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總是有意無意地追著他,看出了些許的端倪,閻心成趕緊岔開了話題:


    “爹地,我朋友的設計公司成立了,想請我過去幫忙…您知道的。[]我大學學得就是機械設計,我想…做回老本行!”


    “這兒…這個不急,一會兒吃晚飯,我們再慢慢談!”


    滿眼詫異震驚。閻父的聲音有著清晰的猶豫與拖延。他身為人父的正常反應。無心的表現,到了某些人眼中,卻全然變成了另一種意思。比如‘閻擎宇’。


    見眾人陸續的拿起了筷子,也轉移了話題,莫晚暗暗鬆了一口氣,輕揉了下混沌的腦袋,才小聲開口: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太舒服,伯父伯母,我想先回房休息了…你們慢慢吃!”


    說著,莫晚搖晃著,站起了身子。


    “嗯,那就好好休息!餓了…就跟傭人說!”


    知道她得了風寒,閻父倒也沒再堅持。見閻心成望著莫晚。眼睛都直了,閻擎宇卻隻是輕蔑地撇了撇嘴,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等等----”


    冷鶩的嗓音突然響起,猛不丁地,莫晚打了個寒顫,步子一頓,隨即僵硬而緩慢地轉過了身子。


    將她心虛的反應盡收眼底,閻擎宇還故意停頓了片刻,才開口:


    “我忘了告訴你…你的行李,我已經命人搬回我的房間了!未免感冒傳染給寶寶…今天開始。你回我們的房間…睡!”


    可以加大嗓音強調了最後一個字,閻擎宇眉宇間有些暗暗得意。一句話,瞬時像是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一家人的臉色或多或少都有些改變,莫晚也直接怵在了當場,完全不知所措。


    而率先有所回應的,還是閻思靜,砰得一下便摔下了筷子:


    “哥,你就不怕她的感冒傳染給你嗎?!反正家裏也不缺房間,我看還是隨便給她找個客房好了…”


    一時間,莫晚也不免為難,也不知道是‘該去’還是‘不該去’,目光不自覺地又落到了閻擎宇的臉上,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不是不舒服?還不去休息?!是要我告訴你怎麽走?還是要我親自送你上去?”


    冷厲的催促聲響起,卻威嚴地像是板上釘釘,這個家,唯有他的事,是他自己說了算,沒有人,能質疑他的決定。


    閻擎宇話音一落,莫晚自然也明白過來,轉身,便往樓上走去,背後,閻思靜氣憤的咬著唇,閻心成一臉受傷,而閻家兩老,蹙著眉頭,卻也無可奈何!


    ***


    心裏雖然記掛著孩子,可閻擎宇的擔憂也不是無的放矢,最終,莫晚還是忍下了心底的渴望,隻是回到久違的房間,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讓她根本就坐不住。


    閻擎宇的反應,她看在眼裏。難得他回家一次,還少有的平靜,沒想到,又鬧出了圍巾風波,她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呢?如果說了,他會不會生氣?萬一隻是自己多心、他根本不在乎呢?說不定又要譏諷她自作多情了!可如果不說,有一天,他若是知道圍巾是自己送的,以他的脾氣,還不活活剝了她一層皮?!


    越想越是頭大,莫晚卻始終拿不定主意。怪隻怪他的脾氣,太陰晴不定了,根本讓人琢磨不透!


    躑躅不定間,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響起,轉眼,一道淺灰色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


    一個怔愣,驀然回神,莫晚隨即主動迎了上去,三步之外,卻又想起什麽的,停下了步子:


    “你…回來了?!”


    莫晚試圖熱情地打破沉默,閻擎宇卻隻是愛答不理地瞥了她一下,便轉向了衣櫃。


    扁了扁嘴,見閻擎宇抽過了浴袍,不想氣氛如此僵澀,莫晚再度咧開了笑意:


    “要洗澡嗎?我…幫你放…水……”


    話還沒說完,卻見頎長的身軀眼前一晃而過,轉眼消失在浴室的門口,隨即,砰得一聲摔門聲響起,片刻後,嘩嘩流水聲響起!


    被全然忽略地仍在門口,無趣地撇撇嘴,莫晚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幹嘛總拿熱臉去貼他的冷pi股?


    坐到一側的沙發上,莫晚拿起了遙控器: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看會電視!


    浴室裏,閻擎宇模特般的完美身軀屹立在水簾下,任冰涼的水柱拍打在糾結有力的古銅色肌膚上,衝刷著心底莫名湧動的煩躁!


