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加了鹽和各種調料的晚飯,常慧慧召集意猶未盡的各族人在木屋外開會原始社會女酋長。


    她把下午與九斤兒進行親子互動之時想出來的安排告知眾人:“蟒蛇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來覓食,所有我們要日夜小心,每次出部落不能少於五十人,晚上還要有人值守,到山頂和山下放哨的族人今天回來之後就不要再去了。現在,一切以安全為重。”


    “各部落的事務由本部落自己管理,部落之間的事務可以到我這裏來調解。”常慧慧加了一句之後,開始把各族健壯的男女挑出來打散,分成十個小隊,每個小隊有一百五十人,剩下的老少傷殘和孕婦負責日常事務。


    人員打散雖然增加了管理難度,但是卻可以分化他們的部落意識,表麵上的理由是“分化各部落遇到的危險和滅族的風險”。


    沒有哪個部落不怕遇到蟒蛇時滅族,因此常慧慧的提議獲得了所有部落的支持。


    十個小隊的隊長從女首領中選舉,沒有選成隊長的女首領們則任命為副隊長,另外還有每隊中派去一個狩獵經驗豐富表現良好的獵手作副隊長,協助隊長管理小隊。


    其他的狩獵隊員由阿飛帶領則直接聽命於常慧慧。


    作完安排,見沒有人露出不滿,常慧慧說道:“從今天晚上開始,由彭(嘭?)隊長的隊伍首先看守部落,丁,你要好好協助彭隊長,仔細說明看守的要領,哪裏可以藏身,哪裏不能忽略,都要說清楚了。”


    彭就是之前給大家講述蟒蛇曆史的南火族女首領。


    彭和丁一本正經地應是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點頭:“今晚。部落的安全就交到你們的手上了。”說著便讓眾人散了。


    彭和丁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重了,一言不發地同時出了木屋,在木屋外警戒。


    常慧慧拍著九斤兒正要睡時,看了看外麵星辰滿天卻黑乎乎的天色,突然想到什麽,連忙起身。


    九斤兒感覺不到媽媽/的拍撫,睡意頓消,一把拉住常慧慧的腳腕:“媽媽,你又要走了嗎?”


    常慧慧心疼地抱起他,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一口。抱著他向外走去:“媽媽不走,隻是有些事要處理。”


    來到木屋外。丁看到常慧慧的身影,連忙走了過來,低聲說道:“酋長怎麽出來了?還是裏麵安全一些。”


    “晚上看不清,萬一蟒蛇過來,我們無法發現。你叫人去把部落外麵點亮,以免給了蟒蛇可趁之機。”常慧慧沉聲說道。


    “可是。光亮會引來蟒蛇啊。”丁訝異地看著她。


    “多點些火,蟒蛇再強也會怕火。我總覺得點火比黑燈瞎火要安全些。”她沉吟著說。


    這時候的蟒蛇根本不知道人類的智慧與厲害,自然界裏很少有不怕火的動物,雖然有引來蟒蛇的可能,但是大河離炎族大山這麽近,蟒蛇遲早會找到這裏來。


    人類自己都怕火,別說自然界裏的動物了。


    丁想想覺得有可行性。就讓人點了幾大堆篝火,把部落裏裏外外照個透亮。族人被光亮刺激醒來,聽到是為了預防蟒蛇襲擊又沉沉睡去。


    常慧慧思考一夜,第二日一早,叫來另外一支隊伍說道:“你們往山上去。仔細看大河那邊有什麽動靜,不要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蟒蛇有任何異動都要回來稟報。如果蟒蛇出了大河,你們全部立刻回來。到明天早上這個時候我會派人替換你們。阿飛,這一次你親自帶隊跟去。”


    阿飛連忙應聲。


    修有些擔憂和害怕,看到常慧慧信任的眼神,還有狩獵隊最出名的半邊眉阿飛同去,便心裏一橫:“我一定不會放過蟒蛇的任何動靜。”


    常慧慧隨便說了兩句不值錢的讚揚,哄得修完全放開心結,然後讓修先去吃早飯,獨自留下阿飛交待:“我讓你去主要是讓你注意觀察蟒蛇的生活習性,比如,蟒蛇什麽時候進食,什麽時候離開大河,離開大河的時候天氣是什麽樣子,最好能找到蟒蛇懼怕的東西或者動物。”


