腳已經離地五六厘米了。


    升降機找到了,但是上去很緩慢,我們索性坐在上麵吃午飯。


    “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我啃著饅頭,卻想著烤鴨。“兩個不一樣的空間,時間不會同時進行,相對似乎永遠靜止,這是什麽原理啊?”我把我的理解說出來,但是用詞對不對就不管了,反正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哈哈哈哈。終於找到不負責任的借口了。


    “相對靜止是什麽意思?”阿成問我。


    “就是說,我不管在這裏生活多少年,一回到那邊去,就還是在我離開的時間,一秒鍾都沒有變過。”我解釋到。


    “兩邊都是嗎?”張一默也問我。


    “對,兩邊都是。”我回答。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兩條時間線交叉這放,並且向相反方向衍生,所以相交那一點永遠不會變。還有一種呢,就是兩邊的時間線都沒有動,是因為你的前進而前進,你就是時間條,你出現了,時間才出現,它們才會前進。”張一默扯了兩根草給我解釋,但是我聽不懂。


    “總之這種情況好還是不好呢?”我問,


    “沒遇到過,聽起來很厲害。”張一默笑了笑,用那兩根講解用的草別在我頭上,我看上去像個天線寶寶。


    我們花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斷崖上麵。一路上風景很好,我還小睡了十分鍾。


    從升降梯下來,我們就到了煙山的山腰。本來我以為這裏好有入口什麽的,但是我們上來後麵的的是一堵牆,一堵磚牆!有誰非常刻意的把這入口給封了。


    “怎麽辦?入口隻有一個。”阿成犯難的看著我。


    就在這個時候,磚牆旁邊的雪堆裏轉出了七八個拿著獵槍的人。


    “你們把東西交出來,然後就可以回去了。”那槍的對我們說。他們不要我們的命?這就像莫代做的事情。真的是他嗎?


    “為什麽不讓我們上山?山上還有更多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可以幫你們找到。”我問那些人。不讓上山就是不讓我們去發現,隻有加勒斯才不願意讓我們發現他的秘密。


    “別再說了!你們不許再往前走!交出東西!”對方一個勁的催促我們交東西,那10個跟蹤者已經死了,誰在向這些人發出信號?我們有內鬼。


    我翻出包包裏的一本賬目筆記來騙他們,然後對拿槍的人說;“過來拿。”


    張一默走到我身後,一手拉著我,一手摸著我背後的刀。


    “老大,”忽然仁登跑過來跟我說“你就這麽交給他們了?“他其實不知道我手裏拿的是什麽,他也不知道我在金字塔那裏什麽都沒發現。


    這個插曲讓對方相信我手裏的東西確實有用,對方拿槍的兩個人過來那我手上的本子。我把本子給了他們,並阻止了張一默想要馬上製服他們的打算。


    “跟一跟。”我話不多,張一默點頭。這麽淺顯的道理不用我挨個挨個的教,跟蹤和反跟蹤。對方看起來不怎麽專業,或者這是他們故意引我們上鉤的,隻要我們反跟蹤,就一定會被他們製服,徹底不能繼續登山。


    “d211,你跟仁登和sleepy、happy一起反跟,剩餘的跟我們一起上山。”我小聲交代,那批人並沒有過來坐升降梯,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不會是山下。


    “仁登,來下。”我叫來仁登,當我抓住他的手腕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們再一次掉進了我的世界。


    “老大,以後你叫我進門就好了,我這裏有扇門,隻要你進去了我就可以進得去。真的。”仁登忍住性子給我講道理。


    “你一會讓d211先進去,他即便是被抓了也不會走漏什麽消息,happy跟sleepy他們兩個一定要留在boss出來後在用。”我交代道。


    “好的老大,我要是遇到危險了你在注意聽敲門聲啊。”


    “聽什麽聽,我還有別的事情。”我不耐煩的看著仁登,他應該明白,我讓他去就是為了方便聯係。


    我看了看7號,他還在那兒躺著,狼趴在他身邊睡覺,我拉著仁登出去了。


    那些人慢悠悠的離開,也不監押我們離山,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反跟蹤。按照說好的我們兵分兩路,之所以給仁登的人手少,一共四個人,是因為我敢打包票,接下來還會有別的跟蹤部對需要我們抽派人手去調查。


