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冉一動不動,聽著徐成岩踩在枯枝上的發出的吱吱的腳步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體更是僵得老直。


    徐成岩本是打算用樹枝將那蛇給趕走的,誰知道他走到離易冉兩米來遠的地方。那蛇像是有所感應似的,頭轉向了他,並挑釁般的伸出了猩紅的蛇信子。


    要是一般的人,就算是沒被嚇到,心裏也肯定是怵得慌的。隻可惜它遇到的是徐二爺,徐成岩壓根就沒理它的挑釁,觀察了一下易冉的臉上表情,將枯枝丟掉,蹲下身子,從鞋子中拔出了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來。


    隻是在那麽一秒,他手中的匕首就以閃電般的速度擲出。易冉還沒來得及意識到徐成岩已經動作,人就被帶入了一個強有力的懷中。


    她的頭重重的撞在了徐成岩的胸上,他悶哼了一聲。隨即柔聲哄到:“好了,沒事了。”


    他的話音才剛落,他最忠實的擁護者羅薇邊歡呼道:“好酷,太厲害了。”


    易冉抽了抽嘴角,有些不以為意。待到看到那被死死的釘在樹幹上的毒蛇時,撇了撇嘴。僵硬的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掙開了徐成岩。


    對於她的冷淡,徐成岩好像並不在乎,上前幾步,身手敏捷的攀上了樹枝,將他的匕首給拔了下來。


    他的匕首極其的鋒利,蛇身已經被完全的刺穿,匕首的一大半進入了樹枝之中。


    他也拔出匕首,那血肉翻飛的蛇從樹枝上跌了下來。明明知道那蛇已經死掉,可還是有人發出了驚呼聲。


    他徐二爺缺一把匕首嗎?竟然還將這匕首給拔了下來,易冉的胃裏一陣作嘔。快步的走到幾人中間。


    徐成岩倒是渾然不覺他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將匕首用紙巾擦了擦,然後同樣的插入了鞋子中。


    經過這一事,眾人已經看出了徐成岩的伸手不凡。和這樣的人上路明顯是很有安全感的,就連那對不怎麽待見徐成岩的情侶都開始和他搭訕。


    隻可惜徐二爺壓根就不理人,說三句也不會回一句,還得看心情。這麽一來,大家想和他攀談的心思就淡了一些。他也不覺有什麽,就和平常的遊客沒什麽兩樣,邊走邊抓拍著大山中的美景。


    易冉雖是鎮定,但還是被那蛇給嚇到了。她不敢想象。剛才如果徐成岩不在,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躺下。尤其是那蛇的眼睛,雖然知道自己在它的眼中也許隻是個模糊的物體,可想起那陰森森恐怖的眼神,她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她雖然表現得沒什麽事,可是走著走著的,還是落到了眾人的後麵。走了大約有兩公裏,前麵出現了幾戶土泥房瓦房的人家。走了那麽久才見到人家。眾人興奮極了,羅薇叫了易冉一聲,就興衝衝的和雲舟上前去和主人打招呼弄吃的去了。


    易冉意興闌珊,一邊拿著相機拍,一邊打量著四周的風景。羅薇他們已經消失在了轉角處,她卻還在後麵慢吞吞的。


    本是跟著羅薇他們一起的徐成岩也慢了下來,站在路邊拿著相機拍一個在梧桐枝頭的烏鴉窩。


    易冉沒有理他,越過他就直接往前走。誰知道才剛沒走出幾步。徐成岩就抓住了她的手,塞了一把糖在她的手中。易冉一看,原來是一把橘子軟糖,她小時候最愛吃的。現在都不怎麽見到了,也不知道徐成岩是從哪兒弄來的。


    大概是怕被拒絕,徐成岩塞了給了她糖,並未說什麽,若無其事的大步往前走去。


    羅薇他們已經找好了人家,從轉角處小跑著過來招呼易冉和徐成岩:“你們倒是快點啊,拍什麽等肚子飽了再拍。”


