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城郊,一座賞景涼亭裏。兩個男人並肩而戰,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頎長,身著的衣服也是華貴非凡。


    “真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麵。”靳霖輕撇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的本事可當真大的很。


    天玄抿唇一笑道:“當日我放了你,靳公子似乎還沒有感激我。”


    靳霖輕哼一聲,想起自己當日的狼狽他就恨不得殺了他。隻是天玄的手段實在是厲害。


    “說吧,你找我來究竟所為何事?”靳霖鎮定自若的問道。


    天玄笑了笑問:“靳公子想要的不就是天極國的天下嗎?如果我能幫你不知道你信是不信?”


    靳霖嗤笑一聲問:“上一次的教訓靳某可是記得,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靳霖側眸瞄了一眼天玄。


    天玄神色如舊,無波無讕,語氣輕輕卻帶著絲絲的威懾:“上一次的事情靳公子最是清楚,坐收漁翁之利,靳公子難道還需要我多說?”


    靳霖的臉色一變,低沉的聲音問:“說吧,這一次你想怎麽做?”


    天玄揚唇一笑:“我可是真心想與你合作的,機會隻有一次。那就看靳公子怎麽想了?你知道如今楚淵國和天極國一觸即發,而現下裴宸朔也來到了楚淵國隻為阻止這一場戰爭。”


    靳霖垂眸,他就是聽說了惠安公主的事情後才匆匆趕到楚淵國,想要實行自己的大計,那就必須讓天極國內憂外患,這樣他才能將天極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想在這裏殺了裴宸朔嗎?”靳霖問道。


    天玄搖搖頭:“想殺他哪有那麽容易?我給你指一條明路,眼下太子得了怪病藥石無靈。我可以幫你治好太子讓你得到太子的信任,隻要假借太子之手那麽裴宸朔在這裏是必死無疑,而天極國和楚淵國的戰爭也是不可避免的。”


    靳霖雙眸一亮看著天玄:“這麽好的機會,你緣何交給我?”


    天玄輕笑著回道:“很簡單,我要的從來不是權勢。(.好看的小說)我要的隻是裴宸朔的性命,怎麽樣?”


    靳霖思慮了片刻又問:“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


    天玄眉頭輕挑語氣有些不屑:“怪不得你成不了大事,做事如此膽怯貪生怕死,哼,你若不信那就請便。”


    靳霖臉色陰沉,雙手緊握,太子重病的事情他早已耳聞,而太子在楚淵國的勢力那是不可小覷的,如果真的醫治好太子,那麽可以說是找到了靠山。


    “好,我相信你。”靳霖決定放手一搏。


    天玄微微一笑,從袖中掏出一隻瓷瓶道:“這是解藥,你拿去吧。”


    靳霖有些疑慮的接過,天玄卻說:“你若擔心這解藥有毒,你大可不必去。”說著拂袖轉身離去。


    涼亭內,靳霖握著那隻瓷瓶,內心一陣掙紮。


    裴宸朔他們在城東的琅華苑安頓好,而那些扮成百姓的暗衛也早已聚在了園子裏成了普通的家丁。


    司慕染由衷的佩服裴宸朔,他做事顧全大局,運籌帷幄,掌中自有乾坤,實乃是奇才一般。眾人安頓好之後,便在內堂裏議事,司慕染和紅藥在院子裏花園閑逛。


    “太子府內已經安插了我們的人,一有消息會即刻來報的。”江楓回稟道。


    裴宸朔點點頭,卻聽危子墨問:“你說天玄會去自投羅網嗎?”


    裴宸朔輕敲著桌子,深邃的眸子裏晦暗不明:“總之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子墨你記著,千萬不能讓太子認出你和紅藥的身份。”


    危子墨點點頭:“王爺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裴宸朔點點頭又問:“你說太子如果解了毒之後的第一件事他要做什麽?”裴宸朔抬頭掃了他們一眼。


    江楓和危子墨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搖搖頭,裴宸朔端著茶盞抿了一口有些故作神秘的模樣:“通知我們的人,目標定在太子府最得寵的女人身上。”


    江楓和危子墨各自一愣,隨即兩人低頭笑了笑。江楓抱拳回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裴宸朔輕嗯一聲,端著茶盞繼續悠閑的品了起來。江楓走後,危子墨輕咳一聲道:“王爺好像很了解太子?”


    裴宸朔抬眼看了一眼危子墨:“話裏有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危子墨低著頭:“屬下不敢。”


    裴宸朔將茶杯放下,站了起來:“太子的人品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想要蠱惑他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女人。明白嗎?”


    危子墨點點頭,笑著又問:“那能蠱惑王爺的是不是隻有司姑娘?”


    裴宸朔的唇角擒了一抹笑意,好看的眸子掃過危子墨:“怎麽,連你也會取笑本王了?”


    危子墨低頭一本正經的回道:“屬下不敢。”


    裴宸朔輕哼一聲:“你和江楓還有不敢的事情嗎?”


    危子墨微微一笑,認真的回道:“自從司姑娘回來後,王爺果然變得和從前不一樣的。若是在從前,借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斷不敢和王爺開玩笑的。”


    裴宸朔輕挑了眉頭反問道:“本王當真有這麽可怕?”


