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湘回到家的時候,馮程正準備去上班。


    “湘湘,你可算回來了,你昨晚去哪裏了?”


    周湘湘滿臉疲倦,“和慕南城在一起。”


    馮程怔了怔,“湘湘你……”


    “我知道我不對。可是……”忽然有點說不下去了。


    她抬頭看了馮程一眼,“程程,你先去上班吧,我晚點跟你說,我現在心很亂。”


    馮程擔憂地看了她一會兒,而後給了她一個擁抱,柔聲道:“湘湘,別想太多了,等我回來。”


    馮程走後,周湘湘在沙發上坐了好久好久,動都沒動一下。


    她心裏想著慕難成的那些話,有點動搖了,理智幾乎快要被壓垮。


    她想,如果昨天慕南城再使一把力的話,她一定會忍不住答應他。


    這一年,又何止是慕南城過得痛苦,她也過得痛苦啊。誰都是生不如死的。忽然也想那麽瘋狂一次。


    她想著想著,忽然又想到了蘇夜,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終究是對不起他。


    周湘湘腦子亂糟糟的,她怕自己在頭腦不清醒的情況下做出什麽錯誤的決定。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沒有出門。


    她會掀開窗簾往樓下望,每天都可以看見慕南城的車子停在她家樓下,一停就是一天。


    他也會給她打電話,她掛了,全沒接。


    但她從窗戶看下去,還是覺得慕南城有些可憐,他為了她,卑微得都不像他了。


    她還是躲著她,天天宅在家裏。她的工作都在家裏進行,宅得住。


    馮程每天回來的時候,都會跟她說一句,“慕南城還在下麵。”


    她知道啊,怎麽會不知道呢。


    想到他天天等在樓下,心裏難受得不知怎麽形容。


    愛情啊,真的讓人又愛又痛。


    這天,馮程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周湘湘看著她身後,有些憔悴的慕南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馮程走過來,拉著她悄悄說:“他求我帶他上來,我……我挺不忍心的。”說完,她就回自己臥室裏了。


    整個客廳,就隻剩下周湘湘和慕南城兩個。


    周湘湘盯著他,半晌,終於上前,從鞋櫃裏拿出一雙男士拖鞋。


    “我的拖鞋呢?”慕南城問,表情特別別扭。


    “你的?早扔了。”周湘湘看了他一眼,又說:“你要是不穿這個,就光腳吧。”


    結果慕南城真的光著腳沒有穿那雙拖鞋。


    那雙拖鞋是之前蘇夜來的時候穿的。


    慕南城不僅沒有穿鞋,甚至還彎腰將那雙拖鞋撿起來,扔到了門外。


    周湘湘微張嘴,被慕南城如此幼稚的行為嚇了一跳。


    慕南城光著腳走進來,周湘湘給他倒了杯水,“喝吧。”


    他接過去,抿了一口,然後就放下杯子,“湘湘,你是因為我之前說的那些話,所以躲著我嗎?我說過,我不會逼著你,你可以慢慢考慮,你為什麽……要躲著我呢?你知道我每天見不到你有多難受嗎?”


    他哽咽得嗓音都變了。


    周湘湘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開口,“慕南城,你到我房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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