    我們一路往山上走,始終沒見到別的入口,阿成覺得那個磚砌的牆可以打掉。我知道可以打掉,但是出入口就一個的話,對方做這些都很刻意,意圖明顯,我們進去就危險了。


    “出來的時候再打掉。”我說。上一次我們從出口出來時,我看到定在山洞頂上有一個小小的破洞,一條蛇從破洞裏鑽出去。那次從煙山回去後,我去了極寒之地,找到那把霜之哀傷,傳說裏那把劍靠近煙山會有奇藝的光出現,我本來想試試,結果最終被突然出現的張一默阻止,強行帶回家。在我帶著劍去煙山的時候,特別留一過那個小洞。


    我們沿著入口的左邊往山上走,找到了那個胳膊粗的破洞,破洞能看到山內的情況。我跟阿成商量,這個破洞周圍一米的地方都很薄,再往外衍生的岩石就開始變厚,擴挖這個洞並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害,從整個層麵來看,這裏最容易打通。


    我們帶的工具有限,僅有的三把冰鎬成為主力工具。為了減小損耗,我們先使勁將洞周圍表麵光滑的岩石砸斷,裏麵露出蜂窩眼的石頭,再用冰鎬敲挖。這樣兩個小時後,我們就將那個胳膊粗的小洞擴寬到一米多點的大洞。


    從這個洞到地麵大概有兩三米高,張一默先跳下去然後壯漢在上麵拉繩子,將我和阿成兩個特殊個體通過繩子慢慢往下放。等我們兩個都安全著陸後,其他人就像下餃子一樣一個個從洞口跳下來。最後跳下來的是劉師傅,他跳下來時,用一塊比較茂密的樹枝擋在洞口。


    進入洞內,一股濃烈的黴臭味竄入我們的鼻腔,煙山雖是活躍的火山但山內仍然有豐富的地下水資源,洞內比較潮濕,一些誤入洞內的動物死在裏麵就會發黴。


    我們打開手電四處照亮,這裏就是那個文字山洞的上麵,腳下的地麵時不時會變得透明,我們看到下麵的文字山洞內有三十幾個人活動。看來有人已經先到了,不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不是和我一樣的東西。


    我們站在上麵,下麵的山洞是看不到的,這是我上次來煙山的時候就知道的,不然我們一眼就能看到出口。


    “山裏有許多機關,我們能這樣進來算不算犯規?”阿成問我。


    我搖搖頭回答他:“我們已經進入機關裏麵了,你看,上次我們從文字山洞進上到這裏的路已經不見了,這裏已經變成了沒有通道的完全獨立的洞穴。”我用電筒掃了一圈,沒有別的路,出口的地方是壘起的磚牆。


    “那我們費這麽大勁有啥用?”阿成有些鬱悶。


    “上次有就說明路一定有,我猜是什麽機關把路變沒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往上次通道口的地方走過去,用手摸了摸那牆壁,很結實,是一整塊完好的岩石。“都找找,說不定就像上次在克托帕西的山洞裏一樣,門藏得很隱蔽。”


    大家都開始打著電筒細細的找,grumpy在磚牆旁邊頓了一會,叫我過去。


    “夫人,你看。”他指著磚牆旁邊的洞壁說:“有波浪的圖案。”我湊近仔細看,果然是波浪的紋路,就是我們在克托帕西廊道裏見到的那種波浪,中間還夾雜著小葉子。對了,實驗基地下麵也有這種花紋。


    這圖案隻有兩個巴掌長點就沒有了,我又繞到磚牆的另一側,那邊也有這樣的圖案,也隻有這麽一點。或許這是一個線索。


    “把磚牆拆了。”我說。


    “可拆了又能有什麽用呢?好不容易進來了,又出去嗎?”阿成蹲在地上看著下麵山洞裏那些人,手在地上輕輕的劃拉著。


    “廢話真多。”我對著磚牆敲了敲,有點彈手,裏麵不厚。我有一種懷疑,這磚牆後麵可能並不是連接外麵的那條通道。“我說拆就拆,你們過來,把這牆砸開。”我指了doctor他們,然後退到一邊。


    doctor和grumpy過來用手敲了敲磚牆,再試著推推,互看一眼笑了笑,接著退後三步往牆衝過去抬腿就踹,兩個人動作非常同步,力氣也大,這兩腳踹下去,磚牆中間破了個窟窿,被踹掉的磚掉到牆後麵。我捂著鼻子過去看,牆後麵黑咕隆咚的,打開手電往裏麵照,乖乖!原來路在這兒!一條拐彎的通道,盡頭已經有一點發紅的文字!這就是通往下麵山洞的路啊!