    “晚上怎麽觀察得到呢?”阿飛皺起了眉頭,卻把常慧慧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晚上就算了吧,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你們晚上千萬要小心,不能全都睡死了。”


    “是,我知道了。”


    “嗯,別把蟒蛇想象得太可怕,也別小看了蟒蛇,我們總能找到蟒蛇的死穴。你多觀察幾天,把每天觀察的情況讓人報回來。另外,還要注意北岸族人的動靜,我擔心他們到了河邊會受到蟒蛇襲擊,這件事你記在心裏就行了,暫時不要告訴四氏族和十一部落。”說道後麵,常慧慧顯得憂心忡忡。


    阿飛點頭,沒有任何不滿地接受了任務。


    早飯後,接到命令的隊伍各自忙碌。


    羊長老找到常慧慧:“我們部落的醃肉快吃完了,是要宰殺圍欄裏的牲畜,還是要狩獵?”


    自常慧慧離開部落之後,炎族就沒有打獵了,吃的是去年儲存的醃肉,部落裏一下子增加將近兩千人口,醃肉很快就要吃光了。


    河邊的動物被蟒蛇趕到森林裏,現在正是他們狩獵的好機會,但是出去就可能遇到蟒蛇,一時常慧慧左右為難。


    阿鞭說道:“慧慧酋長,我們出去采集一樣危險,還不如讓我們狩獵隊去打獵來得快。”


    常慧慧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部落儲存的食物頂不了兩千多人吃多少天的,而且成年人占據大多數,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好,阿鞭,今天我和你一起帶領狩獵隊打獵,帶上兩個隊伍作接應,讓四氏族和十一部落看看我們炎族狩獵隊的風采。”


    蟒蛇要想辦法消滅或趕走,然而生活還要繼續。不能因噎廢食。


    阿鞭臉上滿是得意,輕快地跑出去點人。


    常慧慧搖搖頭,獵手們獵過不少種類的動物,連蟒蛇也沒那麽懼怕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點了兩個隊伍和一半的狩獵隊,帶上武器和工具,然後對留守部落的人說道:“我們就去打獵了,孩子們千萬不能出木屋,必須有人守在木屋內外,今天的采集活動先暫停。其他人沒接到任務的可以在部落周圍拔拔草喂牛羊……”接著點了一個隊伍讓他們好好休息,等晚上的時候看守部落。


    能親眼看到炎族狩獵隊打獵對各部落是種誘/惑。他們慢慢壓下心中的不安,緊緊跟隨在獵手身後。


    他們進入叢林一個小時之後看到了鹿群停了下來,常慧慧讓一隊人靜靜地留在外麵草叢裏伏低身子,觀察周圍動靜,同時不能驚動鹿群。她自己親自帶隊用漁網圍獵的方法捕獲野鹿。


    有了一個隊伍的幫助。陷阱很快挖好。獵手們一邊圍網,一邊給身邊的人講解原始社會女酋長。能聽講解的人自然是十一部落的人,而四氏族人隻有在獵手的指揮下挖陷阱的份。


    到了中午,獵手們大獲歸來,把幾十隻鹿扔到竹筏上讓外麵的人拖著。


    森林裏動物們動蕩不安,常慧慧擔心血腥味引來猛獸,連忙指揮大家拖著竹筏飛快地回到部落裏。


    狩獵隊在半天時間內獲得大豐收,讓四氏族羨慕得眼紅。圍著參加打獵的族人當時的情況。


    而十一部落族人驕傲地挺起胸脯,仿佛這些野鹿是他們打來的,而四氏族人誇獎的也是他們,女首領們無不為當初睿智的決定而自豪。


    常慧慧好笑地看著大家吵嚷,幾日來的擔憂少了很多。高聲說道:“女族人們,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做午飯吧。”


    新族人更是熱烈歡呼:“我們真的可以一天吃三頓,以後都這樣嗎?”