    從進屋,莫晚的一味討好,他看在眼底,也了然於心,可他故意不搭理她,故意讓她難受,因為他很確定,閻心成的圍巾,是她送的,所以他才會那麽在乎,還那麽小心翼翼地看她,他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要她陪著他一起難受!


    這些事,都是她這個小禍精惹出來的!她也休息獨善其身!她要表示關心,他就讓他加倍的痛苦!


    倏地關掉水龍頭,閻擎宇伸手抹了下臉,深幽的眼底迸發扭曲的光芒!


    抽過浴巾纏繞腰間,轉身走了出去。[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輕微的開門聲響起,近乎條件反射地,莫晚就站了起來,手裏還拿著遙控器,扭身,猛然對上閻擎宇肌理分明、糾結僨張的男性身軀,臉蹭地一熱,瞬間漲得通紅,莫晚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雖然已經是孩子的母親,可對男人,事實上,她還是陌生到不行。


    偏偏一個垂眸,竟又落在了他身前的鼓鼓處,霎時,莫晚渾身都像是著了火。暗暗咒罵著自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


    哎,丟死人了!看哪兒不好?!池女貞號。


    垂眸扭身,正慌亂不知所措間,手上突然一拽,莫晚抬眸,卻見閻擎宇奪過她手上的遙控器,坐到了沙發上,下一秒,帥帥的偶像劇就變成了肅目的新聞聯播!


    而她,再度被當成空氣…忽略了!


    抿了抿小嘴,看了看沙發上目不斜視的男人,莫晚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害哪門子羞啊!人家都不在意被看光,你心虛個什麽勁兒!’


    嘟嘟嘴,翻攪了下小手,莫晚隨即抱起睡衣,往浴室走去。


    ***


    身體本來就有些不舒服,又被閻擎宇不冷不熱的反應憋得難受,快速地衝了個熱水澡,莫晚就走了出來。


    沙發上,閻擎宇抿著紅酒,還在看電視。躑躅了片刻,不想再自討沒趣,莫晚決定早點休息。


    這時,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她所熟知的旋律,卻不是她的手機。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閻擎宇瞥了瞥床櫃旁的手機,莫晚隨即滿心歡喜的跑了上去,拿起了手機,本想示個好,瞥到那跳躍的名字,莫晚臉上的笑意卻瞬間凍結了:


    菲菲?宋芳菲?!


    這一刻,莫晚隻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傻得可笑。步子有片刻的緩滯,隨即,她便握著手機走了過去,將手機遞給閻擎宇,卻不同於剛剛的熱情,甚至,她的動作都帶著明顯摔摔打打的…情緒!


    轉一轉身,閻擎宇一個反手,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瞥了下手機,隨即按下了接聽鍵:


    “是我----”


    驚詫地抬眸,莫晚掙紮地轉動起了手腕,可無論怎麽用力,卻始終也無法自他的鉗製中撤出。


    沙發旁,頓時呈現出頗為滑稽又諷刺的一幕,閻擎宇一手握著電話跟女人談情說愛,一手還緊攥著另一個女人。


    閻擎宇不以為意,莫晚卻隻覺得這男人…簡直…變態到了極點!


    氣嘟嘟地撅著小嘴,莫晚閑著的一手也加入了戰局、用力掰起了腕上的大掌。


    偏偏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一般,她越是想要解脫,手腕上鉗製的力量就越來越大。費力八勁地剛見成效,莫晚再接再厲想要一氣嗬成,一股強悍的扯力卷來,身子一個趔趄,竟整個跌落閻擎宇的懷中,下一秒,一隻有力的手臂便卡在了她的頸項間,牢牢地圈著她。


    快速低頭,閻擎宇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一怔,黑眸陡然瞠大,莫晚簡直不敢相信!


    這時,電話裏清晰的女聲闖入耳底:


    “什麽聲音?!擎宇,你在幹什麽?怎麽不說話?我說我很想你…你都沒有…表示嗎?”


    回應般,閻擎宇卻隻是輕哼了一聲:“嗯…”


    而莫晚,頃刻卻氣憤得臉都變了形。


    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男人都這麽兩麵三刀嗎?


