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自己的世界裏,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過去了兩天,我感覺腿更加腫脹了,每天都要躺平了捶捶腿,不然根本無法走動。


    “你懷著孩子為什麽還到處走?”狼這幾天都和我一起吃飯,兔子沒有受到生命威脅歡快的在草地上蹦來蹦去。


    我嚐試著站起來,樹根幫了我很大的忙。狼見我不回答,又走到7號旁邊睡下了。這兩天7號的體溫又升高了些,我心裏感覺很高興,他沒有死,而且還在恢複。


    “你打算怎麽辦?那核心記憶又不會發出特別的光,你想找到還要知道裏麵都記錄了什麽,才能在遇到的時候辨別出來。”狼閉著眼睛和我說話。我扶著樹子慢慢繞行,感覺腰都快斷了。


    “核心記憶到底是什麽樣的?就是一段記憶嗎?還是什麽具體的東西?比如一塊石頭、一灘水什麽的?”我問。


    “這個難說,它若是被放進容器裏就有具體的樣貌,若是就這樣投放在外麵,隻可能是在某些地方有區別,比如你記憶一個蘋果是紅的,而人家核心記憶裏,這個蘋果那時候是藍色,那麽當你進入到他的核心記憶時,那個蘋果就會在某個階段變成藍色,隻不過會在什麽階段就不知道了,因為你都不知道他刻畫在核心記憶裏的而是哪個階段。”狼反躺過來,將頭枕在7號的胳膊上。


    看來真的很難辦,我滿心的寄托都在7號身上,但是如果他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又該怎麽找呢?


    “你有這時間思考別的,還不如對你的創世界點綴一下。雖然說你現在處於虛弱的時候,但也能做點什麽,不然這裏一望無際的草,永不落山的太陽多無聊。”狼見我滿麵愁容,給我分分神。


    我抬頭看了看遠處,一座座紅色的山,應該是有什麽植物變色了。我要裝飾這裏?沒什麽心情,不過我到想到了一個對我有用的事情。


    “狼,你知道哪些神廟裏的公式都是誰計算的嗎?”我一邊問一邊在我麵前立起了一個黑板,然後左手敲敲腦袋,再往黑板上一送,那些刻寫在煙山洞內的公式就在黑板上顯現出來。由於公式很長,黑板也在延長。


    “你寫這個幹什麽?”狼扭頭看著黑板,由於太長我看不到那麽遠,所以將黑板做成弧形,以我為中心旋渦式展開。


    我看著這些公示,開始把那些顏色假設成數字或者是套用在相似的公式上,假設的內容在黑板上以半透明的文字漂浮,我想或許正好有一樣是可以對的上的。但是一天下來,一點收獲也沒有。


    “吃飯吧,我餓了。”狼跳過來對我說。我抬手讓黑板飄在空中,地麵上擺了許多放滿美食的餐桌。我們坐在原地開始吃飯。


    狼愛喝酒,每頓飯它都會喝醉,但一兩個小時後又清醒了。為了迎合晚餐的感覺,我將明晃晃的太陽換了個暗一點的色調,天空的漸漸變成深墨綠色,這感覺就像在月光下就餐。但是我們眼前的光暗了,於是我又將豎著的黑板變成平放,讓黑版麵垂直地麵,上麵的那些公示符號發出柔和的橘黃色光亮,如同一盞巨大的頂燈照亮我們的餐桌。


    “總算是沒有亮瞎眼的光了,這頓飯過後我要好好睡上一覺。”狼說。


    我們閑聊著,沒什麽主題,他大部分時間是在抱怨斯竺——真世界的神,他恨透了那個神,因為他愛上了一個創世族的姑娘,但可惡的刑盾族又逼迫他鞭打那個姑娘。


    難以想象這是多麽心痛的事情,在真世界裏,愛是一種罪過。


    我吃飽了也靠在7號的胳膊上躺著,雙手枕著頭,看著頂上發亮的黑板,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為何物?為什麽我就像是踏進了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我知道我在做夢,我很清楚。我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黑暗中,不說話,不亂動,眼前的漆黑讓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睜開了眼睛。就這樣,一直到我坐累了,要睡覺了,閉上眼睛那一刻,我從夢裏醒來。


