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的前提,無非要下注。(.無彈窗廣告)


    在帝都恐怕任誰都不會相信,迎接新娘的花車,會停在本市最大最豪華的賭城,而所下的賭注卻也是匪夷所思。


    一張狹長的桌子。向陽和王峰亦敵亦友的各座一端。


    卻聽王峰首先發話,“向副董,少爺!今天在婚禮前,邀您賭這局,本是小人之為,但身處江湖我們也是有許多的身不由已,對於您,我更多的或許應該是感謝,感謝您曾經的救命之恩,感謝您的知遇之恩,所以,基於這兩點,我不想把商場的爾虞我詐用在您身上!


    同樣,此刻您既然坐在這裏,想必對賭注已經是默許的,贏的人勝任向氏董事長!”


    此言一出。在座的幾位集團核心元老以及基金會的老人,卻是為之一震,任誰都沒有想到,他們今日所前來公證,公見的竟是這樣的一場賭局。


    拋開私怨不說,單單對向氏,對董事長的位子。


    自從兩年前向勝賢出事後,那位子雖然一直空缺,但實際當家人還是姓向。是雷厲風行的向陽,而王峰,雖是特種兵退下,雖腦子活絡,但再怎麽樣,都是向陽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堪比親生兄弟,如今就是這麽一個親信,一個勝於血緣的兄弟。


    竟在婚禮前提出這樣的賭約,任誰能不驚呆?


    卻是一身新郎裝的向陽,白色襯衣搭著豔紅色的領帶,嘴角自始至終的半抿著,從那張如雕塑般的俊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驚訝和憤怒,唯獨那雙深邃的眼。在抬手看腕表時,顯得有些些的不耐煩,“行了,廢話太多,直接的一局定輸贏!”


    一句話,公證團的元老們有人倒喝涼氣了。


    結婚是重要,但再怎麽樣,都抵不住一個上市幾十年的集團吧!


    有支持向陽的人,開始勸阻,隻是他們全然沒曾想。向陽不但要一局定輸贏,還要王峰隨便挑選賭約的方式,無論撲克、麻將又或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規矩,全然由王峰說了算了,而他求的,隻是盡快結束賭局而已。


    王峰為之一怔,“那好,既然如此。就挑最簡單的紙牌,三張牌比大小,大者贏!”


    “贏的上任董事長!”在王峰略頓下,向陽是這樣用平緩的口吻補充的說道。


    一時間,公證團倒抽的何止是涼氣?


    卻是向陽像應付般的隨意進行,隻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他的不在意,對此,王峰很惱,就像極限訓練時,那一拳拳的拳頭搗在棉花上似的憋悶,他有些猩紅眼的追加籌碼,“贏的人不止上任向氏董事長,而且一並接受落敗之人的所有股份!”


    “好!”向陽叵測的笑笑,收了慵懶,一板兒正經的對待。


    發牌的時間極短,而真正開牌的時候,卻像死寂一般的靜止。


    王峰忽然的開口,“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你!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何要問?”三張牌,拿了最上麵的墊底,然後相扣著拾起,輕輕錯一角,向陽又是一笑,“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明白,近期重點可能有些偏移,是股東們私下裏對你提意見吧!畢竟這兩年加班加點的人,卻是你最多,辛苦了。”


    聞言,王峰亮牌的動作一頓,猶如初識那般盯著對麵的男人。


    明明這張臉,他看過不下千次,卻是今天忽然有種不敢直視感覺,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對座的男人,他曾信奉的主人,惟命是從的少爺,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善良的以為,他是受他人的要挾?要不要這麽婦人之仁?


    啪!三張紙牌扔在桌上,他道,“三個十!三十點!”


    一副牌除去大小王,隻有52張,四個花色,卻是隻有四張十,而王峰手裏亮出的一個子就是三個花色的十,毫無疑問贏的人是誰,輸的人又是誰。


    公證團一時間傻了眼,同樣站在向陽身後的劉海也是不可思議了,明明向陽手裏的也是三張十,而王峰這麽一亮,那將意味著六個十,那是斷然不可的事情。


    他張嘴剛想理論,卻在這時,向陽吸了口氣,“我輸了,本以為手氣不錯,沒想到隻是兩個九,一個十,王董事長,恭喜你!”


    話落,他同樣亮出手裏的牌。扔亞團技。


    那醒目的兩張九和一張十,讓公證團愕然,王峰卻是一笑,“那就不打擾向副董喜迎新娘,記得明天來公司把該辦的事宜辦了!”


    “不用!就現在!”向陽伸手找劉海要什麽,向來反應敏捷的劉海這次卻呆了,明明三張十,怎麽甩出來變了?


    十哪去了,九又是哪來的?


    比大小為什麽不用色子?老大為什麽就這樣輕易承讓了?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驚得劉海完全找不到思緒了,直到向陽有些些不悅的提高音量,“劉特助,股份轉讓合同!”


    劉海楞了兩秒,這才從公務包裏拿出。


    等向陽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大名時,公證團以及早就預想結果的王峰,卻還是措手不及的怔了下,紛紛疑問的便是,向陽從什麽時候就準備好的合同?


    從打電話到趕過來,前後不過十分鍾,而向氏卻在相反的方向,難道股權書的存在,僅僅隻是個巧合?


    回答他們的,是向陽離去的背影。


    …………


    屬於他們婚禮,這不是第一次。


    但向陽卻是第一次認真的,麵對麵的瞧著他美麗的新娘。


    什麽神父的話,周遭的一切,此刻在他眼裏全然不及她的一角。


    那一襲白紗加身的她,聖潔的如同仙子下凡,恰到好處的抹胸和收腰設計,勾勒出曼妙身材的同時又不是很暴露,既滿足女人美麗的設想,又將男人不想給外人看的性感遮蓋了起來,而那優美而又修長的頸項裏,掛著的赫然是向家長媳所獨有的尊貴。


    一條同馬蹄戒和耳墜所配對的罕見老坑玻璃種項鏈。


    向陽見過太多戴玉器的漂亮女人,卻是第一次見有人竟能在婚紗和玉器中,如此百搭配的組合,不但沒有絲毫雍容或華貴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靈透,像是大雨過後的彩虹,又像是雨水衝洗後的綠葉,令人耳目一新的同時帶來更多是驚豔。


    被盯得太久了,溫欣有些囧,在交換戒指時,微微的耳語,“是不是很醜?”


    “不,恰恰相反,很漂亮!”話落,不等神父的禮合,不等他的那句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一雙鷹目灼灼的盯著那張欲語還休的唇,早就吻了下去。


    唯獨在掌聲落下的瞬間,向陽拿了神父手中的話筒,一身剪裁合體的他,往旁邊一站,再耀眼的水晶燈在此刻都遜色了。


    隻是所說話,卻讓在座的所有嘉賓瞪了眼。


    他說,“借著這個幸福的時刻,我想告訴大家一件喜事。”


    婚禮的喜事,除了新娘有孕還能有什麽?


    卻是他灑脫一笑,“向氏董事長的人選,終於確立了,他就是王峰!”


    紅毯在,香檳在,教堂和百合花門仍是都在,卻是被向家人看作最重要的向氏已然不在並易主了,那些些爭先恐後的媒體們,一時間仿佛也楞了,竟忘了提問。


    而向陽又是一個側身,與他的新娘對立,中間隔著的隻是一束粉的玫瑰花了,那磁性的嗓音性感而又迷人的千回百轉著,“從前雖然你不說,但我也懂,公事太多太忙,所以時常讓你一個人,而今天我決定辭去副董的職務,陪你去看遍大千世界,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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