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學藝,一共十八個師兄弟,毒眼龍的父親所學乃是相物,外公則是聽風,祖父得了一本最為神秘的歧門古篆,易術的父親所學乃是窺得天機的占卜之術。(.無彈窗廣告)因此他對古物文玩,可謂是一竅不通,也難怪他會看走眼。


    易術的父親易信年當初被那貫疾追殺,蒙祖父和外公聯手搭救,這才幸免於難,也是在祖父的安排下,易信年隱姓埋名躲進了鬧世,也可謂是大隱隱於市。


    即是世交,當然必不可少的暢聊一翻,兩個人又叫了一些啤酒,幾個小菜,開始邊聊邊喝起來。


    易信年自從被祖父毛洪武所救之後,為了生計,隻是每逢初一十五便會下鄉去,給人看風水相地,擇良辰吉日,但從來不會與人說明自己的來處。


    易術繼承了易信年的秘術,便在醫院旁開了一家壽材店,最初店裏的生意並不是很好,易術家裏也有些底子,日常的生活還是能維持下去。


    漸漸的閑來無事便給左鄰右舍算命,這一算,易術的名聲也因此傳開了。來找他算命的人也越來也多,至始至終易術也隻是當作一個興趣,並沒有打算靠這個吃飯,隻是日子久了,那些信徒們也覺得不好意思,不管是否需要,在易術這裏算過之後便會帶走一些香火,黃紙之類的東西。


    麵館裏的食客漸漸的都走光了,最後隻剩下我們倆還在喝著酒,我們也不好意思再多呆下去,便起身買單離開了麵館,易術想邀請我去他家裏看看易信年老爺子,被我婉拒了。


    畢竟這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老人家也需要休息,再加上我們倆都是一身酒氣,見了老爺子隻怕是不太好。便互相留下了地址,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鄒彥昌的房子裏已經被我打掃幹淨了,他媳婦這些日子都在醫院陪床,我也覺得她現在在醫院才是最安全的,說不定哪一天那貫疾就會找上門來,便在醫院給他找了一間兩床的病房,沒有讓她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去醫院看了鄒彥昌,出來之後本來想去看看易術,發現他的鋪子大門緊鎖,已經是上午九點了,門口站著一些前來算命的信徒,我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易術的人影。(.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便按照他給我的地址找到了他家,他們家的房子和鄒彥昌的住所幾乎如出一轍,一樣的筒子樓。


    走到易術家門前叩響了房門,易術從裏麵打開了門,見到我並沒有一絲的驚訝,反倒是笑了笑說:“來啦,快進來吧。”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我會來。


    進得門去,房間裏整理得很幹淨,一看就知道家中有女人,易術的媳婦是鋼鐵廠的職工,現在全國都在搞開發,她這份工作相當的吃香,雖然是個文職,工作量也相對比較大。


    易術老婆的娘家父母幾年前就已經離世了,現在易信年是家中唯一的長者,不過我進門時並沒有看到老人家的身影,放下在路上買的水果、煙酒,易術見我四處張望,便知我在找什麽,老人家正在筒子樓裏的場地上看人下棋,曬太陽。


    易術招呼我坐下,又給我到了一杯茶,我問他今天為什麽沒有開門。易術示意我稍等一會兒,便下樓去了。


    樓下的空場地上,一群老大爺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下棋打牌,易術走到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身邊說了幾句什麽,隻見老頭子突然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喊了一句:“將軍。”


    隨即也不管旁人的眼神,自顧自的跟著易術快步的走上樓來。


    說實話,就他這種步伐,怎麽看也不想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絲毫不比那四十多歲的易術要慢。


    見到我之後易術衝我笑了笑:“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這就是我們家的老頭子,你不是問我為什麽今天沒有開門嗎,讓老頭子跟你說吧。”


    聽了易術的介紹,我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著易信年鞠了一躬:“易師公,我叫鄒易,是毛洪武的孫子。”


    易信年突然哈哈一笑:“想不到我老頭子今生還有機會見到毛師弟的後人,真是蒼天有眼啊。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今天早上就給自己算了一卦,想是有貴客臨門,真沒想到會是你啊,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術兒,快去準備一些酒菜,中午咱爺三個好好的喝一杯。”


