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尼!”張一默的聲音緊隨其後。我滾落到平地上,兩秒鍾後張一默也下來了。我聽到他是跑下來的。


    張一默過來將我扶起,這裏麵漆黑一片我什麽也看不到,他有夜視能力,扶著我到一處牆邊坐下,接著走到我左邊對著什麽東西敲了敲,周圍慢慢亮起暖黃色的光。我抬頭看到那些光都是從牆上繪製的片片葉子上發出,這讓我想起了改造基地的神樹。


    我靠坐在牆邊觀察這個地方,整個空間平麵呈朕放心,目測高兩米寬四米,正對我現在坐著的對麵牆上有一個出入口,裏麵是往上的斜坡。我左右兩邊的牆麵都繪有奇怪的圖案,和水閘門上一樣,我沒見過,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麽,隻是這裏麵的圖案顏色更為豔麗,那些發光的葉子就穿擦在其中。這裏麵比較幹燥,相對於外麵的潮濕地麵來說,這裏就顯示被烘幹過一樣,地上的土尼都是粉末狀。我猜想這應該就是其中一個儲藏室,不過儲藏什麽的我還沒看出頭緒來。


    張一默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這時候我才看到他身上已經被血染透了,相信剛才為了保護我,他擋下了全部的子彈。


    “疼不疼?”我心疼的問,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詢問,他擁有自我恢複的能力,但是這次進山後我始終覺得他變得虛弱,變得有些措手不及,麵對敵人他無法獲取到情報,也不能很自如的予以反擊。我相信劉師傅他們變成水母也一定是一種最後的防線,這也說明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他的情況也很不好。


    張一默搖搖頭,靠在那裏不說話。我真想讓他去我的世界裏好好休息,所以我拉著他的手試了試,在打開門的那一刻,我想拉他走,卻覺得好重,完全拉不動。看來這裏麵公式轉換是關鍵。


    我看著張一默虛弱的樣子非常不安,外麵的聲音也一點都聽不到,我也擔心他們,不知道他們怎麽樣,有沒有趕緊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起來。


    “先看看這房間裏有沒有你要找的東西。”張一默小聲的說,我點頭起身四處看。剛才從上麵滾下來我除了被打傷的腿,別的竟然一點傷都沒有,這肯定是張一默對我做了什麽。


    次仁曾經說過,空間壁的裂縫是在一個空間裏仔細看不符合邏輯的地方,我仔細尋找,什麽也沒找到在,倒是在靠近出口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彎著腰仔細聽著那些聲音,細小的聲音慢慢變大,像是有什麽在靠近!我趕緊退後,還沒退出兩步迎麵一對大胸飛過來壓住我的臉。


    “尼尼!你沒事吧!”7號的聲音在我耳邊大喊著。接著我聽到阿成和劉師傅他們的聲音。他們都下來了。


    我用力推開7號,指著對麵說:“快看看張一默!他很虛弱。”所有人全部齊刷刷的看過去,卻沒有一個人動。


    “你們愣著幹什麽?快過去...”我說著往那邊看過去,這下我明白他們為為什麽愣在這裏了,那堵牆邊,誰也沒有!“張一默呢!?”我馬上環顧整個房間,這裏連張一默的影子都沒有!


    “少爺有沒有說他要去哪兒?”劉師傅想我詢問,我帶著驚呆了的表情搖頭,這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劉師傅們開始在整個房間內細細查找,看看是不是有別的通道,一番查找後,隻有在我指的那麵牆邊有許多血跡,但在那周圍並沒有什麽可以的機關。


    “會不會是去到別的空間了?”我問7號,他們這個世界空間錯層,萬一像羽蛇一樣找到一個空間破洞進去了,我們在這個空間是找不到的。


    7號搖搖頭,他說這裏並沒有空間裂口,要想徒手打開完好的空間壁是很困難的,再加上張一默之前受了那麽重的傷,即便是全身都在這裏,也需要很長時間的計算才行。


    “那現在怎麽辦?”我都快急哭了,抓住7號的手一直在抖。


    “剛才外麵的敵人並不是自己離開的,而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這可能是張一默做的,剛才我見識了他救你時候的厲害,可能他為了救我們又出去了。”阿成推測說。其他人不說話,我看向劉師傅。


    劉師傅的臉色很不好,他們都受傷了,我看到他們的傷口似乎都開始變黑,看來之前的毒氣已經再慢慢侵蝕他們,可能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毒素在他們身體裏擴散得很慢。


