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二少爺已經大步朝著大小姐的閨房走去,寫月心裏的鼓更是打得乒乓作響,忐忐忑忑。[.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麽一副心神不寧,容痕盡收眼底,也不多話,隻是跟著簡於睿往前走。


    如此不太平的上元節一夜,有院眾人徹夜難眠,有院眾人安然入歇,迷離的月色也迷離了人心,一輪圓盤高懸夜空,孤傲而冷漠地俯視蒼生。


    到底是夜半發生的事,第二日天一亮,就有前院的小廝連著方媽媽親自一道先是來了點秋院,噓寒問暖了一番,再次傳達了老祖宗孔氏的關切掛念之心,隻是老祖宗孔氏顯然昨日氣得不輕,盡管服了藥丸,終究窩了內火,倒是沒有來。


    簡秋親自見了方媽媽,到底是有了大夫的囑托,不得離開內屋,方媽媽也就走走過場,當下也就離開了。


    隨後沒有多久的功夫,杜氏自然是差著親信姚媽媽前來,不過對於杜氏居然沒有親自來,簡秋還是帶著幾分驚詫的,轉而聽到了李媽媽今日一早從芯華院聽到的簡芯也是病的不輕,便也就明白了。


    這也算是某些人的因禍得福麽,簡秋心中劃過一抹輕笑。


    有了這一出,至少父親簡榮越也不好再過多地過問上元節之夜商街失儀之事。


    盡管如此,一夜的繁華燈會之後,流言在一夜之間,猶如迅猛而來的野草,驟然播散。


    幾乎是半日的光景,京都的街坊小巷,茶點評書都是少不了昨夜上元節關於堂堂簡府大少爺竟然初回京都,就當眾踢死了平民,還毆打不再少數的民眾,以致使民眾乞丐不甘奮起,更甚至傳出了簡府大小姐如何如何險些慘遭乞丐侵犯,堪堪貞潔不保。


    世人往往關注的便是風雲人物,簡芯的樣貌早就是名聲在外,簡於磊的名頭也算是聲名遠播,加上那夜的公然囂張本就是實情,倒是將自己這位簡二小姐的消息和簡府二少爺、三少爺的裝作是忽略了一般,並不關注了。


    對於弱者,總會引起多數之人的同情,當然,這樣的刻意突出,自然是少不了她的一番“苦心”!


    簡秋半倚著身子靠在床榻邊上,目光靜靜地落在手上的書卷之上,一邊聽著今日李媽媽外出采辦的時候,所得到了消息,頓時晃了晃眉眼,從書上移開目光,望了李媽媽一眼,笑了笑:“媽媽去過前院了麽?”


    李媽媽笑著低聲說道:“方才回來路過的時候,就聽見前院的正屋裏頭傳出來不小的動靜,院子裏的小廝跪了一地,我便沒有靠前,隻是大老爺這次真是發了極大的火氣,聲音傳了好遠,我站在廊道之上,也聽見了大老爺訓斥大少爺的聲音,那時候該是大少爺也在。[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怪不得父親未來呢。”簡秋狀似明白地微微點了點頭,清泠的眼眸之中仍舊是一派的平靜,一手無意地在書卷之上來回挪動:“還有旁人麽?”


    李媽媽搖了搖頭,知道簡秋說的是什麽:“大小姐一直待在芯華院,一步都沒有出去過,就連二少爺也被禁了足,我一直悄悄守著聽到了最後,不過倒是後來老夫人到了,這才回來。”


    老祖宗孔氏後麵去了?


    簡秋微微挑高了眉眼,眼底終於有了一絲不同的神彩,原本來說,老祖宗孔氏大可裝作不知,簡榮越自然會好好教訓簡於磊,隻是孔氏卻坐不住了,這自然不會是趕著去跟著教訓孫子,那麽自然是去救火的了。


    前世的時候,簡秋就知道,孔氏對於簡於磊的喜愛要比之簡於睿要多的多,雖然沒有什麽的明顯,然而後來慢慢的就顯現了出來,也是,簡於磊畢竟是長孫,在孔氏的年紀,總是會偏疼長孫要多些,更何況,簡於磊離府多年,然而每年都會想著法子給老祖宗捎禮物。


    有了和自己的母親杜氏之間不間斷的聯係,簡於磊自然對於孔氏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簡於磊不是蠢人,自然明白,簡榮越出身便是禮儀之家,前身又是禮部尚書,對於盡孝做的自然是有板有眼,所以,在簡府之中,若真是出了什麽事,能夠護住,並且有能力護住的除卻孔氏不做他想。


    簡秋攏了攏發絲,因著垂首看書而垂落到肩頭的發別至而後,總的來說,她並沒有指望,就這麽一次可以讓簡榮越對簡於磊產生失望,不過是給簡於磊一個回禮,誰讓這位大哥真是不安分呢,上元節多好的日子,賞賞燈逛逛廟會,何其妙哉,偏偏總是犯賤的很,自然是以牙還牙。


    當然,對於那日馬車受驚,她自然也要好好給這位大哥一個更深刻的了解,他討厭她,同樣,她從來都是不屑他的。


    這時候,春痕端著早膳進了屋:“小姐,可以用早膳了。”


    簡秋見是春痕,略微一頓:“流連人呢?”從今日到如今都還未見到她,按著往日,天一亮總會看見流連守著,不管當日流連值夜還是為值夜。


    春痕想了想,搖了搖頭:“今日到現在我都未曾見過流連,或許還未起。”


    還未起?