    “你醒了?”狼過來問我,我揉揉眼睛坐起來,一股難以忍受的酸痛感從全身各處傳來。


    “恩,”我看看天上墨綠色的一片,天還沒有亮。“我感覺自己快散架了。”我咳嗽幾下,伸手在空中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


    “當然,你的7號都醒了。”狼跳到樹上咬了一片葉子嚼上兩口。“我都吃了快一個月的樹葉了,你是打算餓死我嗎?”


    他的話讓我頭腦發翁,才從夢裏醒來腦袋還是暈沉沉的,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說7號怎麽了?”我愣了幾秒抬頭問狼。


    “他醒了,已經醒了。”狼一邊嚼著樹葉一邊說到:“你趕緊給我弄點吃的,兔子剛長大一點,我還舍不得吃呢。”


    7號醒了?!“我睡了多久?!”我這才意識到時間的變化。


    “你睡了28天,整整28天。趕緊給我些吃的。”狼不耐煩的跳下樹,寵著我大喊。


    我抬手一個響指,太陽馬上變得明亮,四周圍一切都清晰可見,頭頂上還是漩渦的黑板,上麵的公式密密麻麻。7號原本應該在我旁邊,可是現在那塊草地上空無一物。


    “7號呢?你說他醒了,他在哪兒?”我趕緊起身,邁著酸軟的雙腿圍著大樹尋找7號的身影。


    “他在水裏,剛才一隻傻兔子跳到水裏,你的7號跳下去救它了。”狼坐在地上等著我的大餐。


    “7號!7號!”我對著水放聲大喊,原本平靜的水麵慢慢分成兩邊,中間露出兩米多寬的下坡,我看到7號正蹲在坡底,一隻手抓著兔子。“快上來!”我衝7號喊道。


    7號轉身看到身後的水都退開了,再抬頭看到我,他那張全無表情的臉上我感覺到了驚喜。他轉身飛衝過來,上岸後將手裏的兔子放下,然後一把拉著我的手,激動地要跳不跳,要笑不笑。


    “老天爺!尼尼!你救了我!我又活了!我又活了!”7號說話像個小孩子,咯咯的笑聲在每句話裏間插著發出來,我知道他很激動,我也很激動。


    接下來就是一頓大餐,我有20幾天沒吃東西了,我感覺到饑餓。狼不管我們說什麽,他自顧自的吃著東西,我不斷的變出外麵世界的美食,想讓7號補補身子。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誰也不會趕你走,誰也不會害你。”我不斷的重複這句話,我希望7號能明白,他已經自由了。


    7號使勁點頭,我拿什麽給他他都吃,他說他第一次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味,這和加勒斯的創世界不一樣,這裏的一切都那麽新鮮。


    “可我這裏什麽都沒有,就連時間都沒有,我出去不管多久,回來還是我出去的時候沒變過。”我咬著解渴的黃瓜,就著烤鴨一起吃在嘴裏。


    “那是因為你把時間條戴在身上,所以這個創世界在你不在的情況下屬於靜止的。”7號給我說:“就拿神的創世界來說,他把時間條鋪在創世界裏,不管什麽情況下,世界都在前進。”


    “時間條?長什麽樣?”我歪著頭問,“我不記得我有什麽條啊。”


    “這個不急,以後我再給你解釋。我醒了之後,聖潔的穿梭者告訴我你遇到了難題,你不知道核心記憶在哪裏。”7號放下手裏的食物,側身過來問我。


    “對,他說加勒斯不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放在三層世界,但是我聽起來一層世界就像個巨大的雲服務器,如果真的核心記憶在那裏,我完全不知道怎麽去尋找。”我吃完最後一口烤鴨,將沾著油的手指舔了舔。


