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齋買完筆墨紙硯,紀寒便往記憶做過工的福滿樓趕去。


    一路走過,紀寒發現除了小河邊之外,整個玉縣都充斥著幹燥的氣息,完全不像是春天該有的模樣。


    略微回憶了一下,紀寒明白了原因。


    原來不但是玉縣,整個錦官府都是這種氣候,並且這種幹燥的天氣已經出現兩年有餘,這兩年期間,因為天氣幹燥,收成一直不行。


    錦官府的官員也曾舉辦過多次祁雨文會,可是這隻能解除某一片範圍的一時之急,卻解救不了整個錦官府的幹旱之災,為此整個錦官府的官員無不頭疼。


    而造成整個錦官府這種幹旱天氣的原因,是因為錦官府城池之外這兩年湧現出了不少異族。


    所謂的異族,就是遍布在宇宙星空之中的其它種族,宇宙星空無邊無際,異族種類數之不盡,根據記憶,紀寒得知在錦官府城外湧現出的異族,屬於水狼妖族。


    水狼妖族,是一種吸取水氣幫助自己修煉的種族,但是因為水狼妖族為陸地生物,並且天生怕水,所以不敢在江河湖波附近修煉,隻能在空氣中水氣較旺的地區修煉。


    整個錦官府,原來就是空氣中水氣較旺的地方,因此招來了水狼妖族,水狼妖族一來,整個錦官府便水氣劇減,空氣幹燥,兩年之內極少降雨。


    為了這件事,錦官府以往每天都會派遣文武修著前往錦官府周圍的叢林誅殺水狼妖族,不過一直都是輸多勝少,甚至很多時候還是以人族的文武修者全滅結局,所以最終錦官府便不再製造這種無謂的犧牲,而是默認了水狼妖族的存在,因為水狼妖族在某一地區居住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十年,時間久了,空氣中根本就沒有了可供求它們吸收的大量水氣了。


    至於誅殺水狼妖族的行動,也並不是全部取消了,在每一屆文武修著學子試煉的時候,錦官府會派人前往錦官府外的叢林帶領學子誅殺水狼妖族試煉。


    弄清楚了天氣幹旱的原因,紀寒便不再多想,而是把精力都集中在馬上來臨的童生考試上麵,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境況,便是幫助雲竹解決她體內的頑疾,然後改善一下生活質量。


    因為紀寒的記憶裏,以往的生活太清苦貧困了,幾乎每一頓飯都是幹饅頭外加野青菜喝清湯度日,而且這些還不是每一頓飯都有的,每一天最多隻能一頓飯這麽吃,吃得多了,根本就拿不出多餘的錢財去購買其它用品了,就比如現在紀寒手上拿著的筆墨紙硯,就是省吃儉用了一個月才積攢的積蓄。


    想著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困境,紀寒一路快步來到了福滿樓酒店。


    在福滿樓酒店,紀寒是一個打掃衛生的雜役,因為要參加童生試,所以辭掉了,今天是約好福滿樓酒店老板李福全給紀寒結算薪水的日子。


    “喲,這不是三次都沒考取到童生的記公子嗎?這怎麽衣衫上染上了鮮血啊?”


    看到紀寒出現在自己酒樓的門口處,正在撥拉著算盤子兒的李福全譏笑著說道。


    紀寒聞言也不多言,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我是來拿薪水的。”


    李福全一聽便收起了譏笑的神情,然後換了一副凶惡的嘴臉說道:“薪水?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不過我倒是記得你準備把你那俊俏的小丫鬟賣給我做小妾來著。”


    說完這句話,李福全看向紀寒的眼神裏滿是羨慕之色,因為他幾個老婆加起來,也沒有紀寒的丫環雲竹一分漂亮。


    “你是不想給了?”紀寒語氣變得很冷,雙眼盯著李福全說道。


    李福全看到紀寒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心道這怎麽感覺自己手下這個小雜役一下子變了啊,原來可是自己說什麽從來不敢反駁的主。


    哆嗦一下子之後,李福全便吆五喝六的對紀寒說道:“看什麽看?想要薪水,把你那小丫鬟送給我,我把她獻給本縣的錢少爺幫你賠罪。”


    說完,李福全又看了看紀寒身上的血跡又道:“你這一身的傷想必就是錢少爺弄的吧,本縣那麽多人你沒有得罪,偏偏得罪了錢少爺,錢少爺可是本縣最有勢力的錢府大公子,得罪他,你不是找死嗎?把你那丫環讓我獻給錢少爺,他一開心,我這酒樓就會多很多的生意,到時候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


    紀寒聞言冷眼看了看李福全,一瞬間一個畫麵湧上腦海。


    前段時間雲竹體內頑疾複發,紀寒為了雲竹能夠暖和一些,便把福滿樓酒店燒用過之後扔掉的廢碳挑選一些準備帶回家中,可卻被這李福全看到了,當即李福全就把紀寒挑選出來的碳踩了個細碎,並且把碳灰抹了紀寒一身,並且直言:“這些碳灰就算是填糞坑也不給你!”