    “我們現在也無法感知少爺在哪兒,但我相信少爺肯定會沒事的,夫人不要太擔心。”劉師傅轉過身來安慰我,我知道我現在一定不能軟,不然他們所有的付出都白費了。我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7號,根據狼說的,東西可能不在三層,我們進到這裏也看不出個名堂,你去把狼叫出來,他可以任意穿行空間。”我向7號交代,他點頭,下一秒鍾,狼就出現在我們麵前,嘴裏還叼著肉。


    原來,我進入我的世界再回來,給別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狼可以穿行在這個創世界裏的任何空間,現在他在三層,是我們大家都可見的世界,阿成看到眼前忽然出現的紅麵白毛狼嚇了一跳,而劉師傅及壯漢們則謙遜的彎腰。


    狼用驚恐的臉看著我,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眨巴眨巴了幾下後回過神來。“幹嘛忽然叫我出來?嚇死了!”他一說話,嘴裏的肉就掉在了地上。


    “張一默不見了,剛才他還坐在那兒,我轉身沒一會他就不見了!”我再次深呼吸,不然就要哭了,調整好情緒後又對狼說:“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我們要繼續找東西又沒辦法打開空間壁,你可以任意穿行,你來找找看。”


    狼又愣了幾秒,看了看7號,又看了看劉師傅他們,然後沉重的歎了口氣點頭答應了。


    “聖潔的穿梭者,謝謝你的幫助。”劉師傅集壯漢們齊聲說道,同時用右手捂在左胸口上。這看上去有點像d211的動作。狼不理會他們,徑直走道張一默坐過的牆邊,聞了聞,然後看向我。


    “他去一層了。”狼說。


    “不可能!這裏沒有裂縫,即便是他那樣的大人物,也...”7號馬上反駁,說到一半他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失禮,趕緊低下頭。狼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盯著7號看了幾秒鍾後,歎口氣說道:“算了,你已不再是這個世界的一份,不用這樣。”看來這狼的地位真的很高。


    “他並不是將空間壁撕開,而是融進去了。”狼解釋到:“他轉變了自己的形態。”


    轉變形態?!什麽意思?難道說他還變成了水、空氣?劉師傅在聽到狼這樣說之後,臉色更加陰沉了。“他還能出來嗎?”我問。狼不說話,我看向7號,7號也不說話。


    “他那麽厲害,肯定能出來。”阿成像是在打圓場,安慰著我們所有人。他這句話並沒有將大家的情緒帶動起來,但劉師傅還是轉頭對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我們還是著手要找的東西吧,他既然為你們爭取了一點時間,就不要浪費。”狼說。7號點頭同意,其他人都看向狼,等著他給出一個好的建議。“要說找一個被藏起來的東西,就要了解藏東西的人,要對他有了解才有方向。”狼轉身看了看這裏的環境說:“加勒斯很狡猾,他絕對不會把東西放在很容易找到的地方,那種東西應該不在這裏,我們還是先來看看信息來源吧。”他說著看向7號,“描述一下你偷看到的場景。”


    “那是一個紅色的洞穴,洞穴中間有一塊圓形的鐵盤,裏麵我看到神把一塊散發著黑色氣體的石頭放在鐵盤上。那時候我能幹隻得到,那是...”7號認真的回憶,當他要說出是什麽的時候,我皺了皺眉,他看到我的表情馬上閉嘴了。


    “紅色的洞穴,肯定不是這裏,看來我們還要繼續找。”狼略過7號剩下的話,帶著我們從那個出入口往外走。我們又回到了之前那條潮濕的通道內,這條通道往前還有路,我們撿起之前掉在路上的手電繼續前進。


    在通道內走了十來米,我們到了一條三岔路,岔路往左有水聲,往右有光。我們選擇往右走。


    右邊通道的路麵逐漸變得幹燥起來,前麵的亮光好像很遠,路麵照亮還是依靠電筒。


    “尼尼,你的包包裏裝什麽了?怎麽鼓鼓的?”跟我一起走的7號問我。我手摸著包說裏麵是萬不得已的武器,阿成用眼睛瞟過來,神色有些擔憂。


    我們又行走了幾分鍾,這條路的兩邊牆壁開始變得光滑,一些隱約的紋路出現了。我伸手去摸,感覺到了牆麵上有一層很厚的隔膜,觸感和克托帕西廊道那牆麵很像,蠟。“可能是傳送點附近的反應。”我自言自語解釋,但狼轉過頭對我說目前還沒有出現傳送點波動,那麽我可以理解這條廊道原本就是在煙山內的嗎?基地也出現過這樣的牆麵,看來這三個地方有共同的紐帶,或者說,有傳送門的地方都會這樣來回轉換。