    因為經常有人過來徒步旅行,所以這個小村子裏的人並不認生。幾個孩童還跟在羅薇的身後好奇的看著他們。


    易冉的眼睛珠子一轉,將徐成岩給的那一把橘子軟糖全給了幾個孩子。


    徐成岩明明是回頭來看到了,卻並沒有什麽反應。休息的這一家人姓胡,一家五口人,兩口子,三個孩子。


    經常有人過來,他們顯然已經習慣了。男主人很快捉了雞來殺,女主人則是拿出了昨天才捕的野兔弄了起來。稍微大些的女孩子則是到一旁的菜園中去摘菜。


    男人們坐著喝茶聊天,易冉和羅薇則是進了廚房幫忙。易冉什麽都不會,進去沒多久她就被羅薇給趕了出來。


    她實在不想和徐成岩坐在一塊兒,又下田卻和那十三四歲的女孩子一起摘菜。


    這個村子,自從有人過來徒步旅行了之後,有一部分的經濟來源都是來源於這些旅客的身上。雖然過來的人並不是很多,可對於支出並不是很大的他們也已足夠。


    菜園裏鍾了一畦畦的白蘿卜和白菜青菜還有穿著紫衣的茄子和披著青衣的青椒,隔壁的田壟上種了綠油油的蔥和蒜苗。田坎邊緣還種了些西紅柿,隻是已經差不多是秋天了,葉子有些枯萎了,果實也沒幾個。


    另一半邊田中種了些晚玉米和南瓜,瓜藤上還有嬌豔的南瓜花,有些地兒掛了拳頭大小的南瓜。


    大概是因為易冉剛才給過他們糖,女孩子並不認生,一邊摘著嫩嫩的豌豆尖一邊讓主動幫忙的易冉去摘茄子。


    易冉對這些東西並不陌生,隻可惜還沒親自動過手,茄子樹都差點兒被她扯起,茄子飛沒摘下來,手上倒是被茄子刺刺了個口。


    她將手指放到手裏吸吮,那小姑娘上前來替她示範了一遍,她這才摘了七八個下來。其實挺簡單的,隻是她用蠻力去扯當然不行。


    她摘了七八個茄子,人小姑娘已經摘了一小籃子豌豆尖。兩人又去摘青椒和扯蔥和蒜苗。


    一切弄完了之後,小姑娘又擰著菜籃帶她去辦玉米和摘南瓜。到了最後,小姑娘還小心翼翼的摘了好些不會結南瓜的南瓜花回去煎雞蛋。


    一人擰了一個菜籃子,待到從坑坑窪窪的菜園中出去時,易冉才發覺徐成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不遠處的田坎上,邊看著邊拿了相機在拍田野風光。


    易冉權當沒看見他,和小姑娘到了院子裏,拿了盆和小凳子就在石頭鋪成的院子裏擇起了菜來。


    擇了沒多大會兒,徐成岩就回來了。他也不到一旁去和人瞎侃,蹲了下來,看著易冉擇蔥,也拿起有模有樣的弄了起來。


    徐二爺的悟性是很高的,沒多大會兒就剝出了幹幹淨淨完完整整的蔥。蔥弄完,又去將辣椒上麵的把給去掉。有兩個人弄,小姑娘起身去洗菜去了。隻剩下易冉和徐成岩呆在原地。


    去掉茄子的蒂兒是最難弄的,易冉剝得費力,一個不小心又被刺兒給紮了一下。


    徐成岩從她的手中將茄子拿過來,三下兩下剝好放到了盆裏。人確實是比她更厲害,易冉不服也得服,默默的去將蘿卜的葉子給切掉。


    兩人沒多大會兒就弄完,易冉將菜放到水井前的石墩上,徐成岩則是去打水洗手。


    這邊燒的是灶,這麽一會兒,灶已經燒了起來。男主人老胡開始拔起了雞毛。


    廚房裏已經是熱火朝天,羅薇幫著胡大嫂炸糍粑。用糯米舂成的粑粑,放上一點兒鹽拿起來直接就可以吃了。


    易冉已進去,羅薇便拿了筷子招呼易冉吃。易冉往外看了也一眼,也不客氣,貓著身到了灶旁坐下,用筷子夾起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洛城很少有這些東西,即便是有,也是機器做的而不是手工做的。味道也大不一樣。走了那麽一大早上,幹糧根本抵不了什麽事。易冉邊津津有味的吃著邊朝著羅薇豎起了大拇指。


