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一路撐著渾身酸痛的身子,小跑著回到自家門口。


    一米多高的土院牆,此時門口還有院牆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院子裏則有人在說話。


    “雲竹姑娘,你心中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讀書人紀寒不會回來了,今天你就從了我們家少爺吧,我保證我們家少爺會給你用不完的榮華富貴,絕對不會再讓你喝清湯寡水!”


    “你別過來,我不論生死,都是玉縣紀家的人!”


    “你把手裏的剪刀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何必這樣逼迫自己那?那個紀寒有什麽好的?三考童生不中,枉費你省吃儉用給他積蓄讀書資本,你看我一個錢府的下人,都比你那個一無是處的紀寒好多了,我們家少爺更是比紀寒強千百倍!”


    “你在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麵前,就算你是錢府的人,縣老爺也不會放過你的!”


    “別,我退後,你要是真的有三長兩短,我家少爺鐵定殺了我!”


    聞言如此,紀寒心頭怒不可止,當即大聲道:“都讓開,讓我進去!”


    圍在院牆門口周圍的都是附近的鄰居,此時大多數都是一副看笑話的神情,隻有少部分流露出同情之色,不過他們都礙於玉縣錢府的威名,不敢上前勸阻。


    這些圍觀的人一看紀寒回來了,立即都讓開了一條通道,並且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就是這個紀寒,人不咋地卻有一個讓人看了流口水的漂亮丫環!”


    “這些年要不是他的丫環雲竹幫他賺一些零錢,他早就餓死了,還讀個屁的書!”


    “小聲點,別讓他聽到了,人家可是讀書人,比我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平頭老百姓強多了。”


    說這些話的基本都是男人,言語中帶著譏諷嘲笑羨慕的意味。


    而一些周圍居住的老人們看到紀寒來了,便都對紀寒說道“趕緊去看看吧,雲竹被錢府的下人圍住了。”


    “錢府的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你快去帶著雲竹報官去吧。”


    “你怎麽身上這麽多血跡?沒事吧?”


    “現在這世道啊,我們這些普通人要被欺負死了,我的孩子大了,一定要讓他讀書習武或者是學煉器!”


    紀寒默不作聲聽著各種言論,從人群讓開的通道裏快步走到院子裏。


    剛到院子裏,紀寒便發現院子裏站著五個壯碩的男子,這五個男子看到紀寒,無不是露出驚慌錯亂的神情。


    在五個男子圍著的中間,則站立著一個一身粗布衫,容貌秀麗的女子。


    這個女子雖然穿著很樸素,但是卻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渾身散發著空穀幽蘭的氣息,不過她此時顯得很是疲憊,像是很長時間已經沒有睡好。


    麵對幾個圍著自己的男子,她眼光之中雖然慌亂,但卻無比的鎮定,此時她右手正反手握著一把剪刀,剪刀的頂部已經刺入雪白的頸部,鮮紅的鮮血已經流出。


    看到這個女子,紀寒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比記憶力更要漂亮上百倍,說是比貂蟬西施漂亮都不為過!


    “公子!”


    女子一看到紀寒,當即便扔下剪刀快步衝到紀寒麵前。


    “雲竹。”


    紀寒急忙上前。


    雲竹是紀寒的丫環,是紀寒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在錦官府城外買來的,雖然雲竹比紀寒要小,但是從紀寒的父親過世後這些年,一直是以姐姐的身份照顧紀寒。


    原來的紀寒不善多言,生性比較軟弱,性格內向,所以雖然年紀比雲竹大,但是卻在為人處世上麵遠不如雲竹。


    雲竹一直照顧紀寒慣了,所以看到紀寒之後便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番,當看到紀寒身上有血跡,當即就淚如雨下,被幾個大漢圍著雲竹都沒有落下一滴眼淚,可是看到紀寒的模樣,雲竹卻心疼的流出了淚水。


    “公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錢雄正那個畜生把你害成這樣的?快到回屋歇歇,我這就去給你找醫生。”雲竹說罷,也不顧及自己白皙的脖頸上還有傷,扶著紀寒便要回屋。


    紀寒一把拉住雲竹的手說道:“我不要緊,現在最要緊的是我要趕緊到縣城考試,這一次我一定要考取到功名!”


    “你都受傷了,我們不考了。”雲竹心疼的眼淚直流說道。


    “不行,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你跟了我過了這麽久的苦日子,我不能再讓你跟著我受苦,你照顧我了這麽久,該是我照顧你的時候了!”


    紀寒用手抹了抹雲竹臉上的淚水,語氣無比堅決的說道。


    看著眼前神色堅決的紀寒,雲竹一下子止住了哭泣,而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紀寒,她感覺,這個她一直照顧著的紀寒,好像變了。


    “我雖然被打了,但是我也被打醒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


    紀寒對雲竹說道,但是說話的同時,紀寒卻看了看他周圍的幾個男子。


    這幾個男子之中的兩個,正是跟著錢雄正偷襲自己的那兩個。


    被紀寒看著,幾個男子頓時心頭很虛,一個帶頭模樣的男子故作很囂張的說道:“看什麽看?還有你們,沒看過玉縣錢府的人啊,全都讓開!”


    說完,幾人有些慌張的快步離開。


    雲竹看紀寒回來了,注意力早已不在幾個找他麻煩的男子身上,在她心裏,隻要紀寒安全,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的。


    “我聽你的,不過就算去考試,你也要先把傷看一看!”


    感受到雲竹的關切,紀寒心頭升起一股暖流,回想起前幾次童生試的場景,紀寒也覺得如果不把身體調理好,估計到時候依照自己目前的體格,肯定堅持不住,所以便點了點頭答應了雲竹。


    看紀寒答應了自己,雲竹便準備去叫大夫。


    可是腳還沒動,濟世醫館的大夫便來了,原來一些附近的好心人在看到雲竹受傷的時候,便前往濟世醫館叫了大夫。


    大夫來了,先是準備給雲竹看傷,不過雲竹推辭了,讓大夫先給紀寒看傷。


    濟世醫館的大夫看了看紀寒的傷勢,便勸言紀寒放棄這次考試,當得知紀寒已經下了決心之後,便不再不言,不過因為紀寒是去考取童生,算是半個童生,所以便隻收了藥錢,免去了診金。


    大夫離開後,附近圍觀的鄰居也都逐漸散了,不過大多數人看紀寒的眼神,都是充滿了各種譏諷和不屑。


    在他們看來,這一次紀寒去考試也是白考,因為前幾次去考試,沒有一次考到童生文名的,甚至連全縣前一百都沒進入。


    想到這一點,很多人都暗自搖了搖頭,心道跟著紀寒真是苦了雲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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