    7號皺眉想了想說:“其實,我也隻是偷看到神的部分記憶,地點就在這山裏沒錯,但他用什麽方法將核心記憶藏起來的我也不知道。”


    我聽到這裏,有些犯難,但並不像之前一樣心灰意冷,因為7號醒了,等於我又有了一個幫手。


    “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能不能想出點什麽辦法。”我提議。狼啃著羊排,斜眼看了我們兩個,然後唔噥的說:“你們兩個出去也沒轍,除非找到加勒斯本人,不然他那麽狡猾,連多恩都棘手,你們這樣無頭蒼蠅一樣瞎找肯定找不到。”


    我也知道狼說的話很對,但是我們已經到了煙山,而且找到核心記憶對於整個局勢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多恩就想要那玩意兒。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我在這個世界如果生孩子了,到外麵世界我會不會就馬上抱著個孩子呢?”我對這一點感到很疑惑,如果說我可以把孩子生了放在這裏,那我就行動方便了。


    “事實上每個創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所謂規則也就是一套公式,要是你能算出兩個世界之間的差值,然後改變你自身的數據,就可以達到兩邊事實共存。之前說在這個世界裏吃的東西做的東西到外麵的世界就不成立不存在,是因為你現在還換算不來,如果你會了,就成立。同理,你的孩子目前和你是同一套數據,如果你會換算,那麽你在這裏呆了一個月,在外麵你就會在時間條上多移動一個月,在外麵的世界你就成了未來人,這個和外麵的世界邏輯不符,所以除了會換算以外,你還要符合雙方世界邏輯,也就是規則。”狼給我講道理。我沒聽懂,7號又給我換了一種方式講解:


    “意思就是說,凡事講道理,道理講不通就不成立,你在外麵餓得要死,一眨眼你進來了吃了喝了,出去外麵一秒鍾沒變過,可你忽然就撐得要死,這說不通。同樣,你在外麵懷著孩子走著路,剛邁出前腳你就進來呆到孩子出生,然後出去落下後腳就抱了個大胖小子在手裏,這也說不通,唯一能說通的就是你的世界和外麵的世界要在同一條時間線上同速前進,你的變化才能成立。懂了嗎?”


    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那麽點明白了。“可為什麽我的記憶還在呢?我對這裏的記憶不也是需要時間的嗎?”我追問細節。


    “記憶是可以被灌入的,在外麵的世界對認知是沒有限定的,因為加勒斯比較喜歡思維廣躍,所以他接受所有形式的記憶和認知,這也有助於他在神廟的研究。”狼回答我說:“所以從其他世界過來的都不是原來的樣貌,包括你換算成了外麵世界的樣子才可以存在的。”


    “那麽那時候說拿走我的元神就是...”我有點驚訝。


    “如果你的元神被拿走,就代表你的基本公式被拿走,剩下的隻是被補齊的差值,一開始可以蒙騙一下,但是隻要世界無法證明你符合邏輯,那麽你就不存在。”狼知道我說的是7號拿走我元神的事,我給他提過。他看著7號說:“不過當時你隻是被抹去了一部分的公式而已,所以隻要補寫上就行了。”


    我看向7號,他也點點頭,看來這真的是一個高智商的世界,且不說什麽這樣學那樣學,就單單是一個個體的存在都像是生活在數學的海洋。我身為一個外來生物,能在這世界裏活這麽長時間,還和神對抗,真的是全靠張一默和7號!