    牆兩邊的花紋慢慢清晰,波浪的位置還在我們腳踝的高度,我猜想再往前走,波浪就會升高,有可能還會遇到我做的那個記號,那麽有可能我能看到這條路到底通往哪裏。


    遠處的亮點並沒有靠近的感覺,我們已經走了很久,劉師傅他們受傷需要休息,我們在波浪升高到腰的地方坐下來,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接著是一些敲砸聲。


    “糟了!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我說出這已經句猜想的時候劉師傅已經做出了防禦姿態。現在他們的狀態和以往完全不一樣,這山裏已經連他們都開始戒備了。


    “這裏的岩石厚度完全不至於讓你們聽到別的聲音,應該是別的原因。”狼起身往前走了一點又倒回來看了看頂上的石頭,他的話並沒有讓劉師傅他們放鬆警惕,如果不是樓上有人,那我們可能就要遇到更複雜的事情。


    果然,那些聲響持續了兩分鍾後,我們感覺到整個地麵在顫抖,眼前的波浪花紋通道開始變得潮濕,原本規整的牆麵開始冒出許多凹凸不平的石頭包,通道空間變得狹窄,我們一隊人馬不得不從原來的三五人並行改成一人接一人的長龍。


    “沒有傳送波動,應該是某種機關。”狼說。那麽我們還在煙山裏。等待山體震動結束後,我們頭頂上又傳來了那些奇怪的敲砸聲,敲砸聲急速且短,力道並不是很大,感覺並不像有人想要打通各層,反而像是在往地麵上釘什麽。誰會往地上釘東西?


    我正想著,忽然狹窄的通道內開始進水,水是從牆兩邊滲出來的,我們趕緊前行,但水來的太快,快到我們的腰時水就停了,狼很尷尬的高昂著頭露出水麵,不然他說話我們是聽不到的。


    “看來這才是這條通道的真實樣子,牆麵上的波浪真的就是水的高度。”阿成用手劃拉兩下水,這水很清澈也很溫暖,似乎這些山洞裏的水都有一個特點,它們都是熱的。水熱隻能說明岩漿很近,這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這條路到底算是通道,還是水流?”我們按照設想,這裏有17條水流和92條通道,怎麽樣才算一條通道我還沒弄清楚,現在這水又到了路上,這怎麽算?


    “都算。”狼跟著我們前進,我感覺他的四肢已經離地了。


    “如果這水流和牆上的波浪有關,那麽我們再往前就會被水全部淹沒,那時候我們怎麽前行?”阿成問我們。


    “上一次我進入過水裏,讓水完全進入身體內就可以繼續呼吸,但是...”我話說了一半,阿成就明白了,他不是我們,他沒有水下呼吸的能力。現在我已經在分類別了,自動把自己規劃到非人類一邊,這種思維轉換並不突然,長年累月的和不正常的事情打交道,早就認為自己不正常了。


    水在狹窄的通道裏漸漸升高,或者說是我們腳踩的路麵在下降,我們在水裏走了又有四五分鍾,明顯感覺到水已經沒到了胸口,我們隻能抬高手臂打電筒照亮。忽然,我感到水下有什麽東西拌住了腳,低頭將手電對準水裏想看個清楚,手電剛對準水麵,嗖的一聲,一張長著三層尖牙的血盆大口猛然從水裏衝上來,嚇得我大叫著後退,一下撞在身後的doctor身上。那血盆大口是個啥我完全看不清楚,水麵激起浪花,那東西就像瘋了在水裏翻騰,我們前後的人全退開給它讓出一個直徑一米的空間,深怕被它咬到。這東西越蹦越歡,眼看就要咬到阿成了,劉師傅伸手一抓,那東西像氣球一樣嘭的一聲爆炸了。一堆血肉炸得到處都是,還有兩塊飛到我臉頰上,瞬間,整個通道安靜下來。