    掙紮著再度旋出身子,莫晚抬手,抗議地在閻擎宇胸膛上狠狠推打了下,而後,像是溺水的人一般大力掙紮了起來。<strong></strong>


    即便很是不滿,莫晚卻始終都沒有出聲。


    而這一次,閻擎宇更過分,鬆開了她的手,卻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肢,摟過她,低頭又在她嫣紅的小嘴上快速親了一下,氣得莫晚當場翻了臉,掄起拳頭就在他胸膛上錘砸了起來。


    任她撓癢的力道肆意妄為著,閻擎宇始終不為所動,嘴角甚至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似乎…很享受。


    電話那頭始終得不到回應,宋芳菲卻明顯聽到了異動的響聲,不禁浮想聯翩,隨即再度逼問:


    “擎宇,你到底在幹什麽呀?為什麽不說話?!”


    垂眸瞥了眼身下,閻擎宇的回答還是一樣冷漠的張狂:


    “我做什麽,需要向你匯報嗎?你有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管你,我隻是…關心你…擎宇,我……”


    聽著電話那頭委曲求全的婉轉嗓音,感受著身下還不停在自己腰側吃著豆腐的大掌,莫晚隻覺得這男人不止冷血…還從骨子裏往外滲著壞水!他對女人的態度…就像是王對奴隸!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放肆!


    既然他都不在意,她還替他窮緊張地…掩飾什麽?!他要玩,是吧!那就別怪她不給他麵子了!


    一咬牙,踮起腳尖,莫晚抬手圈到了閻擎宇的頸項上,香軟的身軀在他身上磨磨蹭蹭著,紅唇輕啟,嬌滴滴的嗓音隨即脫口而出:


    “擎…”


    本來想喚他的名字,可剛喊了一個字,莫晚就被自己肉麻的嗓音酥起了半身的雞皮疙瘩,靈動的雙眸盯著他,滿腹的台詞卡在喉嚨,竟一個都說不出來。


    這關鍵的時候,她怎麽就掉鏈子了呢!她還真不是演戲的料兒!


    有些氣自己的不爭氣,可唇瓣掀動了幾次,‘親愛的’三個字她怎麽也叫不出口。


    兩個人貼的很近,加上閻擎宇的上身又是光著的,男人炙熱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肌膚,清爽的男人味挑動著她的感官,他沒特別的反應,不自覺地,她的心竟先怦怦亂跳了起來。


    可這兒輕微的一聲,效果卻已經出乎意料,電話那頭,宋芳菲豎起耳朵,瞬時抓狂的變了臉色,嗓音也拔高了幾度:


    “誰?擎宇!你身邊有女人,是不是?既然跟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為什麽要接我的電話,為什麽要讓我知道?”


    “擎宇,我已經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她到底是誰!你們現在…在幹什麽?不會是在床..上吧!”


    聽著電話那頭明顯憤怒的激動聲音,莫晚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收回手後退了下身子。她這是在幹什麽?她恨第三者,也不願意成為第三者,可是現在的情況…複雜得她也說不清楚。


    見閻擎宇居然還沒有鬆手的意思,莫晚控製不住地來氣,她好心不想攙和、不想讓他為難,想心平氣和跟他單獨談,他倒是得寸進尺了!


    想著,莫晚頓時有種豁出去的衝動,雙手再度放回他的身軀,還極度不滿地在他身上擰了一下,而後踮起腳尖,閉著眼睛,悶頭在他臉上、唇邊、頸側、身上就是一通猛親,她的親吻,毫無技巧可言,更多的時候,力道甚至大得有‘故意撞’人的嫌疑,可奇異地,近乎是在她貼上的一瞬間,閻擎宇的心底就同時湧起了…異常的浪潮。


    不知危險即將降臨,莫晚還是一個勁兒調皮地鬧著,心裏還不住地搖旗呐喊:


    ‘要你拽!要你狂!要你壞!折騰死你!看你以後怎麽解釋…還怎麽一腳踏多船?我要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一路向下,莫晚毫無感覺地四處亂點火,直至唇角傳來明顯突出的異樣,莫晚才疑惑地睜開了眼,猛然對上那突出的圓潤硬點,觸電般,莫晚蹭地一下直起了身子,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發燙,她…她怎麽親到…那兒去了?


    要死了!


    一想起自己剛剛煽情的動作,明顯感覺到閻擎宇身體的緊繃,懊惱地咬著小嘴,莫晚怯怯地望著他,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見他麵色青黑,電話那頭女子時斷時續的尖銳嗓音還在嗷嗷直叫,縮著身子、半眯著眼睛,莫晚已經做好了‘被丟出去’的心裏準備!


