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族人的叫聲駭了眾人一跳,頓時覺得周圍陰風嗖嗖——然,此時才剛入夏,正是陽光溫暖明媚的時候,大家的身上卻出了薄汗原始社會女酋長。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動物血嗎?昨天動物大量遷徙,互相獵食有什麽奇怪的?”常慧慧一邊安撫眾人以免引起恐慌,一邊急忙走到女族人驚叫的地方。


    地上確實有血跡,碗大的一灘,血跡範圍大致成圓形分布,越到外麵越少,看起來就像是一滴血從高空掉落然後四散而開。


    高空?


    常慧慧抬頭望望晴朗無雲如海般湛藍的天空,難道是猛禽或者飛獸的血嗎?猛禽飛獸有必要到大河邊去“決鬥”嗎?


    她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又安撫了幾句,催促眾人快走:“很快就到我們炎族大山了……”


    跟當初收納十一部落相同,她解釋道,因為擔心會把瘟疫傳回部落,他們和四氏族隻能住在山下,還不能到真正的部落駐地裏去,也不能與族人接觸。


    四氏族知曉炎族是因為瓜瓜部落染上瘟疫,提起了他們的傷心事,便對常慧慧倒苦水,說熊氏族傳出的瘟疫是如何讓他們無家可歸。


    常慧慧趁機說道:“是光部落的錯,也不能全怪在其他熊氏族部落頭上,他們不知道是瘟疫才會去其他部落交換草藥,後來發現之後不是沒出過部落了嗎?他們跟你們一樣,也是受害者啊。”


    四氏族人陷入沉思:“好像是這麽回事。都怪光部落太可惡,他們受天神懲罰卻把瘟疫帶給我們。”


    常慧慧暗自點頭,四氏族對十一部落沒有那麽排斥了,連夜來的緊張稍稍緩解了下,總算有一件事讓她順心。


    正在她這麽想的時候。又聽到有族人大叫看見血跡,不過,經過剛才的安撫,大家沒有那麽慌張了。


    她仔細看了看草地上的血跡,血跡裏似乎有毛。


    “給我拿點水來。”她向左右吩咐道。


    一個獵手連忙給她一隻盛了幹淨溪水的陶罐。


    顧不上凝結的血塊帶來的惡心感,她小心地拈起幾根毛,仔細在陶罐裏揉搓清洗血塊。洗幹淨後,發現竟然是金黃色的鬃毛,有這種毛的動物十之**就是飛獸了。飛獸的翅膀和身上是羽毛,隻有腦袋和脖子上是長長的鬃毛。


    “這動物毛有什麽問題嗎?”修問道。


    常慧慧搖搖頭。沉思著問:“禿鷹打得過飛獸嗎?”


    沒人見過猛禽與飛獸的戰爭,自然沒人回答得上來她的問題。她本來也不指望得到答案。這兩種動物的攻擊力應該是不相上下吧。


    除了這兩灘血跡,他們到達炎族大山的時候再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常慧慧按照計劃讓阿飛安排四氏族住在山下,與十一部落隔得遠遠的,兩方毗鄰而居卻不知對方的存在。


    四氏族心中希望尚存,期待他們原本的族人能夠發現瘟疫離開而請他們回去。常慧慧要取信他們並不容易。但是,世世代代下來。哪有大山部落去請森林部落的先例?她不著急,等他們徹底絕望或者發現新的希望的時候,才是她出手的最好時機。


    當務之急是確定族人的安全以及大河那邊的情況。


    她留竹簡喚來丁:“部落裏怎麽樣?這次大雨,有許多野獸遷走了,族人們都還好嗎?”


    “昨天晚上大家沒睡好,都在擔心你們。今天有動物遷徙,我們都看到了。部落裏人心不穩,霍虛說你不會拋下我們不管,族人們才安定下來。野獸忙著逃命也沒來攻擊部落。”丁一一作答。


    常慧慧放下心來,接著問道:“新族人適應我們部落的生活嗎?”


    丁似想起好笑的事情,笑得樂不可支:“他們剛進我們部落就傻眼了。現在還在部落裏麵四處好奇地轉悠,直說。再也不走了,剪光頭發也不走。”


    常慧慧淡淡地笑出聲來:“你多照顧他們一下,還有,千萬要叮囑族人,不可以提起森林狼氏族的事情,你們就當作從來沒發生過,不該說的話不要說,知道了嗎?”