    簡秋微微皺眉。


    “小姐先用早膳,我去看看。”李媽媽一旁插了話。


    春痕已經將飯菜擺放在了簡秋床榻一邊的小桌上,看向簡秋,等著簡秋示下。


    簡秋卻顯得有幾分若有所思,似乎有什麽是自己忽略的,沉思了片刻:“媽媽去吧,仔細著些。”


    李媽媽應了聲,便是退下了。


    “你也先出去吧,我自己吃,不必在一旁陪著了。”簡秋看向春痕,隨即將手裏的書擱置在床榻的一邊。


    春痕也就福了禮退了出去。


    沒有多時,李媽媽來稟了流連身子不適,染了風寒,同時也已經差了小廝趕緊去請大夫來看看。


    聽到這個消息,簡秋眼底劃過一絲深色,終究是飯菜吃了一半沒有在繼續,索性就後來讓人撤了下去。


    有了老祖宗孔氏的特許,加上簡秋索性也是讓李媽媽傳了話下去,這些日子不見人,倒也算是落了個清靜。


    對於簡秋來說,如今這確實已經是她的舊疾了,後來容痕倒是又來了一回,不過倒是沒有多餘的話語,隻是仔細探了脈,留下了方子,一點沒有逗留直接離開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高熱的退去之後,沒有再出現麵色潮紅和異樣,流連加之又是染了風寒,自然是不便服侍簡秋,簡秋也特許了好好歇息,不必勞累,前前後後,春痕倒是忙碌許多。


    簡秋不動聲色一一看在眼裏,她也並沒有打算要讓另外的兩個丫鬟進她的內屋,倒也不曾從春痕的眼裏看到除了該有的勞累之外的多餘神色,也便靜靜地,整日除了看書,偶爾下棋,待在內屋也不覺無聊。


    每日李媽媽時常便是采辦回來,必定要到簡秋內屋一回,偶爾會捎來公孫侯府的書信,至於是誰,簡秋自然是心知肚明,雖不出府,外頭的動靜卻不能不清楚。


    很明顯,關於簡家大少爺還有簡家大小姐的流言不過鬧騰了三日,最後就銷聲匿跡了。


    這樣快的平息,簡秋同樣不會覺得有多麽的意外,一國的左相,簡榮越有這樣的手段,當然或許還不止自己這位父親出了力,某些人一定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吧。


    平靜的日子很是安安分分地過去了將近半月,簡秋才姍姍然從窩了十幾日的閨房之中走了出來。


    隻是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窩書房去了。


    春雨依舊連綿,早春一派青翠,簡秋對於點秋院外頭並沒有絲毫的興趣,她需要通透吸納太多的東西,又是恢複了之前的三餐書房的日子,倒是今日開始簡秋每日往千福院的晨昏定省沒有在落下。


    春痕家中的母親身子不適,簡秋已經許了半日的假,如今午膳過去已經一個半時辰,今日的膳食暫時由流連負責打點。


    輕輕地將書房的門帶上,流連退了出來,手裏還端著檀木雕花文案盤子,上頭擺放著精致的糕點,不過簡秋隻是讓自己留下的茶盅,這不便將糕點重新端了出來。


    轉了身,流連抬頭看了眼天色,牛毛大的雨還在飄散,並不大,索性踩著步子就迎著雨走了出去,朝小廚房去。


    才走了幾步,就聽見有腳步聲響起,此刻的點秋院往日並不會有人,流連感到好奇,目光朝著聲源處看了過去。


    點點的綿綿春雨散播之下,緩緩走來一道纖長挺拔的身影,一身錦繡,麵如冠玉,色若桃花,一旁有小廝撐著油紙傘,正走進了點秋院。


    流連看去的時候,隻見那英俊的男子目光正朝著她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之際,流連覺得有些晃神,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心中卻是疑惑的,這個公子是誰?怎麽這個時候還能出現在內宅的小姐院子之中?


    簡於磊步子放的很慢,麵上的神色看不出表情,卻是將原本的戾氣都收斂的極好,半個月來,他已經適應了簡府的生活,也知道了如何掩蓋好自己的神色,不至於讓自己身上軍旅的肅殺之氣過於流露。


    此刻見一個丫鬟麵露疑惑地望著自己,眼底含著一抹驚豔,目光多掃視了一眼,隻見少女麵容清秀可人,一雙眼眸水靈靈含著神彩,倒是讓簡於磊沒有產生太多的厭惡。


    “這丫鬟叫什麽?”


    一旁舉傘的小廝聽見簡於磊低聲問話,低低回答:“二小姐的貼身丫鬟流連,當初和二小姐一道從尼姑庵回來的,感情極好。”


    聽到這,簡於磊又是深深看了一眼流連,卻是見流連有些愕然,那清秀的麵容上含了幾分緋紅,簡於磊不由地眯了眯眼,眼底劃過一抹精光:“感情好是麽,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呢……”


    小廝正不解之間,卻是簡於磊已經一把接過了傘,抬步就朝著流連緩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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