    危子墨輕笑,回道:“不是可怕,是有一種懾人的威嚴冷冽讓人不敢靠近。”


    裴宸朔點點頭,危子墨說的沒錯,司慕染不在的時候他是冷的,對人也不會打開心扉。可現在不一樣了,隻要有她在的每一天他都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子墨,謝謝你這一段時間裏為本王做的。”裴宸朔輕拍著危子墨的肩。


    危子墨道:“王爺不必如此客氣,一則我們的目的相同,助你便是助我。再者,應是我感激王爺才是,王爺真誠對我,將我當做朋友,所以我很是珍惜感動。”


    裴宸朔點點頭,他們一同走過這麽多的風雨,眼下已是無需再多的言語表達了。


    太子府內,楚雲揚被紅藥下了藥已過了三天,這三日楚雲揚可謂是醜態百出,那奇癢的感覺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當然楚雲揚對外宣稱得了急症,然而禦醫們卻一個個的束手無策,這才貼出了皇榜,隻是奇怪的是這皇榜一出竟然沒有一個大夫來給太子看診。


    玄青這幾日急的焦頭爛額,他是楚雲揚身邊的貼身侍衛,可是出事那天他恰巧被楚雲揚派去辦別的事情了。


    玄青聽著房間內太子發脾氣的聲音,雖然跟了楚雲揚這麽久可是對於楚雲揚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


    “大人,門外有人求見,說是能醫治太子的怪症。”有小斯跑了過來對著玄青道。


    玄青雙眼一亮,皇榜貼出了兩天終於有人來了,玄青忙道:“趕緊請過來。”


    那小斯應著匆忙去請人,卻見靳霖領著他的侍從背了個藥箱走了過來。


    靳霖一聲素白色的長袍,看見玄青微微執手一禮道:“在下金林,聽聞太子抱恙,我們是來為太子問診的。”


    玄青打量了他一眼忙伸手道:“兩位裏麵請。”說著推開了房門引他們進去。


    靳霖進了房間,看見太子躺在床榻上左右翻滾,樣子滑稽至極。靳霖掩著唇不讓自己笑出來,玄青道:“麻煩金大夫給我們爺瞧瞧究竟是怎麽回事。”


    靳霖點點頭,走了過去,楚雲揚隻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瘋了,這奇癢入骨,不在表麵,那種感覺實在是難受至極。


    靳霖坐在床榻前,伸手有模有樣的為楚雲揚把了脈,眉頭微微一挑,玄青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靳霖收回手道:“太子不是得了急症,乃是被人下了一種名叫骨癢散的毒藥。”


    玄青早知道有人下毒,隻是沒有聲張,見靳霖說出了緣由玄青問:“那金大夫可能解毒?”


    靳霖點點頭,遞給一旁的侍從一個眼神,那侍從將一個瓷瓶交給了靳霖。


    靳霖拿過從中倒出了一顆藥丸塞到了楚雲揚的口中,楚雲揚也不管吃下的是什麽東西,隻要能解這癢症那就好。


    咽下藥丸後,眾人靜靜的等待著。不一會的功夫楚雲揚就覺得那奇癢的感覺在慢慢的消失,楚雲揚坐了起來,摸著自己臉上滿是欣喜。


    “殿下,你沒事了?”玄青高興的問道。


    楚雲揚點點頭,側頭看了看靳霖道:“好,很好。你們救了本宮,本宮自然有重賞。玄青,帶他們到客房休息。”


    玄青回道:“是。”說著便引了靳霖去客房。


    楚雲揚下了床,伸展著自己的胳膊,這痛楚折磨了三天可是將他折磨壞了,如今好了楚雲揚隻覺得輕鬆自在。


    玄青安頓好靳霖他們便回來複命,看見楚雲揚無礙玄青總算鬆了一口氣。


    “殿下,要不要屬下在去請禦醫給你好好脈?”玄青關心的問。


    楚雲揚擺擺手,臉上有些陰鬱:“太醫院那些個庸醫,早晚本宮找個機會滅了他們。父皇沒有起疑吧?”


    玄青回道:“沒有。皇上隻是以為你得了普通的風寒,隻是讓你好好的休息。”


    楚雲揚滿意的點點頭,道:“去把香墨給我叫來。”


    玄青的臉色一沉,欲言又止,到口的話咽了下去,隨即應道:“是。”說著便退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玄青輕歎一聲。太子府內,楚雲揚有妻妾數十人,其中最得寵的莫過於一個叫香墨的小妾。


    玄青搖搖頭,朝著香墨所居的匯香院而去。


    楚雲揚生病期間,府中的小妾妃子前來探視,一個個的都被楚雲揚給罵走了。如今楚雲揚病好,自然不能讓這些人獨守空房。


    房間裏,楚雲揚已經讓人備好了酒菜,不多時,一個身穿質地輕柔娟紗裙的女子盈盈而入,帶著滿室的清香繞鼻的醉人。


    “殿下,殿下你沒事了?”香墨看見楚雲揚,嬌柔的聲音能掐得出水來一般。


    楚雲揚抬頭,看了香墨一眼:“嗯。過來陪本宮喝一杯。”


    香墨笑語盈盈的走過去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那眉眼如畫婉約精致,五官玲瓏剔透是難得的美人。


    “妾身恭祝殿下福壽安康。”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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