    廚房裏還是泥土的地麵,但弄得很平,雖然是燒柴,可四周也是幹幹淨淨的。


    易冉正吃得歡,門口就傳來了一聲輕咳聲。易冉抬起頭,徐成岩站在廚房門口,往裏掃了掃,竟然單手插在褲兜裏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羅薇視他為偶像,尤其是他殺了那條蛇之後,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當即就招呼他,“小徐你吃糍粑嗎?在冉冉那兒,挺好吃的,走了那麽一早上也餓了,來一塊吧。”


    羅薇這多事婆,邊說著邊殷勤的遞了一雙筷子給徐成岩。這廚房裏又是柴火又是油煙的,徐成岩竟然也不在意。接過筷子微笑著說了聲謝謝。


    他這一路都很少說話,羅薇受寵若驚,又拿了一個小凳子遞給他。徐成岩泰然自若的接過,放到了易冉的旁邊,然後坐了下來。筷子也自然而然的伸到了小盆子中,夾起了一塊糍粑慢慢的咬了起來。


    灶裏的火燒得很旺,時不時的傳出了啪啪的炸裂聲。鍋裏的油翻騰著,傳出一股子菜籽油的味兒。


    易冉本是想將盆丟給他的,可肚子還沒填飽,隻管悶頭吃著。


    正吃得歡,那對情侶又出現在了廚房門口。經過今天這一早上,易冉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名字。男的叫馬俊,女的叫張青。


    嫌油煙味兒太重,張青並沒有進來,捂住了鼻子和嘴傲嬌的問道:“我肚子餓了,有吃的嗎?”


    連個客氣話也不說,這姑娘估計是平常在家裏被慣壞了。所以現在非但缺心眼,還缺教養。


    這樣的語氣問話,人心裏怎麽會舒服。羅薇本來就看她不順眼,不待胡大嫂說話,就沒好氣的道:“沒有。”


    易冉和徐成岩坐在裏麵的灶邊,可在門口還是能看得見的。他們倆都在吃東西,羅薇卻告訴她沒吃的,她當然不會相信。


    當即聲音就尖利了起來,咄咄逼人的道:“沒有?那他們吃的是什麽?這事aa製,我們是付了錢,你憑什麽那麽欺負人!”


    羅薇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因為雲舟一直說好話才沒搭理她。現在聽她說話那麽難聽,鍋鏟往鍋邊一放,冷笑著道:“我就是欺負人!你要是不願意愛上哪兒上哪兒去,你以為你是誰?所有人都得伺候你?老娘告訴你,要是我老公一直在說大家早讓你滾蛋了!沒那公主命還顯擺什麽公主病!老娘還不伺候了!你有錢怎麽,有錢老娘也不稀罕!”


    羅大姐一番豪言霸氣得很,馬俊也知道是張青不對,趕緊的賠不是:“對不起薇姐,青青她就是不會說話。我們餓了,所以才會過來看看有什麽吃的。”


    人說伸手不打笑臉,雖說他是張青的男朋友,可忍畢竟沒得罪羅薇。羅薇也不好做得太過,哼哼了一聲,道:“這裏暫時隻有糍粑,我馬上給你們端出來。”


    雖然攤上了那麽一個不懂事的女朋友,但馬俊是很會處事的,千恩萬謝了這才拉著張青出去。張青明顯的很不爽,恨恨的看了一眼易冉,這才跟著馬俊走了。


    易冉剛才隻顧著看吵架,待到再去夾糍粑時,這才發現隻剩下一塊了。她動作迅速的用筷子夾了起來,誰知道徐成岩的動作和她一樣麻利,兩人一人夾了一半。


    易冉用力的拽了一下,那糍粑紋絲不動。她有些惱火,又拽了一下。最後還是徐成岩鬆了手,輕笑了一聲,將筷子放下出去了。


    徐成岩出去了,易冉沒出去,就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將柴丟進灶裏。廚房裏有兩口灶兩個大鍋,弄起菜倒是挺快得。


    雞是用來燉,加上山裏采來的野蘑菇,剛燉了沒多久鮮味兒就傳了出來。


    兔子是用爆的,加上辣椒和花椒八角等作料去去掉腥味。隻有這兩道菜用的時間要稍微長一些。不過因為這柴灶比較快,兔子半個來小時就出鍋了。


    這裏並沒有新鮮的肉,每家每戶吃的都是臘肉。臘肉炒了豆絲,又切了半肥半瘦的蒸起來。每塊肉看起來都是晶瑩剔透的,光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的流口水。