    “阿成!在這兒呢!”我對身後情緒低落的阿成說道,可...這一轉頭把我嚇了一跳!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出聲,在洞的另一邊,一個淺紅色的人從牆裏露出整個左邊的身體!


    改造人?怎麽從牆裏出來?難道d211他們找到了進山的路?


    仔細看那紅人是有動作的,他正在從牆裏出來,速度很緩慢,我走過去想拉他一把,剛要伸手,我發現有些地方不對,這個人沒穿衣服!他左邊露出一半的身子上麵還粘著保護黏液,這是直接從培育箱裏出來的。我眼睛看向他左手腕上的編號標簽,上麵寫著“e1”。


    “e?分裂型...糟了!”我馬上退後,“快快快,趕緊進到牆裏麵的通道去!”我來不及解釋。doctor和grumpy馬上往剩餘的磚牆上撞,轟的一聲,磚牆倒了,通道完全呈現在眼前。我讓他們先進入通道,自己留在最後。


    等他們都進入通道後,我跑到那個還在緩慢從牆裏出來的編號為“e1”的改造人跟前,拔刀砍斷他的兩根手指裝在兜裏,然後轉身進了通道。


    通道裏麵是迷宮,路被一塊塊牆攔住,我們上次也是誤打誤撞才走出來的。本來還在想進去以後怎麽按照記憶走出去,沒想到逆天如張家,他們竟然憑著對流風向一次找準出口!這讓我非常敬佩。


    “出去嗎?”阿成問。我們已經到了出口,一扇活動的石門擋在我們麵前,外麵就是那個文字山洞,我們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是聽不清楚說話的內容。


    “再等等。”張一默力求安全,他想先弄清楚對方在幹什麽再做決定。“這些人沒辦法產生共鳴線,包括之前在盆地裏那些暴露的跟蹤者。我找不到他們的信號,感覺就像死人。”


    這就麻煩了。有人入侵我的共鳴線給我造假像,而我們卻無法探知他們的想法...敵暗我明,相當危險。


    “我們要盡快做決定,後麵有一個會分裂的家夥馬上就要出來了。”我的語氣比較急躁,小聲說:“我們最好在他找到我們之前進入文字山洞。”


    “分裂?e係列的?”阿成有些慌了,有一部分的他在基地呆過,他很清楚那些改造人不同的用處,但是像絕對機密這些東西他又無法涉及,所以對“拚湊者”項目並不知情。


    我點頭,我們的改造人分為多種功能,每個字母代表不同的係列。比如d211就是d係列,通常是用來單兵作戰,感知能力強,是常人的十倍。而這個e係列,則是可以一個分裂出三個來的團隊型改造人,一個母體改造人可以分裂出不同係列的三個改造人,分別是:v係列軟體人,f係列透明人,g係列病毒人。e係列改造人之所以身體上包裹著培育箱裏的粘液,是因為他和其他三種改造人同時放進培育箱裏,其他三種人會被e係列本身分裂出來的細胞所吞噬,然後化成一灘具有腐蝕性的水,保護黏液就是在這時候起作用,保護e係列的改造者不被這些腐蝕粘液損壞。


    張一默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我,他可能聽到了我的心裏話,我無奈的笑了笑。是的,基地並不是什麽聖潔的地方,它仍然有這些黑暗的實驗。給肖雨時候我們的試驗無公害都是騙他的,我們做這些黑暗實驗不必任何一個實驗室少。這些地基培育不需要我的存在就可以完成。d211這種單兵作戰係列是往優等改造者發展,以後可能要參與“拚湊者”項目的,所以需要我保證質量。


    “現在我們怎麽辦?”我問張一默,如果他聽到我剛才一兩秒想到的事情,應該知道我們麵臨的問題很具體,外麵的三十幾個人不曉得在幹什麽,什麽時候才能離開,背後又有一個會變異的怪物。