    “啼絲亞魚。”狼說。剛才爆炸的時候,浪整個身子因為水浪得拍打起起伏伏,7號將狼一把抱起扛在肩上,正好擋住了大部分的殘肢血肉。


    “這種魚不是絕種了嗎?基地裏有這種魚的改造體,會不會...”阿成有些驚訝的看著水麵上漂浮的炸爛的魚屍體,他話還沒說完,整個水麵忽然開始冒起點點水泡,水泡逐漸增多如同沸水一般咕咚咕咚,比剛才的架勢還要強。


    “跑!”狼一聲吼,我趕忙推著阿成往前跑,剛才站在阿成前麵側身過來抓魚的劉師傅一把將阿成扛起就往前跑,水裏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扯褲腿,我使勁蹬腿盡量甩掉那些不知道什麽。


    狼被扛著跑,邊跑邊給我們說:“應該是你們的張一默把空間的隔壁改寫了,現在一層世界和三層世界重疊了!”其他人可能對一層三層這些說法不太明白,但我明白了,說一層世界是記憶,但其實就像羽蛇一樣,他們也是實體化,而且時間條肯定出了問題,或者是做了手腳,不然羽蛇從一層忽然失蹤來到三層,應該會引起曆史動蕩,然而我們現在都還存在。即便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阿成他是屬於該世界的人,也沒有異樣,所以我的猜想就是,一層世界可能並沒有原來那麽縹緲,可能是我們真是能觸碰的。


    我們拚命跑,水位越來越高,我已經完全沒入水裏,而其他人也被水淹到了脖子。手電是防水的,我在水裏繼續用電筒照亮,那啼絲亞魚太多,成群結隊的圍攻我們,水裏已經是血水一片,我鼻腔裏濃濃的鐵鏽味。


    眼看就連壯漢們都要沒入水中,我們馬上要末路了,忽然前麵的人全部下沉不見了,我心裏大驚趕緊往前遊去,突然全身失重,從半空中掉下去,砸到了一堆軟軟的墊子上。我低頭一看,正是前麵的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背後就聽到狼喊“讓!”我一個側身翻過去,圓鼓鼓的肚子差點撞著地麵,7號扛著狼也掉下來了,最後是doctor,他掉下來砸到了阿成,差點沒把他給壓死。


    我們一隊人馬全部落到地麵,回頭看那通道被一堵整齊的水牆填滿了,裏麵那些衝過來的魚遊到水牆邊都停下,繞了兩圈遊走了。


    “這裏就是一個空間段,我們現在又回到三層空間了。”狼說。如果是這樣,那這條通道原本是一條水流,前麵有可能有閘門或者儲藏室。離開了水的通道又變得寬敞規整,兩邊牆上已經沒有花紋了,我甩甩手電上的水,拖著是濕噠噠的身體慢慢往前走。


    “張一默的縱橫居是什麽原理?”我經曆了剛才的兩個空間轉換,想到了張一默的房子,他的房子每個地方都不一樣,原來我以為隻是世界各地的房子有一個共同的門,現在想起來覺得沒那麽簡單。


    “少爺是在傳送點上搭建的夾層空間,是屬於第四層空間。”劉師傅回答我,我就知道,這肯定有文章。劉師傅說第四層空間屬於外加空間,在遵守這個創世界的邏輯的同時,還可以拆分,才可以達到進入不同空間的效果,所以張一默的縱橫居可以到的,不僅僅是這個我們熟知的世界,還可以到那個“過去空間”一層世界。


    “那...我父母呢?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這也是我很疑惑的地方,我隻知道我母親似乎身居要職,而我父親...現在成了改造人。


    “夫人,你並不等同於這個創世界的人,實際上你沒有父母,隻是要符合這個世界的邏輯,就借由他們的身體出現而已。”劉師傅邊走邊說,剛才水裏的魚把我們要得有些慘重,手腳基本上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我不知道劉師傅他們是什麽,但是明顯他們也有快速回複的能力,隻是...他們恢複的地方變得很透明,就如同他們變的那隻透明水母一樣。我看著他們身體的變化,嚴重的比如doctor已經是大半張臉都透明了,這讓我很擔心,可能因為沒有張一默在,他們的恢複並不完全,恢複效果也不好。


    “你的父親我們不了解,他是少爺在這個創世界裏選的,而你的母親,慧兒,她是菲爾尼克斯,她並不是這個創世界的人。”劉師傅要求坐下休息,我們都拿出幹糧吃起來。洞內的空氣還算良好,遠處不再有亮光。


    我的母親竟然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麽酷!我一邊啃著幹糧一邊瞪大眼睛發呆,沒想到我這麽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竟然是創世者,還有外星人媽媽!額不,確切的說,是外世界的媽媽!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拿著喇叭大肆炫耀!太酷了!