    易老爺子的熱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求助似的看著易術,易術微笑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再說:“老爺子就這脾氣,難得見到故人之後。”


    老爺子抓著我不斷的詢問著家裏的情況,我也一五一十的對他說明了。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哎…你祖父什麽都好,為人極重義氣,為我們這幫兄弟可謂是兩肋插刀,操碎了心,可惜他自己最終還是沒能躲過那混蛋的毒手。早些年我就給他算過一卦,叮囑過他要謹防小人,可他卻是一句‘我行得正坐的端,怕他作甚’,就是他這不要命的秉性害了他啊。”


    易老爺子好一通感慨,說得我都有些不知所以了,隻得轉過話題:“這事兒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按說過去的過不去的都應該過去了,隻是那貫疾又要出來興風作浪了,幾次被我碰上,都沒來得及交手,就被他跑掉了。”


    易老爺子笑道:“那貫疾就算不死,年紀也不小了,哪裏還能鬥得過你們這幫年輕人。”


    我搖了搖頭:“按照年紀算,那貫疾比我外公的年紀都大,他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些歪門邪道,把我外公打成重傷,這才導致他不治身亡。而且外公臨終前特意叮囑我,那貫疾如今早已今非昔比,身手不比我差,讓我格外小心。”


    易老爺子顯然對這些事兒有些驚訝,奇道:“什麽?這老東西不僅沒死,還學了一套返老還童的歪門邪道。這還了得。”


    臨近中午時,易術的飯菜也都做好了,隻等著我們上桌吃飯,老爺子在飯桌上依舊是話語連天,拉著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到最後菜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下去兩瓶,要不是我和易術的極力勸阻,估計他還能下兩瓶。


    吃過飯,三人坐在廳中,易老爺子給我算了一卦,大致意思是那貫疾並不會輕易的放棄對我的追殺,但他對我同樣也有所忌憚,不過這種忌憚不會持續太久,若想活命,需於土中求生。


    臨近夜幕我這才離開易家。接下來的幾天我上午去醫院看鄒彥昌,下午就到易術的店子裏坐坐,也去見過幾次易老爺子,不過他的健談實在是讓我心驚,後來見了幾次麵,我說的話幾乎能用字數來說明,其它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


    這天鄒彥昌終於出院了,推著鄒彥昌路過易術的店門口,易術衝我招了招手,我便把輪椅交給了鄒彥昌的媳婦,讓他們先回家去。


    此時正值傍晌午,易術把我拉到一旁的麵館,找了個角落坐下對我說:“知道你再來醫院的時候不多了,老爺子有些話讓我跟你交代,第一,切莫一心想著複仇,否則容易被那貫疾牽著鼻子走,第二,土中求生不可強求,否則必遭橫禍,其三,切不可逆天行事。這三件事都是老爺子在你走後,不惜折損陽壽為你窺得天機的一卦,你要好生珍重。”


    我心中大駭,算命卜卦之事本就是得一先機,平常人看相也隻是知曉前事,後事幾乎不提,目的自然是怕泄露天機遭來橫禍,易老爺子不惜折壽為我求得一卦,此事確實讓我有些震驚。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多言,默默地點了點頭,並告訴他我自會保重,請老爺子放心,有空我一定會常來看他。從麵館離開之後回家的路上,我心裏一直想著這件事,複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下來。


    易老爺子的能耐我自然是信得過,祖父告訴我他這一門的手藝稱作“知天命”。其實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算命,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也是這一門技法中最為神秘的一項就叫做知天命,萬事萬物皆可窺破先機。


    在易老爺子這裏我也得知了以前從未聽說過的一些故事,歧門古篆之所以被門中稱作最為神秘的存在,是因為它涵蓋了世間幾乎所有的神奇墓葬風格,世間所有的離奇怪事。


    外公的聽風之術,自然也與墓葬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起初聽風之術隻是探子打探情報所用,千裏之外有多少軍馬來襲,一律能聽得清楚明白。


    到後來被人引用至墓葬當中,倒不是用來盜墓,而是用來防止盜墓,大墓蓋好,聽風者進入墓中,耳聽八方,找到墓葬中設計者留下的往生洞,因為有洞,便會透風,風自然就會產生聲音,在死寂的古墓中,聽風者便會聽得格外的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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