    張一默皺眉歎口氣,推門一個人走出去,用手在身後搖了搖讓我們別處去。


    石門打開又關上,留了一條縫隙讓我們能看到一點外麵的情況。張一默走過去,外麵那些人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感覺,他們仍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張大少爺。”莫代的聲音!?“您怎麽出來了?我以為你會在裏麵多呆一會。”他說話的語氣很溫和,似乎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他在,改造人也在,應該是先生派來的。


    “怎麽?打擾你們了?”張一默點上一根煙,一隻手揣進褲兜裏,背後看著太帥了。


    莫代在我們視線看不見的位子,他一個小角色竟然表現出這樣的大氣場,和當初綁架我隻為了打開石頭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張少爺說笑了,這大路對天開,任誰都能來,談不上打擾。”莫代還是繞彎彎,他這個人不耿直。我在石門背後猜,這要是先生的意思,肯定是來找我找的東西,要不然就是加爾來了。其實基地私下多次都想來煙山,但另一幫人始終對他們圍追堵截,我猜想那是加勒斯的人,隻不過這一次一路上還算順利,難道加勒斯會不知道我們要來煙山?這不科學。7號告訴我要來煙山是因為他偷看了加勒斯的記憶,說這裏有一塊分裂的核心記憶,我為了要最先得到,才謊稱這煙山裏有阻止基地試驗的東西。如果真是這麽重要的東西,這煙山上應該是重兵把守才對,畢竟加勒斯不管怎麽分裂,他始終是這個創世界的神,我們都要遵守他的規則...


    “糟了!”我馬上明白過來!“開門!”我對地一聲低吼,整個人蹲著就掉進了我的世界。


    “狼!我問你,這煙山裏可有什麽分裂的核心記憶?”我落下來正好在睡覺的狼身邊,他抬眼看我說:“這裏怎麽會有核心記憶呢?那種東西都是藏在三層世界找不到的地方。”


    “也就是沒有對吧?”我來不及分析它到底在哪兒,我隻要印證我的猜測。


    “也不能這麽說。”狼歎口氣坐起來對我說:“這煙山原來是神廟,奧蘭特的神廟都是用來做研究的,要說跟核心記憶有關的,可能就是這裏的研究。”


    “那些研究我看過,看不懂,都是些顏色算來算去。就是這些嗎?”我讓樹藤變了個舒服的躺椅靠上去。


    “哦,你說的是大研究室,那裏麵研究的東西就深奧了,別說你看不懂,我也不懂。好像是在研究什麽生命的起源。鬼知道加勒斯在想什麽,這些奇怪的事情他總會去研究。不過那種地方那麽顯眼,如果加勒斯真的要藏東西,肯定不會藏到那裏。”


    狼說了“如果要藏”,那就是說真的有可能有什麽核心記憶在這山裏!?


    “那到底有沒有核心記憶在這山裏?”我比較焦急。


    “這個我真的不好說,加勒斯非常狡猾,他不像別的創世族,他不會跟我分享所有的記憶。如果真的要藏那麽重要的東西,以他對刑盾族的仇恨,他肯定也不會讓我知道。”狼憋憋嘴,很無奈。


    “你說三層找不到的地方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三層,就是我們這一層吧?


    “這是加勒斯的一個小規則,世界分為三層,一層是記憶層,也就是你們說的‘過去’,它可以固定在某個時間段也可以一直延伸到你的上一秒,這取決於使用者的設定;二層是共鳴線的世界,在這裏,每一根共鳴線都如同電纜線路一樣清楚可見;第三層就是你們所謂的表世界,也就是現實世界,在時間軸上隻能向前運動的點。如果你想回到過去,隻能回到記憶裏,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不然三層世界基本邏輯就會矛盾,世界也會崩壞。”狼先給我解釋三層世界的意思,接著他說出了他的推測:“加勒斯肯定不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放在三層世界,而且就算他要放在一層世界裏,那麽他也會設定一個時間段,你不知道是什麽時間段的記憶,就算你踩在對的地方也是看不到找不到的。”


    我的天!這個世界怎麽這麽複雜?原來一層世界不僅僅是重播曆史,它就像雲盤,誰都可以上傳東西,還可以加密...好厲害!所以如果是這個原理,我完全可以去服務器裏尋找一些關鍵文件就好了。


    不過雲儲存都有服務器,每個人可以申請賬戶得到一定量的儲存空間,世界上那麽多人,得靠增加服務器才能辦到的。一層世界都是記憶,有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情不同角度的記憶,上哪裏去儲存?難道說在宇宙中還有些星球都是用來當子服務器的嗎?那我這上哪兒去找到服務器?連服務器都找不到,我又怎麽在服務器裏尋找關鍵文件?