    看著我在發呆,阿成關心的對我說:“別太難過,有很多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我為什麽難過?!這麽酷!”我兩眼欣喜的看著阿成,他完全被我的反應打敗了。自言自語說“你們這些非人類...果然不是人的思維。”


    一群人因為他這句話哈哈大笑起來,吃喝完了,我們繼續往前走,這裏沒有別的選擇。我往前走到回頭已經看不大那片水牆時,前麵的路出現了轉彎,我們跟著路轉彎,發現路開始旋轉向下,我們沿著路過了七八個彎道後,終於到達了平層。這裏很奇怪,我們用手電照竟然看到了草地和樹木!


    “室內花園嗎?”我有些奇怪,但是想到曾經在克托帕西的時候,那裏也有一個地方有草有花,我猜想我們是不是又進到了別的空間裏。果然,狼證明了我的猜想,他說這裏又是一層世界。


    這是一個內空有四五米的方形洞穴,我們用手電找過去差不多能看出來這裏也是正方形的,和上一個一樣像個房間,“這也是一個儲藏室”狼說。


    “上一個是儲藏什麽的?”我問,我知道這些儲藏室各有不同。


    “血。”


    “這些儲藏室儲藏的東西都有什麽用?”阿成說出了我的疑問。


    我們在這個儲藏室裏細細查看,沒發現什麽特別的,靠著一顆紅色的樹休息。


    “代表四種狀態,進入的人會做相對應的事情。比如剛才那個,進去的人總會流血,或者說流血的人就一定會進到那個儲藏室,”狼說著,將頭轉向我說:“我之前出來的時候,看到你的腿受傷流血了,雖然你有快速回複能力,但是你流血了,所以那個儲藏室就會出現。”


    “你的意思是,那些儲藏室並不是固定在哪裏,而是...”我一想,不對啊,剛才我們在水裏不也流血了嗎,怎麽沒有儲藏室出來?


    “你思考的方向是對的,隻是細節不了解。儲藏室會因為你的處境變化而變化,但前提是你必須在呼應點才行。”狼看著我說,阿成有氣無力的用手指彈打著紅色的樹葉,7號一副認真的表情,估計是在理解呼應點。他是前任神的記事本,難道他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嗎?


    “你說的呼應點是什麽?之前那條通道裏,我們用手電照著細細的走,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啊...”我回憶著說:“那時候我們走的通道忽然多了許多別的地方是改造人殘肢,張一默推測可能是出現了空間變動,接著我們又受到了攻擊。”


    “有可能原本的牆麵上是有呼應點的,空間傳送波動的原因你們沒看到,恰好你流血的時候又遇到原本的牆回來了,所以才有了感應。”狼推測說。目前也隻有這個說法說得過去。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找儲藏室就方便了!我們可以把重點放在呼應點上。”我覺得事情有了好的方向,心裏很高興。


    “你們為什麽要找儲藏室?”狼問我,這讓我莫名其妙了。


    “我們要找那個紅色的洞穴啊,7號說那東西在紅色的洞穴裏。不就是儲藏室嗎?”我覺得自己說出來的正確無誤,其他人卻搖頭不太同意。


    “首先,這裏是神廟,神廟的地形融入卡蘭山廟就很複雜,所以你隻用卡蘭山廟的地形來推測這裏是不正確的。”狼給我說,原來那本神奇筆記裏提到的山內環境腳卡蘭神廟。“卡蘭山廟是用來關押惡徒的,班卡布卡修建的時候為自己留了安全措施,就是那些儲藏室。而現在神廟是也被放進來,等於兩套係統相互交錯,你並不知道加勒斯把那東西放在哪一部分的。”


