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大河的寬度和水線到大山的距離,隻怕再來幾次這樣的暴雨,河水就會到達大山底下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眉頭緊鎖,不知道南岸怎麽樣了,原本想著秋天枯水期可以過河,沒想到今年竟然下了暴雨,拓寬了河麵,河岸線急劇擴張,兩岸聯係更加不方便了。


    十一部落的人又哭起來:“定是天神要懲罰我們。”


    “大水淹不死我們的,我們先回去吧。”常慧慧淡淡說道,口氣微微不耐煩,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後麵哭泣的人追不追得上。十一部落絕對不敢投河,她惡意地想著。


    路上,常慧慧問起霍虛的弟弟是怎麽找到他們的,再看一眼他脖子裏的竹簡——炎狼魯魯(嚕嚕?)。


    魯魯見常慧慧麵上沒有多少擔憂之色,臉色也放鬆了一點:“因為你之前留的竹簡上說到光部落,霍虛讓我去瓜瓜部落試著找找你們。沒想到去了山下就被獵手們攔著問話,我就說了大河的事情,他們就讓幾個人帶我們去瓜瓜部落,半路上看到阿飛隊長,他叫了幾個人把我們帶過來。”


    真是巧合,不過,炎族一路有記號,隻憑他們自己找到五氏族所在的森林也不是難事。


    “慧慧酋長,我們是要回部落嗎?”魯魯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場瘟疫不知道還有沒有殘餘,我們還是不回去為好,既然你來了,就不要回去了。部落裏我會再安排人手的。”常慧慧勉強笑了一下。


    回到大山腳下的山洞裏,常慧慧立刻讓阿鞭把丁換回來,她跟魯魯解釋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行蹤,以及收融十一部落的事,然後把十一部落染過瘟疫痊愈的人挑了五十多個。


    第二日。丁回來後,常慧慧把人交給他:“你帶這些人回部落去,把部落裏的規矩跟他們仔細說清楚。除了這些,你給霍虛帶個話,多多地采集食物,讓族人們放心,我們就守在山下,讓他們別擔心。”


    停了一會兒,見被挑的人茫然地欣喜,她歎息說道:“我不確定大河裏的水是不是會漲到大山上。但是,我和狩獵隊會盡全力保護我們的部落。”


    眾人的臉色一變。不過,他們沒有議論,隻是靜靜地看著常慧慧,因為她太鎮定了。


    其實,常慧慧的鎮定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想到大河泛濫可能會逼得他們離開大山,心裏就慌得不行。若是真離開大山,那他們在南岸諸族的眼中就等同於被天神拋棄的人,那麽她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此時,瘟疫帶給炎族十一個部落的欣喜被大河可能泛濫而淹沒了。


    五十多人剛上山,常慧慧猛然想起一件事來,頓時後悔得不行:“阿飛,你快去告訴四氏族的人。他們不能住在瓜瓜小山上的山洞裏,那裏地勢低,若是再下一場雨,他們可就不能出來了。”


    她氣得跺腳,當時怎麽就想到這個餿主意。如果因此與四氏族結仇可就得不償失了。


    阿飛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又問道:“那麽。他們要住哪裏呢?”


    常慧慧沉思了一會兒,下定決心:“算了,我親自去跟他們說,就住在我們大山這邊吧。”


    “他們……沒有同意加入我們部落,怎麽能住在我們這裏?”阿飛麵有憂色,萬一四氏族對炎族不利,他們這些人可抵擋不住,何況山上還有孩子,還有許多炎族不能為人知的秘密。


    “他們不會對我們怎樣,我擔心的是熊氏族不會放過他們,”常慧慧看一眼忙裏忙外的十一部落,“而且,他們可能會與十一部落發生衝突……”這是她最擔心的。


    思來想去,現在還不是十一部落與四氏族見麵的時候,兩邊人正處於水深火熱的仇恨之中。


    “你去把山那邊的山洞收拾一下,四氏族就住在那邊好了。”常慧慧指了指山的西麵略高一點位置。


    她迅速作了人手安排,對十一部落隻說是讓這些人回到炎族駐地去,而留在十一部落這裏的獵手人手就有些緊張了。


    “你們先采集,過幾天獵手們就會回來的。”常慧慧如是對十一部落解釋和安排。


    十一部落當然不會有怨言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親自去了瓜瓜小山,那裏的積水沒有變淺,反而變深了,應該是別的地方的積水慢慢匯集到這裏,也不知道原來這小山上的四個部落是怎麽度過暴雨天氣的。


    她先去周圍小山找到狩獵隊,得知兩方人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任何交流,自然也就沒有衝突。熊氏族留下看守的人比之前少了一半,住在遠處的森林裏。


    他們先確定熊氏族看守人員的位置,才冒險進入山洞。


    四氏族猶如驚弓之鳥,狩獵隊剛剛踏入積水窪,他們就發現了,紛紛拿起身邊的武器。修看到是常慧慧,大叫一聲:“別緊張,那是慧慧酋長,她是來拯救我們的。”