    剩下的素菜則是要快多了,南瓜加了剝好的糯玉米粒煮了素湯,茄子是加了青椒和蔥爆炒。白菜摘了點兒心出來,加了幹辣子炒出來。


    南瓜花則是炒了雞蛋,還弄了涼拌黃瓜和炸的花生米,廚房裏一時充滿了飯菜誘人的飄香。


    待到飯菜做好,院子裏早擺好了飯桌和凳子,主人沒有上桌,就他們八個人圍了一桌,熱鬧極了。


    都是些鄉村的家常菜,對這些久居城市的人來說非常的有吸引力。幾人邊吃邊讚歎著。


    張青估計也是餓了,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挑剔和抱怨。他們還未吃完飯,又來了四個年輕人。老胡家又開始忙了起來。


    吃完飯本來是要繼續趕路的,誰知道張青卻說是肚子不舒服,要求休息一下。


    既然都結隊出來了,也不好做得太過。於是眾人又小做休整。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大家正要問張青好點兒了沒有,馬俊就一臉歉意的跑了過來,扯出笑容道:“不好意思,耽擱大家那麽半天。大家先走吧,小青不太舒服,我們今晚不走了。”


    這裏麵是大山,越往裏走越是深山。雖然裏麵還有人家,可要是天黑了也隻有在野外過一晚了。既然打算不走了也不知道早說。


    因為張青的性格,幾乎沒人待見他。馬俊雖然是說她不太舒服,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們倆不想和大家一起了。


    雖然是一起出來的,但是人不想和大家一起,大家也沒有什麽辦法,也沒點破,背起了自己的行李和老胡打了招呼告辭了。


    秋老虎的餘威雖然仍在,但這深山裏明顯的比外麵涼快了許多。吹過的風都是涼涼爽爽的,帶著樹木野草泥土的氣息。


    秋天裏深山裏能吃的東西很多,因為人跡稀少,沿途有野葡萄之類的野果子也沒有人摘。雲舟和幾個男人摘了大家吃,但很酸,根本難以入口,隻能是吃著醒瞌睡。


    倒是一些野熟透的野李子剝掉皮之後很香,還有一些毛桃,雖然毛很多,可洗淨了之後也很甜。這個季節的吃得很多,少了馬俊和張青,氣氛倒是和諧得很。


    隻有徐成岩,依舊是以前那樣,愛理不理的,有時候摘到好吃的果子,會丟上一些給易冉。


    他的態度不鹹不淡的,也不主動和易冉打招呼,照顧女孩子是天經地義,一行人倒是沒發覺他和易冉以前就認識。


    一路上全都是深山老林,很少見到人。有時候倒是能看見荒田,但附近並沒有看見有人煙。


    這深山那麽大,很多的岔路都是明顯有人走過的。肯定是有人居住在裏麵的,隻是沒有地圖,又怕會遇見野獸,大家沒敢亂走。


    夕陽西下時,依舊是沒有遇見人煙。常年旅行的人,對於在外麵住並不覺得有什麽。趁著天色還亮,大家找了一個背風的山坳,然後升起火搭起了帳篷來。


    帳篷隻帶了三個,睡袋倒是每個人帶了一個。在外麵沒那麽多計較,反正擠擠就過去了。


    晚上吃得很簡單,就燒了開水泡了泡麵。羅薇帶了榨菜,易冉帶了些餅幹,分別分給了大家。


    因為一路吃了些野果子,中午吃得豐盛,大家也並不是很餓。吃了些東西那兩個男人就用望遠鏡看起了星星,而羅薇則是和易冉在一旁小聲的說著話。


    因為白天遇見過蛇的事,易冉的心裏有些毛毛的。徐成岩大概知道她發怵,灑了一些他帶過來的防蛇蟲的藥。


    有三個帳篷,倒是很好分配,易冉和羅薇一個,而雲舟和徐成岩一個。晚上要守夜,易冉和羅薇被撇除在外,他們四人輪換著守。


    女孩子本就要多受些照顧,這麽安排也沒有人反對。幾個帳篷都是搭成了三角形的形勢,分守在火堆的三邊。


    易冉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整個人就像是打了一場仗一般累得要死。隨便的用毛巾擦了臉,在附近的水坑裏洗了腳就躺進了睡袋中。羅薇和她一樣,同樣是體力不支,倒在睡袋中就動也不動一下。


