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氏族人聽了獵手的證實更加恐懼:“森林裏真的要發生水災了嗎?那我們逃向哪裏?”


    一時眾人紛紛亂亂,另外幾個山洞裏的人聽到飛獸的叫聲,慌張無措下冒雨跑來常慧慧所在的山洞,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原本的好奇心在聽到大家的揣測之後如被劃了一刀,大驚失色地跑回去通知族人原始社會女酋長。


    正在此時,一道疾風撲麵而來,尖厲的鳥鳴劃破長空,這種聲音常慧慧曾經聽過——禿鷹的聲音。隻聞其聲不見其形,大概是因為暴雨和低氣壓的緣故,禿鷹飛得很低,不然勁風不會扇到地麵上。


    族人們急得團團轉,常慧慧卻在為北岸擔憂。


    飛獸和禿鷹是往北岸而去,那裏一片草原,北岸炎族豈不是要暴露在猛獸猛禽的目光之下?


    不多時,又有一隻禿鷹飛往北岸方向。


    常慧慧此時才反應過來:“快把篝火挪到裏麵去,不然被飛獸猛禽發現可不得了。”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火光更容易引起禽/獸的注意,但是這樣寒冷的夜裏沒有篝火和毛皮太冷了,隻好把篝火挪到裏麵。


    到翌日清晨,暴雨逐漸停下,天空中刮著陰冷的風,太陽也不見出來,一晚上共數了有六隻猛禽飛獸飛向北方,那些沒看到沒聽到的不知道有多少。


    眾人滿心滿身的疲憊,一夜無眠,出來山洞一看,水窪裏的積水快淹到洞口。


    炎族獵手將樹枝豎在水裏,提起來一比劃竟然有大半個人高,將將到成人的胸脯。


    四氏族人目瞪口呆:“瓜瓜部落和光部落是怎麽活下去的?”


    在四氏族人焦急無措的時候,炎族獵手已經在常慧慧的指揮下建造木筏。樹樁子是現成的,獵手們因為打獵需要,隨身帶著獸筋繩子正好派上用場,一個木筏很快就紮好了。


    四氏族人圍著木筏打轉:“它有什麽用?”


    常慧慧淡淡笑道:“能幫我們渡水。你們快去準備早飯,我們吃飽飯才有力氣劃水。”


    炎族據說就是渡河躲過大火,四氏族人看常慧慧胸有成竹,慢慢放下擔憂。


    昨晚上的那場驚雷早將在森林裏監視的熊氏族人嚇走了,然而卻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回返。


    常慧慧讓獵手加快動作,又仔細講解和比劃如何使用長木杆劃水。


    飯畢,常慧慧先讓獵手們做示範。人人身上係了繩子,繩子的另一端係在木筏上。然後撐著長木杆劃過去,因為木杆足夠長,可以直接撐到水底,借力更方便。


    船行至膝深處,獵手們放下木槳。直接拖著木筏到了水窪岸上,抱著木槳衝山洞裏的人興奮地呼喊揮手。


    自木筏下水。四氏族人一直保持木呆呆的表情,心裏確實無比緊張,此時真正看到獵手們安全渡水,他們爆發出歡呼聲:“我們有救了!”他們看向炎族人有了誠心的佩服和,敬畏。


    如當初炎族大火之中過河一樣,四氏族人雖然充滿了希望和期待,但是他們對水還是有著天生的畏懼。腳底板還沒挨著木筏就緊張地大叫,“嗖”地縮回腳,怎麽也不肯上木筏。


    “別擔心,你們隻要坐上去就好了,炎族獵手會給你們撐木筏的。”


    “坐上去別動!”


    常慧慧正在極力安撫大家。講述如何保證安全,卻見木筏行至一半時。有個人太過緊張,扒到了木筏邊沿,一手不小心摸到水,驚叫:“我要掉水裏去了!”


    他慌慌張張地往後縮,不想,碰到另外一個人,木筏上的七八個四氏族人頓時大亂,兩名劃船的獵手控製不住,被擠掉了水裏。接著“撲通撲通”,木筏上的十個人全部落水。


    四氏族人落水之後,嚇得哭叫,無助地撲騰積水:“我要淹死了,我不想死呀!”


    小山上的人卻看得好笑,毫不留情地發出嘲笑聲。


    已經過河的獵手們憋著笑意衝到水裏,將他們扶起來:“快站起來吧,這裏的水不到腿深,再坐在水裏不起來可就真的要死了。”


    落水的人一聽,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著獵手的胳膊站起來,果然水深不過腹部,霎時窘得雙臉通紅,剩兩滴眼淚可憐地掛在眼眶裏原始社會女酋長。


    不識水性的人在水裏站不穩,幾個人在獵手和大樹的扶助下慢慢上了岸,回過頭一看,原來那水窪也不過如此,對水也不如先前那般恐懼了。


    “你們可要小心點,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抓牢木筏,不要動,一動就會像他們一樣掉水裏去。也沒什麽好怕的呀!”常慧慧一邊安慰嚇到的人,一邊鼓勵大家上木筏。


