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亞聽到李隨雲詢問自己的條件,沒有任何的激動,在她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自然忽略了以狡詐、貪婪而著稱於東方的無良道人露出的笑容,更沒有注意到對方突然變得恭敬的語氣。


    她沉吟片刻,卻又輕笑道:“我知道,你在東方那邊,過得並不順暢,據我所知,你們東方的聖人,一向將西方看成是蠻夷之地,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之所以到西方來,也是因為東方諸事不順的緣故吧!”李隨雲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他也知道對方的心思,對方在揭露他的窘境,卻是為了在談判的時候,占據主動,為自己多爭取一點利益。


    他想知道對方究竟知道多少,依然是一副笑容,仿佛根本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一般。


    該亞沒有從李隨雲的臉上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多少有一些失望的感覺,但她沒有放棄,繼續道:“清虛道人,據我所知,你那浮雲島也曾受到那些聖人的圍攻,可謂損失慘重。


    我想你應該沒有足夠的力量在西方傳道……”李隨雲有些不耐煩的截口道:“你到底要說什麽,隻管說便是了,你難道也到了更年期不成,怎麽說話如此絮叨?”該亞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她雖然不知道“更年期”是什麽意思,但她也猜的到這絕對不會是什麽好話。


    沉吟了片刻,她終於歎息道:“我們的要求不是很高,我們堤坦神。


    要得到和奧林波斯神一樣的地位,享受一樣地榮耀,這就是我們的要求,我想這樣的事情,並不困難。


    對你的大業,也構不成什麽威脅。”


    李隨雲聽了沒有說話,他又品起了茶。


    他的表情依然從容,誰都不知道他心裏打地是什麽主意。


    不過他越是這般表情。


    帶給該亞的震撼就越大。


    其實強大的敵人有些時候並不可怕,隻有麵對未知的危險,才能感覺到對方地恐怖。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天空已經露出了一絲曙光,天要亮了。


    可李隨雲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依然在淺淺的品嚐著香茗。


    該亞終於忍不住了,她是冒著被宙斯發現的危險才來見李隨雲的。


    如果宙斯真的被激發了性子,很可能不顧一切的對堤坦神進行清洗。


    這樣地事。


    是她絕對不願意看到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終於放下了架子,恨聲道:“清虛道人,我在等待你的答複,你還在考慮什麽?”李隨雲仿佛猛然間驚醒一般,有些錯愕的道:“你在等我嗎?我還以為你在開什麽玩笑呢,那就是你的條件嗎?”這句話顯然氣到了該亞。


    沙石形成的臉一陣顫抖,險些無法維持麵部的表情。


    她知道這是李隨雲的談判技巧,但真相是一種美麗而可怕地東西,尤其是李隨雲如此做作,甚至可以從中看出一絲詭詐,但一想到對方仗勢欺人。


    怎能不讓他動怒?李隨雲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平日裏的作為更像是一個流氓,一個無賴,其實這也怪不得他,他天生就不是當貴族的料。


    (至於那種完美的貴族,表麵上風度翩翩,背地裏勾心鬥角,挖坑設套,算計人,他沒那本事,學不來。


    貴族的氣質需要十年,百年,甚至更長地時間積累,沉澱,至於李隨雲,他雖然活得夠久,但他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貴族氣質?最關鍵的一點,他和幾個有著貴族氣質的人交往過?等於半個流氓無賴的李隨雲的無所謂的表情,看在該亞的眼中,更激起她熊熊的怒火,她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天色,西方的夜神,是最神秘的存在,但她絕對不會加入任何一方的爭鬥中,所以在黑夜中,該亞在欲望的驅使下,敢和李隨雲見麵。


    但如果是白天,她根本沒有這個膽子。


    她恨恨的道:“我晚上再來,到時候,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話音剛落,她整個臉轟然崩塌,盡數化為了普通的沙石。


    李隨雲輕哼了一聲,西方神族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些,他也不再猶豫,也不帶手下,也不告訴阿芙洛狄忒,徑自駕雲,向奧林波斯山而去。