    幾個男人比他們倆的精力明顯的要好了許多,就在火堆前玩起了牌來。徐成岩也跟著玩了幾把,覺得沒意思就在一旁坐著看星星。


    他主動提出守在最容易犯困的半夜,見他們玩牌坐了沒多大會兒就去帳篷裏睡覺了。


    雲舟守的是前三個小時,到十一點由徐成岩接班,到兩點。剩下的則是由交給那兩人。


    易冉睡得沉,前半夜倒是相安無事。因為點了蚊香,就連蚊子也安靜了許多。到了四點多,那兩人接班時,其中稍微矮些的甄雲在到一旁小解時突然發出了一聲吼聲:“是誰在哪兒?”


    他估計也是發怵的,聲音洪亮得很。因為已經差不多時天亮了,這一聲也將眾人震醒了過來。


    易冉的腦子裏還沒清醒過來,就見徐成岩撩開了帳篷。他隻看了一眼,確丁易冉沒事就隨即出去了。安排了雲舟和羅中在原地守著,他則是敏捷的順著甄雲的方向而去。


    這畢竟是荒郊野外的,甄雲雖然怵,可見帳篷裏的眾人都有了反應,還是立即就朝著看到黑影的地方追了過去。


    徐成岩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停止了追擊,用力的揉著眼道:“我分明看見有人的,追過來卻並沒有見到人影。”


    天色才微微亮,四周看得還不是很清晰。而且周圍都是荒草樹林,如果真有人,趁這模糊的時候躲起來完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徐成岩用電筒掃了掃四周,道:“回去吧,可能是你看錯了。”


    話雖是那麽說,可他的目光卻是銳利的。


    “也許是吧。”甄雲鬆了口氣,兩人才倒回了帳篷旁。


    經過這事,易冉和羅薇已經爬了起來。看見他們兩人回來,雲舟就急急的問道:“追到沒有?”


    甄雲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幾人一眼,道:“估計是我才睡醒看錯了,沒人。”


    羅中是退伍的特種兵,這個階段是他在守夜的,他也點點頭,道:“可能是你看錯了,我並沒有聽到有什麽異樣的響動。”