    誰知,下一秒,閻擎宇卻掛斷了電話,被扔出去的卻不是她,而是----手機!


    莫晚一個傻愣,腳下一輕,下一秒,整個人卻被打橫抱了起來。


    嚇得半死,莫晚雙手倏地樓向了閻擎宇的頸部:“你…你要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先放..放我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他不是該生氣地推開她嗎?他怎麽----


    揮手將莫晚扔到床上,幾個大步,閻擎宇俯身壓了上去,粗糲的手掌瞬時撫向了她光潔無瑕的美麗臉蛋:


    “當然是…如你所願!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再沒點正常的反應…你豈不要失望了?!”


    低噶一笑,聽得出來,閻擎宇的心情顯然是…相當地好!


    這本來就是他今夜的計劃,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未及行動,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還給了他…絕佳的借口!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恍然大悟,莫晚卻嚇得兩眼發直:


    “你…你搞錯了,我沒有…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我…那個…我就是……”


    東一句西一句,卻像是茶壺裏煮餃子,莫晚滿腹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利索,掙紮著就想起身,閻擎宇卻故壓低了身子,兩人的身體瞬間貼了到了一起:


    “感覺到了嗎?”


    堅硬的火熱像是洛鐵上身,莫晚根本無法忽視,心咚咚跳著,腦海霎時一片空白,頓時慌得有些傻眼。


    突然,嘩得一聲,衣服便被人生生扯了開來。


    “嗯…你?”


    既驚慌又羞赧,全然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莫晚癱倒在床上,一陣呼吸急促…像是病入膏肓…生澀的她,根本就不是經驗豐富的閻擎宇的對手,片刻功夫,已經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


    不知道怎麽發生的,火熱的劇集卻已經拉開了帷幕。


    夜色一點點淡去,淩亂的床榻上,交疊的身影纏綿不休….閻擎宇像是失靈的轎車一般,完全的橫衝直撞,直至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屋內的春.光才漸漸散去


    ***


    第二天一早,莫晚還是習慣性地睜開了眼,突然,深邃的俊顏瞳底放大,一怔,渾身的酸痛瞬時喚醒昨夜的記憶。


    雖然已經身為人母,可這樣的事兒,對她來說,還是太震撼了。


    骨架像是被車碾壓過,渾身的力氣也像是被人抽幹了,可這一刻,凝望麵前熟睡中少了幾許冷厲的俊毅男人,莫晚心底的恨竟怎麽都喚不起來。


    女人的性跟愛似乎永遠都是分不開的,這一點上,女人跟男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以前,從來不相信這種繆論,可是這一刻親身經曆了,莫晚也不得不承認,不知何時開始,麵前的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早已不能同日而語。


    蜷縮在他溫熱的懷抱中,刹那間,莫晚竟有種莫名安心的錯覺。他的胸膛,剛強有力,溫熱寬大,像是最溫暖的避風港,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小時候,她做夢都希望有這樣一個懷抱可以抱著自己,給她倚靠,給她關愛,可是從小到大,她的父親,她唯一的親人,卻從來沒有抱過她,因為父親的傷,這樣的懷抱,就成了奢望,父親說,這個世界上,她能靠的,隻有她自己,所以跌倒了,也要自己爬起來,所以,也從來不讓管家抱她!


    她不怨,卻不能不遺憾。


    ‘如果時間能夠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如果他能永遠這麽溫潤而嗬護地擁著她,那她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凝望眼前五官分明的深邃容顏,莫晚心底不由得滋生出一股深沉的渴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沿著那出色而深刻的輪廓癡迷地輕輕描繪了起來。


    他長得真好看,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唇線優美,連那剛剛滋生出的胡渣都顯得別樣的性感,如果他不總是那麽冷,如果他能多笑笑,他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讓女人瘋狂尖叫的完美男人,可惜,他醒著的時候----


    那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壞!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他這麽多無可挑剔的優勢,也總要給他留些缺點才是!


    一味沉思著,莫晚眼神都失魂地迷離了起來,直至指尖傳來一點輕動,莫晚才瞬間驚醒,耷拉下小手,快速閉起了眼眸,繼續裝睡。


    片刻後,閻擎宇便緩緩睜開了眼,隨即,朦朧的眼底便一片清明。


    不是少不更事的毛頭小子,很久,他沒有像昨夜那般瘋狂了。


    瞥著胸前酣睡如貓的乖巧女人,心竟奇異的平靜,能讓在女人堆裏打滾長大的他沉迷聲色,這女人…是有些天生的本錢!