    弄清楚了一些外麵世界的邏輯,多少對我的尋找行動有所幫助,事不宜遲,既然決定了就趕緊行動,反正我再回來的時候,狼還在吃羊肉。


    “等等,我現在已經不能進到你身體裏了,我在這個世界我有家,而且我...”7號有些吞吞吐吐。


    “你怎麽了?”我狐疑的看向他。


    “我已經不再是神的記事本了,沒有能力幫你探知別人的記憶。”他回答。


    “那你現在會什麽?”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屬於你的世界,這需要你來設定。”他歎口氣,我感覺到他對我這個創世者的不信任,其實我也沒譜,我也是才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而且目前我還是堅持認為這裏是我的精神世界而已。


    “是不是讓你有什麽超能力這些都要我會算那些個世界差值才行?”我問。


    “是的。”7號癟了癟嘴說:“我現在連變換模樣都做不到...就因為這個創世界的神,也就是你不會,所以我也不會。”


    我當場就傻了...這...我看向狼,用求助的眼神。狼本不想理我,但商量一會後,還是對我說:“別的我不會,我就從加勒斯那裏知道一個他的創世界裏的基本公式,噥,就是你黑板上第一個被解開的公式,你把它往這小夥子身上套就好了。”狼抬了抬下巴,望著我們頭頂上那塊漩渦黑板說:“這個公式是唯一一個不需要計算差值的公式,比較特殊,很少見他使用。”


    我點點頭,還是這些老人家有辦法。“怎麽套?”


    這句話問出來,7號和狼齊刷刷用想死的眼神看著天。我這是有多不堪?


    “記住這個公式,然後定義它就是這個小夥子。”狼用最後的耐心給我解釋完後拒絕和我說話。


    我拉著7號對地大喊“開”,地上出現了圓形的洞,這和以往的門有區別了。我們從洞裏落下,轉眼到了外麵,落地瞬間我在腦海中把公式最後算出來的顏色打了個括號,補上“恒塔”,一股白煙嘭的一聲爆炸,7號從空中掉了下來。


    旁邊阿成被忽然掉下來的7號擠開摔倒,撞開了石門,外麵張一默和莫代以及幾十雙眼睛看過來,驚慌的我們暴露無遺。


    “喲,都出來啦?”莫代帶著官方笑容說。張一默一眼看到多出來的7號皺眉不解,掐掉煙頭過來扶我。


    “我們樂意出來你管得著啊?”我還逞強。盡管我現在恢複了記憶,但對莫代還是知之甚少。我隻知道我父親曾經確實是黑社會,他莫代也確實是個毒販子。


    莫代不說話,隻是背手站著,用那種教務處主任看著壞學生的眼神看著我們。


    “這個是...”張一默看著我旁邊的7號。


    “他是”我想說這就是7號啊,可轉頭一看,特麽眼前這大胸妹子是誰啊!?穿得像個雅典娜一樣,綠眼睛高鼻梁的站在我旁邊。頓時語塞。7號看著我又看了看他自己,臉上也露出了些許驚訝。可能他還沒試過重心在前的模式。加勒斯這套公式現在看起來有點詭異,我很難理解他設這套公式的目的。


    “既然大家都已經麵對麵了,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我對莫代說到:“這山洞也不是你們家開的,我們各幹各的,互不打擾怎麽樣?”


    “和恐怕不合適吧。”莫代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你把我兒子壓在羽蛇身下,現在想讓我睜隻眼閉隻眼,換做是你,你會同意嗎?”


    “胡扯什麽,肖雨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我反駁道:“即便這麽算,也是我創造的他。”


    “你最多是個經手人。”莫代哈哈大笑,笑罷冷麵說道:“你們這些人,統統都要死!”他的話說得很清楚,要我們死。以前我或許不覺得這是個威脅,但是現在張一默這麽強力的人都不能感知到這個莫代的信號,再加上7號變成了大胸妹子,我們的戰鬥力大不如前,單憑身上的冰鎬、(kai)開(shan)山(dao)刀,恐怕是有點困難。


    一時間我們這邊全部進入備戰狀態,而對方卻並不在意,那三十幾個人仍然有條不絮的做自己的事情,除非他們是傻子,不然就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將我們全部拿下。