    我頓時倍受打擊,望著天感歎“我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就我這世界也就夠我一個人活的。”


    “你怎麽了?”狼看我懶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口微張,走過來用爪子拍拍我看是不是死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多恩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占領這個世界了,首先他請來的坑比隊友塞爾傑斯大帝,因為最終目的不一樣,一開始就將多恩的終極武器——我給分解成兩個人,又把具有入侵作用的我這一半改寫了,剩下一個加爾隻能給他做眼線,所以他打算對加勒斯用的拚湊大法還開始就失敗了。再接著對手是加勒斯,這個加勒斯像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樣,把自己的世界設得錯綜複雜,多恩和他對拚完全就是在解概率題,所以多恩隻能加緊時間做他的‘拚湊者’實驗,用這批加強版浩克入侵這個世界。我猜多恩根本找不到加勒斯的共鳴信號,他應該連三層世界的事情都不知道。”我邊說邊搖頭,這個大反派真的好可憐,我要為他遇到這樣強大的對手心疼一分鍾。“不過多恩也有他厲害的地方,他已經漸漸的通過第三方途徑:思維體、共鳴線等方法獲取了不少加勒斯的信息,並且他畢竟是上層大神,所以與生俱來的一些優勢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了解這個世界,目前我們知道的就是他可以掌握時間,這就很逆天了!人都有學習性行為,何況他有的是時間學習,這個世界在他眼裏來來回回展示了那麽多遍,看也看懂了一半。”


    多恩之所以讓我們緊張,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加勒斯暴走自立一派,讓救我的塞爾傑斯非常尷尬和無辜,我要救他,這是我畢生的心願,我要收集所有的白石頭將他拯救出來,幫他毀掉多恩一統大世界的詭計。


    “所以你還是堅持要找那個不曉得在哪兒的核心記憶嗎?”狼問我。


    “唉...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既然說地方是在煙山,那肯定是跟這裏的記憶有關。可誰又會活那麽久呢?”我望著天,沮喪的嘟著嘴。


    “噥,這個不就是活了那麽久的嗎?”狼用腦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7號。


    對啊!7號!他就活了那麽久!而且是他偷看了記憶,說不定加勒斯就把東西藏在他的記憶裏了!這可就簡單了,等他起來我們就知道東西在哪兒了。


    反正時間在外麵不會前進,我就在這裏等,等到7號醒來為止!


    我繼續躺在地上,狼繞著7號走來走去,我時不時跟他說兩句話。


    “你認識次仁嗎?”我按照自己想的弄了一杯蘇打水喝。


    “不認識。”狼和兔子一起玩,看起來更像是在帶小狼崽子。


    “你在奧蘭特的時候也是狼嗎?他們說你是聖潔的穿梭者。”我一直很好奇奧蘭特時代。


    “對啊,這是我來到創世界的時候,加勒斯惡整我的結果,他定義我在他的世界裏是一隻狼。”


    “可你在我的世界裏為什麽還是狼呢?”我問。


    “刑盾族在創世界裏隻能是精神體的存在,你不定義我,我就隻能維持在別的創世界的模樣。”狼和兔子玩了一會,到水邊喝水。


    “這要怎麽定義?有什麽儀式嗎?”我忽然來了興趣,不知道能不能看看他在真世界裏的樣子。


    “在真世界有儀式,但是加勒斯沒有跟我舉辦儀式,他就是摸著一頭狼然後對我說‘你就是一頭狼’,一切就完了。”他一邊喝水一邊回頭看我。


    “那我該怎麽辦?我想把你變成你在真世界的樣子,難道我還要去真世界摸這個一個刑盾族?”我有點蒙。


    狼看著我,在我說完這些話以後,他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良久,他走過來問我:“你為什麽要看我本來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這樣問是什麽意思,隻好老實回答:“誰都應該是自己的樣子啊,不然久了就不記得自己長什麽樣了。”


    狼皺了皺眉,轉身上樹睡覺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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