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在靜默中慢慢的流淌,一如我上次車禍後在醫院養傷一樣,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不知道今天是幾號。(.無彈窗廣告)


    辦理了出院手續之後,我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動作,我知道此刻的我最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盡快好起來,然後投入到接下來的戰鬥中去。所以我隻是躺在劉姿琳給我租的房子裏,休息了很長時間,不想這樣平靜的生活再起波瀾。我每天腦子裏麵空空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在想些什麽。


    有時候我就莫名的想,如果我消失了,會有人去找我嗎?或許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會在記憶裏徹底的空掉我這個人,我的存在漸漸的將會成為一段空史。同學們依舊會照常的嬉笑打鬧,去他們經常去的地方,隻是背景板裏不再有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愛情成為了永恒的讚歌,可是不管是沈煜還是霍啟盛,如果我死了,他們都會遇到更好的人。他們會把那些對我說過的讓我曾經感動不已的話,說給另一個人聽吧?


    劉姿琳每天帶飯給我的時候,都會輕輕的推推我,像是在看看我有沒有死似的。每當此時我都會慵懶的挪動身體,就像在跟姐姐撒嬌的小妹妹一樣。她在確認我還活著之後,就會給我抹藥。那是一道貫穿身體的刀傷,雖然沒觸及要害,但也足夠我喝幾壺的了。每每此刻我都會疼的忍不住要叫出來,但是一想到她每次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就不想再讓劉姿琳為我而擔心了。隻好用力的咬緊牙關,逼自己把已經到了唇邊的叫聲給硬生生的咽回去。


    人們常說飽暖思淫欲,平靜的日子稍微過一過就會讓人心生倦態,淡化仇恨。可是每當我這麽痛的時候,我心裏的憎惡便會加重幾分,我內心想要達到的目的便也愈加清晰了起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那種背後捅你一刀的比喻都能化成了現實,那些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的狠話還會遠嗎?


    如果我還會因為時間的流逝去淡化仇恨,那麽愚蠢的我結局隻能是溫水煮青蛙。我已經多少次痛下決心改變自己,可還是落得如此結局,但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卻不是我努力的方向錯了,還是我改變的還不夠狠!


    我回想起那一晚,我就這麽倒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沈煜的背影漸行漸遠,身體裏的血液和力量就那樣慢慢的流失,沒有任何人幫我。可夏優卻攬著他,臉上都是勝利者的微笑。


    那一刻我多想站起來,撕碎她虛偽的笑容。我從來沒有害過她,從來都沒有過,即使是認清了的真實麵目,也因為她懷孕把那一巴掌打在了沈煜的臉上。我好恨,真的好不甘心,虧我以前還這麽信任她,不忍傷害她,現在看來,我真是豬一樣的蠢!


    劉姿琳以為是抹藥弄疼了我,十分小心的問我為什麽會流淚。我說,因為心死,因為深入骨髓的恨意。


    我趴在窄小的床上,被子的味道有點發黴,一如我發黴的青春。我憋著氣,說話的聲音有些虛。


    “還是沒有霍啟盛的消息麽。”我從回憶裏走了出來,虛弱的詢問劉姿琳。


    “沒有。”她無力的搖搖頭,也是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見我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之後,又連忙說道:“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會沒有事的。”


    “為什麽?”我疑惑不解的問她。


    “最近那個秦老大比較忙,都沒怎麽和我聯係。前兩天晚上找到我,硬是跟我搞了一夜。我問他都幹嘛去了,聽秦老大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指霍啟盛鬧了很大的事但是被保住了,原因是景雄出麵了。”


    我聽後默不作聲。


    劉姿琳有些不知道用什麽方式好的對我說:“桑桑,連久千代都給景雄麵子……我們……”


    “我們拿她沒有辦法了是麽?”我知道她擔心我有事,於是對她笑笑,說:“你放心,辦法,我早就想好了。”


    她疑惑,我保持神秘,我也不傻,有些事情,早就看出了矛頭,隻不過,還有待確認而已,這一切要等到我養好了傷,再去做這些事情,急不得,也不用著急。


    確定霍啟盛沒事,我那一直懸掛的心終於塵埃落定,應該是景然在捅完我之後,去找的她爸,所以隻能說她們計劃的真好,把霍啟盛給激走,然後再對我下手。


    景然一定被夏優鼓動了好久,否則,她絕對不會這麽果斷,做出這樣的事。


    因為景然不管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霍啟盛,但肯定是有在乎的地方的。如果當時把霍啟盛逼走去送死,自然也不會是景家想看到的結果。所以夏優才會想出這樣一個一箭無數雕的辦法,既在當時讓霍啟盛離開去對付久千代,又讓景然有機會對我下手,不僅沈煜的貨物得以保全,霍啟盛又欠了景家的人情。


    夏優……


    你他嗎真夠狠的!


    劉姿琳見我不願說話,又對我說:“我試著去跟蹤過夏優,但是沒有成功,她太小心謹慎了。你知道嗎桑桑,她走路就跟小偷似的,反偵查能力比普通人強太多。她這種人要不是虧心事做的太多了,就是經過訓練的。”


    劉姿琳的這句話忽然點醒了我,讓我想起夏優和霍啟盛他爸之間的往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麽會這麽複雜,除非有人在背後指使。


    那麽,指使她的人,就是久千代麽?


    我對劉姿琳說:“你繼續盯著夏優那邊,不要暴露我的住址,如果實在困難,不用強求,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她聞言,點了點頭,叫我放心,她會照顧好自己的,隻是現在我們毫無頭緒,而且夏優背後又多了個久千代,一切更束手無策了。


    “夏優那邊順其自然就好,我先處理景然這邊,一旦這邊的事情搞定了,她那邊的事情也就沒那麽困難了。”


    劉姿琳不解的問了我一句為什麽,我笑笑,趴在床上,眯起了眼睛,然後對她說:“我隻給你提醒兩個字,琪琪。”


    “你媽?”


    “嗯。”


    她的眼底忽然發亮,然後她像是了然似的拍了一下手掌,訝異的說了一句:“不會吧?!”


    “誰知道呢。”我閉上了眼睛,說:“你今天就睡這吧,大晚上的,別來回去了,怪累的。”


    “好,剛好照顧你。”


    接下來的日子,我隻需要休息,把自己的身體給養好。


    一個星期之後,我終於可以下床,洗澡,這冗長又無聊的生活,終於宣告終結,我活動活動了身子,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然後再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穿上了劉姿琳給我新買的衣服,畫了一個漂亮的妝。


    然後才走出了這棟房子。


    再見,我的悲哀,從今天起,我將脫去所有肮髒,徹底的,涅槃重生!


    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再也不會!


    我來到了維港,沒有見莫維,而是直接去找了珍姐,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珠子都瞪直了,我笑了一下,說:“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聽到了一些傳言,還以為你怎麽了。”


    “珍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像你打聽一個人。”


    珍姐對我不是很抵觸,所以聽到我這麽說之後,倒是欣然接受,說:“誰,你說吧,隻要我認識。”


    “您在這一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沒理由不認識。”我說,然後頓了一下,說:“她叫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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