    洞內鴉雀無聲,戰事一觸即發,莫老大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後,轉身去了對麵的通道口內,當石門關上那一瞬間,原本圍在石壁周圍的三十幾個人瞬間轉身麵對我們。他們個個青筋暴漲,像是某種變異前的表現。我們所有人全部退到一起,背靠背的圍成一個圈,每個人都用手把這腰間的武器。


    “怎麽辦?”我問。


    “試一試。”張一默說完這句話拔刀就往最近的一個人砍去,對麵三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我們全部人參加戰鬥,提到就砍。阿成一手冰鎬一手刀,一人就能幹掉兩個,壯漢們更厲害,如淩波微步般躲開對方攻擊,抓住對方的脖子一個個直接扭斷!最嚇人的還是張一默,他一刀下去,如同抗戰大片,對手硬生生被劈成了兩半!這些人都不流血,我們打鬥也沒有呼來喝去的聲音。第一輪很快就結束了,我剛有一點慶幸大喘了一口氣,隻見地上那些殘肢如同炸彈一樣一個個開始爆炸,爆炸還伴隨著煙霧,瞬間整個洞內煙霧繚繞,我們趕緊用手捂住口鼻,以免氣體有毒。


    “是b係列!”阿成喊道。b係列很容易理解,bomb!炸彈係列!這係列的改造人分裂會爆炸,爆炸產生的氣體有神經性毒素,吸入氣體的人會感到全身癱軟,最後都是窒息而死。我們用手捂住鼻子是沒用的,從現在開始我們隻有半分鍾的時間可以逃出這個山洞!


    即便我們都是不死身,但是對於高密度的神經毒素還是不可能逆天到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當時在這幾這係列改造人的時候用的都是奧蘭特配方,所以我相信,那時候的文明肯定對外世界的生物有幹擾,狼也說過,加勒斯非常狡猾,他肯定不會留什麽機會給我們。


    怎麽辦?半分鍾,30秒,我腦袋非轉,就算我想帶他們進入我的世界,我也辦不到,仁登有門自己可以進來,狼掉進我的世界時也肯定不在三層世界裏,7號是元神在我身體裏,他們都很特殊,但現在這些人我沒有信心能帶走,半分鍾的時間我耽誤不起。怎麽辦?怎麽辦?


    就在這時,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氣泡,張一默將發愣的我推進去。所有人全部進去後,外麵的煙霧一下改道,繞過這個水氣泡飄動,我們被隔離開了!


    “時間太短,規則太多,暫時隻能做一個隔離層,”張一默說:“我們撐不到兩分鍾,外麵的氣體入侵性很高,劉師傅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之後我會修複你。”


    我不懂張一默說什麽,劉師傅和壯漢們卻深明大義的點頭,然後他們會為一個圈,手拉手閉著眼睛不說話。我不敢多問,阿成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們進來是的那個石門,小聲給我說:“e1來了!”


    糟了!真不是時候!劉師傅他們還在牽手,張一默站在一邊默默的念著什麽,7號戒備的擋在我身邊。


    “我有兩根手指,但是發育需要時間,現在還沒成型。”我對阿成說。分裂係有一個特點就是在他分裂之前砍碎他,被砍掉的地方還會長成新的e係列,所以還好,剛才我們遇到的隻是b係列,隻是毒氣彈,如果砍的是e係列,他分裂的g係列的病毒人可比毒氣還要恐怖..


    “你為什麽不砍一半的身子?”阿成有些責怪我。


    “我扛不動啊!我還想說砍個手臂呢,但是帶走不方便啊!”