    丁連連點頭應是。


    又叮囑了些其他的事情,常慧慧才讓丁上山去,同時帶上去的還有狩獵隊春天捉的動物幼崽原始社會女酋長。


    到了下午,遣到山上的新族人在丁的帶領下給四氏族帶來了毛皮和幹柴,四氏族感激涕零,心裏一片溫暖。


    從第二天起,阿飛帶領四氏族人在森林采集,與十一部落的采集地點相距甚遠。


    常慧慧則找個借口去看望十一部落。十一部落雖然惶恐不安,但是有炎族在前麵頂著,他們很快放心采集。


    交待了些小心謹慎不要落單的話,常慧慧召集五十多個獵手去查看大河的情況。


    大河河水果然比之前蔓延得更遠,離炎族大山更近了。


    “今早,你們在山上看到了什麽異常的情況嗎?”常慧慧問一個在山頂瞭望北岸的獵手。


    “天剛亮時,我們看到有四隻猛禽飛獸飛入森林,至於昨晚的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這麽遠,也看不見啊。”獵手小心地措辭。


    看了兩眼他目光裏的疲憊和青黑眼袋,常慧慧心裏雖然著急,嘴上還是軟了下來:“你先回去休息吧。”


    獵手確實困頓,也沒推辭,直接回到山上去了。


    這一路上的異常,常慧慧敏銳地覺察到了,除了鳥類,地上跑的動物尤其是大型動物連個影子也看不見,森林裏異乎尋常得詭異。


    他們到達濕地邊緣,小心躲在大樹後麵,望著莽莽滔滔的河水無語。


    一隻禿鷹和一隻不知道什麽大鳥的屍體被衝擊到森林裏攔截在大樹之間,白色的浪花偶爾泛起鮮紅色。


    顯然,之前,就是在昨晚,這裏發生過動物界的激戰,有死亡的禿鷹和不知名大鳥,還有受傷的飛獸。


    難道真是鳥類和飛獸之間的大戰嗎?簡直令人不可思議到極點。


    獵手們看到兩隻鳥類的浮屍心中一凜,不用常慧慧提醒自覺地伏低身體,大氣也不敢喘,安靜地一動不動,靜等她的命令。


    常慧慧揮手示意大家後退,然後藏身於大樹上,緊緊盯著水麵。她不知道那些飛行動物會不會去而複返,但是這件事不弄明白對炎族甚至對整個森林都是一個潛藏的威脅。


    這麽一想,她突然覺得此行比想象中危險,本來隻以為是飛行動物之間的戰爭,但是後來飛走的那些動物裏麵各種凶猛的動物都有,這說明了什麽?


    胡思亂想著直到大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他們沒有等來大型飛行動物,而是水麵忽然出現了漩渦,然後有白色的東西慢慢浮出來,水波蔓延至兩隻死鳥的屍體旁邊。


    就像慢鏡頭,那個似乎很巨大的水中猛獸如閑庭信步,劃著水慢慢纏住鳥屍,身體一點一點浮出水麵。


    獵手們差點從樹上栽倒:這是什麽水中妖怪,竟然全身披著雪白的鱗甲,像蛇又像魚,那鱗甲在橘黃色的斜陽下竟然泛著如冰一樣的冷光!


    蟒蛇!常慧慧腦子裏迅速反應出這兩個字,禁不住倒抽口冷氣。


    那彎彎曲曲綿長的身體纏繞住鳥屍、勒緊,然後拖入水中,水麵變紅,然後被上遊的流水衝散。蟒蛇雖然沒有露出全部身體來,但這不是蟒蛇是什麽?


    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動物就是蛇,見過蛇的次數屈指可數,小時候見過蓋房子打地基的人把挖出來的紅色花斑蛇隨意扔在地上,結果她一連幾年都有夢到被蛇追。爸爸安慰她說那是錢串子在追她,要發財,她卻仍不能釋懷。


    狩獵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水蟒果然又浮出水麵去纏另外一隻鳥屍。


    直到第一個太陽完全落山,水麵無絲毫動靜,常慧慧理智回籠,才悄悄揮手,狩獵隊安全退到森林裏。


    虧得蟒蛇有足夠的食物可吃,不然,以蟒蛇的大胃口,非得進入森林把他們全吃掉不可。


    狩獵隊一路上有些沉默,常慧慧的思緒還處在驚嚇之中,沒有完全回神。


    蟒蛇呀!隻是提到這兩個字就夠牙尖發寒了,更別說消滅蟒蛇了。但是,蟒蛇不消滅,就如一把大刀懸在腦袋上,炎族大山離大河最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它突襲。


    還有北岸的族人,如果蟒蛇突襲大草原上的他們,那麽他們更加躲無可躲。不僅如此,南北岸炎族的聯絡更加渺茫了。


    而之前森林深處的猛禽飛獸北飛的目的就在於此了,它們是要與蟒蛇爭奪食物鏈最頂端的王者位置!蟒蛇的大胃口會威脅森林中猛獸的食物數量,打破森林一直以來的平衡。陸地上的動物不敢下水,而天上飛的動物卻可以在蟒蛇尋找食物的時候襲擊。


    前晚的大戰是一場食物爭奪保衛戰。


    可悲的是,人類竟然是這些動物底下的食物鏈的一環,因為它們要消滅的是同等的對手,人類顯然不在它們眼中。


    同時也說明,蟒蛇是初來乍到,至於它是怎麽驚動森林深處的動物而沒驚動炎族大山的人就不得而知了。也許,蟒蛇在前天大戰之前已經進入過森林了?這個想法讓她後背冒起一股涼氣,他們是不是已經在鬼門關徘徊一圈了?


    初時的驚駭過去,常慧慧逐漸理清思緒,很快調整過來,安慰了臉色蒼白的獵手們幾句,加快腳步回到炎族大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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