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季淩天深沉地注視著秦梓歆,低嗄醋啞的嗓音發出,“所以,如果今天我沒有來找你,你會赴約去做流產手術?”


    “我不要孩子是因為你的身體不允許!!”季淩天顯然動怒,卻又壓製著聲音,不願意凶她。


    她的眼眸一陣的灼澀,可她始終叮囑著自己不能哭,努力瞪大眼眸,低啞地吐出,“現在我的身體允許了,可你還會想要孩子嗎?”


    秦梓歆搖搖頭,深吸了口氣,保持著平靜的語氣,“沒什麽……孩子我當時本來就沒有想拿掉,但我怕你會堅持,所以就串通醫生來騙你……”


    “什麽?”


    他的質問,讓她感覺到一絲委屈,眼淚,不知不覺盈滿眼眶。


    她哽咽逸出,“你在y市出差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媽提到任清樂跟媽說過,她對你不是單方麵的暗戀,她是有得到你的回應的……當時我並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盡管你當時的確沒有因為照片的事而觸發任清樂,我始終願意選擇相信你……可是,那天你陪我去醫院做流產手術,我在醫院裏碰到了禦臣,他跟我說了你替任清樂拍下手鏈和錄音的事……我承認我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當我聽到這些事後,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所以我派人暗中去調查了這些事,結果都證實的確和你有關,但我沒有想到這些事原來都是陸冀獨自所為,他並不是替你辦事……”


    秦梓歆定定地望著季淩天,嗓音愈加的低啞,“我沒有勇氣去問你……因為我不想親口聽到你承認你喜歡別的女人。”


    秦梓歆抽泣著,她揮去頰上的淚水,用力搖頭,“我沒有不管不顧……我隻是想獨自安靜段時間,因為我當時真的沒有辦法再麵對你,而且我知道媽和苒苒都會照顧好淺淺……”


    氣氛變得像鉛一樣的沉重。


    就在此刻氣氛僵持的時候,一道敲門聲傳來。


    秦梓歆抽了抽鼻子,揮去眼角和頰上的所有淚痕,讓自己看起來依舊的堅強。


    來人果然是律師。


    季淩天輕點了一下頭,沒跟律師多說什麽。


    等季淩天再走到秦梓歆的麵前時,秦梓歆已經恢複了平靜。


    “律師來了……那,那開始吧!”秦梓歆率先出聲,並欲走向沙發。


    秦梓歆身子一怔,感受著他熟悉的霸道臂力,鼻尖一陣的酸澀。


    這樣的話,看似是撫慰她的話,其實卻像是在訣別一樣……


    她沒有跟他再說話,隻輕輕地掙開他,走向律師。


    走了幾步後,秦梓歆突然停駐了步伐,像是心底還有跟他沒說完的話,她嘶啞逸出,“淩天,有件事我也想跟你說清楚……”


    秦梓歆呆滯地望著前方,輕緩逸出,“你跟陸冀之間的主仆且更似兄弟的感情,我清楚……所以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是想要護著陸冀,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幫你……可是,你不了解我,你以為我一定會去找任清樂算賬,因為你早就料定我是個心胸狹窄、衝動莽撞的女人……我知道我現在對你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但我還是想要跟你說,就算時間能夠改變一個人,她的本質也是不會變的,歲月的洗禮雖然讓我變得沒有從前那般的單純,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歆歆……”


    秦梓歆卻沒有允許他說出撫慰的話,而是第一時間拭去自己臉上不爭氣的淚水,笑著說道,“好了……該說的話我們都說完了,談正事吧!”


    隨即,季淩天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模糊的視線看著眼前的協議,秦梓歆的心一陣一陣的泛著疼痛。


    律師將協議遞到秦梓歆的麵前,恭敬道,“季夫人,您隻要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即可。”


    但她沒有必要去看,因為她知道離婚以後,唯一有爭議的就是孩子,但是孩子已經大了,他們之後可以讓孩子自己選擇。


    季淩天沉默了幾秒,驀地,他拿起鋼筆,毫不猶豫地在協議上簽了字。


    他就沒有遲疑嗎?十三年的愛戀,一年多的複合,這些統統就要在此刻化為雲煙……


    心底雖然想著,秦梓歆卻沒有允許自己在他麵前展示著懦弱,深吸了口氣以遏止喉嚨間的酸澀,她提起筆,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在協議上簽了字。


    秦梓歆慢慢站起身,堅強地拭去眼眶不聽話溢出的淚水,平靜對季淩天道,“我有點累,我想休息了……我就不送了。”


    秦梓歆背對著他,默默等待著他的離去。


    她知道下一秒他轉身離去,他們這輩子的緣分就真的走到了盡頭……


    接著,秦梓歆聽到了轉身走向房門的腳步聲。


    下一刻,一道關門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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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散發著英俊迷人之氣,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


    他手裏拿著的是他們剛剛簽下的協議,眸光溫柔地看著她。


    季淩天放下手邊的協議,嗓音疼憐一般的沙啞,“我老婆在這裏,我還去哪裏?”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來到她的麵前的,隻知道當她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居高臨下地站在她的眼前,俊逸並柔情地看著她。


    “我忘記了,我們還有‘賬’沒算完。”


    季淩天點點頭。


    “你確定你會嗎?”


    “你撒謊。”


    “好,這筆‘賬’就算了……”他的語氣輕淡,卻突然轉為控訴,“那這麽多年我為你牽腸掛肚,為你守身如玉,為你耗費心力,甚至被你迷-惑得都看不上其他的女人,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算一下?”


    話說到這裏,秦梓歆突然止住口,愣在原地。等等,他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秦梓歆被季淩天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嘛……我……”


    “我現在沒有你不行了,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季淩天輕吻著秦梓歆哭紅的雙眸,疼憐的情感,完全表露在他微顫的手和灼熱的眼神上,“我想你要留在我身邊,賠償我這輩子的幸福。”


    奈何季淩天緊密地環抱著她,不容她有逃離的機會,隨即騰出一隻手將他們剛剛簽下的“離婚”協議拿了過來。


    季淩天低啞溫柔的嗓音在秦梓歆的耳畔,“傻瓜,跟人簽協議也不看內容,被人賣了怎麽辦?”


    “那我在這裏麵寫如果離婚你要賠償我十億的呢?”


    季淩天咧嘴一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之間協議上麵清晰地打印著這些字——


    甲方:季淩天(丈夫)。


    經甲方乙方商議,兩人有此約定:


    今後乙方提出的任何條件,甲方都要應允,如果甲方做不到,將將全部身家和兒女歸於乙方。(備注:乙方向甲方提出離婚不在*溺之列)


    ……


    淚已經在秦梓歆的眼底風幹,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季淩天。


    秦梓歆再度瞠大眼眸,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


    他說什麽?


    “你……”


    她看著他,抽泣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她凝睇著他俊逸的臉龐,在她的眼裏尋到了愛戀和柔情。


    “所以,你今天來不是跟我簽離婚協議的,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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