    吆五喝六的李福全看自己說話紀寒沒有反應,還以為紀寒是怕了,於是便趁熱打鐵的說道:“早些年我就說過讓你把你那丫環賣給我你不聽,不然你何苦受這一遭罪,更不會得罪本縣的錢少爺,而且我還給你足夠供你讀書考功名的費用,這都怪你那死腦筋轉不過來彎兒!”


    “現在好了,你沒錢讀書考功名,還連累了你那小丫鬟雲竹,更得罪了錢少爺,我也不敢要你那丫鬟了,不過隻要你現在想開點,咱倆一起把你那丫環獻給錢少爺,一切還是有轉機的。”


    說完這些,李福全很是期待的眯著小眼看向紀寒,心裏已經在做著紀寒把雲竹賣個他的的春秋大夢了,並且想著各種不破雲竹的身,但是各種各樣猥褻玩弄雲竹的畫麵了。


    “啪啪!”


    就在李福全做白日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兩邊臉頰火辣辣的,並且聽到兩聲脆響。


    “紀寒,你這是找死,來人,給我狠狠地打,打死打殘我擔著!”醒悟過來的李福全看著就站在他麵前,並且給了他兩個耳光的紀寒怒聲說道。


    福滿樓裏麵有兩個看門的打手,起初他們看到紀寒走到李福全身前還以為是紀寒妥協了,可讓他們沒想到是紀寒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打了他們的老板,於是一聽到李福全的吆喝聲,便擼起袖子就要打人。


    “我現在是即將考取功名的讀書人,誰敢動我,我要是因為此事不能參加考試,看本縣的縣令不剝了你們的皮!”


    紀寒冷眼看著就要動手的兩個打手,把手裏的硯台往身前的櫃子上一拍冷聲喝道。


    硯台拍在櫃子上,在櫃子另一邊的李全福差點嚇破膽,而兩個就要動手的打手,也一下子被紀寒說的話給嚇住了。


    在這個世界,不論是宣國還是其它的國家,文武器三道的考生高於一切,沒考試之前,誰都不知道那個考生會是怎樣的成績,所以所有人族國度明文規定,凡是參與考試的學子,一律受到國家保護,如果考試學子因為一些人為因素不能參加考試,那造成這個因素的人輕則杖刑,重則發配從軍做抵抗異族的炮灰。


    紀寒的一句話把兩個打手和李福全給嚇住了,全都瞪著眼互相看了看。


    “哼,你這兩巴掌我記住了,等到這次考試結束,看我不拆了你這身賤骨頭!”在李福全的記憶裏,他篤定紀寒絕對不能考上童生,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考試之後紀寒考上了童生他會如何,而是直接就認為隻要考試這個保護傘撤離,就是他報仇之時。


    紀寒知道李福全心裏想的是什麽,所以冷笑一聲說道:“我等著!”


    說完,紀寒便轉身離去,從談話中,紀寒深知工錢是要不到了,所以便不再費什麽口舌,隻要自己有了童生的文名,他有幾十種辦法收拾李福全。


    如果是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紀寒不知道他能不能考取到童生,畢竟已經三考不中了,可是現在他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考取到童生的文名,他編寫文庫的日子,可不是白忙活的,那些偏門的史詩傳記他雖然記不住,但是各種名家史詩傳記他卻都知道個七七八八,回想著前幾次這具身體的主人遇到的考題,紀寒覺得簡直就是全優的大學生做中學題。


    童生試,本就是走文道的讀書人最簡單的一次考試,童生試之後,才是複雜的考試,雖然紀寒並不知道童生試之後的考試題會如何複雜,但是童生試想要取得童生文位,紀寒卻有十足的把握。


    李福全看紀寒跟以往完全來了個大變樣,氣勢和智謀都比以往強上幾十倍,所以有那麽一瞬間,李福全的內心產生了一絲的懼意。


    不過等到紀寒轉身走出去幾步之後,李福全頓時暗罵一聲自己怎麽今天變的這麽慫,竟然被一個在他看來手無縛雞之力還沒膽色的紀寒給嚇住了,於是便對著紀寒的背影喊道:“得罪了本縣的錢少爺,我可不想因為給你工錢因而被錢少爺遷怒,趕緊給我滾蛋,這次童生試之後別讓我看到你,不然看我取了你的狗命!”


    說完這句話,李福全覺得心裏還是很不爽,於是便又道:“讓你來這裏做工,就是我看上了你那丫環,可沒想到你那丫環死心眼竟然不跟我,我估摸著,現在你那丫環已經被正在被錢少爺壓在身下逍遙快活吧!你回去之後,就會看到你那丫環正和錢少爺在你家那破房子裏行雲雨之事那!”


    剛走出福滿樓酒店的紀寒聞言頓時再也維持不了平靜的心態,整個心態瞬間有些崩亂,腦海裏一下子浮現出那個有些清瘦,但是美貌無比,永遠把自己當做她整片天的雲竹。


    心態亂了,紀寒再也不管李福全在那裏辱罵些什麽,而是抱著懷裏的筆墨紙硯快步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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