    實在無法可施的時候,隻好半威脅辦勸誘地說道:“熊氏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回來了,再不渡水可走不了了。”


    四氏族女首領們聽了,臉色一白,趕緊幫忙組織族人上木筏。


    木筏劃到一半就會停下回來接下一批人,而過了河的獵手們站在半人深的水裏將人送到岸上,隻有孩子們有特權可以直接送到岸邊。


    隨著渡水的人越來越多,四氏族人對水的恐懼也越來越小,半天時間所有人安全到達森林裏,臉上皆是鬆了口氣的神色。


    各族族長清點人數,見沒有不妥,大隊人馬才前往炎族大山。


    常慧慧向四氏族吐出實情,略有愧疚:“前兩天我去大河看了下,大河似有泛濫的征兆,所以,我們炎族大山可能不會長久安全。如果大河果真泛濫,各族族人,你們就要跟著我們吃苦了。”


    “這怎麽能怪炎族呢?若不是炎族收留我們,我們現在就無處可去了。”修感傷地說道,折騰了一上午,她的臉上滿是疲憊。


    常慧慧見其他人臉上沒有不滿之色,反而三分感激七分恐懼,心裏稍安,跟著也擔憂起洪災的事情來。


    接著,她問起了往年大河泛濫的危害程度。


    “靠近大河的五六個氏族受洪災的影響最深,我們很少到河邊來。我也是聽祖輩們說的,到我們這一代還沒有發生過洪水,那洪水幾代人泛濫一回。”修和上了年紀的族長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洪水的可怕,“據說,洪水來的時候人們都躲到山頂上去,有的人躲到樹上……”


    他們正討論地激烈,突然,一群卷角養呼啦啦如見了鬼一樣地拚命往森林衝去,嚇了眾人一跳。


    看來,大河真的要泛濫了,連動物都開始遷徙了。


    常慧慧捏緊手心,難道真的要遷族不成?


    好半天她回過神來,對受到驚嚇的眾人高聲喊道:“大家小心點,可能會有猛獸過來,提高警惕了!”


    “猛獸”二字讓大家瞬間清醒,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小心地打量周圍環境,生怕突然闖出來一個什麽怪獸。


    “修族長,還有各族族長們,看來大河真的要發生洪水了,你們是要跟我們一起,還是先去森林裏?”常慧慧吸口氣,抿著唇角問道。


    四氏族族長們一愣,互相小聲商量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不是你讓我們及時住進山洞,我們可能已經像熊氏族一樣被雷劈死了。我們是炎族救回來的,自然是跟炎族在一起。慧慧酋長,你們炎族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見識過炎族渡水,他們這是要以炎族為靠山了。


    常慧慧表情不變地點頭,客氣地笑了一下道:“那以後我們就要互相幫助了。”


    四氏族族長愣愣地答應,不知道炎族有什麽是需要他們幫忙的。


    一路上陸續有野獸野禽匆匆竄過,常慧慧絲毫不敢對逃生中的禽獸大意,隊伍揀草淺的地方走,碰到猛獸的身影主動讓路,尤其是大群的野獸,這些野獸很可能會在焦躁不安的情況下踏人而過。


    晚上,疲憊的獵手們在小溪裏捕魚,看得四氏族人連連驚歎:“原來你們的魚不是叉來的。”更加堅定了跟緊炎族的決策。


    這天晚上大家吃了野菜魚湯和烤魚,正疲憊地睡在潮濕的地上時,怪事又發生了。


    昨晚上那些往北飛的猛禽飛獸竟然又往南飛了!


    在滿天星辰下,禿鷹和飛獸的大翅膀如黑色的烏雲飄過天空,與昨天不同的是,今晚動物的嘶鳴似乎帶著哀傷的味道。


    不知道動物界發生了什麽變故的人類,在飛行動物的一北一南之間欣喜起來:“慧慧酋長,是不是大河不會發生洪水,這些動物又飛回森林裏去了?”


    常慧慧也有些納悶,動物還懂得偵查洪災嗎?她自己想想也覺得有些可笑。


    到底猛禽飛獸能飛回去是好事,說明大河暫時不會泛濫。但是,為什麽回返大河沿岸的動物會遷走呢?是不是依然有洪災,但是不會蔓延到森林深處去?能有什麽事或者動物值得森林深處的猛獸猛禽集體出動的?


    常慧慧百思不得其解,漫不經心地回答身邊人的問話:“我們暫時安全了。”那人興奮的臉色馬上垮了下來。


    而修拍了那人的腦袋一下:“還不去滅火!小心猛獸發現你,把你吃了去!”


    問話者縮了下肩膀,趕緊去滅篝火,獨留常慧慧在暗夜裏思考。


    第二日一早,稍微安心的眾人精神抖擻地趕路,常慧慧心急山上山下的族人安全,讓大家加快了腳程。


    離大山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四氏族的一個女族人突然跳腳指著地上叫道:“有血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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