    卡蘭山廟是關押惡徒的?“有幾個卡蘭山廟?”我很奇怪,“這不是一個班卡布卡修建的嗎?為了抵擋敵人...”我很好奇有多少惡徒要關押。


    “一個。”7號回答我,“所謂惡徒,就是世界的崩壞版塊,就是你們說的程序漏洞,比如啼絲亞魚,它長得這麽醜並不是因為加勒斯把它想醜了,而是在計算的時候得出了錯誤的結果,所以它隻生長在卡蘭山廟裏。我們上次遇到的,也就會你那份筆記,上麵的修建並不是卡蘭山廟,她效仿了山廟的模式,但是沒有呼應點,所以隻能抵擋追擊者,沒有啼絲亞魚生長。卡蘭山廟可是有神的符文呢。”


    他這樣說我就理解了,別看7號現在女身男聲的,但是嚴肅起來還是很可怕。


    那麽就是說,我們之前的情報有所偏差,這裏比我們預想的要艱難十倍百倍。我皺著眉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辦,我原以為隻要尋找儲藏室就可以了,沒想到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


    “神廟和卡蘭山廟有哪些房間是紅色的?”現在隻能用排除法。


    “神廟的禁閉室和卡蘭山廟關押惡徒博圖的地方。”7號回答我。


    “隻有兩個房間?”我這一次要確定好,不能再出現偏差了。


    “理論上是的。”7號回答有些不幹脆:“但是我看到的其實是火光。”我瞬間無語了...不管是哪個房間有火都特麽是紅的!這等於說哪個房間都有可能。


    本來問題似乎在往簡單的方向發展,瞬間又變回複雜了,再加上是兩個地圖合在一起,我們現在麵臨的問題就更複雜了。


    正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聽到有敲門聲!這四下都是石頭牆,我居然聽到敲擊鋼鐵的金屬聲,這特麽不是見了鬼嗎!?我趕緊左右看,發現那聲音竟然從我腦袋後麵傳來,我趕緊轉身過去,卻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找什麽?”阿成見我行為詭異,湊過來問我。我說我聽見了敲門聲,結果其他人都說沒聽到。這就扯淡了!我耳朵出問題了?!


    過了一會,那聲音就沒有了,我撓撓頭,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趕緊問狼這裏有什麽可疑的東西嗎,他說這間儲藏室是儲藏人的,放人的意思就是可以在這裏休息,我看看這裏的環境,這麽詭異誰在這裏睡覺啊。


    “走吧走吧,怪怪的。”我背後起了雞皮疙瘩,拉著劉師傅就走。


    “也好,反正這裏也沒有什麽東西,我們快些趕路比較好。”狼也跟著我往外走,這房間外麵的路原本應該是盤旋往上的,可現在我們出來它卻變成了一條向下的台階!這...什麽情況?


    我看看狼,他聳聳肩表示也不太清楚。“我一般不到卡蘭山廟來,這裏又不好玩。”,同樣7號也表示不太清楚,“神的記事本一般都不理會崩壞的東西。”好吧,這兩個大神竟然對他們自己的天牢都不清楚,唉...


    沒辦法,我們眼前隻有一條路,它為什麽會變?因為空間轉換?還是說我們之前進來那條路才是所謂的呼應點變出來的?這呼應點到底長個什麽樣子?我越來越好奇了,而且剛才到底是誰困了想睡覺才招出了這休息的儲藏室?


    我想著想著回頭看了眼阿成,他是正常人,體能恢複最差的就隻有他,說不定他剛才看大了什麽呼應點。我轉身看他,結果一腳踩空順勢撞到前麵的7號,接著7號撞到狼,我們一個壓著一個滾下了台階掉進了水裏,後麵的人趕緊快步跑下來將我們從水裏撈起。一番折騰後,我們終於坐在了平穩的地麵上,這時候再定睛觀察周圍,水下有悠悠的光,說不清什麽顏色,像黃色又有些偏紅,光將我們呆的地方照出了輪廓,我們省電將手電關掉,借著水裏的光大略大量。


    這裏是一個水池塘,水塘外麵一圈是有些許往內傾斜的岸麵,我們頭頂上是圓拱洞頂,四周圍是凹凸不平的牆麵。這裏一共有三條路,我們正對麵牆上有一個出口,左邊牆上也有一個出口,還有一個就是我們背後下來的那段階梯。眼前這個水塘不大,直徑也就兩三米,但水深,這下麵感覺就像一口井。


    “garry,你小心點好不,你是個孕婦啊,這樣磕著絆著是非常危險的!”阿成焦心的說我,劉師傅也附和說了兩句,但是我完全不覺得有什麽難受的。我記得上一次進入克托帕西的時候,一個月沒有上廁所,不說吃東西也不會覺得餓,這次也是這樣,自從進了山,我們沒有排泄,也不覺得饑餓,但是在體能上明顯吃不消。


    “這裏也算是個紅色的洞穴,要不我們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我說。大家都比較同意,於是開始沿著牆根細細查看。其實我們根本看不出個啥,還是要狼來慧眼識寶。


    我們跟在狼屁股後麵上下查看,忽然我又聽到了那種奇怪的敲門聲。這裏是保證沒有門,那會是哪兒發出來的聲音呢?!