    踩在水裏的常慧慧一個趔趄差點坐進水裏——修可真會給人代戴高帽子。


    四氏族當初被驅趕到森林裏時,多有收到炎族草藥的,因此對炎族的到來十分歡迎。


    幾十個女首領圍了過來,詢問常慧慧此行的目的。


    常慧慧先跟他們道歉:“之前是我考慮不周,這裏積水,雖然熊氏族不敢來攻打,但是再下暴雨,大家可能就困在這裏了。所以,我是來請大家去我們炎族大山居住的。你們放心,我們炎族以誠心待人,不會害你們的。”


    女首領們連連點頭,感激得淚水嘩啦嘩啦流:“隻有炎族不嫌棄我們。”他們心裏認定炎族染了瘟疫,所以才會如此對待他們。


    常慧慧也不解釋,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索性就讓他們認為炎族與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他們心裏的芥蒂也會少一些。


    熊氏族守著四氏族一方麵是因為擔心他們出來搗亂傷害族人,另一方麵也是擔心他們逃跑了無蹤影,秋天無法剿滅他們從而獲得獸皮欠條。


    常慧慧趁此機會把南陶部落和熊氏族的企圖告訴四氏族:“過幾天熊氏族發現你們不見了,他們肯定會找你們的,若是如此,則說明他們的目的在於獸皮。到時候你們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如果熊氏族目的不在欠條,那麽他們大可以放任四氏族離開這片森林。


    他們正說著,突然,剛剛還炎熱的天氣陰沉下來,大片大片的烏雲隨著暴風聚攏,緊接著下起大雨。常慧慧暗叫遭了,天氣真是說變就變,如今把狩獵隊也困在這裏了。


    今天是走不了了,外麵電閃雷鳴,四處是大樹,這個時候出去隻有被雷劈的份。常慧慧左右思量,見山洞裏外有不少四氏族撿來的樹枝樹樁,便稍稍放心:“看來今天隻能麻煩你們了。”


    炎族的慧慧酋長能留下,四氏族求之不得,熱情地把山洞最裏麵留給他們,讓自己部落的人在洞口守夜。因為山洞本來就小,又住了這麽多人,山洞裏很是逼仄,炎族人感激地朝他們笑笑。


    至晚間,大家睡得不甚安慰,忽然一個閃電之後聽到了如霹靂一般的震天聲響。人們一驚而起,望見遠處的森林裏升起火光,在黑黢黢的夜裏十分駭人。


    “是天雷劈倒了大樹!”四氏族人叫嚷起來,眼睛裏滿是恐懼。


    “那不是熊氏族人待著的地方嗎?”


    “天神懲罰邪惡的熊氏族人了!”


    常慧慧又頭疼,恨不得堵上他們的嘴,唉,要讓十一部落和四氏族交好,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大樹燃燒不到半個小時很快被大雨澆滅。


    “把篝火升大點吧,夜裏太冷了,恐怕族人會生病。”常慧慧望著大火熄滅,小聲對修說道。


    正在此時,一道閃電劃破黑色的天空,一個龐然大物飛過夜空,發出似獸似鳥的嘶鳴,洞口所有人吃驚地張大嘴,直至那隻動物不見蹤影,他們才回神:“怪物啊——”


    修剛好吩咐完族人多點一堆篝火,聽到族人大叫也是嚇了一跳,趕忙靠近常慧慧,卻見後者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望著洞外。


    洞口外黑茫茫一片,隻有水窪裏的積水反射著閃電和篝火的光芒,黑暗如同一頭巨獸要吞噬掉一切生命。


    “難道是飛獸?”常慧慧喃喃說道,眉頭深深皺起。


    修聽到她的自言自語,驚得抱住她的胳膊:“真是飛獸嗎?那可是上古神獸,住在森林最深處,從來沒有人見過。據說,隻有森林發生大災難的時候才會出現。你們見過飛獸?”


    “你說,發生,大災難的時候?”常慧慧艱難地消化她口中的信息,又艱難地問道。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修的身上,眼裏不約而同露出更大的恐懼——大災難?


    以目前來看,森林最可能發生的大災難就是來自於大河的洪災了。


    炎族一個獵手慌亂的聲音打破山洞裏的死寂:“那年北岸發生火災的時候,我們冬天在大河裏撿過飛獸的屍體。”


    經獵手一提醒,飛獸是神獸的說法瞬間在常慧慧的腦海裏幻滅,能被淹死的飛獸自然不是神獸,隻是比別的動物凶猛些罷了。但是,動物有趨吉避凶的本能,飛獸是往北岸方向去的,北岸比南岸地勢高,因此,南岸這邊對洪水的恐懼比北岸更為深刻。


    難道,南岸真的要發生洪災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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