    東方的修士一直看不起西方的神,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畢竟東方的修士在不斷的進步,而西方的神在坐吃山空。


    這就是差距,落後就要挨打。


    要不是因為西方實在沒有什麽太出眾的地方,東方的修士怕是早打西方的主意了。


    在李隨雲看來,西方除了作為一隻潛力股外,唯一能貢獻的,也隻有那些引發戰爭的美女,和漂亮的女神了。


    不過東方修士並不在乎**,更重要的是,那種合籍雙修的功法,貌似除了李隨雲微微研究了一點,其他人還沒有想過這條路子呢。


    李隨雲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隨和了些,對於這些西方的神祗,如果自己選擇和其他的聖人一樣的作為,那樣的話也沒有什麽不妥,畢竟如果像他們那樣,將這些西方的神祗當作螻蟻,那樣的話他們也不敢在自己麵前如此的放肆。


    產生了一絲殺意的清靴道人,卻又恢複了當年那種無法無天的模樣。


    其實人就如同老虎一樣,在老虎吃人以前,它是無害的。


    但老虎吃了人以後,它就變成了食人虎,充滿了威脅。


    在女媧的宮殿,李隨雲已經大開殺戒,那和以前殺人的手法不一樣。


    以前的李隨雲,雖然幹過不少殺人滅口的事,但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露出他猙獰的一麵。


    但媧皇宮一事,已經向世人宣告,誰說清虛道人無殺意,隻是未到動怒時。


    既然有了一次這樣的經曆,他也不在乎將西方所有反對他的神祗屠盡。


    對於外族,強權永遠是最好地辦法。


    對李隨雲已成驚弓之鳥的奧林波斯神族將眼線放得遠遠的,自然很輕易的就發現了李隨雲的身影。


    原本就對他畏懼萬分地西方神族,自然而然的變了臉色,亂成一團。


    當然。


    也不是所有的神吱都這麽畏懼東方,有兩個年輕的神祗,毫不示弱地揮舞著兵器,衝了上去。


    他們要體驗一下。


    連神王都感到畏懼的存在,究竟有多麽強大,是真實的強大,還是被那些膽怯的神祗傳言到如此的程度。


    李隨雲遠遠的望見兩個金發的小子衝自己飛將過來,卻又變了臉色,若是奧林波斯山飛出幾個主神,他也不至於如此氣憤,難道對方輕視他出成?心中不快的李隨雲可沒有什麽好心情。


    隨即掣出了他那根平日裏不離身地竹杖,直接衝將過去,但見綠光閃爍處,那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神祗,已被他砸得飛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喜歡血肉飛濺的感覺還是怎麽的,那兩個神祗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


    如果誰吃了東西,怕是要浪費了。


    看著血肉飛揚的場麵,李隨雲有一種愜意的感覺。


    在太多地時候,他對敵時,卻是多將敵人連肉體帶靈魂一起毀滅,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近似於發泄的舉動了。


    他輕鬆的舒展了一下肩膀。


    看向奧林波斯山,眼中多了絲冷酷,也多了戲弄。


    宙斯一直沒有接到手下那七個刺客的捷報,反倒聽到李隨雲殺上門來的消息,他的心縮緊了。


    重重地歎息一聲,他還是抓紮起來,握住了權杖,狠下心來,走將出去,他知道,這場大戰,卻是免不得的。


    奧林波斯山上,還是有不少神祗支持宙斯的,也有不少神的利益和宙斯息息相關,便是那些強大的堤坦神,在沒有接受該亞的命令之前,也選擇了支持宙斯。


    畢竟他們當年背叛了李隨清虛道人的名聲很響,在他成聖之後,他的威名更盛,但無論他的名聲有多響亮,天下傳言的,都是他的惡名。


    有著諸多惡行的無良天尊,顯然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物。


    如今他回來了,他會如何處置這些背叛過他的人?李隨雲很從容,隻不過他走過的路,絕對不是一條讓人感到滿意的路。


    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奧林波斯神族的屍體,有男有女,有高階的,也有低階的,這些神中,有些是宙斯的嫡係,有些則是搖擺不定的牆頭草,還有的更冤枉,甚至做好了投降的準備,隻不過晚說了片刻,便被打死。


