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又日初,月兔西去,金烏東升。


    轉眼間,一天時間匆匆過去,西宗月峰外門弟子間最後的大賽就要開始了。


    一早,外門弟子們便陸續朝著武道廣場趕去,不管是七重天,還是八重天九重天的弟子,都要在今日裏同台競技。


    經過之前的擂台賽後,原來數千位弟子,已經被壓縮到了一千六百人,而無限製擂台賽的目的,便是要在這一千六百人的基礎上,再進行三次擂台賽,最後篩選出最出色的二百位弟子,進行最後的總決賽。


    “聽說此次大比的形式與往年相差甚多,比往年要更加的殘酷,但最終勝出的人弟子,所獲得的獎勵也更加豐厚了,這次不知道誰會得到?”


    “聽說這兩年宗門的訓練越來越嚴苛,是因為漢國朝廷將要有大動作,我西宗身為漢國的護法宗門,自然要加緊培養人才,日後也好在弟子培養上壓過其他三宗。”


    “不錯,我也聽說了這個消息,想必又是出塞獵魔吧,嘿嘿,這般大事我等多說無益,還是說說此次大比的事情吧。”


    “我覺得此次陳安奪得第一的可能性非常大。你卻是不知道,昨日他在與九重天弟子蕭寒打擂中,僅僅用了三招五禽拳中的招式,便將九重天弟子蕭寒打的半死。”


    “陳安?哼!就他也能奪得第一?不是我說,我看他此次大比中,怕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你卻不知道皇甫長河昨日從武道廣場回去後,大發雷霆,直言陳安這廝狂妄自大,不知收斂,今天他要好好給陳安一個教訓,皇甫長河什麽性子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覺得此次皇甫長河能放過他?更何況門中除了皇甫長河之外,還有一些武道九重天巔峰的高手,都是即將大成的武道,相互對比,我不覺得陳安會有勝算。”


    “唔,你說的倒也是,皇甫長河的心胸確實是不敢恭維,但他的實力卻非常恐怖,恐怕隻是少了一個契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突然武道大成了。”


    廣場上,千百個外門弟子三三兩兩的紮在一起議論著,陳安來的不算早,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聽著耳邊滔滔不絕的討論聲,心中全是堅定。


    就在這時,皇甫長河大步從遠處走來,大聲喝道:“陳安,昨日裏你傷了我蕭師弟,今天我這個做師兄的來為他找回麵子,你不會不答應吧?”


    說著皇甫長河已經走到了陳安麵前,目光灼灼,麵帶陰笑的看著陳安,好像吃死了陳安一般。


    在皇甫長河想來,昨日陳安定是嘴上厲害,但是實際上肯定不敢和自己上擂台的,故而,在還未到陳安麵前時,便大聲嚷嚷,好讓更多的人看到陳安的怯懦。


    看著皇甫長河得意洋洋的樣子,陳安心中一動,暗道自己也確實需要立威了,要不然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惹到他的頭上。


    心中拿好主意,陳安也就不再收斂,隨即不屑的轉過頭朝皇甫長河看去,朗聲喝道:“好,我接下了!”


    陳安這一聲大喝傳出,與方才皇甫長河聲音連貫入耳,場中弟子聞言都震驚起來,一聲聲驚訝,疑惑,興奮的聲音匯成成一片。


    “果然,我就說皇甫長河小肚雞,絕不會放過陳安的!”


    “陳安師兄竟然答應了!真是太衝動了,他怎麽會是皇甫師兄的對手啊,他雖然曾是內門弟子,但他父親早逝,在內門無權無勢,並無多少底蘊,而你要知道皇甫師兄可是世家子弟,家學淵源啊。”


    “皇甫師兄雖然在我西宗外門修煉,但是他修煉的功法並不是我等所修的外門功法,而是他家族傳承的功法,相比內門的功法來說都毫不遜色,皇甫師兄接近武道大成的修為,陳安怎麽招架得住!”


    “哎,死要麵子活受罪,得了,咱們就等著看陳安被皇甫師兄吊打吧。”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質疑聲,陳安再一次踏上了一號擂台。


    一時間,台下無數道目光,都匯聚在了一號擂台之上。


    被數千道目光緊緊注視,若是一月前的陳安的話,縱然不會這般輕鬆,要知道,縱然是武道大成後的他,被成千上萬道目光注視著,也會不由自主的渾身不自在,但是現在陳安卻不會,在經過天才與廢人的轉變之後,陳安對外人的目光和看法已經知道該如何麵對。


    陳安在台上麵色如常,淡然處之,絲毫不受台下弟子們的目光影響。


    他的道心已經被殘酷的生活磨礪過,變得堅定無比。


    另一邊,皇甫長河他本想戲耍陳安一番,卻沒有想到陳安竟然真的敢接下他的挑戰,陳安縱然曾經是個內門的天才,但是在他皇甫長河眼裏,現如今他也不過是一位稍微厲害了一些的武道八重天弟子罷了。


    他抬頭瞄了眼擂台上的陳安,眼中怒火升騰,在眾人的注視中大步跨上了一號擂台。


    “陳安你果然好膽識,不愧是曾經的天才,連送死也這麽急切”皇甫長河上台後盯著陳安不住的哈哈大笑,絲毫不將陳安放在眼裏。


    陳安心裏也是暗自納悶不已,心道:“我陳安自問在武道一途上頗有成就,四年前初修武道時,一日便能感氣,七日築基,三年隱忍,四年武道大成,在不久前更是覺醒天魂!縱然中途出了意外,但也不是他這種從未到達過武道巔峰的人可比的,他的自我感覺怎麽就這麽好?”


