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聽得這熟悉到叫人肝顫的一把嗓音,夏侯繆縈止不住的眼角一跳,隻覺無比悲催。[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就差一步,他們就可以走出她的溶月居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卻非要‘插’、進另兩隻不速之客來。能不能讓她清淨些啊?


    夏侯繆縈無語的站在原地,所以,現在的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臉氣勢洶洶的柳依依,以及她身旁掛著完美笑意的沈嵐霜,風馳電掣般的向著這邊掠來。


    站定,柳依依敵意的目光,狠狠的瞪向容珞琰身旁的‘女’子,倒像是恨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出朵‘花’來一般。


    沈嵐霜卻是盈盈一笑,開口道:


    “珞琰姐姐,這位一定是容家大小姐,珞琬姐姐吧?”


    語氣輕柔,自有一番說不出的親昵:


    “以前在家中的時候,嵐霜便經常聽父親提及,說容將軍府的兩位小姐,莫不是秀外慧中、才貌雙全,嵐霜有幸能同珞琰姐姐一起‘侍’奉王爺,但一直無緣相見珞琬姐姐,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聞誠不欺我,珞琬姐姐果真是當得起‘妙人’兩個字的……”


    沈嵐霜這一番恭維之語,委實說的十分真摯,既不媚俗,又不‘肉’麻,恰到好處,倒叫人尋不出半分的破綻來。


    “嵐霜姐姐過獎了……”


    微微一笑,容珞琬清麗臉容上,有薄薄的紅暈,適時的暈開在白皙肌膚上,越發襯得整個人如‘花’嬌‘豔’。


    柳依依在一旁瞧著,卻是越發恨的牙根癢癢,不由冷哼一聲道:


    “有什麽了不起的?”


    容珞琬似水明眸,悠悠轉向她,仿若不察她語聲中的敵意,隻一如既往的柔聲道:


    “這位一定是柳姐姐了吧?”


    下麵的話,卻沒有來得及出口,已被柳依依搶白道:


    “誰跟你姐妹相稱?你又不是王爺的妻妾,憑什麽姐姐長妹妹短的這麽叫我?”


    眼瞧著對麵的‘女’子,臉上一白,柳依依卻還覺得不解氣,繼續道:


    “容家大小姐不是早就應該跟她的夫君一起葬身崖底了嗎?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待在煊王府,算是怎麽一回事?傳出去,也不怕丟了容將軍的臉麵……”


    這字字錐心的侮辱,完全無遮無擋的落進容珞琬的耳畔,原本就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容,越發全無血‘色’,惟有一雙水漾的明眸,籠煙含月一般,泫然‘欲’泣。<strong></strong>


    “柳姐姐慎言……”


    容珞琰輕輕開了口:“這些話,我們姐妹間,當作玩笑之語,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到王爺的耳朵裏,隻怕王爺要怪責柳姐姐你了……”


    她這一番話,既維護了容珞琬,又勸誡了柳依依,分寸拿捏,恰到好處。


    隻是,聽在柳依依耳朵裏,卻又是另一場風‘波’。顯然,她最忌諱的,就是這突然冒出來的容珞琬,乃是王爺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這一點,而這個時候,偏偏有另一個人,拿這件事來刺‘激’她,隻會叫她愈加的雪上加霜罷了。


    “她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死了相公的寡‘婦’而已……我才不相信,王爺會為著這麽一個不潔的‘女’人,而對我怎麽樣……”


    怨毒的嗓音,幾乎能滴出水來,柳依依一張俏臉上,因為這口不擇言的妒忌,越顯猙獰。


    夏侯繆縈不由‘揉’了‘揉’隱隱發疼的額角,這爭風吃醋的戲碼,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上演,她想裝作視而不見都不行。或許,她應該離得遠遠的,當做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到,省的濺血身上?


    瞥了一眼不遠之處,那麵‘色’各異的四個‘女’子。柳依依自不必說,一副恨得牙根癢癢的模樣;沈嵐霜則維持著她的不動聲‘色’,仿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有意無意的將事情引到現在這個局麵的容珞琰,卻也絲毫不掩飾她‘唇’邊掛著的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顯得詭譎異常……夏侯繆縈最後望向的,是她身旁的容珞琬,毫無意外,此刻的‘女’子,明眸裏盛滿珠‘玉’般的淚水,卻兀自隱忍的不肯滾落出來,襯得整個人,似風雨飄搖中的一枝柳條,柔弱的隻能依附於狂風。


    夏侯繆縈突然覺得一切是如此的無趣。這裏的每一個‘女’子,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不過都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已,癡怨爭奪,漁盡手段。


    寒風清冽,卷著細碎的積雪,吹在人臉上,有澀澀的痛。夏侯繆縈不由打了個冷顫。


    其實,她有點想笑,因為現在這副情景,真的是如此的荒謬而可笑。


    望著站在‘門’口,對峙的四個‘女’子,夏侯繆縈真心覺得已經夠多了,四個人,正好湊成一桌麻將,而她,實不想摻和其中。


    這一切,都不過轉瞬之間,夏侯繆縈卻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慶幸。微微一笑,即打算轉身,繼續窩在她溫暖如‘春’的溶月居裏打盹,她一點也沒有興趣,招呼旁的人一起。