    氣泡外麵的e係列在保護黏液中,他不受毒氣侵蝕,徑直向我們走過來,眼看他伸手就要摸到氣泡壁了,張一默猛地一拍手,劉師傅和壯漢們馬上融合成一個巨大的透明水母,張一默拉著我拽著阿成就進去了,7號自己跟上。我們剛躲進水母的裙下,隔離氣泡就被e1撕裂,賭氣如同一條蟒蛇馬上從那裂口衝進來,快速的沾滿整個隔離泡。


    “走!”張一默伸手護住我的頭,水母聞聲身體使勁壓縮,然後猛地彈開,我們就像是被發射的子彈一樣衝破毒氣撞到了對麵通道的石門山上。石門被水母撞壞,卡在門洞處,張一默帶著我們趕緊進入通道,我們不管什麽迷宮,隻知道快點逃命,在道路轉彎處,我回頭看了一眼,那隻大水母再一次緊縮然後猛地拉伸,將自己彈射到通道內,外麵的毒氣被這一下的反衝擊氣浪打成漩渦後退去。


    我拐入轉角再看不見後麵的情況,現在我們隻能快速從這個迷宮出去,原本上一次我們就是從這裏進來,通道另一頭應該是一處隱蔽的洞口。之前我想過,這個山洞可能有兩個出口,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我們上次進入山內的洞口下麵是有一條溪流,現在想來,它應該是十七條流水中的一條,那麽有可能部分通道因為什麽原因被損毀了,山內的一些通道暴露在外麵。


    張一默拉著我們椅子往右手邊拐,最終到了一處死胡同。我們坐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幾秒鍾後,劉師傅和壯漢們渾身是血的進來了。


    “少爺,我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等你和夫人安全了,我們再回去。”劉師傅蹲下對張一默說道。


    張一默喘著粗氣點點頭,然後指了指眼前的死胡同。劉師傅過去雙手貼在牆上,我旁邊的張一默馬上兩眼亮起白光,麵前出現一些看不懂的發光的小字符在上下移動,看上去就像法師或者神牧,幾秒鍾後有恢複正常,而那邊劉師傅也放下了雙手。


    “走吧。”張一默起身然後扶我起來,7號全程都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阿成基本上已經傻了。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這是在幹什麽,剛才劉師傅他們為什麽會變成水母,我隻知道,張一默現在是我們存活的最大保障。


    我們全部不說話,後麵所有的迷宮障礙我們都直接穿行不需要拐彎。就這樣直直的走到了一處斷崖邊。斷崖下麵是流水,此時山洞裏已經沒有發紅的文字,光源來自下麵的流水,我猜想應該是和西藏山內的水流一樣,水下有發光的植物。


    “跳下去嗎?應該有閘門。”我說。


    “劉師傅。”張一默側身和劉師傅說話“能堅持嗎?”


    “能。”劉師傅肯定的回答。這時候我才有時間細看他,他的臉頰上有傷口,傷口在流血,脖子上也有幾處劃傷,傷口周圍發黑,我相信應該是剛才的毒氣侵入了皮膚,那些壯漢們比劉師傅傷勢嚴重,他們裸露出來的皮膚都被血染上了紅色,grumpy的一隻手臂違和的扭曲著,應該是斷了,dopey的一隻眼睛腫了,耳後在流血。但即便是這樣,他們眼神仍然堅定。


    他們再一次變成透明的水母,這一次我們在水母頭頂上坐著往下落,落到水麵後水母順著流水往下飄。


    “等下會遇到閘門,小夥子下去找啟動機關。”張一默交代著,我忽然感覺左腿有些抽筋,僵直不敢動彈,拉了拉張一默指著腿。他蹲過來幫我揉腿。


    7號轉身跳入水中,水母上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你知道他是7號?”我問。張一默點點頭說:“隻有這個解釋符合邏輯,看來你的世界已經開啟了。”


    我忽然有些臉紅,一個創世者,可以創造世界的人,居然不能保護他們,反而還會腿抽筋讓張一默幫我揉腿。


    “下一道閘門開啟後我們回到下一個水流處,然後從那裏上岸。”張一默坐過來交代。我發現他臉上也有一些會發亮的字符時隱時現。


    “你臉上...”我伸手要去摸,被張一默躲開。


    “尼尼,每個世界都有它的規則,要想打破規則就必須付出代價。”張一默對我說:“我知道你想找的是什麽,但這是個陷阱。”


    “東西不在這裏?”