    “聒噪,莫說廢話,出招吧!”


    陳安搖了搖頭,不想再與他在嘴上打機鋒。


    “好好好,你既然求死,我就成全你,須知我殺你就如同殺雞屠狗般容易,還有,記住了,你是死在我涼州皇甫家江河入海訣之下!”


    皇甫長河也是氣急了,自從離開家族來月峰外門修煉的這幾年時間裏,一直都是作威作福習慣了,何曾被人如陳安這般無視過,何況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一時間,皇甫長河怒火湧上心頭,出手便是不留餘地。


    轟隆轟隆!


    隻見他身軀一震,緊接著便是一步踏出!殺向陳安!


    “來來來,接我江河入海訣第一招,大江東流去!”


    瞬時,擂台上好似有滾滾大江,洶湧澎湃間朝東流去,最終凝成了皇甫長河大江東流去這一招,向著陳安湧去。


    大江東流去,這一招正是取大江東流,浩浩蕩蕩之意境,一招使出,掌上真氣便如同大江入海,暗流洶湧的真氣一波拍著一波,一浪湧過一浪,洶湧澎湃!。


    “倒有些意思!武道意誌竟是大江大河。”陳安心中暗道了一聲,雙目死死地盯著皇甫長河攻來一掌,同時周身真氣也湧動了起來。


    雙目一凝,正是此時,陳安瞅準時機,急速出招,正是內門絕學焚天印法。


    “來得好,也接我一招焚天印法!”


    “黑烏焚夜”


    若說皇甫長河的大江東流去乃是江河入海,掃蕩一切,那麽陳安使出的黑烏焚夜便是焚燒一切,破滅一切,好似黑暗中的光明,沒有層層疊疊的波浪,有的隻是不顧一切的爆發!


    嘭!


    前者手上似有江河!


    後者黑烏展翅燃燒!


    雙掌相交,砰地一聲,好似展翅欲飛的火烏撞進滾滾長江流水中,是江河把火焰淹沒?


    還是火烏將大江蒸發?


    一聲爆響後,陳安、皇甫長河二人,盡皆倒退十多步有餘。


    “怎麽會?”皇甫長河運滿真氣的手掌,對上陳安黑烏焚夜後,竟然從對方的掌上感受到了熾熱無比的溫度,好似烈火灼燒著手掌般,若不是江河真氣一浪接著一浪的湧動著,護持著他的手掌,恐怕他的手掌都要被陳安掌上火烏燒傷。


    說起來皇甫長河真氣量並不弱於陳安,甚至比陳安的真氣還要雄厚許多,但是最後是這個結果,隻能說皇甫長河將與陳安的戰鬥放在心上。


    而陳安固然是隻有武道八重天修為,遠遠比不上九重天巔峰,即將武道大成的皇甫長河,但是陳安有兩點皇甫長河比不上的勝點,一是他體內聖王真氣奇妙非凡,使得八重天的陳安,在對戰九重天巔峰,即將武道大成的皇甫長河時,在真氣質量上也絲毫不落下風。


    而第二點,陳安這一招火烏焚夜使出了全力,而皇甫長河卻隻能算是勉強使出了絕學,並未盡力,若說陳安使出了黑烏焚夜這一招九成功力的話,那麽皇甫長河卻隻勉強用出了大江東流去的七成功力,最終導致這個結果,說來還是二人的態度不同。


    “好一個焚天印法,好一個黑烏焚夜,竟能敵我大江東流去,好好好,我倒是小看你了,來來來,再接我一招!這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皇甫長河臉帶獰笑,怒喝間身子徒然一轉,在空中繞了個半圓,兀的一掌拍出,身形恍若激流飛射。


    “黃河入海流”


    皇甫長河一聲爆喝,一掌拍出,真氣如同黃河入海,浩蕩激昂,延綿萬裏的黃河與無邊大海的交匯,在這一掌中顯現了出來,浩蕩的爆發力瞬間綻放。


    刹那之間,皇甫長河一身便籠罩在一片黃河大勢中,朝著陳安滾滾撞去。


    呼呼!


    感受到了滾滾黃河所帶來的壓力,陳安心念一動,瞬時運氣周身,掌上散發出灼人的溫度,好似熔爐一般。


    “浩蕩黃河雖然雄偉,但卻不是萬能”陳安心中一曬,第一招的接觸後後,他決定不再留手,使出完整的焚天印法。


    “接我焚天印法第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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