    “你們聽到敲門聲了嗎?”我警惕的問,大家都搖頭。完了,這下我真是撞鬼了!那敲門聲非常急促,聲音是越來越大,我整個耳朵裏全部是咚咚咚的聲音。


    “是不是你那跟班啊?上次他進來也敲門了。”狼對我說,其他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我們說啥。狼的意思是仁登在敲門,他這樣一說我馬上就懂了,仁登跟前始終有一扇別人看不見的門,那門裏麵就是我的世界。這設定很奇怪,仁登可定不是簡單的跟班。


    我趕緊對著地麵一聲“開”,唰一下我就掉到了草地上,遠處仁登著急忙慌的跑過來,邊跑邊喊“哎呀我的姑奶奶啊,我可算是進來了!老大呀!救命啊!”


    待他靠近,我讓他坐下有啥慢慢說,他趴在水麵一個勁的喝水,完了起來抹抹嘴說:“老大,你讓我去反跟那些人,我去了,而且我們還發現了一個通訊室,是臨時搭建的,就在山內,我們看對方人不多本想一把拿下,結果沒想到跟著我的另外兩個人忽然就不見了,隻剩下我和那改造小子,那小子確實厲害,三兩下搗毀了那個地方,沒想到忽然來了一花白頭發的老頭,一把將他抓住,不知道往他身上戳了一針什麽,那小子馬上就倒下了,但是我敢保證他沒死,我看他就像睡著了一樣,還打呼嚕。接著那老頭也想對我做同樣的事情,我一著急就敲門,結果沒人應,沒辦法我隻好轉身逃跑,結果我失足落下一個山崖,這不馬上到底了,你終於開門了。”他一口氣說完一堆話,馬上又喝了好多水。


    我聽完猜想那個花白頭發的老頭應該就是先生,先生也來了,改造人也在,那莫代就隻有可能是被基地派來的。他忽然變得這麽厲害,難道也是接受了改造?看來這次行動被什麽人泄露了風聲,基地的人趕來肯定也是為了同一件東西。


    “那你看到加爾了嗎?”我忽然想起一個非常危險的人,加爾並不是善茬,她非常厲害,有智慧還有膽識,我從來沒有和她正麵做過對。仁登搖頭說不認識加爾,我隻好解釋說加爾就是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我們是雙胞胎。仁登聽到這裏並不驚訝,反而他麵露難色對我說:“那你們就要小心,有可能她也來了,有可能會誤導你們。”


    仁登在外麵是馬上要摔死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幫他,隻能給他說看能不能出去馬上抓住什麽岩石峭壁,給自己一個緩衝。仁登沉思良久,歎口氣對我說道:“算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呢,不就是死嘛,已經到這個地步也不能說有沒有遺憾了,不過老大,你一定不能告訴我妹妹。”我點頭,對他說去迎接命運吧,他轉身走。我堅信他不會死,沒有理由,就是一種直覺。


    既然事情都說清楚了,我又對著地麵一聲“開”,轉眼又回到了一隊人馬跟前,然後我衝狼點點頭,說道:“是仁登,他從高處跌落,估計馬上就摔死了。他給我說先生來了。”


    “他都要摔死了你怎麽不救他?”阿成完全不理會我是怎麽辦到的,一秒鍾的時間就能知道這麽多事情,他更關心仁登的安危。


    “我...數學不好,救不了他。”我有些慚愧,但我還是堅信他不會死,所以也隻是慚愧讓他受驚。


    阿成聽我的解釋相當無語,劉師傅對阿成說:“阿成少爺,你放心,隨他去的兩人能將他救上來。”


    我們正說著話,忽然一個下樓的腳步聲在安靜的洞內回蕩,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找..到..了..“來人從我們下來的那個石梯上下來,晃晃悠悠,慢慢吞吞。我一眼認出這就是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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