    宙斯的臉色十分難看,他不是為了那些死去的神族難過,他是為李隨雲的心機震驚。


    無論善惡,無論老幼,無論本領,盡殺之。


    這分明是為了立威,是為了削弱奧林波斯山上的力量,剪除取代自己的神王的羽翼。


    他究竟打著什麽主意,為什麽現在就開始動手?難道他真要打西方的主意不成?可歎宙斯依然被固有的思維所束縛,他根本不清楚李隨雲的品性,依然自以為是的認為東方的聖人,不可能看上西方的土地。


    李隨雲沒有宙斯想得那麽多,他露出了一絲獰笑,這是一絲野獸才有的笑容,充滿了危險的笑容。


    看著對麵蜂擁而來的西方諸神,他一聲大喝,背後四口寶劍出鞘,盤旋飛舞。


    李隨雲一聲大喝,卻是信步前行,口重吟道:“靈根本自天地成,神通無量任我行。


    道統千秋傳萬載,滄海桑田終需變。


    天降大任落我輩,豈守寶山空蹉跎?順天逆天何足道,隻求無愧捫心問。”


    他口中吟誦不休,手上也不緩慢,四口寶劍如同四條飛龍,往來穿梭,西方諸神手中的兵器,在寶劍麵前,宛如紙紮、布做的一般,起不到一丁點的作用。


    但見劍光閃爍處,一個個命喪魂消。


    不過片刻,地上便多了無數具屍體。


    奧林波斯山上,大大小小的神祗和神仆,加起來也不過千餘,忠於宙斯,跟他出戰的,不過四成左右,把守山門的,卻又有兩成左右,盡數遭了李隨雲的毒手。


    隻剩下宙斯老哥一個,身邊倒還有兩個主神,但一個個卻也變了臉色,顯然為對方狠辣的手段所震懾。


    李隨雲也不在意,他方才詩中說得明白,凡事但求問心無愧。


    其中“滄海桑田”四字,卻又包含了深意,卻是隱喻自己決心改變,由自己書寫曆史。


    他心思既定,似他這等心智堅實之輩,出起手來,又豈會容情?他卻大踏步,向宙斯走將過去,從他冷漠的笑容看得出,他卻打著將宙斯一並收拾的主意。


    宙斯的臉色很難看,他知道,自己如果真不是對方的對手,怕是過不得今天這關了。


    他咬了咬牙齒,卻又大喝一聲:“神有言,侵犯他神領地,必然受到懲罰,他將蒙受萬山壓迫之苦!”李隨雲眉頭一皺,宙斯的話出口後,他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向自己的肩膀壓將上來,雖然被自己化解了,但對方這門奇怪的神通,還是讓他產生了一絲興趣。


    宙斯的修為明顯不如自己,但他方才的神通,卻似對自己有一定的作用,如此算來,若是由自己施展這等神通,豈不是更加了得?若是修煉有成,日後用來對付同級別的聖人,即使不使用天罰,怕也能占到大便宜。


    微微沉吟,卻又思索了一下,他腦中猛然浮現出四個字來,他卻又看向宙斯,疑惑的詢問道:“這莫非是大真言術?”這卻是他前世小說看得多了,從“大預言術”中聯想到的。


    宙斯的臉色陡然變了,他沒有回答,卻又繼續吼道:“神說,我的麵前,一切都將被火焰所焚燒。


    冒犯我的人,他的肉體和靈魂,都將被烈火煉化為齏粉。”


    李隨雲眼中的精光愈發亮了,在宙斯的話說完的一刹那,他的麵前,居然騰起了三尺高的火牆。


    如果僅僅這般,卻也不至於讓李隨雲驚訝,關鍵是那火焰,卻有著一絲古怪。


    那火並非凡火,也不是什麽常見之火,卻是東方修士才能修煉出來的三昧真火。


    這等火焰,便是西方最精通玩火的神祗,也無法操控分毫,更不要提對火焰不怎麽精通的宙斯了。


    李隨雲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對這門功法,卻是更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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