    想起昨夜,閻擎宇竟又有些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動!


    有些詫異自己的反應,閻擎宇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不,肯定是他太久沒有過女人了,才會如此!


    財色酒氣,他樣樣都沾,可是從來無一沉迷,不是他清高,而是他自製。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就是過人的自製力,永遠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什麽碰得,什麽碰不得!


    可是這一刻,他的欲念是那麽的清晰,甚至強烈到有些控製不住!這對一個剛剛放縱了一夜的男人來所,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抽回手,閻擎宇撐起了身子,一動,連帶著兩人身上覆蓋的絲也瞬時下滑了幾分,莫晚帶著淡淡淤青的光滑美背映入眼簾,深邃的眸光不由得又幽暗了幾分。


    背後一涼,闔著眼,莫晚心裏卻把閻擎宇罵了個狗血臨頭,可她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隻好聽之任之,繼續裝睡。


    收回目光,閻擎宇起身下了床,拾起地上的浴巾纏繞胸前,隨即走向了一側的衣櫃。


    似有若無的腳步聲響起,感受著半身的冰涼,莫晚氣得差點沒吐血!這死沒良心的,就這麽走了?也不知道幫她蓋蓋被子?


    不怕她春光外泄,也不知道,她感冒未愈嗎?!


    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動手之際,突然,窸窣的腳步聲又清晰了起來。


    取了一隻藥膏,閻擎宇又折回了床邊,而後蘸取藥膏,沿著她潔白如玉的美背輕輕塗抹了起來,知道她怕冷,也擔心冷空氣的侵襲會凍醒她,每一下,閻擎宇都不忘調整被子的弧度…盡量多地幫她取暖!


    薄荷般的清涼沁入肌膚,瞬間消散了身體的炙熱不適,覺察到閻擎宇的舉動,莫晚心底的咒怨瞬間消散,繼而升起絲絲的甜密,就在她決定靜靜享受之際,誰知閻擎宇竟然翻轉了她的身子。


    腦袋轟的一聲,心火狂燒,莫晚的身體霎時緊繃了起來:該死,這色胚,趁她睡著占便宜啊!關鍵是…她沒睡著啊!


    正咒罵個不停,淡淡的涼意再度襲來。


    這一刻,莫晚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想多了!他根本不是要占自己的便宜,而是好心在替她上藥而已!


    可是,那種位置----


    想著都渾身冒火,她不醒來吧,難受,醒來吧,又免不了尷尬,莫晚糾結的要命。


    算了,難得他這樣罕見的‘溫柔’,她還是盡情享受一下吧!


    酸澀的感覺明顯有所消退,身體也頓時舒服了許多。即便渾身都要冒煙了,莫晚還是不停地給自己催眠、洗腦:


    ‘不要多想,他隻是在替自己擦藥、擦藥…’


    身體的感覺,太過清晰,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頃刻綻放一片片妖嬈的紅花。


    ‘這色胚,果然沒安好心,擦個藥…又趁機占他便宜!’


    心底暗罵、嗔怒著,莫晚也糾結的要命。


    熬過了艱難的酷刑,終於等到被子包裹的暖意。不知道是身體舒服了的緣故還是藥膏也有安眠的作用,迷迷糊糊地她再度進入了夢鄉。


    而閻擎宇,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拿了換洗的衣服,便進了浴室,嘴角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由於出門前,閻擎宇特意交代了不讓人進來打擾,身體的病態加上過度的徹夜歡愛,這一覺,莫晚睡得很沉,待她走出房間,已經過了下午一點。


    飽飽地睡了一覺,身體舒服了很多,迫不及待地,莫晚想要去看看寶寶。


    進門前,她還特意給醫生打了個電話,谘詢了一下,確定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她才進去抱著愛子哺喂了一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愛不釋手地抱著孩子,陪他玩了好一會兒,看寶貝兒子睡下,她才驚覺自己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沒有麻煩傭人,自己簡單地煮了碗麵條填了下肚皮,剛走出,就見一抹身著休閑運動服的白色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手中還拎著網球拍。


    一怔,莫晚跟心成都停下了動作,對望了片刻,閻心成才抬腳走了下來:


    “對不起…昨晚…我沒想到會生出那麽多意外,我隻是…太喜歡,所以…他沒為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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