    隻是,腳步還未來得及抬起,卻突然聽得一道清冽如凍雪般的嗓音,驀地響起,依稀接的是柳依依的話頭,說的是:


    “你最好相信……”


    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狠狠砸落暗流洶湧的湖泊,在一片沉寂當中,掀起無數驚濤駭‘浪’。


    在場的所有‘女’子,幾乎瞬時沿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但見清冷雪地裏,赫連煊一襲墨黑衣衫,緩步而來,每一舉手抬足,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底一般。


    夏侯繆縈不知道其他人,這一刹那,是怎樣的感覺,她卻清晰的聽到,她自己,埋在‘胸’膛裏的某個地方,就像是被陡然撥動的琴弦一般,‘蕩’開突兀的輕顫,不受控製。


    “王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容珞琰與沈嵐霜,斂衽福身,身為妻妾該有的禮儀,半分也不少。


    赫連煊一雙清冷寒眸,卻是越過她們,望向另一個‘女’子。


    夏侯繆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襲素衣的容珞琬,款款站在那裏,纖瘦單薄的身子,仿佛隨時都會隨著卷起的涼風,一起飄散在不知名的天涯一般,她清潤的眼眸,在觸到男人灼灼的視線之時,有水光瑩然,‘欲’落未落,訴不盡的千言萬語,說不出口的情愫與委屈,仿佛都隻在這一刹那的四目相對之中。


    仿佛,在他與她之間,其他所有的人,容珞琰也好、沈嵐霜也罷、柳依依,還有她夏侯繆縈,都不過變為一道布景,在那個男人眼中,他們從來不曾出現。


    看的這樣通透,夏侯繆縈不知自己是覺得可笑,還是慶幸。緩緩垂下眸子,遂將一切都關在了視線之外。


    “王爺……”


    柳依依卻是心虛不已,同時又如此的不甘與委屈,急於靠向麵前的男子,想要證明些什麽。


    冷淬如寒霜的目光,就在這個時候,驀地‘射’向她,撇去了望著容珞琬之時的輕憐密愛,惟剩蝕心腐骨的銳利。


    “道歉……”


    清冽嗓音,像是卷著磨得鋒利的刀鋒一般,殊無感情的從赫連煊的口中吐出。


    “什麽道歉?王爺你說什麽?妾身不明白……”


    柳依依明顯一愣,磕磕巴巴的問道。


    “向琬兒道歉。”


    冰冷語聲,越發帶了幾分不耐,隱忍的暴怒,仿佛一觸即發。


    柳依依咬牙,“妾身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向她道歉?”


    美目之中,怨恨與妒忌,‘交’織在一起,惡狠狠的轉向一旁的容珞琬,在柳依依的眼底,她就是害得王爺向她興師問罪的那個罪魁禍首。


    “算了,阿煊……”


    情濃軟語,從容珞琬微啟的櫻‘唇’間逸出,帶些不勝涼風的嬌怯:


    “柳姐姐也是無心之失,你不要怪她……”


    隻是,這樣的求情,落在被嫉妒燒昏的柳依依耳中,卻越發像一桶油澆到了火上,撩起無邊大火,不顧一切。


    “誰用你在這裏假惺惺的求情?什麽無心之失,我說的根本就是事實,你分明是北昌侯的未亡人,司徒欽死了,你不替他殉情也就罷了,怎麽還有臉在這裏勾引王爺?你……”


    話音未落,卻是被一道冰冷嗓音,狠狠截斷:


    “掌嘴……”


    隨著這兩個字的響起,眾人眼前,皆是人影一閃,隻聽一聲清脆的耳光,瞬時響徹在天地之間,像是陡然撕裂的絲綢,刺耳非常。


    待得反應過來,柳依依已是被這一下,重重摜倒在地。鯁在喉嚨裏的那些字眼,尚未來得及吐出,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已是眼前一昏,人事不省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清冷空氣裏,什麽聲音都沒有,沉寂的有如墳墓。


    夏侯繆縈望著雪地裏,那款款站立,有如芝蘭‘玉’樹一般的男子,他凜冽的視線,寒涼的睥睨著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不著一絲感情,不帶一分溫度,甚至在他說出“掌嘴”的時候,狠狠甩向那個‘女’子的一記耳光,都不是由他親自動手……如斯的深情,卻又如斯的無情。


    夏侯繆縈遠遠的望著他,他離得她那樣遙遠,窮盡她一生,她都走不到他的身邊。


    或者,她應該慶幸,不是嗎?


    “阿煊……”


    容珞琬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語聲輕顫,柔弱的依偎在赫連煊的身旁,一雙水漾的明眸,不忍的望向倒在地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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