    “不知道。”


    這時候我們已經到了閘門前,這是一扇可以左右打開的石門,上麵都是一些沒見過的圖案,說不出來要表達什麽意思。周圍一陣劇烈的晃動,眼前的石門緩緩打開,水流蕩起浪,不知道為什麽,我聯想到了克托帕西通道內的波浪圖案,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也說不出來。


    水母在起伏的波浪中前行,我們經過閘門進入到下一段水流。


    這一段水流兩邊的斷崖比較低,隻有一人多高,張一默讓水母停下,他轉身跳上斷崖,然後伸手下來拉阿成。等他們兩個上去了,再翻身過來拉我。我的身高不夠,水母往斷崖壁上靠了靠堆起了小斜坡,我往斜坡上走,腳下軟綿綿的我不敢用力,7號從水裏出來在我背後使勁推,我終於拉到了上麵兩人的手,接著7號在下麵一點點將我抬起,我終於爬上了斷崖。


    7號輕快地跳上來,水母再一個彈射在半空分裂成劉師傅和壯漢,他們東倒西歪的落地,doctor有些站不穩,劉師傅趕緊上前扶住。


    就這樣,我們一群人全部上岸。這斷崖上麵是一條像右邊斜著往上的通道,我們拿出手電在通道內照明,這裏麵潮濕,路麵都是青苔,我們慢慢前行。


    “這會到哪兒?”阿成問我。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按照推斷來說,這附近有可能會有儲藏室,所以我一直用手電照著兩邊的牆麵,看看會不會有什麽門。


    通道內很安靜,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在回蕩。


    “看!”阿成忽然停下,用手電照向頭頂的石板。那裏有一隻從石板內伸出來的綠色手臂。


    “這附近可能有傳送門,所有人全部分開單獨行走。”張一默背過身來對我們說到,扶著我的7號趕緊鬆手。我用電筒往前麵的頂板照了照,除了手臂,還有一些爛得連下巴都沒有的頭掛在頂上,張一默轉過來擋住我的視線說“傻瓜,看那些幹什麽,看著我就好了。”我愣愣的點頭,其實背後早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這裏有傳送門,也就是說我們快要靠近那條主要的水流,那麽這附近肯定有一件儲藏室。


    我更加細致的觀察牆麵,那些苔蘚植物已經將整個洞內的石壁鋪滿,如果真的是有門之類的地方,應該會有一圈輪廓。


    就在我們小心前行的時候,背後響起了清脆的上膛聲,所有人瞬間撲倒在地,一顆子彈嗖的一聲經過我們所有人的頭頂飛到很遠的地方沒了聲音。對方槍口加了消音器,我們來不及回頭,背後就是一陣往地麵的掃射,我不幸小腿中彈,不敢喊出聲咬牙往右邊的牆麵挪動,其餘的人全部往左邊的牆壁滾過去,好在道路有些許彎折,他們躲得地方正好在彎折上麵,牆麵多少可以抵擋一些子彈,但是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一顆顆子彈往我這邊飛來,我心說完了,忽然眼前亮起一塊滿是字符的光板,豎著就但在我前麵,打過來的子彈像是落水的石頭,進入光板就沒出來了,可對麵的張一默馬上渾身起了無數個血點子,身體裏的血瞬間溜出來沁濕了衣服。我大驚!這必然是張一默用了什麽辦法擋在我身前,讓我免遭子彈射擊!為了躲避子彈不讓張一默再受傷,我得馬上過到對麵去!


    不能拖遝,我後腳一蹬牆壁,本想借力滾過去,沒想到牆壁被我一蹬就陷阱牆內,接著我趴著的這塊地麵忽然往下一沉,我整個人順勢滾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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