    這荒郊野嶺的,他們過來時也沒看見有同樣徒步旅行的人。這附近也沒看到有村子,有人這麽大半夜的出現在荒郊野外的幾率很小。


    易冉長長的鬆了口氣,徐成岩再安排他們回去睡時,大家都已經睡不著了。這天氣又霜,有些冷,完全天亮至少還有一個多小時,易冉扛不住又回了睡袋裏捂著去了。


    徐成岩一直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讓大家去睡,他來繼續守。


    甄雲為驚醒了大家感到很抱歉,再說接下來也是他守夜的時間,讓徐成岩去睡,但徐成岩和羅中都沒有去睡。


    天色亮了起來,徐成岩往四周看了一眼,自己獨自去了之前甄雲看到人影的地方。放心不下不隻是他一人,羅中也跟在他的後麵去了。


    但兩人都沒有得出什麽結論,沒過多大會兒又回來,洗漱隨便吃了點兒東西之後就上了路。


    雲舟的手裏有大致的路線,再往前走十公裏左右會有一個小村莊,有了這個目標,大家沒覺得有多難熬。隻是有霜,早上冷得很,雖然穿了很厚的衣服,易冉的手腳還是冰涼冰涼的。


    淩晨發生的事隻是一個小插曲,大家誰也沒有放在心上。一路上該笑的笑,該說的說,時間倒是過得飛快。三個小時不到,大家就趕到了那個小村莊。正好趕傷村裏的人吃早飯。


    因為晚上是住在野外的,大家都沒有怎麽休息好,反正出來的時間並沒有固定,當即就打算在小村莊裏休息一下,停頓一天。


    野外休息畢竟不是太安全,幾人商量了,以後盡量的避免在野外休息。


    小村莊裏有個居委會,因為常年有旅客過來,就用來當作是臨時的旅社,雖然簡陋,可床鋪等都是一樣俱全的。


    大家吃過東西,放下各自的東西,就在村裏人的帶領下去釣魚去了。村莊後麵有一條小溪,溪水很清澈,在下遊的不算寬大的水塘裏能看得到遊來遊去肥碩的魚兒。


    沒有那麽多魚竿,隻有雲舟一個人釣,易冉和羅薇在一旁玩水,徐成岩和那兩個男人則是在水塘裏抓魚。


    徐二爺和羅中都挺厲害的,下水沒多久就抓到了一條魚。看得易冉心癢癢的,也挽起了褲腿下了水。


    太陽已經出來,金色的陽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這個時候雖然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可水還是有些刺骨。易冉拉了羅薇一起下了水,兩人嬉鬧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適應水的冰涼。


    這裏麵的魚很多,偶爾被驚起的三三倆倆的魚會從腿邊遊走,但因為動作慢了,易冉連碰也沒有碰到。


    倒是徐成岩,那麽一會兒又抓了兩條魚。因岸上有村名見他們厲害,拿了水桶裝了水專門過來撿。


    見他在那邊抓得多,易冉和羅薇也摸了過去。準備也一展身手。不過這事還真是需要技術的,她們連連魚也沒摸到。羅薇先上岸去了。易冉不死心,靜靜的站在水裏盯著水麵,等著魚兒遊過。


    那麽站了十來分鍾,漸漸的有魚遊了過來。易冉嫌小了,一直站著沒有動。又等四五分鍾,終於有一條稍微大一點兒的魚遊了過來。


    易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待到那魚一遊近,雙手立即就抓了過去。


    那魚不妨,被她抓了個結結實實。易冉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孰料,這笑聲還未落,那魚突然就猛的掙紮開來。


    易冉以為是到手了,根本不妨。腳下站得不是很穩,被這魚一甩,一屁股坐到了水裏,成了個落湯雞。


    羅薇一點兒也不同情,在岸上哈哈大笑,朝著易冉豎起了大拇指。


    易冉所站的水並不是很深,但那麽猛坐下去還是嗆了一口水。離她不遠的徐成岩快速的過來,將她扶了起來,強忍著笑意道:“沒事吧?”


    易冉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的,揉了揉臀部,悶聲悶氣的道;“沒事。”


    徐成岩的手半扶在她的腰上,明明是浸泡在水中的,他的手卻是異常的灼熱。易冉別扭極了,正要將掙脫他,徐成岩已先一步鬆開了她,脫下了身上穿著的薄外套給易冉披了起來。


    易冉這才注意到,因為進了水,她的外套和襯衫一起貼到了身上。曲線畢露不說,就連內衣是什麽顏色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徐成岩既然脫了衣服給她披上,自然是都看到了。易冉的臉嘩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含含糊糊的說了句謝謝。


    “回去換了吧,小心感冒了。”徐成岩輕咳了一聲,不自在的別過了頭。


    都已經走光了易冉哪裏還呆得下去,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立即就要朝著岸上走。


    她在水裏站的時間太久,腿都站得有些麻了。走得有些匆忙,她的身子又是一個趔趄。身旁的徐成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這才避免了她的又一次落水。


    羅薇哪裏見得這些,當即就開始起哄了起來。俊男美女,簡直就是平白的留給人yy的空間。


    易冉很是不自在,徐成岩倒跟沒事人似的,扶著她上了岸,魚也不抓了,送她回了村委會那邊。


    易冉今天的這臉丟大發了,一路上幾乎沒敢看徐成岩。她的褲腿上在滴水,每走一步都是一個濕濕的腳印。腳上也滑膩滑膩的,快要到時,她才頭也不回的道:“謝謝,你回去吧。已經到了。”


    她的聲音有些僵硬,徐成岩卻沒說話,一聲不吭的跟在她的身後。


    進了自己的房間,易冉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長長的鬆了口氣,三下兩下將濕漉漉的衣服全都脫掉,然後拿出衣服換上。


    換好衣服,將頭發給重新綁好。她拿了桶裝了濕漉漉的衣服拿出去洗。木歲聖亡。


    才剛打開門,就見徐成岩站在廊簷下。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將放在一旁的碗端起,遞了幾顆藥片到易冉的麵前,若無其事般的道:“吃點兒藥以防感冒,明天還要趕路,到時候體力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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