    炎族人給他們肯定的答案。


    被氏族拋棄,被炎族拯救,以及炎族的溫飽讓四氏族心裏有個模糊大膽的想法,也許他們可以像十一部落一樣加入炎族,那麽,他們就不是無家可歸的森林遺棄部落,還能吃飯吃到飽了。


    下午,上午沒參加過打獵的隊伍由另一半狩獵隊保護參加采集,炎族采集的食物除了果實和野菜,還有蘑菇和竹筍,讓自詡比不過打獵比采集的四氏族人慚愧地低下了頭:“原來我們之前吃的那種好吃的食物就是這種東西製成的呀。”大部分蘑菇是曬幹之後吃的。


    當然,炎族婦女不忘提醒他們有的蘑菇有毒不能食用,而有的竹筍老了不能吃。


    日子就在各族人對炎族的探索中慢慢過去,他們對炎族的生活習慣和生活節奏逐漸接受和融入,四氏族這時候終於向常慧慧提出了加入炎族的打算,在部落大會上請求她的讚同,表示願意聽從常慧慧的號令。


    常慧慧知曉四氏族並非完全歸順,但是這個機會卻不能錯過,一旦他們加入炎族,那麽要想回到原來的氏族就更不可能了,於是欣然同意了四氏族的請求,當即讓人準備祭祀,森林五氏族正式加入炎族。


    祭祀上,常慧慧感謝了霍虛和各位長老們在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裏照顧族人,每個長老都受到二十斤野獸肉的獎勵。


    接著,她把霍虛拉到前麵說道:“為了表彰霍虛長老為部落做出的突出貢獻,我決定任命霍虛為我炎族的大長老,以後我不在部落,族人們就要聽從大長老的安排。”


    眾人歡呼起來,看向霍虛的目光裏全是崇拜之情。


    霍虛麵對兩千人的歡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隨即自信地抬頭接受人們目光的洗禮。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活著是真正有意義了,她就是為炎族而重生的。


    常慧慧對她笑了笑,然後對五氏族高聲說道:“五氏族族人們,大家知道,我們部落隻有酋長沒有族長,然,我炎族族人眾多,族人之間不分彼此,炎族不是我一個人能管理的,我隻起到調解的作用。在我離開炎族的時候,部落在霍虛幾個長老的帶領下依然運行得很好,這說明我們部落的長老製度具有可行性。所以,今後各位族長們,我將任命你們為長老,希望你們不要有怨言。”


    “我們聽從慧慧酋長的領導。”各部落族長們在提出請求之前已經打聽過炎族的管理製度,對一個酋長不在仍能維持日常生活的部落十分佩服和好奇,長老和族長隻是換了一個稱呼而已。最重要的是,炎族允許族人有不同的祭祀神,這才是讓他們最放心的一點。


    之前,他們最擔心的是,炎族加上十一部落已經有六七百人,唯恐炎族不會要他們,對一個稱呼自然就看淡了點。


    隻有炎族的長老們才略能體會一點長老的權利大小,但是他們多是受過重傷的人,對權利看得並沒有那麽重。為以免以後各族為此起紛爭,霍虛這個大長老的身份也能壓一壓他們。


    五氏族共有四十三個部落,每個部落平均三十三到三十四個人,瘟疫之中,沒死的族長有三十一個,其他的族長則是族長死後新選的族長,後者不具備祭祀的能力。因此前麵三十一人除了十個小分隊隊長之外,其餘二十一人被常慧慧歸到巫醫一行之中,主要管理部落的祭祀和采集草藥。而後來的十二個人還年輕,被安排處理日常族務,如分配食物這類看起來很威風的事務。


    而那十個小分隊隊長以後想要煽動一個隊伍的人反叛,牽扯的可就不是一個部落的問題了。


    目前,各族人沉浸在加入炎族的喜悅之中,沒人顧慮到未來會發生什麽事,隻一條大蟒蛇就夠他們膽戰心驚和頭疼了。


    各部落正式加入炎族的祭祀開始了,為了節省活著的牲畜,常慧慧讓他們分成五個氏族舉行,隻用宰殺五頭牲畜就夠了。五氏族人卻無比高興,這是他們第一次用活物祭祀。


    執行宰殺的是大力的弟弟二力。


    五氏族先祭祀本來的圖騰,再祭祀炎族旗幟,從此後,他們就真正加入炎族。


    而四氏族與十一部落的恩怨自然也就不解而解了,雙方握手言和。


    這個當,瓜瓜悄聲提醒了修幾句話:“入了我們炎族你還怕沒有肉吃嗎?快把獸皮條交給慧慧酋長吧。”修恍然大悟,連忙帶頭將小獸皮和大獸皮呈交給常慧慧。


    常慧慧讚賞了她幾句,修和瓜瓜相視而笑,兩人竟然莫名其妙地建立了友誼。


    接著,另外四張大獸皮和八張小獸皮回到常慧慧手中,常慧慧將所有的獸皮燒得一幹二淨,族人們歡呼著圍繞著她載歌載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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